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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施贺杨一晚上没怎么睡,最后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会xx时也想着汪盛——因为汪盛是他的x启蒙老师。
      他满脑子塞着这个称号,晃晃荡荡地叼着鸡蛋灌饼进了教室。
      施贺杨一进去就看见了拿着拖把值日的汪盛,下意识说了句:“老师好。”
      周围的空气凝固了。
      汪盛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没答话。
      倒是旁边的人狂笑:“施贺杨,你脑子坏了啊?”
      施贺杨低声骂了一句,心虚地瞥了一眼汪盛,咬着他的鸡蛋灌饼就跑回了最后一排的座位。
      刚刚闹归闹,那个场面过去之后,施贺杨心里还小鹿乱撞。
      他xx了人家一晚上,现在看见汪盛就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就算没有后来的xx,他俩昨天在小包厢干的那事儿也够施贺杨脑补一片800字作文了,当然是不能写在考试卷子上的。
      他趴在桌子上吃早餐,一边吃一边偷瞄汪盛。
      那大长腿,那露出来的手臂,那被衬衫掩住的肩膀跟腰,施贺杨都见识过。

      施贺突然想:我昨天是不是咬他肩膀了?咬了吗?忘了。

      突然,汪盛抬眼看向他,施贺杨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视线,转过去假装跟别人聊天。
      汪盛瞄了他一眼,然后拿着拖布到了最后一排。
      “抬脚。”他命令似的让坐在这里的人抬脚,假意拖地。
      这会儿施贺杨的同桌还没来,施贺杨悬空抬起了脚,汪盛弓着身子凑了过来。
      最后一排,这儿简直就是教室的不法之地。
      汪盛堵在课桌朝外的座位,把施贺杨整个人都堵在了里面,他一只手拿着拖布,做出正在拖地的样子,一段互动。
      他整个人懵在那里,而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汪盛已经拿着拖布离开了。

      施贺杨惊魂未定,他从来没想过汪盛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那不应该是个连撸管都嫌浪费时间,整天脑子里只有薛金星跟王后雄的人吗?怎么还带这样的?
      施贺杨手里的鸡蛋灌饼已经凉了,他却再吃不下。
      刺激大劲儿了。
      他正看着前面发呆,同桌来了,“啧”了一声之后说他:“你火腿都掉了!”
      施贺杨一怔,终于回神,拿了纸巾该擦的擦该扔的扔,然后心事重重地趴在了桌子上。
      八月份的天,躁得很,躁得不仅是天,还有某位男同学的心。
      施贺杨这一天都过得稀里糊涂,只要一抬头就下意识往汪盛的方向看,看着那家伙坐得笔直在听课,看着那家伙低头不知道在写什么。
      课间,有人拿着练习册找汪盛讲题,不管是男是女,施贺杨都得盯着,试图从他们中间发现点儿猫腻。
      下午的课,施贺杨照例睡觉,结果突然听见老师叫汪盛的名字,他猛地就醒了。
      睡得浑身是汗的施贺杨抬起头,下巴搁在书上,看着汪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个子是真高,身材是真好。
      施贺杨一直特嫌弃他们的校服,普通到有些无聊的深蓝色西裤和白色没有一点儿个性的衬衫,一千个人站在那里,哪个都一样。
      都一样的丑。
      可是他突然发现,汪盛把这身无聊的校服穿得有点儿好看,挺拔的身姿过分惹眼。
      他看着汪盛走上讲台,回头从讲桌上拿粉笔的时候,那人像是不经意一样看过来。
      施贺杨心尖一抖,手指尖也跟着抖了一下,像是被电给击着了。
      但讲台上的汪盛没有丝毫异样的表情,依旧是冷着一张谁抢了他媳妇儿一样的脸,拿着粉笔转过去,刷刷刷地在黑板上写了好多施贺杨看不懂的公式和数字。
      黑板写满了天书,施贺杨一点儿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汪盛这家伙。
      谁能想到此刻在大家佩服的目光注视下的班长其实是个变态大色狼呢?
      想到这里,施贺杨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不仅笑出来了,还笑出了声。
      数学老师站在前面,皱着眉一脸不悦地说:“施贺杨!你又出什么洋相?”
      施贺杨扁扁嘴,不吭声了。
      数学老师还在咬牙切齿地说他:“同样是一个班级,一样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你看看汪盛,再看看你!”
      施贺杨瞥了一眼已经写完了答案正从讲台上往下走的汪盛,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人只是瞥了他一下就回到了位置上。
      施贺杨心说:装什么装?人面兽心的东西!
      汪盛写完了,数学老师也不再嘲讽施贺杨,回到讲桌前继续讲题。
      施贺杨托着下巴看汪盛,等到下课铃一响,他第一时间离开座位,跑去了汪盛的课桌边。
      汪盛头都没台,继续做自己之前没做完的练习册。
      施贺杨踢了踢他的脚尖,嬉皮笑脸地说:“班长,我想找你单独给我辅导功课,你看行不行?”
      汪盛拿着中性笔的手顿了顿,笔尖用力地停留在纸业上。
      他抬起头,看向施贺杨,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找我辅导功课需要交课时费。”
      施贺杨笑:“没问题啊,你开个价。”
      他趴到汪盛的桌子上,笑得眼睛弯弯,语气轻佻地说:“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汪盛看着他,没说话。
      施贺杨小猫撒娇似的说:“你得随叫随到。”
      正说着,有人又拿着练习册来找汪盛讲题了。
      施贺杨一把捏住对方的练习册,丢回去,挡在两人中间,霸道地说:“汪盛是我的了,以后你们要找人问题,不许再找他。”
      他正得意,汪盛在后面冷冷地说了句:“施贺杨,你消停会儿。”
      施贺杨不乐意了,转过来瞪他,心说我他妈都让你摸屁股了,你就对我这态度?
      刚被施贺杨丢了练习册的那人听见汪盛说他,不屑地笑了笑:“施贺杨你闪一边儿去,别影响我们讲题。”
      那人刚把练习册放到汪盛面前,就听见汪盛说:“你来晚了,施贺杨把我买断了。”

