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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情窦初生 ...

  •   一心轻缓得撑起苏乐渝的上半身,将手掌贴于后背,释放自己的灵力助他服下的妙药能够更好的发挥功效。
      闭目凝神,一心强压左肩伤痕处传来的阵阵刺骨之痛,将自身灵力汇聚于两掌。苏乐渝的神识尚处于昏沉,但还是被疼的不禁闷哼了几声。
      对于现在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苏乐渝,在全身游走的外来灵力犹如枯木逢春,很好的缓解了诸怀造成的伤害。
      尔芙守在一旁,死死紧盯着一心大师的动作,一点大气都不敢出。
      李清竹则是兀自静坐着,眼神有意无意往一心身上去,认识这么多年,却有一种第一次认识他的恍惚感。深思飘摇间,倒是蓦然间想起了初见时的光景。那时身量还未及青年一般,但额头上的花钿却是一如记忆里那样夺人眼目。自己并没有断袖龙阳之好,但那少年一心只是对他笑着,他便有些痴了。
      今日之前,一心虽然容貌绝世无双,气性也无人能出其左右,他是这个世间唯一绝色,可那时候却从不觉得他触不可及。现如今再看,却又恍然回首他从不属于这里,他像是折陨的神仙,蛰居于此,总会有一天会离开这里。
      李清竹无言的看着他,觉得有点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一心操控着自身灵力,调理治愈诸怀侵入苏乐渝身体的邪气。修者聚丹心,神者生灵根,这是自开世以来便自发的现象规律。趁此为他疗伤的机会,一心对他的丹心进行细微的试探,灵力像有意识的水将那颗丹心包裹在内,丝丝入扣,但也并无察觉到异样之处,只盼是自己多心了。
      为苏乐渝治愈被重伤之处后,一心便下床扶他躺下。
      见一心大师有所动作,尔芙赶忙问道:“怎么样?”
      尔芙的声音乍起,打破了持续了半晌的静谧。一心回过神对上尔芙的眼睛,从容不迫道:“万幸那诸怀刚冲破禁制,还未完全恢复过来,我已为苏公子治愈伤口,不日便能醒来。”也幸亏如此,不然以现在自己的残躯对上全盛时期的诸怀,羊入虎口还是英雄救美也难说。
      闻言,尔芙才敢松下吊着的那口气。
      一心越过尔芙,直直得将要跨出门槛,回过头对还在原地的尔芙道:“我们出去说吧,别打扰苏公子静养。”
      刚才一直在为苏乐渝的伤情担心不已,此刻尔芙才想起来突然出现救自己于危难之际的一心大师还没个解释,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苏乐渝的居房。
      西院与东院的格局布置的一样的,在与东院差不多的位置也有安置一张石桌配之几张石凳,尔芙刚想招呼李清竹一同坐下,却发现他已经不在这西院内了。
      一心与尔芙双双落座,“这事儿讲起来较为繁琐,不如你问我答,倒是方便简单,尔芙殿下意下如何?”
      听到“尔芙殿下”一词,尔芙登时显出满脸的诧异,这一出口便让人知道此人也是神界人士,但尔芙仍要强装面上的镇定,这幅模样看到一心眼里却透露了一点可爱,不禁嘴角微微上翘。
      “好。那我问了,你是谁?你与一心大师有何关系?”
      像是自己的名字是个难以启齿之物,一心大师顿了一下才道:“我是景元,一心只不过是我人世间的一个身份,诸如此类我还有许多别的身份。说起来,我该是你长辈来着。”
      一心好看的朱唇一张一闭,一字一句吐露出来,将尔芙惊的犹如五雷轰顶,小小的脑袋瓜里比滚下坡时还要乱作一团,“你是景元神君?景元神君是你??”眼前的人竟然是避世已久的神君大人!次次盛会邀请不来的神君,竟然让自己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给撞上了!这该说自己的鸿运当头吗?!难怪初时接触一心这位大师,就有违姻缘笔的男女情谊,原是根源在这里,几乎次次搞得自己落荒而逃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自己这点小伎俩怕是在神君大人眼里犹如跳梁小丑。
      等等等,这眼下情况不就说自己给神君大人没皮没脸的牵了一段一段莫须有的姻缘吗??自己这是闯了多大的祸啊!
      此刻的尔芙煞是欲哭无泪且坐立难安,一副哭丧脸倒是把神君给逗乐了,“小家伙,放轻松。我并无怪罪之意,况且我自认长得也不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脸,该是不能将你吓哭吧。”
      现在的尔芙哪管大人怎么称呼自己的,只听这言下之意神君大人这是连自己给他牵了段姻缘都知道了,呜呜呜,这可如何能叫自己放松的下来,现在的尔芙只想给大人跪下求轻打。
      “小家伙你此次下凡所谓何事?怕不是为游玩历练一事而来的吧。”
      一如以往,尔芙一旦闯祸犯事,对着长辈都恹恹的不敢抬头,长辈问什么便老老实实的答什么,“回神君的话,小辈这次因醉酒发了酒疯误点了鸳鸯谱,造成了一堆错误,此次下凡确不为游历凡间而来,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
      尔芙低着头,一副害怕挨骂挨罚的模样甚是惹人爱怜,景元内心的突发的躁动催使他将手覆上她的头顶,在还未落下之前堪堪收住手,此刻收回去尴尬落下去又于心不妥,一下想到在洞口外捡到的珠钗,以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将它物归原主,温柔的插在尔芙挽起的发髻上。
      对于神君的次番举动,尔芙受宠若惊,一只手不由摸上那只尚未散去神君手中温度的珠钗,结巴道:“神君,这这这......”
