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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不过重生的不是这个反派女配 ...

  •   回到房里秦默正捧着一本书在看。
      我凑过去扒拉扒拉封皮,竟然是本兵法。
      他道:“适才回房的时候,有人奉太尉之命送来的。”
      我有些吃惊:“你真要听我娘的啊?”
      他反问:“你不想我做你的正夫?”
      我抓抓头发,道:“我没想过。这也太突然了。不过你那么大本事给我当小侍确实有些委屈了。”
      他有些意外,“我还当你觉得能被你看上是我的福气呢。”
      我不好意思道:“我本来是这么想的。但我娘说我想错了。她说凭你的本事肯定是死心塌地才会跟我的,叫我不要寒了你的心。哎,你真的死心塌地跟我啦?”
      继间接性眼盲之后他又学会了装聋作哑。

      第二天四更秦默就起来了。他灵巧地从潘美身上跨过,没有弄出一丝声响。
      外间小厮已经将洗漱用品准备得当。隔着屏风,并没有哪个不规矩的朝这边张望。秦默穿戴整齐,临离去之前回身看了潘美一眼。
      她半张着嘴,睡得四仰八叉,一看就是个万事不操心的好命人。
      怕吵醒了宝贝衙内,早餐是在角房里吃的。一大碗馄饨配腌萝卜和酸黄瓜。除此之外还有两张牛肉火烧。
      秦默舀起馄饨一口下去有些愣。这居然是皮蛋馅的!太尉这是在试探他?
      他不自觉地往潘美卧房的方向望去。那个不学无术的连坏事都做不好,软筋散那么无色无味的东西也能被她做得那么难吃!要不是那时候他已经太久没吃到这一口儿想得快要发狂,他根本就咽不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反应都被伺候在一旁的小厮、男仆细心看在眼里,但他并不在意。他所求不过是能够和潘美长相厮守而已,看能看出个花来?
      吃过饭去见潘太尉。正院的小厮叫他等一会儿。
      秦默默默站在门口侯着,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潘太尉才身穿甲胄,腰悬佩剑的出来。
      他恭敬行礼问安,一丁点怨尤都没有。
      潘太尉也仿佛根本不在意,只问他会不会骑马?
      他说会。
      潘太尉便叫人给他一匹,两人带着十来个随从一并往禁军大营去了。
      头一天潘美才带秦默来过这里,他并不觉得陌生。不过今日是阅兵日。七十万禁军集合操练,声势浩大气势磅礴。
      秦默却并未多感震撼,类似这般场景,他已经见过两回了。
      他明白这是潘太尉给他的下马威。她在隐晦地提醒他最好不要起什么不好的心思,不然纵使他武功再高,面对这山呼海啸般的七十万人马,也只有被撵成渣渣的份儿。
      不过即使被晾了一早上,又吃了个下马威,他却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略有些受宠若惊。
      曾经的他视潘美如蛇蝎,一心想要逃离甚至打伤了潘美。那时候潘太尉是怎么对他来着?锁链穿了琵琶骨,三木加身,不分日夜过堂熬刑……要不是潘美撒泼打滚保下他,又偷偷拿贡药给他医治,他纵不死也得废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觉得可悲又可笑。那时候他图什么啊?像现在这样乖乖从了不是挺好的吗?
      集体阅军操练结束是诸位将领比武。一位手执银枪,骑白马穿银甲的年轻男将最是出众。他马上、步下功夫皆十分扎实,扬弓射箭百发百中。
      看台上皇帝并诸位大人皆点头赞叹。一位大人凑向潘太尉谄媚道:“到底是太尉大人会调-教人。我再没料过昭儿能有这般造化的!”
