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许仙》狐尾天门冬

5、第 五 章

　　山岗的小牧童到茶山顶，石头踩得亮晶晶

　　“啊，这么严重？那公甫……”许娇容听到许仙的，茫然的看着李公甫。

　　许仙说的话李公甫确实不清楚，如今猛的听到，也确实吓一跳，贱籍啊，他在衙门也确实看过贱籍和良民的官司，无一例外，都是良民赢。记得最清楚的是两年前良民打死贱籍的案子，真的不用偿命，死了也是白死。可是，五两银子的月钱，虽然不多，可是却能解决当前的困境。

　　李公甫的情绪在心中转了一圈，扯着笑说道“我是个大老粗，怎么生的出文曲星呦，当了捕头，一个月可是五两银子的月钱，咱们家会宽裕许多。”

　　李公甫不善说谎，也不会控制情绪，虽然是笑着，可是明显是在苦笑，许仙自然也看得出来，他明白。只是不想许娇容劳累，所以装作不在意。

　　“姐夫，我爹欠的债我会想办法的，你只要把我姐姐照顾好就行了，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去做这个捕头。虽然每个月多这二两银子，但是更多的是危险，是后患。”许仙知道李公甫最后做了这个捕头的，虽然在他去金山寺之前，李公甫一直都好好干着捕头的工作，可是大小杀威棒没少挨。

　　只要案子没按时破获，他这个捕头就要担责任。一般的捕快是良民，只要县令不昏庸，就不会无缘无故去打良民。可捕头不一样，贱籍，打就打了，县令为官清明，还会给二两伤药钱，否则就只能自认倒霉，第二天还得继续站班，否则就是对上司不满。

　　这只是许仙看到的，没看到底的后患就是许娇容肚子里的孩子了。生来便是贱籍，长大只能做贩夫走卒之类的，若是女孩，也只能嫁贩夫走卒。李碧莲也是因为白素贞生了个许仕林，两家指腹为婚，李碧莲的前程，只能看许仕林的前程。

　　李公甫原来可能想不到，许仙提出了，想不到的，也就想到了。只是，还是原来讲的，而许娇容着实是不能再劳累了，许家的债要另想他法。

　　“有你？你个半大小子，能做什么？”李公甫揉了揉许仙的头发，笑道“放心，以后有的是用着你的时候，现在你就别逞强了，等你长大了再说。”

　　“公甫，既然汉文说这捕头做不得，那咱就不做了吧？啊，我们做父母的怎么样都行，可是我不想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就低人一等。”许娇容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拉着李公甫说道“我觉得我的身体还好，等休息这几天，我再慢慢干点。家里债其实也快还完了，真不行咱们跟他们说说，剩下的明年再还。”

　　“你放心，我是家里的男人，银子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李公甫握着许娇容的手说道。

　　“你……”许娇容有心再说两句，可看李公甫的样子，也不好再给他添烦恼。

　　许仙看许娇容和李公甫两人对于自己的话只听一半只觉得无奈，可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好抱怨的。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许仙知道自己早就是大人了，可心理再怎么成熟，可站在许娇容和李公甫面前的许仙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儿，如何让人信服？

　　算了，许仙暗自摇了摇头，好在，姐姐和姐夫同意了不去做捕快，至于挣钱的事，既然他们不相信，还是等真心挣了钱了再跟两人说吧。

　　许仙跟许娇容和李公甫吃了饭，坐着聊了两句，就告辞回屋读书去了。

　　第二天，是许母的百日祭祀，许家和李家在本地都没有什么亲戚，家里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做百日没有那么多讲究，许娇容卧床不能动，李公甫许仙两人披麻戴孝去了城坟地，祭奠之后，回来除了灵，脱去麻衣，换了缝了一条白布的素服。

　　自此百日一过，许母的丧礼才算是正式完成。为许母尽了孝，一家人开始忙碌起来。

　　本来说好和许仙一起做饭的李公甫三天两头的晚归，许娇容虽然担心，但却一句话没说，她知道，李公甫是在为这个家忙碌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些本来许娇容一手包办的活计都被许仙接了过去，他虽然不会但是在许娇容的指导下也做的有模有样。

