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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


  •   刈星辰一边跑一边单手给俞酲发消息:[我马上到]
      俞酲没回,不过刈星辰也司空见惯了。

      从便利店出来,穿过两条马路两个红绿灯,刈星辰赶到和俞酲约好的商场时已经六点四十五,俞酲站在约好的饭店门口,低着头沉默地玩手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刈星辰走近,看到俞酲抬起头来之后就赶紧解释:“和小姨妈聊了一会儿来晚了。”

      俞酲今天没有披着头发,从刈星辰的角度只看得出来额前碎而卷的几缕刘海,头发完全往后梳着扎起来了,估计还挽了个髻,因为没看到长头发到处飞。

      今天戴的耳钉很可爱,左耳是小猫,右耳是小狗,这发型和耳钉相得益彰,和俞酲现在的眼神和表情搭配起来,楚楚动人,又可爱俏皮。

      “你和你小姨妈关系还挺好。”俞酲这句话都没说完,已经又把头低下去看手机了。

      语气不算友好,刈星辰以为是因为自己迟到,让俞酲久等所以他才生气,没想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于是接着解释:“因为小姨妈给我介绍了个工作,还挺重要的,和她在便利店聊天,她吃了点东西,就多聊了会儿。”

      说完,他想去揽俞酲的肩,突然想起来上次压到俞酲的头发,所以很快又把手缩了回去。
      然而手缩回去的一瞬间又反应过来俞酲今天的头发都梳在后颈以上,就算搭肩膀也压不到头发,那就可以搭一下肩膀……

      然而就这么反应、犹豫的一两秒间,时机已经溜走了,俞酲迈着猫一样的步子已经走进了饭店,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

      刈星辰追上去,赶在俞酲前面找到了自己早就定好的座位,给俞酲拉开椅子,看着俞酲坐下去之后自己才蹦过去坐在对面,“你说的我来定哦,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估计你也没吃过东北菜,所以订了这一家。”

      俞酲点头,表示自己吃什么都行。

      “还没点菜,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没?”刈星辰把菜单往俞酲那边递,俞酲没接。

      这时有服务生过来给两人布碗筷上茶水,俞酲放下手机,拎起茶壶就往碗里倒开水。

      茶壶装得满,俞酲倒得急,沸水一下就从茶壶里倾泻而出,顺着碗边滚了一圈,洒了一些在外面。吓得刈星辰登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菜单也扔了,去挡俞酲的手。

      “慢点儿!烫着没?”

      旁边的服务生也吓坏了,只是他反应没有刈星辰快,这时才去接过了茶壶,“您没事吧?”

      刈星辰还拉着俞酲的手,凉冰冰的,手上也没有水渍,看来是没被烫到,刈星辰的心从嗓子眼落回了肚子里,朝着服务生笑笑,“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们点好菜再叫你。”

      这里服务生弯弯腰抱歉着走开,俞酲把手从刈星辰手里抽出来,捏着筷子头去开水碗里涮着。

      刈星辰不解地拿起自己的那副餐具端详了两秒,“这餐具挺干净的啊。”

      俞酲没搭理,涮完筷子,又拎起茶壶往水杯里倒水,动作很急,眼看着茶壶里的开水又要倾出来,刈星辰稳稳地握住了俞酲的手腕,茶壶静止在了水杯上空,没洒出一滴水来。

      “我来我来,今天是我请你嘛,你别动了。”

      俞酲松开手,看着刈星辰从对面站起来,小心地往水杯里倒开水,轻轻晃了两圈,还一边吐槽:“这还有什么好涮的啊,刚从消毒柜里拿出来,再说涮这么一会儿也达不到消毒的目的!”

      “你和你小姨妈吃饭,她不涮吗?”俞酲突然问。

      刈星辰稍微眯了下眼,似乎在回忆,“好像她也涮,我没留意,反正她要涮自个儿涮呗,啧,话说你们广东人是真费劲,是不是一次性杯子也要用开水涮一遍啊?”

      刈星辰专注地给俞酲涮着餐具,吐槽着,没留意到俞酲的表情已经缓和了好多,拿起了被刈星辰扔在桌子边缘的菜单认真看了起来。

      等刈星辰涮完碗筷杯盘给俞酲推到面前,他刚打算坐下,正好俞酲就看完了菜单,正在把菜单放回桌上,刈星辰屁股刚贴上椅子,手里就正好从俞酲手边拿过菜单,菜单“交接”的过程别提多行云流水了,看起来就像是天生的默契。

      刈星辰拿着菜单一看,俞酲就勾了一个溜肉段。

      “你就点一个菜啊?”刈星辰问。
      俞酲抬起眼皮瞭了一眼刈星辰,就像是在说“你不是正在点么?”

