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机动队》墨月深

3、第 3 章

　　“我！一定！要！入选！见到！偶像！”
　　这是这两星期来栾哲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干的事——对着镜子握拳宣誓。
　　“行了行了。”唐乐山见怪不怪的把碍事大块头踹到旁边，接水洗漱。
　　同宿舍还有个主修精神力的青年，名叫裴德，长了头金黄色的头发，据他自己说是有些外来血统。之前宿舍夜聊他听完栾哲的千里追星记之后笑得停不下来，揶揄道：“兄弟，你这不是追偶像，是追情人吧！”
　　栾哲气到结巴：“不、不许你侮辱我偶像！”
　　“我说真的啊，你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就记得双‘迷人的眼睛’，不是一见钟情是什么啊？”
　　“我那是被他卓绝的能力所征服你懂不懂！当时那种千钧一发的状况，他……”
　　裴德赶紧打断栾哲的第N次回忆过去：“哎哟，反正你就自个儿骗自个儿吧，啧啧啧。”
　　栾哲话到半途被堵死，心塞地原地转了两圈，捯饬好自己的仪容仪表，拖着唐乐山出发前往餐厅。
　　他这两个星期时间仔细思考推敲过，自从进入除魔军，训练中对精神力的要求简直提高到令人发指，除魔军是机动队选人的摇篮，再加教官曾经多次描述机动队面对的凶险情况，大多与精神力相关，不禁让他有个猜想。
　　加入机动队的前提，莫非是精神力要求极高？
　　主修战斗之后，他其实并没有刻意锻炼精神力。学院毕业要求精神力10帕，他就差不多练到10帕，除魔军考核时的第二回合让他有点受惊，之后就开始有意识的朝那方面锻炼，现在他的精神力已经略超过20帕。
　　20帕什么概念，就是他能以主修精神力专业的水准从战斗学院毕业。
　　多亏这三个多月的魔鬼训练，要放以前，他根本想不到自己能提升那么多那么快。当然，前期提升容易，越到后来越难，最近这两星期他疯狂加练，也没能再提升多少。
　　成败在此一举吧！先填饱肚子，以完美状态迎接选人！
　　栾哲兴冲冲奔向餐厅，转弯时速度过快，跟对面来人哐地撞成两张肉饼，再双双后退三步，抱头shen吟。
　　倒霉被撞的卫迟痛骂出声：“栾哲！冒冒失失像个什么样！”
　　“对不起教官！”栾哲捂着痛处连连道歉，抬头的那一刹那，他瞥到了卫迟身后站着的那个人。那双眼睛，那双他五年来念念不忘魂牵梦萦，无数次在脑海中勾勒描绘的眼睛。
　　偶像……
　　栾哲双腿一软，噗嗵跪倒在地。
　　对面数人皆眼皮狂跳，不知这大高个闹的哪出。半晌，卫迟犹疑地呵斥道：“栾哲！干啥呢，赶紧起来！”
　　栾哲压根无法控制自己的声带和嘴唇，发出几个支离破碎的怪音：“偶、像……窝、是泥偶、像……”
　　场面有些凝固。
　　“卜、卜……泥是窝粉、粉……”
　　“？？？”
　　众人脑袋上齐刷刷冒出一排问号。
　　唐乐山就跟在后面几步，目睹自己死党的诡异表现，再看到对面那双完美符合死党描述的眼眸，顿时了然。
　　这二逼，简直把脸丢到外太空去！
　　他凌乱地上前帮死党救场，先给卫迟问好：“教官好！”然后给眼眸主人解释：“您好，我朋友他是您的粉丝，见到您有些激动过度，还望见谅。”
　　对面众人显得惊奇万分：“兰怿的粉丝？兰怿还能有粉丝？”
　　唐乐山除去卫迟外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敢乱接话，只好尬笑着把死党拽起来，跟众人告辞朝餐厅进发。
　　待他好不容易把神游太空的死党安置在座位上，左右开弓扇上数巴掌喊回魂，就见死党傻兮兮地咧开嘴朝他叨叨：“我见到偶像了……我可以死而无憾了……”
　　你有毛病吧，打个照面都能死而无憾！唐乐山抖着鸡皮疙瘩伺候痴呆死党吃完早餐，又把他拽去集合地点，准备参加选拔。
　　栾哲脚步虚浮，走路都仿佛在打飘。
　　唐乐山头疼不已。他其实对选拔没什么兴趣，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纯属陪死党来重在参与的。但死党这diao样，就算之前有那么万分之几的可能性入选，现在也绝逼降为零。
　　值得吗？五年的奋斗目标，五年的念念不忘，就因为提前瞟到偶像一眼，皆化作一句死而无憾？
　　他忧心忡忡地盯着栾哲看了会儿，见丫丝毫没有要好转的迹象，忍不住把人拽到旁边进行劝诫。
　　“栾哲，你甘愿就这么瞟两眼过瘾啊？你仔细想想，要是被选进机动队，你就能天天看见你家偶像，甚至还能跟他共事，甚至还能称兄道弟！不比你只瞟两眼过瘾强千万倍？”
　　栾哲憨憨挠头：“可、可以吗？跟他共事，称兄道弟？”
　　“为什么不可以，大家都是人，别人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
　　唐乐山正猛灌毒鸡汤，眼角余光瞥到卫迟领着八个人进场上台，赶紧推栾哲站好。然后他发现死党看清台上的人之后，又陷入痴痴傻傻的模样，整个烂泥扶不上墙。
　　……算了，随缘吧。唐乐山仰头望天，觉得人生如此艰难。

