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程野

93、第 93 章

　　看书太费神，余生正准备睡觉，就看到教室门口那抹狐狸的身影，不知道又在勾谁，他低头趴下，然后狐狸叫了他的名字......余生。
　　现在改名儿来得及吗......他无语的撑起脑袋走了出去。
　　“找我什么事儿？”余生走到门口看着丁思灿，这姑娘一脸苍白，嘴唇上也泛着白，看着跟一女鬼似的，一大早就这么一脸凄惨......丧夫了？齐然没这么弱鸡叭。
　　“你跟齐然......”丁思灿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为什么要打架？”
　　“你不觉得他很欠揍么，”余生回了一句，皱着眉又瞟着她，大清早来问打架理由，什么毛病，“话说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儿？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是为了我吗？”丁思灿突然认真了起来。
　　余生愣了愣，反应过来简直想笑，为了她？这姑娘哪来的自信啊，漂亮到这份上做什么校花，做仙女儿去吧。
　　余生忍半天忍住自己已经笑裂嘴的笑容......丁思灿肯定看出来了，只是这狐狸面上还是一片淡定，一脸伪装相，啧，就喜欢这样的，不打人脸面。
　　他摇摇头憋着笑回答：“不是。”
　　丁思灿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看着他轻轻点了头。
　　余生觉得这姑娘唯一的优点就是聪明，而且听得懂人话，不会纠缠。
　　这学校唯二两个听得懂人话的，其一程盼，其二丁思灿，不用他白费口舌，一遍两遍的废话。
　　“到底找我什么事儿。”余生又问了一遍，这姑娘既然这么听得懂人话，他不介意听一下她的人话。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丁思灿转头指着天桥，“跟我过去吧。”

　　余生在天桥上听她说了一节课间时间，听清楚了来龙去脉，丁思灿把齐然真绿了，原因是钱，原因是可怜的虚荣心，原因是丁思灿要买奢侈品。
　　他斜眼瞟着丁思灿，这姑娘是真实诚，把自己欲望说的明明白白。
　　只是可怜齐然了，齐然家庭条件再好，一个学生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啧啧，一片真心被狐狸吞了。
　　然后就是齐然老爸逼俩人分手，起初齐然还不同意，直到他老爸拿出流产病历单，听到这儿余生倒是想起来上次在医院碰到丁思灿和一中年男人那事儿，那男的估计是齐然老爸，逼着丁思灿去做手术的。
　　但余生还是没搞懂一点.....
　　“不是，你大可说孩子是齐然的啊，”他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反正这狐狸又不是干不出来，而且齐然也喜欢带绿帽，“这样不就不用分手了么。”
　　“齐然他......”丁思灿吞吞吐吐说了半句，皱着眉没再往下说了。
　　“我靠......不要告诉我你俩是清白的？”余生简直愣眼了，齐然这车都快开飞了，结果真的是在开飞车。
　　丁思灿没回答他这句话，但余生从她表情大概猜出来了。
　　这年头......男的是真能吹，没得都能吹成有。
　　余生突然觉得这姑娘实诚的让人有点儿害怕，这些事儿都敢告诉他，不禁有些佩服......
　　所以会不会说完杀人灭口。
　　他悄悄后退两步，跟丁思灿保持了个安全距离，才开口继续问：“所以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灭口不至于......保守秘密么？真要保守丁思灿就不会来找他，但除此之外......能有什么事儿？