      施贺杨从来没这么得意过。
      汪盛是谁啊?
      老师的“掌中宝”,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首席人选。
      就这么个人,被他买断了。
      管他真的假的呢,反正汪盛话说出来了,他这一句话就充分满足了施贺杨的虚荣心,小尾巴翘到天上了。
      那来问题的同学表情有点儿一言难尽,看看汪盛,又看看施贺杨。
      汪盛没理他,问施贺杨:“还有事儿吗?没事儿就回去,别吵我做题。”
      “没事儿没事儿。”施贺杨脸上堆着笑,“你忙你忙,你好好学吧,咱们有空再单独辅导。”
      说完,施贺杨眉飞色舞地吹着口哨走了,汪盛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做题。
      施贺杨是走了,但汪盛的心活络了。

      放学的时候施贺杨走得早,一打铃就往外冲,他今天跟人约了去打台球。
      跑出教室之后,施贺杨觉得不对,忘了什么大事儿。
      他转身回去,却刚好跟走出来的汪盛撞了个满怀。
      汪盛高他半头,比他结实,他直接被人双臂抱在了怀里。
      施贺杨吓了一跳,抬头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瞬间想到俩人躲在小包厢里干的那事儿,突然就不淡定了。
      他猛地推开汪盛,炸了毛的小豹子似的,嗷嗷叫:“你干什么啊?”
      汪盛一脸淡定:“你干什么啊?”
      施贺杨见他还是那副死表情,恨不得立刻撕掉这家伙的面具,让大家看看他有多猥琐。
      “你抱我干什么?”
      “你自己冲上来的。”
      “我是不小心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
      俩人在这儿说相声似的你一言我一语杠上了,路过的一人说:“施贺杨你抽什么疯呢?我巴不得跟汪盛抱一下。”
      施贺杨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变态啊?”
      “这他妈是咱班学神,抱一下沾沾学业运,你懂个屁啊。”说着,这位同学就张开了怀抱要沾沾汪盛的学业运。
      结果,汪盛还没躲,施贺杨先“啧”了一声把人踢开了。
      那俩人在走廊里闹了起来,汪盛在心里笑笑,话都没说抬脚就走了,等到施贺杨反应过来再回头,人都没影了。
      当天晚上施贺杨回家的时候他妈又在呼朋唤友地打麻将,他溜回屋里,睡也睡不着,偷偷摸摸把手机拿出来戴上了耳机,躲在被窝里听起了靡靡之音。
      一段脑内互动。

      施贺杨吃完饭瞄了一眼时间,准备出去玩。
      刚拿起手机要给大哥打电话,突然脑子里一个声音炸开了。
      “周六上午十点,校门口的肯德基见。”
      施贺杨一个激灵,真的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又看了一眼时间——十点整。
      “杨杨!”
      施贺杨他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你们班长的电话!”
      施贺杨瞪圆了眼睛,脊背过电似的,浑身都出了汗。
      他突然想起那天汪盛对他说的:你要是不来我就打电话给你妈,直接去你家接你。
      这人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施贺杨赶紧跑下楼,从他妈手里拿过手机,躲得远远的问:“你疯啦?”
      “在你家小区外面呢。”汪盛说,“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去。”
      施贺杨不屑地“切”了一声:“没在怕的,我就是起来晚了。”
      “那行,你快点收拾,等你,”汪盛说,“快点,别耽误时间。”
      说完,汪盛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施贺杨撇撇嘴,把手机还给他妈。
      “我出去补课。”施贺杨说,“老师让班长给我一对一辅导。”
      他妈摆摆手:“去吧,我打了一宿麻将,得补觉去了,你晚点回来,别吵我。”