      刈星辰没心没肺地一笑,又问:“爱吃甜的啊?”
      俞酲没回。

      见俞酲冷冷的不说话,刈星辰也不气馁,在菜单上勾画着一边说:“上次去你家做面看见你冰箱里别的没有,水果罐头倒是一大堆。”

      俞酲一听,不禁又抬头看着刈星辰。
      他不吃惊自己嗜甜这个喜好就这么轻易被刈星辰发现,他只是觉得熟悉——不管自己把内心的喜好和真实想法隐藏得多好,刈星辰仿佛都能洞穿他的心。

      “点好啦!”刈星辰突然大声说,然后举着菜单朝着俞酲晃了晃,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举起光荣的旗帜,同时关心地问:“能吃辣吗?”
      俞酲摇摇头。

      “好!”刈星辰回答的这一声很乖,脸上的笑容也让人如沐春风。
      接着他朝着服务台的方向招招手,那边马上过来一个服务生,刈星辰稍微侧着身子,小声认真地和服务生叮嘱:“这个不要加辣椒,这个可以稍微做得甜一点,不要那么酸,您受累帮我和厨房说一下,谢谢……”

      娓娓道来,礼貌而贴心,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拒绝。

      果然,服务生很喜欢这样的顾客,拿着菜单飞快地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你喝茶吗?”刈星辰和服务生道过谢,马上扭过头问俞酲。

      俞酲这才发现自己碗里没有茶水——他没有这个习惯,和发廊的同事们聚餐也是,都是同事们给他倒茶水,他不是端着架子耍发型总监的大牌,而是他真的想不到这一点,只会到渴了的时候才会想起茶水的事,顺便再看看别人碗里的茶水需不需要添——他好像天生就不会主动照顾人。

      “我自己来吧。”俞酲刚这么说,刈星辰已经站起来拿过了他的茶杯。
      刈星辰给俞酲倒满一杯之后还把俞酲的杯子端起来就着杯沿闻了闻,“嗯,红茶,放心喝,还挺淡的,不用担心晚上睡不着觉。”

      刈星辰闻完,把俞酲的茶杯给送回对面,然后给自己也倒满一杯红茶,重新坐下去,专注地盯着俞酲:“电影你定好啦?几点啊?”

      俞酲瞄刈星辰一眼,“八点五十。”
      刈星辰没有问俞酲选的是哪部电影,这让俞酲觉得很暖,和刚刚刈星辰特地问他“能不能吃辣”以及后面和服务生叮嘱“某道菜不要放辣”的暖不一样。

      前者或许还可以归结到刈星辰绅士、贴心、礼貌、有教养,但是后者就是“我不管你选的什么电影,反正你选什么我就看什么,所以根本不需要问”的意思,这让俞酲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社交方面觉得很有成就感。

      其实平时在发廊,他说某位顾客的发型要这样设计才好看,绝对不会有人站出来反驳,他说一不二,他颇有权威,按说这种说一不二受人尊敬的地位也会给他带来成就感,但是没有,今天还是头一遭。

      刈星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下,眼珠子也转了两圈,笑着说:“那吃完饭还有时间哎,看电影之前你有什么安别的排吗?”
      俞酲摇头,不想多说话,因为他想听刈星辰多说话。

      “那你能不能陪我去买套衣服啊?”刈星辰兴奋地问。
      “刚刚想和你说来着,我小姨妈给我介绍了个工作,是给一个老板开车的活儿,端午节收假之后我就要去面试。那个老板亲自面,小姨妈建议我穿正式点,还说租的都不行,就想着去买一套,反正也发工资了嘛。”

      俞酲没马上答应,他反应比较慢,他的心里还在想:终于要换工作了,不用每天骑着电动车城南城北地跑,吃一肚子的灰尘和气,人都晒黑了。

      刈星辰将要换一个不用日晒雨的工作,他比谁都要开心,然而他习惯了把情绪都藏起来,所以一时半会儿忘了答应刈星辰。

      刈星辰以为俞酲久久不说话,这是要拒绝他的节奏,又赶紧说:“我很快,就衬衫长裤皮鞋加一根领带,有正装专卖店的话我十分钟就能搞定!”

