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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淮州顾宗 ...

  •   淮州在京城的东南方位,不过几十近百余里的路途,且两人又是御剑乘风前去,较之陆路来说自然是要快上些,不过近个把时辰的时间,便已经进入了淮州的地界内。
      寻了处空地,景元神君同李清竹收剑落了脚。
      李清竹正着手整理一路被高处风过吹乱的衣角发丝,就听身侧的景元神君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既然都已经跟来了,还不打算出来吗?”
      “你说什么?”李清竹显然是对此摸不着头脑,环顾了四周,确信眼下除自己同景元神君二人之外再无他人。
      景元神君听此一问并未着急作答,收了护住衣袖的灵力,轻轻挥动衣袖就见一张人形纸片簌簌飘落。
      还在想着何时现身该用何套说辞同景元神君摊牌,不曾想还未有结论,刚落地便被景元神君给从袖袍内抖落了出来。
      如此一来,尔芙只得硬上,话说这般硬着头皮强上的时候还少这一次吗?
      纸片人未及落地,一晃身,尔芙就变回了原身,讪讪道:“神君,你何时发现我的啊?”见到 那纸人竟是尔芙所化,李清竹大为吃惊,也立马反应过来景元神君那话所指。
      “启程没过多久,我便察觉到了你这个小家伙。”景元神君没好气的道,伸出的手指轻轻点了尔芙的额头。
      “既是如此,神君你为何不那会儿就揭穿我,赶我回去啊?”尔芙被景元神君点的怯怯的,生怕景元神君留有后手来惩治她的不听话。
      尔芙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倒是把景元神君给一下逗乐了,短促的笑了一声,“我即便这么做了,也不能打消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吧。既是如此,倒不如让你跟着,也好省下那点胡搅蛮缠的功夫。”
      闻言,尔芙紧张得背手交握,哂然一笑,又听景元神君道:“不过你即是来了,便不得离开我半步,知道了吗?”
      语毕,尔芙立马点头如捣蒜,向景元神君彰显出自己的乖顺。
      正经仙术不怎么修的来,但尔芙死缠烂打的功夫修炼的炉火纯青,再次凭借着这个强行跻身于此,心中紧张顿时烟消云散倒还生出几分沾沾自喜来。
      既事已至此,景元神君这位旧相识都应了下来,李清竹自是再无别的话了。三人便向着城内进发,先去同李清竹的两位师兄会合。
      在尔芙同景元神君赶鸭子上架似的被迫摊牌之时,李清竹已经收到了来自他那两位师兄的传蝶消息,定于城内的一家酒楼见面。
      与京城沾亲带故,淮州也算发展的不错,发生异事之前城内是不输京城的繁华。
      进入城内后,摆摊的经营小本生意的几乎都为女子,难以寻到男子的身影,尔芙瞧着颇为奇怪。李清竹说时并未表明这“异”在何处,尔芙正想不耻上问,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猛地回想起那一日雇佣的驾车小哥给自己讲过的异事,正好其中就有一件谈及这淮州的。
      因为步伐顿了一下,景元神君与李清竹快过尔芙一脚,听到她的这一声,皆转头看向她,异口同声的疑惑道:“怎么了?”
      闻言,尔芙才发现自己慢了他们一步,忙迎头赶上,“我看到这城内几乎都为女子在营生持家,才突然想起此前别人同我讲过的一桩关于淮州的怪谈。”
      “噢~说来听听。”景元神君饶有兴味的道。
      自打黄昏马车内的那一次,尔芙就对景元神君这般拖长尾音颇为敏感,面色强装从容,耳根子却给尔芙的这份从容悄无声息的拆了台,“不知你们可知这淮州的一景——顾氏祠堂?”
      李清竹接话应声道:“恰好知道,这顾氏祠堂成为这淮州一景也不过十年有余。相传是有一年股宗主将自己家的祠堂改为宗庙供人祭拜,自此淮州界内出奇的风调雨顺,人人都尊顾宗为地方神,顾氏祠堂从此是门庭若市,成为一方美谈。你指的可是这个?”
