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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73章 ★ ...


  •   刈星辰有明明已经出了门还要折返回来吓人的毛病,于是俞酲在地上蹲了好久,到他觉得刈星辰已经下楼走出了小区的时候才站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刚刚被刈星辰的手心挨过的地方,没有任何感觉,他又按紧了一点,可依然只有一点按压感。

      为什么刚刚刈星辰的手在那里轻轻挨了一下自己整个人都会僵硬呢,为什么自己的手没有感觉。

      俞酲又把手往上移,指腹轻轻擦了擦刚刚刈星辰的嘴唇点了一下的那片脸颊,就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也是冰冷的,可刚刚刈星辰的嘴唇挨上来的时候自己明明全身都在发热。

      为什么离了刈星辰,刚刚那些触电一样的,面红耳赤的感觉都消失了……

      俞酲回味起刈星辰靠近自己时的悸动,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在渴望、在期待,自己喜欢刈星辰靠近自己。
      这可以等同于喜欢刈星辰吗?

      *

      周五因为一大早的好心情而过得很快,即便加班到晚上九点也没影响到刈星辰高涨的情绪,回家后放着音乐在厨房大战了俩小时,不止把冰箱处理得干干净净,甚至把整个厨房都打扫了一遍,干净得支呜在厨房跑酷时四只爪子都抓不住地。

      刈星辰一做起家务来就一发不可收,第二天早上又起来收拾客厅和阳台,扫完一遍,用吸尘器清扫一遍,再用拖把拖一遍,最后再洒消毒喷雾。

      刈星辰起得早,又是音乐又是吸尘器,还有追着摸凹在客厅跑酷时撞到家具发出的声音,俞酲六点多就被吵醒,然后就再也没有睡着过。

      他还不想起床,给刈星辰打电话让刈星辰小点声,一遍不接两遍不接三遍还是一样的,俞酲都快没脾气了,终于起来打开门,开门的那一瞬间支呜就瞅准机会钻了进去,滋溜一声钻到了俞酲的床底下不出来了。

      摸凹在俞酲的门口嗅了嗅,没敢进去,然后转身去了刈星辰的房间,咚一声跳上刈星辰的床——反正刈星辰的房间在白天从来不关,她可以想进就进,想上床就上床。

      俞酲现在顾不上去把支呜赶出去,他先把刈星辰放在桌上的蓝牙音响关了,然后把刈星辰的吸尘器拔掉,站着看刈星辰什么反应。

      刈星辰正在阳台用吸尘器,吸尘器突然就熄火了,回头一看,看到俞酲站在插座旁边看他,他一蹦三尺高:“我们今天约了要去美容院,我以为你忘了呢!”

      俞酲怎么可能忘,他已经期待好久了,哪怕和刈星辰吵架的时候他都还记着,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反而“批评”刈星辰:“一大早你吵不吵啊?”

      刈星辰张大了嘴巴:“现在快九点了。”

      九点是不早了,俞酲没话回,便又说:“这些请家政阿姨做就好了,你闲得慌吗?”

      家政阿姨一个小时好几百呢,刈星辰舍不得花这个钱,他说:“家政阿姨那么贵!这个钱省出来给他俩买零食多好啊!”

      刈星辰说到这里发现两只猫都不见了,摸凹不用说,肯定在自己床上舔毛,支呜指不定藏到俞酲房间里去了。

      “我去把支呜揪出来?”刈星辰指了指俞酲房间的方向,然后放下吸尘器,跑到俞酲房里找支呜,支呜躲在床底,鼓鼓的眼睛瞪着刈星辰,刈星辰怎么唤都唤不出来,开一个猫罐头吧,只把摸凹吸引到了门口,支呜面对罐头的诱惑居然岿然不动。

      刈星辰干脆趴了下去,匍匐在床底挥舞着手臂想要抓住支呜,一个人在那么小的空间里哪有一只猫灵活,支呜趁刈星辰不注意又从床底钻了出去,一扑又扑在俞酲身上,肚子上全是床底的灰尘,现在全部蹭在俞酲衣服了。

      刈星辰没抓住支呜,头一抬,梆一声撞在床架上,把他疼得龇牙咧嘴。

      刈星辰从床底爬起来,苦着脸揉自己的后脑勺,发现支呜正安然无恙地窝在俞酲怀里,刈星辰从支呜的表情里竟然看出来了幸灾乐祸,他真想给支呜一脑瓜嘣儿,谁想俞酲身体一侧,把支呜保护了起来:“他调皮,你也调皮?床底下好玩吗?弄得全是灰尘。”

      刈星辰指了指自己,无辜地张大嘴巴,觉得十分冤枉,给自己伸冤:“哎你不是不喜欢猫进你的房间吗,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你说我调皮,是猫先跑到床底下的!”

