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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初现端倪 ...

  •   狐狸宗主不在此,那余下几个地点的可能性往上攀升了些许。现在虽是午后时分,但保不准此人平素里有小憩的习惯,那迟迟不来怎么说也有了极其牵强的依据。
      虽然戏称要直捣狐狸窝,但卧房是这般私人之地,不是主人授了意,更不是能直入其室也不觉 唐突的至交好友,自然将其安排在后。眼下情形只是速战速决并非刻不容缓,狐狸宗主在哪儿藏着窝着或者闲庭信步皆有可能,是以卧房也不是火烧眉睫的直赴之地。
      离了校练场,尔芙一行五人先去了府内东院。西院内皆是弟子住所,要逃估计已不在这顾宗内,迟钝的没意识到有人来擒拿自己的话多半也不会去那西院。
      跟着李清竹三人记忆的印痕,顾宗主在其间案牍劳形的书房便就那东院之内。路上不再拥有先前的那般好运,接连碰上了好几个顾宗府内的下人,除却校练场之外也有了些活人出没,但好在并无一个撞上他们实体的。
      但也有一两个似是在修仙宗里做事,受了些许的熏染,自身或也是天赋异禀,直觉出奇的灵敏。路过他们时竟目光直直钉在了他们隐去的身形上,但再怎么天赋异禀也终究只能是有一种感觉,自然是看不出他们,兀自咕哝着“怪了怪了,是自己感觉出了错?”
      在这修仙宗里谋生,妖魔鬼怪的见识自是比普通布衣要多一些,越看越是把那个下人生出了一层薄汗。且又有要务在身,耽误不得。今天又是有禁入时段的时候,这会子也快到点了,需得快快离开,步子急匆匆的就去了。
      待那下人拐了个弯,不见其身影,尔芙才舒了一口气,放下坠着的心。反观景元神君,神态自若,连滴虚汗都未见其影。
      尔芙一行五人怕再夜长梦多,疾行的步伐愈发加快,却像是好运重新幸临,再也没遇着任何人。
      东院梨院内,两位身强力壮的侍卫只瞧了那床榻上沉睡的清雅男子,其中一人便打横抱起他,两人行路匆匆就离了这厢房。
      这件事儿是这一两个月来,他们第四次被宗主授意干这事。但宗主从不告诉他们为何,也不许他们将此事告知外人,只是许诺他们家中的荣华富贵现世安稳。
      签下了封口状约,虽不能向他人言及,但两人之间难免少不了猜测。
      其中一人手端着陈檀木盒,里面盛放着宗主交代的安魂香。耐不住心中疑惑,只得向唯二之一的知晓者解解嘴瘾,“这些个人都是打哪里来的啊,平白无故就出现在了宗府东院内?这宗主近来也神神秘秘的。”
      每当要办事的这个时段,宗主总是会为他们提前下令清空东院内的人员,让他们无须担心会碰着那些下人弟子。
      横抱着男子的侍卫知道和他的一般多,只得摇头道:“这叫我上哪儿知道去。”
      两人就这么一言接一语的闲聊了下去,廊下拐角处与尔芙一行人不期而遇。
      两方人马遇着的太过突然,差点儿碰个满怀。其中一侍卫话还没说完,倏地状约起效被强行住了嘴。
      侍卫可是满头雾水,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分明没有人状约却离奇起了约束力。
      两人相视对语:“这么回事?”
      将这方天地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透了,愣是没再找出第三人个。侍卫虽有心疑,但眼下还有宗主交于的任务在身,不可耽搁。
      尔芙几人避着身形,让过两位侍卫。
      被抱着的男子头依靠着侍卫的胸脯,面容正好小鸟依人状埋首在了侍卫怀中,叫尔芙他们看不清。
      怀中男子的重量虽顶不上自己个那般重,但一路抱着也会有下滑的趋势,隔一会就需往上提溜一下身子,这才不至于叫人脱了手摔在地上。
      一提,男子的身子跟着一动,发上簪着的一根白玉簪正巧随着头部的一动撞在了侍卫肩膀上,松松散散的就这么被颠落在地。与木板接触发出一声清脆之声,连背过身准备要走的尔芙几人都为之转身一瞧,担心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那白玉簪对别人而言,或许只是一只簪子而已。譬如李清竹之流,见只是一只簪子掉落,松了口气;又譬如侍卫之流,掉的一只簪子罢了,都不做拾起的打算,看了一眼便作势要走。
      在场的几人内,有且只有尔芙愣住了。
      那个白玉簪,尔芙是见过的。虽只见到过那么一两次,但尔芙却是对那琼堆玉枝的形很有一番印象,对簪有印象对那簪子的佩戴者更有印象。只匆匆两面,那颦顰女儿相着叫人记忆犹新。
      那怀中人正是京城守护仙——玉枝。
      霎时间,尔芙想起第二次见到玉枝时,才悟出他说的急事原是指的这个,未想到会与玉枝殊途同归。