      潘太尉却淡淡的:“是韩大人生了个好儿子。”
      两人说话声引起了皇帝注意。皇帝看过来一眼,招手示意潘太尉到近前来,一并温声道:“潘卿辛苦了。”
      潘太尉过去,皇帝的贴身侍官特意给她让出来位置,她自然站过去搀扶起皇帝一条手臂,笑道:“是陛下洪福齐天。”
      秦默看他们一眼,又迅速收敛眼神看着台下。韩昭所向披靡大放光彩,但他看得出来,他还是有所收敛了。
      这一次,他可不会再碍着他了。他会替他走他不想要的阳关道,算是还了他曾经的恩情了。
      阅军结束,潘太尉跟着皇帝进宫了。秦默被人领去一间屋子,登记籍贯姓名之后,又领了两套粗布军衣。
      “下等兵卒军饷每月半吊钱,初五发。这个月已经月底了,不能为你单开库房,我先给你记上,等到下月初五一并给你。”账房解释道。
      秦默抱拳行礼:“有劳先生。”
      账房挺满意,笑道:“小子还挺懂礼貌的。”
      秦默笑笑。
      这账房也是熟人。曾经正是她发现了韩昭和那女人有首尾,并捅出去搅黄了韩昭和潘美的婚事。也是因为她曝光了那两人,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把自己折腾成了一个笑话。
      从账房出来,他又被领去兵卒营地,一番交接之后正式做了一名小兵。
      潘太尉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她的意思,她要他自己爬上去。至少要爬到比韩昭更高。

      秦默进了军营,我又变得无聊起来。
      恰好安雯忽悠她哥办诗会,我就跟着一起操持。
      京城里又不独独我家有靠山头的庄子,我们便找其他人借。凭着长辈的威风,问到的人都很乐意买我们面子,有几个小官家的甚至挣抢着跟我们献殷勤。
      最后我们用了三公主的。因为她愿意亲自给韩昭下贴。
      果然韩昭也不敢随便驳堂堂公主之尊的面子,答应了会来。安雯得知消息高兴得跟苍蝇似的直搓手。要不是我提醒她还要瞻仰沐小公子的风采,她都想不起给其他人下贴子了。
      听说了诗会的确切日子,我娘给秦默放了假。但她不是叫秦默去玩的。她要他在那天之前必须把所有来宾资料背全。诗会那天得把所有人的脸和名字都得对上号。
      我觉得这有点操之过急了,秦默现在的身份只是我的小侍,见了谁都得低头。去那种场合太委屈了。等他真成了我的正夫再认人其实也来得及。
      我娘就问秦默:“你觉得委屈吗?”
      秦默拱手说:“谢太尉抬举。”
      好吧。人俩都有默契了,我还是闭嘴吧。
      诗会当天,我叫秦默做小厮打扮跟在安雯哥哥身边。他是主办人,谁来都绕不开他,他身边最是个认人的风水宝地。
      我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确定秦默应对的还行就不管他了。
      沐小公子是跟着李瑾一道来的。果然是个眉目如画的美男子。不过也的确如李瑾所说,对她十分冷淡。便是随着李瑾和我们打招呼,他语气里也是淡淡的带着一点不耐。
      说真的,要不是看在李瑾的面子上,我当时就能教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又恨李瑾忒没出息!合着这辈子没见过男人啊?跟我们说一句话,还要回头看三回!
      韩昭是临近中午吃席才来的。这时我们都看上几出戏了,安雯早都望眼欲穿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这时因为来宾已经差不多到齐了,秦默也把人都认全了,就又回到我身边。
      他一边给我添茶一边小声问我一个不在邀请名单上,纯粹被人捎带进来的宾客的名字和身份,我也小声给他解答。
      韩昭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身边带着个女人。素衣长裙身姿袅娜,容貌之盛宛若仙女下凡!
      秦默记着自己的任务,有客进来就会条件反射地看一眼,但这一次他却是直接看愣了。
      他愣了不要紧,他手里还添着茶呢!
      滚烫开水溢出来,要不是我躲得快,肯定要被烫掉一层皮!
      “你寻思什么呢?”我气得照着他肩头狠拍一巴掌。
      他回神也吓了一跳,赶紧把茶壶放下一通收拾,又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哪里被烫到了。
      正在这时一个清悦的女声狐疑道:“秦默?”
      我寻着声音看过去,正是那个和韩昭一起来的美女。
      我直觉就看这女的不顺眼,于是两手环胸问她:“你谁呀?”
      不待女人说话,韩昭道:“回衙内话,这是我的朋友。”
      我怼道:“你朋友没名字的吗?”
      韩昭蹙眉欲言,女人已道:“我叫未央,其夜未央的未央。”
      我正要说话,安雯已扬声道:“我怎么不记得哪位大人府上姓未?你是谁家的?”
      这回是未央欲言,韩昭抢道:“未央姑娘是我进京路上结识的好友,武艺卓绝,若是从军,官职定不在我之下。”
      他这话说的挺有意思的,既委婉点明了未央不是京里人,我们不认识她实在太正常了,又不惜用自身做配抬高未央的身价。整体解读一下就是告诉我们别为难未央,他很看重她。
      别人或许会买他这个面子,我却从来不把我娘的手下当一回事,当即怼他道:“那你干脆辞官,把将军让给她做算了。”
      韩昭被我噎得半死,那位未央姑娘却笑道:“这位姑娘说笑了。在下不过一介江湖草莽,如何及得上韩将军征战沙场,为国家立下诸多汗马功劳?”