      刈星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语气居然像在撒娇,“我就是看着你平时穿衣服都很好看,我不太会搭衣服……或者你先去电影院就好了,我自己去买……”

      “好。”俞酲突然轻声打断了刈星辰,“我陪你去买。”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要他陪着刈星辰刀山火海都行,陪着买套正装算什么啊。

      刈星辰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一笑就两排白牙,“好!”

      回完一个“好”字,桌上又安静了,菜还没上来,刈星辰闲不住,又开始找话和俞酲聊:“你知不知道面试我的是谁啊?”

      是谁?刚刚不是说是老板亲自面试吗?但是既然刈星辰都这么问,那就意味着自己可能认识这个老板。

      俞酲认识的老板那可多了去了,而且刈星辰这样问,显然是想卖个关子,于是俞酲摇摇头,然后就看着刈星辰,努力装出很好奇的模样。

      当然装得很不像,但刈星辰也没介意,只是从裤兜里把证件夹掏了出来,然后翻开,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卡片,“就是你的这位客户!没想到吧?你和这位客户熟吗?我今天告诉你你可别告诉他啊,不然他知道我是靠别人介绍去面试的,我的这份工作就泡汤了,小姨妈非骂死我不可……”

      俞酲当然没想到,但他更没想到的是,刈星辰居然把他的名片放在钱夹里,他情不自禁从刈星辰手里拿过了自己的名片看起来:还是崭新的,边角没有任何卷边的迹象,一看就被保存得很好。

      俞酲的心里突然有一朵花盛开了,刈星辰的笑容就是阳光,而这张保存得完好无缺的名片就是一捧营养全面的肥料。

      俞酲后知后觉,终于发现拿着自己的名片一直端详的行为有些奇怪,他悄悄地把名片推回刈星辰那边,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

      刈星辰马上就问:“怎么了?是不是你那边吹着空调?”
      俞酲慌乱地摇摇头,同时低下头一语不发。

      刈星辰没察觉出俞酲的慌乱,还在继续发牢骚:“给大老板开车是真麻烦啊,光是面试就已经面了两次了,节后是第三次。前两次是HR和人资部的部长面,个顶个的不苟言笑,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连交通道路安全法都要问,我当初考驾照都没这么严格……”

      刈星辰大概是说累了,停下来喝了口水,俞酲发现只要刈星辰一不说话,整个饭桌就特别安静,于是礼貌性地回了一句:“他们位高权重,对行车安全要求是挺高。”

      刈星辰喝完水,一摆手,“不仅仅是行车安全,还有礼仪,连下车后给老板开门,要从驾驶座的方向绕还是副驾驶的方向绕都有讲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面试的过午院礼宾呢!”

      俞酲静静地听着刈星辰发牢骚,竟然一点也不反感,还顺着问:“所以你这一个月都在忙这个?”

      “昂,搞得我心力交瘁……”刈星辰背靠着椅子大大咧咧伸了个懒腰。
      “端午节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俞酲安慰,只是这句话的安慰作用微乎其微,不过这的确是他能想到的最接近安慰的话了。

      “休息什么啊,端午节期间外卖单超级多!而且我现在又找了份兼职,端午节要去一个清吧上班,全天无休……”

      俞酲心都揪起来了,但刈星辰的话是在抱怨,但是语气依然积极向上,所以俞酲的心疼劲儿没那么大,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为什么又去找兼职?因为家里吗?你家里的事,我听Alex说过一些,如果实在困难的话,我可以先借你……”

      刈星辰突然咯咯笑起来,“你才认识我多久?就想着要借钱给我了?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是骗子?”

      俞酲有些语塞,他想说“就算你是骗子我也心甘情愿被你骗”,但这样的话目前的场合显然不能说。
      刈星辰发现俞酲有些愣怔,马上打补丁:“你放心吧!要是我真走投无路了,肯定会找你帮忙!现在我还能应付,就是累了点,不过私人司机这活儿我要是能聘上的话,我就不送外卖了,也就没这么辛苦,你别担心啦。”

      俞酲点点头,又沉默了。
      活跃气氛的角色当然还是刈星辰,他趴在桌上,又问:“那你端午节怎么安排?三天哎,要去哪里玩吗?”

      其实俞酲不喜欢出去玩,短途的,深圳、乃至广东境内都没什么好玩,长途的,俞酲又嫌折腾,至今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西安,而且是一个人去,就在城区玩了两天,玩过一次之后就决定再也不旅游了。

      但刈星辰问得认真,表现得很好奇,俞酲不舍得用“不喜欢出去玩”这种理由搪塞过去,就说:“我们这个行业节假日都很忙,没有时间出去玩。”

      “噢!”刈星辰了然,“那也是,不过也有好处,平时工作日,大家都忙的时候,你们可以出去玩呀!景点都没什么人!”

