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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第233章 ★ 2020-8-19 ...


  •   骑过马,两人回到盥洗室简单清洗,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衣服。

      也不知道银西阳是不是故意为之,盥洗室里只有两套干净衣服,一套男士衬衣,一套连衣裙。

      “你穿这套衬衣,”刈星辰说:“我穿背心儿就行。”

      俞酲噗嗤一声笑出来,想象了一下刈星辰穿老头背心和大裤衩的样子,本应该滑稽的,可丝毫不影响刈星辰在他心里活力帅气的形象。

      “算了吧,”俞酲已经取下连衣裙在身前比划:“你说,那天在机场跟踪我们的,和那晚在巷子里逮到的,是同一批人吗?”

      刈星辰接过裙子,拉下后背的拉链,小心从俞酲头上套下去:“不用说,肯定是同一批。”

      “机场被跟踪那天我穿的裙子,跟踪的人肯定和银西阳‘汇报’了,他就是想看我笑话。”

      拉上拉链,刈星辰给俞酲整理裙摆:“那你觉得是笑话吗?”

      俞酲转了一圈:“这裙子还挺好看的,我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不穿。”

      俞酲转的这一圈,使刈星辰鼻尖盈满了洗发水沐浴露的香味,俞酲的头发在他的脸颊上扫过,他发现俞酲整个人都在发光,自信的、不在意他人眼光的光芒。

      “那咱们就穿。”刈星辰笑着说。

      不同于来的路上两人都是西服,只是并肩而已,现在俞酲穿上了裙子,仿佛是为了配刈星辰的衬衣,便挽着刈星辰的胳臂,提着裙摆款款走出盥洗室,回到贵宾席坐下。

      平时总是中性打扮的私人造型师此时穿了条裙子出现,裴醒臣丝毫不惊讶,只是和善地对着两人笑了下。

      银西阳的脸色铁青,他听蒲信和尤立说刈星辰身边那位是个有喉结没胸脯穿裙子的人妖,他就想取笑下,看当真敢不敢穿。

      这人是真敢穿啊,而且是在裴醒臣面前,就这么自然大方地穿出来了?

      裴醒臣也玩男人,可也没见裴醒臣身边的男人敢这么正大光明地穿裙子。

      银西阳只能艰难咧开嘴笑笑,再也不敢打打压刈星辰和取笑俞酲的小算盘。

      俞酲虽然泰然处之了,可打心底不喜欢这种场合,况且天热,饭菜也不合胃口,中午没吃什么东西,此时饥肠辘辘,便在刈星辰耳边嘀咕了一句,说想回去了。

      刈星辰哄着说再待一会儿,晚上咱们去吃好吃的。

      这句话好巧不好被上来添茶水的蒲信听到了:“俞总,我们餐吧有准备茶歇,您饿了的话要不要去用点餐?”

      这话声音不小,银西阳也听到了,大声招呼:“弟妹饿了就去吃点,我瞧你中午都没吃几口,可不是饿了么。”

      歪打正着,俞酲和刈星辰对视了两秒,在蒲信的引导下去了餐吧。

      餐吧内桌上琳琅满目,正餐倒是没有,全是小吃点心红酒果汁,看摆盘就知道出自高级厨师。

      蒲信在旁边蚊子似的跟着,给俞酲拿盘子递刀叉,一看到餐厅的侍应生离开了,便马上从兜里摸出来信用卡大小一张卡片。

      “俞总,这是我的名片,可以麻烦您转交给刈总吗?我有很多业务上的问题想请教刈总,希望能和刈总保持联系。”

      佝背弓腰,语气卑微,俞酲停了挑拣点心的动作,冷冷地看着蒲信。

      来马场的路上他和刈星辰依旧坐的蒲信的车,捎上了行政部拍照的一个人,看得出来蒲信远不如去项目的路上那么健谈,对于之前提过的话题缄口不言。

      他能感觉到蒲信一直想和刈星辰单独说话,只是刈星辰得一直和银西阳周旋,蒲信没找到机会。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名片递到了他这里来。

      俞酲没接,往前跨了一步,去另一张陈列台上拿点心,小臂擦过蒲信的名片,差点刮到地上。

      蒲信不死心,没直起身,继续保持着奉上名片的姿势。

      俞酲慢悠悠开口:“我听星辰说,他到机场那天,银总叫了车去接他,是你的车去接吧?你手里没有星辰的电话吗?”