      景元嘴角噙着笑意,这可爱劲难怪天上无人不宠无人不爱,“这是你遗落的,我不过是拾带重还罢了。”
      闻言,心里不知怎的像是一脚踏空,带上了一点失落的酸意,但对神君还是毕恭毕敬,“谢谢神君。”
      “既是这般,那现在也算是阴差阳错的达成你来此的目的了,何时回去?”
      尔芙能牵的凡界男女的姻缘,却牵不了神仙的,这姻缘算是自开始便是不攻自破。也难怪那时候的姻缘线与较之寻常的不一般,“这几日的事了。”
      尔芙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小仙近日甚是疲惫,身着不堪,便先退下了。神君大人请自便吧。”
      语毕,尔芙垂眸向景元神君施礼告退,回到房间转身关门时正巧能将神君的身姿全部看尽,神君正抬眸望着云卷云舒,察觉到尔芙的视线又回眸对上来,对她翩然一笑,尔芙忙的扯出一个不自在的笑容,急急关上门扉。
      后背紧紧倚着门扉,兀自想到下凡来的种种,自己感染风寒,还是披着假身份的神君对自己悉心照顾,神君温柔体贴不加追问竟让自己生出一些无畏的妄想来。
      心中的酸楚与对自己的唾骂是剪不断理还乱,一声敲门声可把尔芙吓得六魂无主了,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慌乱,“谁谁啊?”
      “是我,小姐。”原来来人是嘉禾啊,不是神君,自己心里竟是在期待什么。
      嘉禾方才一直在协助她的姐姐照顾丁乐遥小姐,现下丁乐遥小姐那边已无大事,这才回来伺候尔芙小姐。
      果然这番折腾下来,尔芙小姐仍然满脸灰土,衣衫仍旧褴褛。为小姐打来一盆清水洁面,又将小姐身上那套破烂不堪的衣衫退去,换上新衣,最后给小姐处理了身上细微的伤口。
      尔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头上簪的那一只珠钗,“嘉禾你先下去吧,我也有点累了。到晚膳点儿了再来叫我吧。”
      小姐这么说,嘉禾没有不听的道理,带着换下来的赃物便悄无声息的离开小姐的房间。
      这一天还未过去,尔芙却被这桩桩件件的离奇遭遇搞得身心俱疲,仰面躺在床铺上,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以前的一心大师现在的景元神君。
      唉,神君看着好端端的怎么避世到了凡界来,那月华神君会不会也如景元神君这般换了身份混迹在芸芸众生当中。现在那个温润如玉的一心大师不再,思及此,尔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铺上坐起。一心大师不见了,周遭的人该如何。
      对于这个重大问题,尔芙内心纠结万分,最终还是好奇胜一分。稍稍整理了衣角,就要出门去。
      门扉一开一合,果然神君已经不在原处,想是也是回到了自己房间。山庄地形不复杂,尔芙一路摸到东院,可一个院子里设有三间房间,一下吃不定神君的房间是哪一间。
      尔芙只好一间间敲门询问,来至左屋,抬手轻叩门扉,“这里是神君。”现在也不知他人是什么情况,便又改口道:“一心大师的住屋是这间吗?”
      柔声询问了一次又一次,正当尔芙已为这间无人居住之际,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看正是神君大人。运气甚佳,才问了一间便正中目的人物房间。
      “神君,小仙还有问题没搞明白,我能再来打搅您片刻时间吗?”尔芙看着眼前的神君,此刻的神君大人脸色较之方才添了几许苍白,连额角都布满细汗。
      调理好自己不稳的气息,景元神君才将尔芙迎进屋内,为她斟了杯温茶,“自是可以,小家伙问什么我便答什么。”
      眼前的人无端没了往日的气色,难道神君大人也受了伤,想着这里尔芙不免焦心肆起,“神君大人,你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是受伤了吗?”
      听到尔芙这般问道,景元神君只是端出往常的神态,“得殿下的关怀,倍感闻宠若惊。不过我一代神君,在小家伙眼里竟是不过尔尔吗?”
      神君是何等人物,连自己父帝母帝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物,尔芙连忙改口道:“不是不是。神君您是何等厉害,是小仙失言了。”
      尔芙抬眸便就见神君的神情柔和,不免又是要沦陷几分,唉真不怪自己肖想神君,谁教神君看人眼神如此柔情似水,不论是谁对上这样的明眸,都会沉溺其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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