      俞酲不理,抱着支呜到客厅,打算给支呜梳一梳毛。

      他转身时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刈星辰在床底下抓猫时,一双长腿露在外面,挪来挪去,床底下的灰尘被一人一猫弄得满天飞,然后支呜扑到了自己身上,刈星辰从地上起来看到支呜时的不可置信……这一系列的小事,其实都微不足道,可是俞酲就是觉得好温暖,在他转身笑的那一瞬,竟然想到了“家”这个字。

      *

      两人出门前又闹了点小矛盾,刈星辰嫌俞酲啰嗦,明明就要去美容院了,还要护肤,这不是白费么。
      俞酲嫌刈星辰大意,都下楼了才想起来阳台的水闸没关,怕两只猫在阳台打架把水龙头打开了,于是只能返回去关水闸。

      你嫌我我嫌你,到美容院的时候已经超过预约半小时了,幸好上午美容院的人不多,两位女技师笑盈盈把两人带到一个双人套房,两人一躺下技师就开始聊东聊西。

      这是和客户拉进关系的第一步,刈星辰知道所有拉家常的尽头都是卖卡卖会员,他觉得无所谓,甚至比技师还能聊。

      俞酲不喜欢多说话,尽管技师夸完肤质又夸五官,夸完眉毛又夸头发,俞酲嗯一声或者连嗯都不嗯,一直闭着眼。

      技师大概是觉得自己遭遇了从业以来滑铁卢,尴尬地笑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反观给刈星辰做护理的这个技师,和刈星辰聊得可开心了,估计是觉得自己今天有望卖出一张卡,整个人都有点“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思。

      刈星辰察觉出来俞酲不太喜欢别人触摸他的皮肤,自己也觉得像是在被陌生人“任人宰割”,刈星辰不打算再和技师聊些有的没的,八卦地问马蹄疾:“姐姐我看到你们在深圳好多家连锁店呢,老板是个女强人,才二十多岁,太厉害了吧!”

      滑铁卢笑了笑:“我们老板不是自己强,是她爹强!”

      刈星辰笑,装出有点失望的样子:“啊?这样啊。唉……我还以为在深圳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原来还是要拼爹啊。”

      马蹄疾深有感触:“是啊,我们都是外地人,别说来深圳还没几年,没点人脉和机遇,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在深圳买房呢。还不如把钱花在自己身上,自己皮肤好心情好比什么都强。我们虽然没几个钱,至少都是投资在自己身上,你看那些有钱人,几十年之后就知道了,现在他们的钱都是给医院挣的。”

      刈星辰在心里面笑,心想这技师也太敬业了,任何时候都不忘工作。

      刈星辰点头,附和说:“是啊,所以我这不是来你们这了么,不能光给老板和房东打工啊,也得犒劳一下自己。”

      滑铁卢的心情很不好,酸溜溜地说:“可有钱人早就已经赢在起跑线上了,人家不懂?人家享受的还能比我们少?只不过没在我们这消费而已,你当真以为有钱人都是傻子只知道挣钱啊。”

      马蹄疾不禁噤声,和刈星辰对视了一眼,小声说:“说的是我们老板的干爹啦,听说这家店就是他赞助的,也不要分红什么的,对我们老板比亲生女儿还要亲。”

      滑铁卢:“比亲生女儿还要亲?我可没看出来,老板一直不怎么喜欢那个裴老板吧,你看她在店面提过吗?”

      滑铁卢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可看上去就像是在把自己心里的气往马蹄疾身上撒似的,马蹄疾不乐意了,说:“我们老板那是不好在外人面前显摆和裴老板的关系嘛,现在人多眼杂的,知道的呢,说老板和她养父感情好,不知道的,心眼坏的,不知道在外面怎么说老板呢!”

      滑铁卢:“老板才不是怕心眼坏的在外面乱说,她是打心眼里就不想和裴老板关系好!”