      大热的天,蒲信却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以为刈星辰身边这个俞酲纯粹就是一傻白甜花瓶,连那晚在巷子里被刈星辰揍,刈星辰都怕伤着这花瓶,一直把花瓶护在身后。

      他以为只要自己把名片递出去,把想巴结刈星辰的想法说明到位,这花瓶就傻呵呵地把名片转交给刈星辰了。

      没想到不是个花瓶,是棵仙人掌,随随便便问出的一个问题都带刺。

      蒲信不敢回答,因为他手里没有刈星辰的电话,只有航班信息和照片。那天去机场单纯的就是去跟踪刈星辰,打定了主意要给刈星辰一个下马威,压根没打算接上刈星辰。

      俞酲见蒲信久久不开腔,他端着盘子的手腕都酸了,便也从随身斜跨的小包里拿出一张明信片。

      刈星辰穿来的衬衣都汗湿了,贵重东西没地方放,便都放在了他这里。

      他递到蒲信眼前:“只见过下属联系领导,没见过还要领导亲自联系下属的。”

      蒲信抬眼,是刈星辰的名片,登时欣喜若狂。

      蒲信刚想伸手去接,可俞酲先一步把名片放到了点心桌上,端着盘子离开了,仿佛再和蒲信多待一秒都呼吸不畅。

      蒲信小心地收好刈星辰名片,见俞酲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便走出餐厅,和侍应生交代了几句,回到了贵宾席。

      银西阳看到蒲信一个人回来,喝:“不是让你陪着俞总用餐么?怎么回来了?”

      蒲信看了一眼刈星辰,油腔滑调的:“我在那边待着,不是怕刈总误会么。”

      刈星辰倾斜茶杯,用手帕擦掉杯沿的浮沫,然后把脏手帕扔在了一边,脸上写满了不屑傲慢:“不至于。”

      “是,”蒲信附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脸上有些尴尬。

      “再说了,”刈星辰呷一口茶,抬头睨了蒲信一眼,转而笑着朝着银西阳,用宠溺的口吻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吃饭还要人陪?没有这么惯着的。”

      银西阳打趣笑起来:“小刈这里说着没有这么惯着的,自己呢,已经把人惯上天了!”

      刈星辰笑笑不答话,随银西阳说去吧。

      过了一会儿俞酲回来,一手装满点心的盘子,一手满满一扎果汁,刈星辰站起来走出几步去接,俞酲就挨在刈星辰身上靠过去,等刈星辰坐下,自己顺势就坐在了刈星辰大腿上。

      刈星辰闻到俞酲身上的红酒味了,单手揽着俞酲的腰,笑着说:“瞧你,喝了多少啊?冒冒失失的。”

      银西阳一边嘴角扯起来,笑容里又是起哄又是嘲讽:“我看不是喝醉了,是心醉了!快快!”他吩咐旁边的蒲信:“加把椅子在刈总身边啊,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呢!”

      蒲信赶紧加了一把椅子在刈星辰身边,可俞酲并没有挪地方,依旧坐在刈星辰大腿上,倒了一杯果汁喂到刈星辰嘴边。

      “我刚刚尝了,好喝,好像是百香果汁,刚刚在餐厅看着榨出来的,居然是黄皮的,我只吃过紫皮的百香果。”

      银西阳在旁边张罗椅子半天,见俞酲压根不搭理,面子上抹不开,便带着开玩笑的语气愤愤地说:“怪不得俗话都说头发长见识短,弟妹啊弟妹,我们管这个叫鸡蛋果,什么百香果啊,洋不洋土不土的。”

      刈星辰脸色一冷,手臂上的肌肉也下意识绷紧了,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俞酲食指挨到了他的嘴唇,示意他别说话。

      俞酲从刈星辰怀里抬起眼来,眼尾上扬,竟然有丝寒意:“俗话还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银总顶着那么大个肚子,也没见能撑起几条船啊。”

      裴醒臣先笑出来,刈星辰差点没反应过来,倒不是没反应过来俞酲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没想到这话居然是从俞酲嘴里说出来。

      银西阳气得差点吹胡子瞪眼,眉毛都竖起来了,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一旦表现出来,他可就真成了俞酲嘴里奚落的小肚鸡肠了。