      “对。”既然李清竹替尔芙将这顾氏祠堂的来龙去脉一口道出,她便也不用再费口舌,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那就好说了,近来这淮州界内男子身体愈发羸弱的症状,被当地百姓视为守护神的顾宗却无所作为,这不就叫人心起疑惑了吗?而后就不知从何起了一种说法,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称那顾宗主早就被人掉了包,早不就是原来的那个人了,现在人们见到的其实是一只青狐所化的。可就是谣言在城内滋生漫长,那位舆论中心的顾宗也很是沉得住气没跳脚。”
      听了尔芙所言,李清竹颇为惊奇,“尔芙你竟然是知道此事,比我们所知晓的还丰富些。哈哈哈,你来说不准是天命所示。”
      尔芙一听,倒是有些惊喜,“所以你们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对。”说罢,三人正好行至那家酒楼前,李清竹抬脚进门环视了一周,不出意外的这座酒楼内少有男子身影在忙碌。在近窗口处的那一桌发现了自家师兄,“在那儿,我们过去。”
      还未及三人走至近处,钟焜晏似是心有灵犀,上一秒还在与陆傅说及师弟何时到,下一秒就发现了向这边走来的李清竹三人,忙高举手臂挥动,“清竹,这儿。”
      三人应声落座,对于与李清竹同行的两张陌生面孔,钟焜晏与陆傅自然是好奇的紧,待李清竹饮水润喉之后,陆傅才开口问道:“清竹,这两位是?”
      李清竹坐下后,自起床伊始为神祭抽不开身又赶了一路,渴的只顾着喝水,一时忘了向两位师 兄介绍尔芙两人的存在。忙补说道:“这两位是我在游玩碧玉山庄时结交的好友,这位是神君,那位是尔芙。此行有这两位相助,想必定能顺顺利利添光溢彩。”
      闻言,师兄二人对此是满心谢意与欢迎。
      有李清竹这位能说会道的人物在,尔芙与景元神君不稍片刻便同钟焜晏与陆傅二人熟识起来。
      几人谈天说地的扯了会儿闲话才进入正题。
      钟焜晏作为师兄弟三人中辈分最大的一位,二位师弟自是以大师兄为首,尔芙与景元神君作为助内人员,自然也是听他们的安排。
      “城内出了异状已久,顾宗却如一潭死水毫无动静,确实奇怪得很。加之有谣言相传顾宗主为假的事,顾宗这一趟看来是不得不去拜访一下了。现在已是正午时分,不如我们吃过午饭便出发,如何?”钟焜晏如此道。
      尔芙等人皆接连点头表示无异议,这淮州的异事已是持续了近一两个月,情况不明速战速决才是几人首要的目的,免得夜长梦多恐又逢变故。
      得到一致同意后,几人便在这家酒楼内要了些吃食,本是为了填饱肚子,也就不拘泥于是寻常小菜还是饕餮佳肴了。
      且说这酒楼内原先聘请的只有一位大厨,但这厨师如同这淮州大多男子一样,羸弱之症在他身上很快爆发出来,至今仍旧在家中卧床休养。其下只收了一位小学徒,不过打打下手的经验占据大多,只有一副三脚猫功夫。独挑大梁做的吃食要不卖相还可吃起来就不是那个意思,要不就是二者皆无,给他们为数不多的要了吃食的客人上菜时,店内小二一个劲儿的向他们解释致以诚挚的歉意。
      他们几人本便是为此事而来,对此事甚是理解。对待那位拼了老命挽救酒楼口碑的店小二是和颜悦色得置于自己的善意与理解,这才将店小二好言退下,不然冲那叨叨劲儿得叨到几人离开。
      那位学徒使出看家本领,除却他们要了的吃食,还另外擅自加了些自己尚且拿得出手的菜色。希望以此来弥补自己厨艺尚且不佳的缺憾。
      面对如此的一桌“好菜”,几人皆是心领,胡乱吃了几口菜配白米饭,便唤了小二来付清银两,便起身离开了。
      小学徒默默留意着那座客人,脆弱的心灵被狠狠重创了一下,泪眼汪汪的对老板娘道:“老板娘我就说我还不能担此大任,客人都被我做的菜吓跑了。我是要毁了这酒楼的口碑了。”
      阿杰是老板娘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自幼父母双亡,吃着这一代的百家饭磕磕绊绊得长成这稚嫩的少年人。老板娘内心怜惜这个孩子,让他来做自家酒楼的小学徒,给他一个能讨生活的地方。
      温柔的抚摸他的头顶,老板娘柔声安慰道:“我们阿杰才只在师父手下做了不过两年的学徒,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这几日已经做得很好了。怎么还要哭鼻子了,这可不是男子汉所为。”
      老板娘的绵言细语盘踞阿杰的心头,很好得抚平了他鼻间的酸意。
      刚还要落泪,后一秒边收拾好了心情回到后厨去奋发努力精进自己的厨艺去了。
      手下细细痒痒的触感一空,老板娘视线无一定点的飘飘忽忽的落在了酒楼门外,良久才收回那只手,兀自呐呐道:“淮州何时才能往昔啊。”那绵长的一声叹气轻的连双手都掬不住。
      因这异状,淮州的天空似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正午的阳光不能大大方方的洒落下来,人也像被夺了五脏六腑的精气神,显出不能同往日而言的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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