　　“你跟我在一起吧。”丁思灿看着他。
　　“我操？”余生瞪大眼，这次眼珠子都被他瞪鼓了，意外之喜啊......这这这，这他妈什么操作？
　　“齐然爸已经警告齐然再惹事儿就替他转校，”丁思灿说，“可齐然，齐然......”
　　“可齐然现在唯一想报复的人就是你对吧。”余生替她说了下句话。
　　他现在总算明白齐然军训为什么要追着一寝室的人轮番羞辱丁思灿了，丁思灿太作了。
　　齐然嘴巴要是不贱点儿，丁思灿早勾搭完一校人了。
　　绿帽儿爱的还挺独特......或者说凄惨，先把自己女朋友名声搞臭，好让别人不去打丁思灿主意，这方法可还行？劝退一波又一波，啧啧啧，有意思。
　　要么还有一种可能，齐然恨丁思灿......这扭曲的爱情。
　　余生觉得这俩人分了倒还痛快，谈恋爱谈成这样......互相伤害，恶不恶心啊。
　　不过以齐然那小心眼，丁思灿这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啰。
　　想想自己跟丁思灿没什么都能被齐然拿来诬陷一顿，这次证据确凿，丁思灿和那奸夫不得死半条命去，齐然老爹拦齐然干嘛，让齐然可劲儿揍啊！揍死奸夫淫|妇！
　　余生乐半天，才想起来还有事儿没处理，他抬起头看着这狐狸，这狐狸的确聪明，竟然还想让他来替她背锅，好看了不起啊？好看可以伤害他人真心啊？
　　需要有个人护着你是吧？帮着你对付齐然那变态的报复是吧？
　　啧，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余生挑了挑眉看着丁思灿：“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丁思灿愣了愣：“什么？”
　　“我，”余生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最喜欢看别人倒霉，特别是打扰我睡觉的人。”
　　轻笑着说完这句，余生没理会丁思灿煞白的脸色，转头朝教室方向走，边走边说：“放心，秘密会替你保守的，但替死鬼～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啧。

　　不知道睡多久，余生睁眼的时候程盼已经在他面前坐着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座吴依依桌上的包子。
　　教室没人，余生抬头也盯着吴依依桌上包子，这姑娘胃口太小了，就啃了半个不到，浪费。
　　“你包子买太大了，”他揉了揉眼睛又看着程盼，“我跟她两个人都吃不完。”
　　“她？”程盼盯着那袋包子，皱了皱眉头。
　　“嗯，”余生点点头拿出饭盒，“我同学。”
　　程盼没再问，掏出了锅。
　　余生看了程盼几眼，非常疑惑，程盼衬衣去哪了？
　　“你不冷么？”话一出口，余生就想抽自己一巴掌，明明自己也穿的半袖......还好意思问别人冷不冷。
　　程盼抬起头看着他，余生只好拿起饭盒，尴尬的又问一句：“我是说......不穿校服没事儿吗？”
　　于是余生更想抽自己了，程盼也没带校服啊......

　　“不是周一，不被巡查的看到就行，”程盼解释，“他们没有那么闲，跑到教室抓人。”
　　“哦，”余生点了点头，又问，“你真不冷？”
　　“嗯。”程盼也点了点头。
　　“不冷不知道问我穿不穿啊。”余生随口一说。
　　哪能真穿别人衣服，程盼这小气劲儿，真穿肯定要被逼着给他洗干晾透，还得用茉莉花去味！
　　“我给你你会穿吗？”程盼问。
　　“不会，”余生回答，“你又不是我妈，包饭还包衣，哪那么多事儿。”
　　“那我还问什么。”程盼说。
　　余生被噎的哑口无言，他瞪了程盼一眼，低下头默默扒饭，现在也不是享受美食的时候，快到期中考......他有点儿没味口。
　　“小盼，”他抬起头看着程盼，犹豫的开口问，“这次考试我能进前五百吗？”
　　“不能。”程盼一口否定。
　　......
　　“我靠！”余生瞪着眼，程盼这回答的也太快了，上次他随随便便复习两天就能上升那么多，这次他可是实打实复习了那么久，那么那么久，“......那要怎样才能进。”
　　“我晚上帮你辅导吧，”程盼说，“离考试还有......”
　　“不用了，”余生打断他的话，“不用了。”
　　真的真的不用了，再也不用了。