      俞酲奚落完,双臂自然而然搂上刈星辰的脖子,嘴唇凑近刈星辰耳边和刈星辰小声说话,一边说一边往银西阳那边瞪了两眼。

      像极了受了委屈正在给金主告状的小情人。

      “刚刚在餐厅,蒲信给我他的名片,我没要,把你的名片给了他一张。”

      刈星辰笑着点头,揉揉俞酲的头发:“嗯,知道了,看出来了,他有点着急。”

      听完小情人“告状”,刈星辰扭过头,替小情人出气,一板一眼地说:“龙眼和桂圆,芭乐和番石榴,凤梨和菠萝,樱桃和车厘子。

      “说起来好像有细微差别,其实都是同宗。古人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分得太清楚,岂不是党同伐异,凡是管龙眼叫桂圆的人,都视为逆党?”

      “我……”银西阳没我出个所以然来,被裴醒臣在旁边发出来的声音拦回去了。

      裴醒臣喝东西从来不会发出声音,今天居然喝出了“呼噜”一声,很明显是故意的,不知道是在警告刈星辰收敛,还是警告银西阳闭嘴。

      刈星辰才不管这种意味不明的警告,脸上依旧挂着招牌的笑容,继续说:“这都还好,习惯而已,改了就是。

      “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气候环境我们可改变不了,难道也要让在淮北管橘子叫橘子的淮南人滚回淮南吗?”

      刈星辰的话夹枪带棒,句句带刺,刺挠银西阳的心窝子——

      深圳是土地肥沃的淮南,黎景是贫瘠的淮北,淮南人说是橘那就是橘,说是枳那也没毛病,你银西阳是哪颗洋葱大瓣蒜,也来挑我的错?

      银西阳噤了声,尴尬地喝了一口茶,亡羊补牢说:“害,刈顾问说到哪里去了,这不是看俞总喜欢么,就多说了两句。

      “我们土包子鸡蛋果说顺口了,其实这东西学名就叫百香果是吧,是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俞总要是喜欢,我让人去果园子里拉上一车,给俞总寄到深圳去!”

      刈星辰不搭话,勾着下巴看俞酲。

      俞酲微微伸了个懒腰,也不答应,和刈星辰小声说:“我累了,回去吧。”

      银西阳脸上挂不住,只低头喝茶。

      刈星辰轻轻摇头,意思还不能走。

      这期间裴醒臣一直在看向远处跑马场,仿佛没有听见身边两人的剑拔弩张,这时才终于摘下墨镜,问了句:“几点了?”

      刈星辰对答如流:“四点二十二分,裴总,您是晚上八点十分的飞机,看您是在飞机上用餐还是在机场用餐,如果在机场用餐的话,现在时间可能有点赶了。”

      “这倒是,”裴醒臣站起来:“疫情期间还只能去机场值机,可以出发了。”

      银西阳傻了眼,他知道裴醒臣的航班时间,可现在还早啊,吃过晚饭再去机场也来得及啊。

      裴总是什么人物,竟然在机场吃饭?这也太寒碜了。

      “裴总,我们这里准备了接待餐,要不您用了晚饭再走?”

      裴醒臣答非所问,通知银西阳:“你准备一辆车吧,直接送我去机场就行。”

      银西阳吃了个瘪,只能灰溜溜去旁边打电话准备车。

      转身时看了刈星辰一眼,水火不相容,却不能把刈星辰怎么样,还得点头哈腰好吃好喝伺候着。

      刈星辰抬眉,昂起头得意地瞪回去,心想,跟我斗?我在总部有人!

      裴醒臣时间观念极强,平时有航班行程,几乎会提前两个小时到达机场,宁愿VIP候机室一边看书一边等,也不愿意因为社交饭而耽误。

      吃饭八成就在机场的麦当劳搞定,只要进了麦当劳,百分百就是汉堡薯条玉米汁这三样,经年不变。

      这些要不是翼鳗告诉他,他也不知道,毕竟他在裴醒臣身边的时间也不长,还没有和裴醒臣一起坐过飞机。

      可这也侧面印证了一个事实:银西阳对裴醒臣的这个习惯一无所知。

      换句话说,作为裴醒臣的狗腿子,他居然一点都不了解裴醒臣。

      当初白部长因为听了一嘴裴醒臣喝醉了的酒话就被调去了后勤部,这可是裴醒臣啊,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为什么会让银西阳有在黎景作威作福的资本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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