　　在家忙碌的同时，许仙也在为赚钱的事情努力。

　　这天晚上吃完饭，许仙没有即刻回房间，而是拿着一叠纸在厨房。

　　“汉文？怎么没回屋啊。”李公甫回来再厨房看到许仙，问道。

　　“你先吃饭，吃完饭我想跟你聊会儿。”许仙跟李公甫说道。

　　“聊什么啊？”李公甫一边端着灶台上的晚饭一边问。

　　“就随便聊聊，姐夫你先吃饭，吃完再说。”许仙摇了摇头道。

　　“吃什么吃，你知道我性子急，明知道有事我还能吃得下去啊……”李公甫两眼一瞪，看着许仙说道。

　　许仙闻言失笑道“早知道我就在我房间等姐夫了。”

　　“行了，什么事，快说。”李公甫将晚饭放在厨房的桌子上，拿双筷子问道“你还吃吗？”

　　“我不吃了，你吃吧。”许仙笑了笑说道。

　　“那行，找我什么事，汉文你直说，我一边吃一边听。”李公甫说完话，坐在桌子旁边开始吃饭。

　　“姐夫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是又找到别的活计了吗？”许仙也不跟李公甫饶舌，开口便问。

　　“还不算找到。哎，汉文啊，我这心里还真没有成算。”李公甫叹了口气道“我有一个师傅你知道吧？”

　　“知道，听你说过。”许仙点点头道。

　　“我当时被师傅收养，在师傅手下学艺有成之后，其实我师傅是给我找了两个工作的。一个是现在这口衙门饭，还有一个是在镖局做镖师。”李公甫拿着筷子沉思道

　　“衙门口这碗饭按你的意思来讲是就到这儿了。想要更进一步。就得转贱籍，你姐姐有句话说得好，我和你姐姐是大人，怎么找都行，可是肚子里那个，还没出生就遭了罪了，不能生下来就低人一等啊。说实话，从那天听了你的话，我这几天一直提不起来劲儿。”

　　“前段时间。我一个师叔找到我说是请我去帮忙，就是我师傅给我介绍的这个镖局。汉文呐，其实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的。你书读得多，帮我想想，我是不是该去镖局？”李公甫问许仙的意见。

　　“姐夫我问你，你觉得捕快和镖师的区别是什么？”

　　“什么区别？这我也不懂啊。”想了一下，李公甫又道“不过我当时选择做捕快是觉得捕快在衙门口当差的嘛，感觉比较威风。”

　　许仙听说李公甫的话失笑道“只是因为这个？”

　　“是啊！”李公甫哈哈笑了声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反正捕快和镖师没什么区别啊，一个是押解犯人，一个是运送货物，都要出去跑的。捕快平时在街上巡街，镖师没活也是在镖局练武。哦，对，这运送货物会遇到劫镖的。不过……这押解犯人好像也会遇到劫犯人的？都一样，哈哈，都一样。”

　　听了李公甫的话，许仙问道“既然都一样，那姐夫你还在纠结什么啊？”

　　“也没什么，就是这镖局出门一趟时间比较长，一年至少要出去两次。衙门就很少出差了，就算是押解犯人也不一定会到谁的头上。”李公甫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这不是不舍得你姐嘛。”

　　看样子，李公甫还是想在衙门干，不过“那姐夫你这几天回来这么晚是……”许仙奇怪道。

　　“去镖局。虎威镖局的总教头是我师叔，他想让我过去帮忙。”李公甫说道“跟你说实话，汉文，如果不知道贱籍的事我是一定会做捕头的。可是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不能不当一回事。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着都行，可孩子不行，我不能让他一出生就剥夺了他的一些权利。更何况还有你姐姐，你姐姐嫁给我委屈了，我不能再让她低人一等。”

　　“姐夫，你既然决定好了，那还在纠结什么？去镖局不就好了吗？”许仙无奈道。

　　“嘿嘿，那不是还没跟你姐姐说嘛。如果我不跟她说就自己决定了，回来就等着挨骂吧。”李公甫憨笑一声说道。

　　许仙惊讶的问李公甫“你这去镖局好几天了吧，一直没跟姐姐说吗？”

　　“这……我晚上出门的时候，你姐姐还没醒，晚上回来了，她自己睡了，这叫我怎么跟她说。”李公甫说着殷切的看向许仙。

　　许仙看到李公甫的眼神忽然道“所以，我这是自己撞上来了？”

　　“嘿嘿，拜托了！”李公甫站起身来，向许仙鞠躬道。

　　“好了，我知道了。”许仙点了点头，跟李公甫告别转身离开了厨房。

　　第二天，许仙在许娇容醒来之后告诉她李公甫的决定，许娇容听了许仙的话说了声一个了，就不再言语。

　　许仙也对自己的未来做好了规划，并准备按照自己的规划慢慢的去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