　　下午有一节美术，如果那傻货老师不讲课的话，余生准备拿它来自习。
　　可那叫关瑶的没放过他，而且还没放过他老姐。
　　“老师？你跟沈老师是青梅竹马吗？”
　　“沈老师长得好帅！跟老师你好配啊！”
　　“谢谢。”关瑶笑着拢了拢头发。
　　“老师你就跟我们讲讲吧！”某蠢货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关瑶笑着说，“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从小认识，他性子静，我比较活泼......”
　　你比较骚吧。
　　余生看着讲台上颠倒黑白的傻逼，这蠢货分明讲的是沈文丰跟老姐的故事，这傻逼老师得了臆想症吧？
　　关瑶笑笑继续说：“他小时候被人欺负，我就去帮他报仇，院里的那些孩子都怕我，那会儿他为了跟我不分开，每天晚上学习到两三点，就为了考到我搬家的那个城市。”
　　......
　　余生简直无语了，这这这，这女人了得啊，老姐和沈文丰分手肯定少不了这逼的助力。
　　唱话本也没这么唱的啊，别人的故事一字不落全套自己身上，神经病啊！

　　那神经病发了好一通神经终于走了，走之前还朝他看了一眼，没什么情绪的又看后排其余人几眼，欲盖弥彰，傻逼。
　　余生烦躁的低头看着这节课书本上的那串非人类语言，这这这......这到底是什么？
　　他是中国人，学英语干嘛？他又不泡洋妹子。
　　“啊嚏！”余生抬手揉了揉鼻子，“靠！风怎么这么凉。”
　　都是英语害的！

　　期中考试很快到了，在他还没准备完的时候......
　　也很快结束了，在他做完英语的那一刻......
　　余生背上包在校门口等程盼，最后一门他提前交卷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英语这玩意儿。
　　其余科目他感觉他做的还行，除了英语和语文，其他都会一点点，起码比第一次好。
　　这种学习的踏实感第一次紧紧裹住他，这么优秀哪止前五百，第一名！
　　半小时后，交卷铃响了，又十分钟后，地球毁灭了。
　　......程盼那拖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
　　他抬头看着校门口对街。
　　那只傻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过来了......这傻鸟这段时间天天站街对面，站街呢？
　　靠？一中校里校外全是神经病。
　　太无聊，他蹲下来又开始等尖子生，等到人群来了又散......散空程盼还没出来。
　　操！偷卷子去了吗！
　　余生烦躁的站起来，腿都他妈的给他蹲麻了。
　　他抬起头一看，对街鸟哥还没走，一脸傻相，大晚上有毛病吧，就站那直勾勾盯着他......
　　“操！”余生捏着拳头，朝对街走了过去，他实在受不了，要打要杀给个信儿，他妈的就天天蹲对街盯着他，盯梢呢！
　　还没走两步，他就被人拽住了，肯定是程盼。

　　“你他妈怎么才来......”余生烦躁的吼半句，转过头看着程盼，然后默默把剩下半句吞进肚子里......程盼眼睛红了，“你眼睛......你哭了？”
　　“你去哪了？”程盼低声问。
　　“我在这等你啊，”余生有些无语，“我他妈等你多久了！你还哭！你哭个屁！”
　　“回家。”程盼说完盯着他看了两秒，像是在确定他是否存在一样，然后扯着他就走。
　　余生被他拖的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他一把甩开程盼的手：“操！松开！”
　　程盼皱着眉头没说话，余生挺想一巴掌给他抽上去，但看程盼这表情应该也是担心他，毕竟这鸟哥脑子有鸟屎，天天蹲那儿恶心人。
　　“你真哭了？”他又问。
　　“你眼睛有问题？”程盼抬眼看着他。
　　“哦，”余生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看错了。”
　　就说怎么可能......程盼只是眼角有些发红，但绝对不是哭。
　　也对，他从小到大都没看程盼哭过，小时候他带程盼逃课被发现，程盼被程叔叔抽成那狗样，愣一滴泪没落过。
　　所以程盼哪会哭......更别提为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