      施贺杨从家里出来,一路小跑到小区大门口。
      周末,俩人都换下了校服。
      汪盛穿着一条牛仔裤白T恤,笔直利落地在那儿站着,典型的年轻小帅哥。
      施贺杨跟他的板板正正相反,随便套了个大短裤,一件休闲背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打球。
      “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了。”汪盛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向施贺杨的时候,目光落在对方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我才不是那种人。”嘴上是很硬气,心里却有点儿虚。
      施贺杨现在有点儿糊涂,他搞不清楚自己跟汪盛是怎么回事儿。
      他有点儿迷恋那种胡搞的感觉,刺激,新鲜,可是要动真格的,他又有点儿打怵。
      “走吧。”汪盛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
      施贺杨跟上去问:“去哪儿?”
      “我家。”

      一段在汪盛家好好学习的互动。

      “把衣服穿上。”汪盛把他的衣服搭在椅背上,“你平时就这样?”
      “啊?什么?”施贺杨放下手里的碗,乖乖地起来穿衣服。
      “衣服都不穿就在家里晃荡。”
      “没有,我又不是流氓。”施贺杨套上内裤,“刚才这不是洗完澡没找着衣服么。”
      汪盛冷眼看着他一件件把自己亲手脱掉的衣服穿回去,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
      “你等会儿干嘛去?”
      施贺杨穿好衣服重新坐下:“打台球吧,或者去网吧。”
      汪盛皱了皱眉。
      “反正也没事儿干。”
      “你高三了。”
      施贺杨差点儿被粥噎着:“你什么意思?”
      他笑了:“别前脚上完我,后脚就教育我要好好学习啊,画风转变不带这么快的。”
      “别整天跟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汪盛还是冷着那张脸,“明年就高考了。”
      施贺杨摆摆手:“考不上。”
      对于考大学这事儿,施贺杨向来有自信:“我估摸着我连本科线都摸不着,到时候看看吧,能考个专科就去读,考不上拉倒。”
      汪盛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能有点儿出息吗?”
      “我这都多有出息了!”施贺杨说,“人啊,正确认识自我这就是最大的出息,我这脑子呢,挺聪明的,但是你也知道,术业有专攻,我这高智商它钻研的不是学习那领域。”
      “那是哪个领域?”
      施贺杨嘿嘿一笑:“我觉得我做那事儿挺有天赋的。”
      汪盛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
      “啧,下手没轻没重的,得亏我这下巴是货真价实的,要不一准儿让你给捏坏了。”施贺杨甩开他的手,不高兴地说,“你赔得起么你!”
      “商量点事儿。”
      “说。”
      “明天开始,你跟着我学习。”汪盛说,“昨天你不是说了么,让我单独给你辅导功课。”
      “……你还真把这事儿当真了啊?开玩笑呢。”施贺杨闷头喝粥,含含糊糊地说,“我不学习。”
      “不行。”汪盛给自己盛了碗粥,坐在施贺杨对面,淡定且不容反驳地说,“这事儿定了。”
      “……我说,汪盛啊,你没事儿吧?”施贺杨皱起了眉头看他,“管天管地的,怎么还管我头上来了?班长了不起啊?你又不是我爹。”
      “没人想当你爹,”汪盛看都不看他,“但你跑不了了。”
      “嘿,有意思,腿长在我身上,你说我跑不了我就跑不了?”施贺杨放下饭碗,起身就走。
      结果没走出两步就被汪盛懒腰抱起扛在了肩膀上。
      “卧槽啊!”施贺杨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儿吃亏,平时跑得挺快的,但今天屁股开花了,跑不起来,让汪盛捡了个便宜。
      “你他妈放我下来!”施贺杨被扛在汪盛肩膀上,大头朝下,脑袋都充血了,“你有病吗汪盛?”
      “有病。”汪盛把人直接扛回了饭桌边,“坐下好好吃饭,吃完了我给你整理一下之后的学习计划。”
      施贺杨满脸问号:“为什么?凭什么?我就跟你睡了一觉,你别是以为睡了我,你就是我爹了。”
      “能别一口一个爹吗?”汪盛掐了一把他的脸,“你他妈跟你爹睡觉啊?”
      施贺杨翻了个白眼。
      “别闹了,快吃。”汪盛低头看着在生气的人,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我喜欢你,我想跟你一起上大学。”