      刈星辰插话:“听你们的意思,你们老板今天能开这么多店,全靠她干爹啊,怎么现在还和那个裴老板关系不好?不会吧?是个人都会知恩图报的呀!”

      马蹄疾吐了吐舌头,刚想摇头说不知道,滑铁卢却已经说了出来:“自己干爹在外面养小三,又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谁敢真的和干爹关系好?”

      刈星辰装作大惊失色:“什么啊?裴老板这样的大老板也……也出轨吗?”

      马蹄疾表情急起来,毕竟自己家老板的干爹在外面养小三不是什么佳话,马蹄疾怕失去已经在向自己招手的业绩,对刈星辰说:“其实也很正常啦,你这样想,古代的英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他们这种老板啊,估计都不是因为爱了,就只是单纯的生理需要而已,但原配已经人老珠黄了,没办法嘛,男人不管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三十八岁,永远都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

      刈星辰听得直犯恶心,他努力压制着恶心,脑子里竟然想不出来要问什么。

      这时滑铁卢开口问了个不太仁义但却很现实的问题:“裴老板都有孩子了,大的那个都十几岁了吧?现在多大岁数了,那方面需求还这么旺盛吗?”

      刈星辰扁扁嘴,不答。

      马蹄疾像是急于给裴醒臣正名,急忙说:“你懂个什么,古代皇帝六七十了妃子还能怀孕呢!”

      滑铁卢也气势汹汹:“你怎么老拿古代人举例子,我们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望你知!”

      刈星辰怀疑这两个技师是不是互相抢过客户,说话都夹枪带棒。

      马蹄疾白了滑铁卢一眼,骄傲地说:“反正我是能接受裴老板这种,虽然在外面有人,但他家里人都知道啊,他和小三也是你情我愿,小三也没有破坏人家家庭,自己还有了大把钱,吃喝不愁社会地位还高,皆大欢喜。”

      滑铁卢:“你这什么三观啊?不管男方有没有离婚,当小三和出轨都不对!不恶心吗?不害臊吗?”

      刈星辰本来在安详地看戏,听到这里时不禁瞥眼看了滑铁卢一眼,他仿佛在滑铁卢身上看到了自己,前天晚上在海边听陶玉说的那些事情时自己也是这样。

      愤怒,痛心,可也止步于此,因为自己和滑铁卢的力量都太微不足道了,根本改不了什么。

      “总比瞒着老婆在外面偷吃的好吧,裴总至少光明磊落!”

      “那以后光明磊落杀人放火也值得称赞了?”

      “婚外情是道德事件,杀人放火是法制事件,你怎么偷换概念啊?”

      “你也知道婚外情是道德事件,那他就是道德不好,说不得吗?”

      “是!可是这只是一个很小的问题!他的婚外情并没有像随地吐痰闯红灯一样,并没有对别人造成什么影响!”

      “没有影响就可以宣扬吗?”

      “我宣扬了吗?我只是我可以理解裴老板这种行为而已!对于男人来说不都这样吗,哪个男人不偷腥啊!”

      “理解?我看你是嫉妒吧?裴老板偷腥没偷到你身上,是不是觉得特别遗憾?”

      “你有病吗!”
      ……

      接下来就是很难描述的场面了,俞酲居然在两个女人的口水战中睡着了,不过目前来看口水战有升级为肢体战争的趋势,刈星辰赶紧叫醒俞酲,三十六计走为上。

      其实这次的收获并不多,毕竟裴醒臣私底下的那些事,刈星辰已经知道得不少了,但他的表情依旧很凝重,他不禁又想起来自己入职康遐的第一天下午,在华强北碰到的那个女生,当时自己嘟囔了一句,连说裴醒臣的坏话都算不上,可是那个女生的眼神就像要杀了自己一样。

      今天的马蹄疾也是一样,刈星辰相信,自己只要说裴醒臣一句不好,甚至不是说裴醒臣不好,只是说一句比较客观公正的话,马蹄疾的矛头也会马上指向自己,哪怕自己是马蹄疾的隐藏客户。

      如同徐荆回说的,裴醒臣最厉害的点不在于他年轻时的学业,也不在他现在如日中天的事业,而是他操控人心的手段,他操控不了的对他恨之入骨却不能把他怎样,而已经被他操控了的,就是他的死士,是心甘情愿为他对抗所以不利于他的言论的人。

      可怕,扭曲,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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