      江湖草莽?我想起她刚才叫了秦默的名字,便眼神漂移去看秦默。
      秦默垂眸轻道:“琉仙宫,我未婚妻。”
      我心里一哆嗦。追杀这就来了?
      之前众人不知道未央身份的时候还罢,现在知道了她不过是一介江湖草民,顿时脸上或多或少带了几分鄙夷。
      我便听到不知道哪家的贵女道:“这不是靖安侯府长公子办的诗会吗?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
      安雯也道:“既是武林高手何不一展风采,叫我等也见识见识?”
      这是把未央当跑江湖卖艺的了。
      韩昭脸色铁青就要发作。未央却伸手拦下,笑道:“我会一门剑法,叫做流水剑法,取抽刀断水水更流,情意绵绵无绝期之意。舞起来十分好看。不过需要两人合舞,还请在座出一个人与我一起才好。”她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睛盯着我身侧。
      旁人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我却忍不住怒了。
      “放肆!本衙内的男人能跟你合舞甚么情意绵绵剑?再特么看本衙内把你眼珠子挖了!”
      未央毫不畏惧,只盯着秦默道:“秦默,你意下如何?”
      秦默抬眸,神情淡漠,道:“你我婚约作废。我已寄信回去,不日信物和赔礼便会送返琉仙宫。”
      未央满脸难以置信,“你说你要跟我退婚?”
      秦默道:“是。”
      未央质问:“为什么?”
      秦默只垂头拱手:“对不住了。”
      未央怒指我,“因为她?”
      我害怕被追杀心里直突突,但听秦默当着我说和未婚妻解除婚约又十分暗爽,于是颇为得意道:“对呀!”
      不料未央突然飞身而至,一掌向我拍来。
      我几乎吓尿,恐惧到极点竟不知如何躲避!还是秦默手快将我揽到身后,又一掌和未央对了上去!
      只听“嘭”得一声巨响,两掌相撞爆发出强烈气劲,一张好端端的石桌竟然被震到四分五裂!而安雯李瑾离我最近,不幸被波及摔得好不狼狈!
      不过我却是一点事也没有的。秦默把我好好护在身后,连一丝掌风都没有被扫到。
      未央甚至都比不上我。她被秦默掌力反震接连后退,还是被韩昭扶了一把才站稳。随后愕然道:“你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秦默仍然抱拳拱手,道:“对不住。”
      未央气急败坏,“好!退婚就退婚!你武功这么厉害应当也不会受人逼迫!我就当这些年瞎了眼!”
      秦默躬身一礼:“多谢少宫主成全。”
      未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转身往外面走去。韩昭默默陪在她身侧。
      却在这时,一个人冷冷道:“站住。”
      赫然是三公主!
      未央正在气头上,立刻回身怒道:“你又是谁?想干什么?”
      韩昭赶紧拉了她一下,躬身施礼,“公主殿下!”
      三公主冷道:“宣威将军,你带来的友人搅扰宴会,光天化日欲对贵人行凶,该当何罪?”
      韩昭单膝跪地,道:“公主赎罪!未央姑娘不懂规矩,并非故意冒犯。何况事出有因,并非她一人之过。”
      我立刻道:“非她一人之过还是我的错喽?是我带她来的还是我叫她打人的?”
      韩昭道:“衙内抢夺人夫,难道没错吗?”
      我嗤道:“女未娶男未嫁,算什么抢夺人夫?再说要为了这个她大可以和我私下解决。在这里公然发难,不就是仗着武功不将在座贵人放在眼里吗?”
      韩昭忙道:“未央姑娘只是一时激愤,并非故意冒犯诸位!”
      三公主道:“够了!来人将这恃武逞凶的狂徒拿下!”
      公主出行是带着御林军的。随着她一声令下,那些御林军便围了过来。
      未央冷笑一声,“凭这些酒囊饭袋也想抓我?”嘲罢,衣裙飘摆人已如仙子一般腾空,身姿曼妙却速度极快地往外面飘去。
      三公主道:“潘美!叫你的人去拦住她!”
      我忙推了秦默一把,道:“快去!”
      秦默略作犹豫,还是腾身追了过去。半路被韩昭阻拦。
      两个男人对了好几招彼此堪堪打平罢手,这时未央已经消失不见了。
      三公主脸色铁青,“韩昭,你可知罪?”
      韩昭双膝跪倒,垂首道:“韩昭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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