      施贺杨有点耳鸣。
      吱哇吱哇,震得头晕目眩心发慌。
      “啥?”施贺杨刚拿起勺子准备再吃一口粥,不得不说,汪盛他爸好厨艺,普普通通的蔬菜粥都做得有滋有味,施贺杨喜欢。
      “我喜欢你。”汪盛虽然在心里想好话不说第二遍,可看着施贺杨那张明显智力低下的漂亮脸蛋时,还是决定不难为他了,“我想跟你一起上大学。”
      十分严谨,两句话一字儿不差。
      然后施贺杨就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他本来就屁股疼,这么一摔,直接疼出了眼泪。
      施贺杨皱皱着小脸儿龇牙咧嘴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屁股,抱怨似的说:“你他妈吓唬我干嘛啊?”
      “谁吓唬你了?”汪盛没扶他,站在一边看热闹,等回答,“认真的。”
      施贺杨不闹了,抬头看他。
      汪盛本来就高,现在施贺杨坐在地上仰视人家,莫名生出了一点儿压迫感来。
      施贺杨说:“咱班主任够狠的啊。”
      “跟班主任有什么关系?”
      “为了升学率都舍得牺牲自己的心头肉呗,”施贺杨说,“这算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汪盛不耐烦了,弯腰把人拉起来,“跟班主任无关。”
      施贺杨也知道跟班主任无关,他只是用这套说辞来缓解尴尬并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然,为什么汪盛会说喜欢他?
      不是被绑架,难道是真心的?
      施贺杨可不信。
      他有什么值得人家喜欢的?
      哦,有一张好看的脸和天赋异禀的身子。
      “我看透了。”施贺杨说,“你是睡我睡上瘾了。”
      他还有点儿得意,戏谑地笑着看汪盛:“没事儿,咱们都不是什么纯情少年了,睡一觉而已嘛,我不会赖上你的。”
      “你再废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汪盛冷下了脸。
      他大概能明白施贺杨絮絮叨叨说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不相信他呗。
      “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干你,不是因为干你干得爽才跟你说喜欢。”汪盛说,“你搞清楚这个逻辑关系。”
      施贺杨收敛了不正经的笑,一边往后退一边问:“等一下啊,你冷静点。”
      汪盛一直很冷静,他站那儿没动,看施贺杨表演。
      “你说你喜欢我,然后因为喜欢我,所以睡了我。”施贺杨笑了,“我可太牛逼了,班长喜欢我。”
      汪盛翻了个白眼。
      施贺杨笑得有点儿心虚:“不过我有点不懂,你喜欢我啥?长得帅?潇洒又迷人的反派就这么勾人吗?”
      “潇洒又迷人的反派?”汪盛被他逗笑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就一漂亮笨蛋。”
      “……有你这样的吗?说喜欢我,然后还埋汰我挤兑我!”施贺杨撇嘴,“不跟你好了,我找个能天天夸我的对象去。”
      汪盛被他说得无可奈何,看着这人傲娇那劲儿,又觉得心尖痒。
      施贺杨太会拿捏他了,尽管这家伙可能是无意的,但总是能恰好让汪盛中了招。

      施贺杨抬手,抵在汪盛胸口,迫使对方跟自己保持半臂的距离:“冷静啊食人魔。”
      “食人魔个屁。”汪盛抓住他的手腕,拿开他的手,直接把人搂过来,鼻尖贴鼻尖。
      这气氛有点儿微妙,温馨中透露着诡异。
      汪盛说:“我喜欢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施贺杨想躲,但被控制得死死的。

      不过,他倒是没觉得太吃亏,汪盛给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还挺舒服挺刺激挺有意思的。
      “我有个问题。”施贺杨说,“如果我今天不答应你,不跟你好,你准备怎么收拾我?”
      汪盛盯着他看,好半天没出声。
      “把我分尸?”施贺杨问,“还是直接绑起来搞到我答应啊?”
      前者是悬疑惊悚小说,后者是黄色小说。
      施贺杨想知道自己的结局会去往哪儿。
      “不会分尸,也不会搞你。”汪盛说,“让你吃完赶紧走。”
      “啊?”
      “现在回答吧,”汪盛心都被捏住了,“跟我好吗?”