      尔芙的杀伐果断总是在出其不意间现显出来,只见她口中捻诀,几步小跑至那侍卫跟前,袖袍在他们面前飒然一挥,异香顿起直入侍卫的天灵盖,一瞬间侍卫就倒地昏睡过去。
      李清竹还未来得及拦下尔芙,就见那两个侍卫身体疲软下去,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手揽过即将跟着侍卫遭殃倒地的玉枝。
      “怎么回事?这人你认识?”李清竹不解道。
      介于一般情况下神仙不得于凡人面前露形,只是隐于其间。尔芙不得不扯起瞎话来,“噢,他是我从前认识的一个哥哥,待我挺好。此次在这处意外见到他,总不能叫顾宗的人在我面前带了他去,谁知他们要对我这哥哥做什么。”
      原以为那怀中人是顾宗内的人,却未曾想是尔芙的旧时哥哥。
      “既是如此,那我们便将这位公子一同带上。”这顾宗内的名堂还未搞清,能在顾宗内救下一个便是一个。
      几人带着玉枝便要赶着去往下处,却见景元神君走了几步又返身折回去捎上了那个陈檀木盒。随后几人是步履不停,终在一庭院内摸索到了那书房。屋前有一几尺来宽的一片小池塘,池内浮于水上的睡莲正处于它的花期,开得正盛。池塘近处的一棵银杏,入目是晕染初秋的金。
      这书房小院倒是透着这书院主人的雅致。
      “若是没记错且也没有走错路,这儿就是那书房了。”李清竹偏头扫视了这书院,接着又道:“倒是整的清新雅致,颇有些文人书香之气。”
      又低眸瞥了怀中人一眼,睫毛弯弯双目紧闭,安静的酣睡着,虽为男儿身却瞧着生的更如女儿相,“带着这位公子,或有些许不方便,不如我们将他歇在书房隔壁的屋子里,就看看书房内有何线索想是要不了多久,待完事再接上。你们看可好?”
      众人略一思索,觉得有理,便将还未醒转的玉枝放在屏风之后的须弥榻上。临走时,景元神君为了以防万一,为玉枝施法隐去了他的身影。
      退出去阖上门扉。钟焜晏走在最前,轻启书房的门扉,却警醒着没有急切的入内。
      门扉“吱呀”一声中伴随着一阵微弱的银铃叮当声,丝丝缕缕让人放松却又缠绕心头。钟焜晏眉头稍稍皱起,幸而没有贸贸然得直入其内。
      景元神君心中一下警铃大作,其中古怪不言而喻。
      不仅景元神君如此,其余几人也是这般感觉,连一向战五渣的尔芙也警觉起来。
      那门随着推开的惯性,银铃声持续绵延不断,尔芙几人警惕的不敢入内,在门外观望其内有何怪异。房内陈设铺展在尔芙几人面前,声停了半晌,也未见有何陷阱。
      要说刚入顾宗时还未觉有何异样之处,显得正常至极。可在尔芙五人在顾宗“游荡”时,那诡异之处无一不从边边角角渗透出来。
      偌大的顾宗内,除了那校练场算得有人气之外,其他地方皆是安安静静,碰上的几个活人都是在这宗门里某差的下人,活似主家的人都人间蒸发了。
      自门敞开作停后,一下没了人声与动静,这片小地方几乎处于一种寂静无声之中。
      与房内静置的陈设之物大眼瞪小眼了半晌,见无异状突生,才奔车朽索得进去一探一二。
      这里诡静如斯,肉眼所见的那位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狐狸宗主也不在此。
      存着或许能够捉到些千丝万缕的心理,撤了隐去身影的术法,进到屋内一寸一寸的探查起来。
      书房内的陈设泛善可陈,与别家的书房相比几乎没有什么独到之处可言。
      屋内空间算不得小,几人分散而开。景元神君拂过案桌上的表面,视线却是定定的落在被书架遮挡住的那墙面上,在他们探寻未果的声声叹息中突然问道:“那位顾宗可有妻室?”
      李清竹他们对顾宗主的家室情况是了解一二,忘了助内人员对此可是不明情况的。是以对此问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应声答道:“几年前迎娶了淮州第一才女为妻子,并未纳过妾室。”
      “那位夫人可还健在?”
      对此问,李清竹倒是没即刻应答,眉头微蹙,垂眸略作回忆之后才出声,“应当是还在的吧。只不过很多年都人见过那位夫人的身影了,在顾宗主与那位才女成婚没多少年,顾宗主便痛惜的对外宣称自己的夫人突染疯病,已无法与人正常交往,被安排在别院内生活。世人都为此惋惜不已,一代才女竟是如此隐坠。是以那一年的谪仙大会,我们都没有见到那位夫人的身影。”所以在顾宗主迟迟未出现时,李清竹三人也未想到那位顾宗夫人的存在。
      闻言,尔芙只是同世人一般,惋惜顾夫人的遭际。景元神君却敏锐地直觉这其中或藏有猫腻,暗礁险滩也或有可能。眼皮一沉只对李清竹的话“嗯”了一声。
      一时间,整个书房内只有衣物摩挲、物件翻动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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