　　卫迟在台上介绍：“这位封魔机动队总队长，郁队！相信大家都认识。还有七位分队长，今年全员到齐！这是我们莫大的荣幸！那么话不多说，麻烦郁队来进行选拔流程。”
　　分队长，偶像是分队长，呼……果然厉害。栾哲在底下听得心神荡漾，直愣愣盯着看了会儿，突然发现偶像的视线略微转过来即将同他完成对视，惊得他赶紧转开脸，假装打量其他分队长。
　　偶像左边坐着七位分队长中唯一的女性队长，右边坐着个笑嘻嘻的小个子。小个子的容貌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一副学生模样，穿着卡通背带裤，还带了个花里胡哨的鸭舌帽。
　　这么年轻的分队长？栾哲有些咂舌。其他人年龄大致都在三十至三十五岁，偶像略微年轻些，但穿着很正式。唯独那小个子画风清奇，像个走后门的关系户。
　　郁队说了几句过渡词，终于宣布选拔开始。五千人皆肃穆，不知道将面临怎样的选拔。
　　栾哲手心直冒冷汗，既紧张又期待。至高战队的选拔会是怎样？用什么特殊手法从五千人中选出最优秀的十五人？
　　然后他就看见台上的小个子一拍他偶像的肩膀，笑嘻嘻道：“兰怿，上，先弄死一批！”
　　栾哲：“……”
　　弄死一批是什么鬼？！
　　旁边唐乐山也有些凌乱，小声朝栾哲嘀咕：“弄死一批不会是真的把人弄死吧？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怎么可能真弄死，那不成刽子手杀人狂了？”栾哲话说半句猛然感到磅礴的精神力如巨山般压下来，压得他双眼直发黑，甚至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唐乐山。
　　卧槽，这精神威压绝逼超过他平常练习用的25帕，甚至比他状态巅峰时能承受的30帕还高出几丝。
　　这或许就是选拔手法！果然之前的猜想没错，机动队对精神力要求极高！栾哲心跳得飞快，强迫自己缓过点劲儿，硬撑着不当场厥过去。利用三呼三吸法喘了半天，总算得劲能视物时，才发现场上横七竖八倒得只剩五分之一人站着。
　　唐乐山同志不幸也属于厥倒大军中的一员，栾哲光保持正常状态就够呛，压根没精力照顾他，只好任由他在地上躺尸。
　　“小怿你控制着点！好歹留几个给我们玩玩啊！”
　　栾哲隐约听见台上有女性的声音传来，料想应该是那个女队长。不过这对话内容么，真是令人惶恐。
　　留几个玩玩又是什么鬼？！
　　郁队及时续上流程：“好了，还站着的人到隔壁进行第二环节。”
　　威压顿消，栾哲抚着狂跳的心脏缓缓跟上大部队，走到隔壁屋内。前面考验精神力，留下绝大多数人都主修精神，他的大高个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就像个活靶子。
　　女队长迫不及待准备“玩玩”：“第二环节我来啊，都别跟我抢。”
　　小个子狡黠地插话：“哎第二环节明显我比较适合嘛！”
　　“温翟我劝你善良！！！”
　　“我实话实说的嘛！！！”
　　栾哲目瞪口呆望着台上俩分队长拌嘴，觉得画风持续跑偏。这真是传说中的至高战队？为毛整个像小学生吵架？
　　跟他想法相同的还有众多小兵们，甚至包括台上的其余队长。他们皆捂着脸一副无法直视的模样，恳求郁队赶紧救场。
　　好的，那么经过郁队几分钟的tiao教，最终女队长获胜。她悠然下场，掏出个圆盘状的东西按动两下，两块两米见方的哑光板出现在她左右。
　　女队长清清嗓子刚想说话，小个子迅速打岔：“艾丽莎你自个儿算算，一千个人，两块测力板，一个人就算花十秒钟，测完得多久？”
　　“温翟你真讨人厌！”女队长艾丽莎恼火地直跺脚，只能妥协让小个子下来帮她。
　　四块测力板并排放置，所有人依次上前，对着板子发招使力。
　　看来第二环节就是考验战斗力了。栾哲略微放松下来。这个环节主修战斗的人本就不多，他应该占有优势，说不定真能通过。
　　前面的威压对他有些后遗症，得缓缓劲儿才能发挥出正常水准。他不着急上，排在队伍中间缓慢往前移动。观察片刻，他觉察出有些不对头。
　　就算是主修精神的，从学院毕业时战斗力也不会少于10，再加在军队里的魔鬼训练，怎么着也得有个15以上。
　　那为什么在那块测力板上，大家显示出的平均成绩都只有10到12，甚至有部分还掉到个位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