      跟我好吗?
      跟我好吗?
      跟我好吗?
      施贺杨脑子里唱起了一首歌: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
      非常不合时宜,但他确实在脑子里开始单曲循环。
      然而,他唱起了《快乐老家》却并不知道汪盛的怀抱是不是他的“快乐老家”,他觉得汪盛这人的确不大正常。
      有点儿邪性。
      “确定不会分尸?”施贺杨问。
      汪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吃完就走吧。”他大概知道施贺杨的回答了,心脏瞬间被巨石压住,疼得心尖都在往外渗血。
      但汪盛这人要面子,被拒绝了也得维持体面。
      施贺杨虽然向来粗心大意,但还是看出了汪盛眼里的失望,或者说,失落。
      他眼睁睁看着汪盛把他掉在地上的勺子拿过去冲洗干净,放回粥碗里,然后转身准备出去。
      “你等会儿。”施贺杨突然过来拉住了汪盛的衣角。
      汪盛站住脚,但没回头。
      这俩人跟演偶像剧似的,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
      施贺杨说:“你生气了啊?”
      “没有。”汪盛从施贺杨手里扯出自己的衣角,回答的时候尽可能平静。
      “不太像,”施贺杨说,“因为被我拒绝了,所以伤心了?伤自尊了?跟我生气了?”
      “你别那么多废话,吃完赶紧走。”
      “别啊,刚才上我的时候怎么没说让我赶紧走呢?”施贺杨嬉皮笑脸地说,“我就是琢磨,能拿捏住你,我还真是好牛逼。”
      他这么一说,汪盛的火气眼看着就要窜起来了。
      这什么人啊?
      这是人?
      “我刚才想了想,你让我现在跟你好,那我觉得不太行。”
      汪盛不理他了,抬脚就往外走。
      施贺杨端起那碗粥,一边吃一边追着他出去了。
      跟在后面的施贺杨继续絮叨:“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呢?”
      汪盛不耐烦了,快步朝着自己卧室走,准备清静清静。
      “哎你就对我这样,还说喜欢我呢?”施贺杨现在就是得了便宜开始翘尾巴的小狐狸,那叫一个嘚瑟,“你说,我能信你吗?”
      汪盛走到了卧室门口,听见他这话,转了过来。
      他们这位班长是真的挺帅的,而且不笑的时候还挺有气势,平时施贺杨在班里调皮捣蛋,在班外破马张飞,又是打架又是瞎撩骚,唯独不敢招惹汪盛。
      现在,把人弄生气了,转过来冷眼看着他,看得施贺杨有点儿腿软。
      “还说喜欢我呢,”施贺杨吃着粥,嘟嘟囔囔,“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诚意?”
      汪盛是有点儿不高兴,而且觉得施贺杨现在在拿他取笑。
      可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对,他俩只是睡了,然后他就告白,看起来好像的确没什么诚意。
      但汪盛也没谈过恋爱,也没追求过人,不知道施贺杨想要什么。
      “呃……”施贺杨闷头吃完了碗里的粥,用这点时间还思考了一下自己一直以来乱得跟一锅粥一样的人生。
      “我还是不太懂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长得好看。”
      “……班长你好肤浅哦。”
      “性格……”汪盛认真想了想,然后用了一个很微妙的词来形容施贺杨的性格,“好玩。”
      施贺杨满头问号:“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好看的小玩具?”
      “我就是喜欢,说不出为什么。”汪盛冷着脸看着他,“施贺杨,你废话太多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管是我还是别人,你都不应该拿别人对你的感情来取乐。”
      “我什么时候拿你取乐了?”施贺杨不乐意了,“我就是问问不行啊!”
      虽然谁都不知道,但施贺杨心里清楚,他向来都是招人烦的那个。
      小时候肯定是因为他烦人,所以他爸走了。
      现在也是因为他招人烦,所以走到哪儿都没人待见他。
      他没啥优点,最多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但现在好看的人太多了,他没那么了不得。
      汪盛呢?
      人家汪盛什么都好。
      如果不是班主任布置的作业,施贺杨实在想不通班长为什么说喜欢他。
      “问完了?”
      “问完了。”
      “吃完了?”
      “吃完了。”
      “那就走吧。”汪盛冰山似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回屋,“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放你妈的屁!”施贺杨在汪盛关门的一瞬间挤了进去,还不小心把碗掉在了地板上。
      汪盛被他吓了一跳,诧异地看他。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关什么门啊!”施贺杨凑过去,直接把人扑倒在床上,自己忍着疼,抬腿就骑在了汪盛的身上。
      这姿势,有点意思。
      汪盛躺在那里看着他。
      “你追我呗。”施贺杨说,“你要是真喜欢我,你就追我呗,处对象那种追,你得让我感受到你的诚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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