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小姐有话说》蓉锦

15、横滨

　　太宰治似乎是从不避讳在中原中也面前脱衣服，抑或是她知道，中原中也会很识趣的闭眼或者是转身。

　　太宰治手指翻飞，解开扣子。

　　中原中也立马转过身去，但是衣料和皮肤摩擦的细微声响还是不可抑制地传入了耳中。
　　浴室内极其安静，显得衣料的摩擦声更大了。
　　“你换衣服，拉我进来干什么？”中原中也盯着白色的墙壁，迫切地想找话说。

　　太宰治正扣着衬衫的纽扣，抽空回了中原中也一句。
　　“气一下森先生，呆一个小时再出去”。

　　中原中也瞬间懂了。

　　孤男寡女，浴室，一个小时，而森先生之前才宣布太宰治是首领夫人，并且之前太宰治说的她想玩回来。
　　讲道理，中原中也作为作为森鸥外的下属是应该严厉拒绝太宰治的顽劣想法，但是……

　　中原中也这是顿了一会儿，然后就点点头。

　　与此同时，门外，森鸥外面带微笑地看着手里的合同，这是刚刚属下送来的合同，需要他签署。
　　然后就出现了以下的场景。

　　森鸥外正面带微笑地看着手里的合同。
　　爱丽丝跑过来扯过合同，就把价值千万的合同直接揉成球丢进了垃圾桶。

　　“林太郎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他们两人已经在浴室呆了十五分钟了！”爱丽丝的脸上染上了不耐烦的神色，“林太郎是笨蛋！”

　　森鸥外的心里感情会投射到爱丽丝的身上，大概是三分之一的情感，她感受着这三分之一的情感，已经烦躁地破坏掉某些东西，或者是想杀人。
　　但是森鸥外这个情感的主要提供者却还能端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地看合同。

　　森鸥外面色不变，依旧是带着得体的微笑，他把手放在爱丽丝你的头上说，“爱丽丝，不急。”

　　浴室内。
　　太宰治坐在洗手台上，腿下垫了几张毛巾。
　　这是中原中也说洗手台上面冷，非要给她垫上的。

　　太宰治见森鸥外还没有破门而入，意料之中，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mp3。

　　打开mp3，选取歌曲，在按下播放键之前，好心提醒中原中也：“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你都要冷静。”

　　中原中也：“什么声音？”

　　然后下一秒，中原中也就听到了一声属于女人的，娇弱的喘息。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属于女人的喘息声便充斥了整个浴室。

　　中原中也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幸好扶住洗手台才幸免于难，可惜放在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被推了下来，乒乒乓乓地落了一地。

　　不知道的还以为浴室内的“战况”多么激烈。

　　“你——？”中原中也想用手捂住耳朵但是又觉得莫名没气势，于是只能攥紧拳头揣在包里。
　　“你做事情的时候还有空录音吗！”

　　是的没错，MP3里的喘息声，正是太宰治的。

　　“我没那闲心，这是剪辑合成的，”太宰治指尖夹着mp3，好笑地看着中原中也的反应，然后手一挥，就把洗手台上的洗发水沐浴露等扫到地上。

　　乒乒乓乓的声音和女人的喘息声显得有些杂乱，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太宰治甚至走到门前踹了浴室的门一脚。

　　中原中也努力去忽视越来越高亢的喘息声，默默地离太宰治远了些：“你做什么？”

　　太宰治：“激烈。”

　　中原中也，“？”

　　浴室内的喘息声，还有瓶瓶罐罐的落地声，以及踹门的声音，门外自然听得见。
　　芥川龙之介愣在原地，浑身僵硬，不知作何反应。
　　森鸥外甚至笑了一下。

　　“爱丽丝酱，这个给你玩，”森鸥外把手中的全球限量版钢笔递到爱丽丝手中。

　　“咔嚓”爱丽丝把笔咬断了，黑色的墨汁染了她小半边脸。
　　墨汁顺着她的下巴流到了地毯上，她也随手把断了的钢笔随手扔在地上，染黑了价值千万的手工羊毛毯。

　　“林太郎你难道没有听到浴室里的声音吗！”爱丽丝身上浮现了紫色的光，金色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眼睛变成了白色，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暴走。
　　“而且只是换衣服用得了二十分钟吗！？”
　　“林太郎你听见那种声音了吗！”

　　然而爱丽丝的感情提供者森鸥外，还坐在椅子上，甚至面带微笑地看着即将发狂的爱丽丝。

　　“那种声音，我自然听得到……爱丽丝，脸脏了哦，”森鸥外拿出一张帕子轻轻地擦着爱丽丝脸上的墨渍，力道轻柔，如同擦拭世间至宝，“染上墨水的爱丽丝也是这样可爱呢。”

　　“唔！”爱丽丝却是直接咬在了森鸥外的手上，嘴里还含糊地说着，“笨蛋……林太郎，是笨蛋，我所感受到你心中的感情已经让我快要发狂……为何……为何你还面带微笑……”

　　森鸥外的手被咬出了血，鲜红的血顺着手腕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因为，”森鸥外眼神温柔地看向爱丽丝，“首领是组织的奴隶，不能有自己的欲望，我将把一切奉献与组织。”

　　“笨蛋……你这个笨蛋……”爱丽丝眼神恢复了清明，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混着泪水，又沿着森鸥外的手腕向下洒落。
　　“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呢。”

　　爱丽丝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化为紫色光点消散了。

　　“爱丽丝，辛苦你了，休息吧。”森鸥外用帕子擦了擦手腕上的血，对着芥川龙之介举起手腕，“芥川君，能帮我包扎一下吗？”

　　“……啊，是的首领，”芥川龙之介的视线从浴室的门离开，拿起餐车下面的医药箱帮森鸥外包扎。

　　这餐车下的医疗箱本来是为太宰治准备的，现在却给森鸥外用上了。

　　浴室内，中原中也只觉得自己要炸了。
　　太宰治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但是这样娇柔且黏糊的声音，他从来都没听到过。
　　这太奇怪了。
　　这……

　　中原中也深呼吸几口气。
　　“太宰治，别放了。”

　　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太宰治不解：“怎么了？”

　　中原中也：“我是个正常男人。”

　　太宰治扫了一眼中原中也的下半身，思考一秒之后忽略了中原中也的问题。

　　中原中也忍无可忍，直接过去把太宰治手上的mp3夺过来然后捏碎了。

　　“啪嚓”
　　万恶之源mp3，就这样被捏碎了。

　　“你现在脸上的表情真好笑，”太宰治好笑的去看中原中也脸上的表情。

　　中原中也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与太宰治平视。

　　“我说了，我是个正常男人。”
　　他额角带着汗，蔚蓝色的眼睛像是浸在了水里。

　　温热的呼吸缓缓打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