      俞酲低着头,很小声地说:“走到哪都热,不好玩。”
      刈星辰突然兴奋起来,语气里带着强烈的家乡荣誉感:“谁说的!东北就不热啊,现在我家那边才二十来度,特凉快!哎哟不能提不能提,一提起来我就想回家避暑了,深圳这天气真不是我一东北人能待的,快烤熟了都,我跟我妈说这边三十七八度她还不信……”

      刈星辰滔滔不绝地吐槽着,俞酲不知道是什么心里作祟,突然很小声地说:“可是东北冷。”

      说得小声,可刈星辰还是听见了,并且很快就回应:“哪里冷了呀?我们那叫凉快!四季分明,不像深圳三个季节都是夏天!而且我们东北冬天开暖气呢,冬腊月的待家里吃冰棍儿!深圳能这样?”

      深圳不能,俞酲也没去过比西安更北的地方,可是他下意识地还是觉得深圳更温暖,且不提文学意义上的温暖吧,至少物理意义上是温暖的。

      “哎哟!”刈星辰还热火朝天夸着家乡好,“说起吃冰棍儿,我发现你们南方的冰棍儿批发商真的太不厚道了!我前几天馋,去便利店买了个雪糕,就那个红宝石你知道吧,咱东北产的,一根收我四块钱!这玩意儿在我们省会才买两块呢!我家乡县城卖一块五!去到乡镇上更便宜,五毛就买得到,到了南边,直接翻几番!太坑了!”

      正好四菜一汤都陆陆续续端上桌,其中三个菜都带点甜味,刈星辰一边给俞酲夹菜,嘴巴就没停过:“哎哟不能细想,越想越亏!我还挺爱吃雪糕的,这价格我都不过敢多吃,还是在家里吃得畅快点!你爱吃雪糕吗?你要爱吃,我下次回家给你批发一箱来,各种各样的,保准你吃个够。”

      俞酲听笑了,忍不住说:“路上早就化成水了。”
      “我给你走冷链!”刈星辰拍拍胸脯,“我保证就算走航空冷链,加上邮费一起也比你在深圳买同等数量的雪糕更便宜!或者你自己去东北,不仅仅是雪糕,我家那边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

      刈星辰还在给俞酲夹菜,“就说这个地三鲜吧,不就青椒土豆茄子,全国上下哪儿没有啊?但是只有东北做的才地道够味儿!还有我们丹东的草莓,我家是种草莓的,那草莓甜得人发齁,还有一股甜牛奶味儿,南方哪有这个口味的草莓啊……”

      奇怪,如果换个人在俞酲面前吐槽说雪糕贵,俞酲也不会发表什么意见,只会在心里默默地想:嫌贵你别吃呗,连吃个雪糕都还要算计是本地买更便宜还是网上邮寄更便宜,斤斤计较。
      但同样是吐槽,刈星辰的吐槽方式就特别可爱,一点都不会让俞酲反感。

      还有,其实自己不爱吃雪糕,刈星辰也没强调某某雪糕有多好吃,怎么自己突然就想吃雪糕了?
      更奇怪的是,刈星辰只是说了一下东北夏天凉快,冬天有暖气,雪糕便宜菜好吃,这些并不能让俞酲对一个地域产生什么好感,但是从刈星辰嘴里说出来的话好像天生就能够煽动俞酲——

      他想:听起来真的是个很值得去的地方。
      这还是他第一次产生去一个这么北、这么寒冷的地方的想法。

      于是他说:“好,有机会一定去一趟东北。”
      刈星辰乐了,有一种家乡被认可的自豪感,又强调说:“一定要去!我下次回家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去东北嘛!我请你玩儿!”

      俞酲的神色一闪,抬头茫然地看着刈星辰,心想:他是在邀请我吗?
      俞酲心里的那朵花盛开得更加鲜艳了。

      其实说实话,他内心依然抗拒旅游这种麻烦事情,而且对寒冷的地方天生就有抵触感,但他此刻却对刈星辰的“下次回家”充满了期待,为了这个期待,他可以克服对麻烦和寒冷的抵触,他可以去北方。

      原来心中有期待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他又想起了上次刈星辰洒了他的外卖,下楼去买番茄鸡蛋面条的时候,自己在房间内团团打转,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从小到大,他生命中所有的期待都是刈星辰给他的,而且只能是刈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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