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降临[丧尸]》夕茶

5、第五章

　　那一刻，他们距离漆黑的树林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身后是丧尸群，眼前是未知生物。

　　几人的呼吸声变得沉重。

　　就在此时，树林里传出声音。

　　“快上树，我是杭瑞成。”

　　另一个女生呜咽了几声。

　　莫小陌加快跑步速度，打算尽快跑过去，手腕却被霍普瞬间拉住，其余几人交换眼神后，众人拐了个弯，朝着另一边的篮球场跑去。

　　跑进篮球跑在最后面的程思睿与豆子忙把入口关上，其余几人又将篮球框挪到靠近不远处小山那一侧。

　　众人聚到篮球框下，外面的丧尸们正在不停拍打铁丝网。

　　即使被丧尸们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几人也得到了难得的喘息时间。

　　莫小陌大大地喘了几口粗气后问出心中所想：“杭曼他们在树林里，我们怎么不进去？”

　　“你没闻到里面的血腥味儿？”程思睿没好气地说。

　　如果霍普反应慢，他们跟着莫小陌估计现在已经是血腥味儿里的成员。

　　霍普冷着脸看了程思睿一眼，后者噤声。

　　但很快又说：“莫小陌这样的反应速度只会拖累队伍。”

　　“她没经过训练，这样的反应速度在普通人里可以算在前面，”霍普开口，神情仍旧冷漠：“经过专业训练的你，为什么把我们领到都是丧尸的彩钢房里？”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是借机报复？”霍普继续说。

　　程思睿还想反驳，他是太着急了没想那么多。

　　但看到霍普眼里的嘲讽之意，他知道对方只是想骂他，没有理由。

　　很快，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都靠着篮球架稍作休息。

　　莫小陌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从出现丧尸到现在，时间过去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可她好像经历了几次生死。

　　整个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

　　就在这时，霍普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和半瓶水。

　　莫小陌没接，抬眸问他：“你还有吗？”

　　霍普点了点头。

　　莫小陌这才接过，她飞快地打开水瓶，咕咚咕咚几口喝光半瓶水，又狼吞虎咽地将巧克力吃下。

　　霍普看着她，目光由锐利渐渐转为温和。

　　围在外面的丧尸群渐渐停了下来，整齐划一地做出拿书看书的动作。

　　莫小陌看了眼霍普手腕戴着的表，刚好凌晨两点，丧尸们进入休息时间。

　　从现在开始，他们有十分钟商量对策转移阵地的时间。

　　“再歇两分钟。”霍普开口。

　　几人累得够呛，需要喘口气补充体力。

　　借着这个时间，也借着月色，霍普偏过头开，仔仔细细地端详莫小陌的侧脸，他突然说：“第一部队核心成员除非生命停止，否则永远不能离队。”

　　莫小陌再蠢，也听明白了霍普的意思，她‘嗯’了一声。

　　两分钟很快过去。

　　霍普起身，他的气场很足，带着股让人莫名信任的感觉：“现在开始共享情况，M发现楼内有不同于外面的怪物，怪物似乎拥有智慧。”

　　在楼内时M已经将情况发给霍普，豆子并不惊讶，莫小陌略带诧异地看向M，后者举起手晃了晃，示意她腕表是他们的内部通讯工具。

　　莫小陌收回目光。

　　“但楼内有我们必须要救助的人，所以无论如何还是要进去。”霍普继续说。

　　此时程思睿开口：“我在楼内三天，为什么没有发现怪物。”

　　这话一出，众人只觉得脊背发凉，身上出了层薄汗被风吹得更冷。

　　“他们知道程思睿在等人。”莫小陌声音略微颤抖。

　　如果如她分析的这样，那群怪物是想等人都到齐后，再做出反应，这种情况下......

　　“是的，楼内怪物具有智慧。”霍普总结道。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霍普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这个问题大家可以先考虑，我解释另外一件事。”

　　莫小陌抬头看着他。

　　听到他说。

　　“杭瑞成和杭曼两人身份不明，总部也查不到他们的信息，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将隔绝与这二人的接触。”

　　莫小陌点头时，坐在她旁边的M眼睛一亮，忙说：“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山上有间小木屋，是学校怕学生从后山跑出去建得保安室，我们可以去那儿。”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惊喜的神情。

　　与此同时，不远处有两个黑影正蹑手蹑脚朝这边走来。

　　经过多年训练的霍普、M，以及程思睿三人不需要回头，已经确定来人的情况。

　　程思睿邹着眉：“他们已经不是生命体，为什么还能保持人类的思考？”

　　在小树林前，杭瑞成和他们的对话，已经充分表明，他还具备人类的反应。

　　霍普边摇着头，边查看手表上面其他几支分队传来的消息。

　　他眼眸微垂着，靠在篮球架上，语气里没带什么情绪：“亚马逊那边的情况很差，丛林里出现多种巨型生物，北欧那边目前情况最好，天气原因丧尸机能下降。”

　　“所以，”霍普缓慢地抬头：“我们要在冬天的两个月内完成所有任务。”

　　第一部队下达的全球指令是——营救当地幸存人类、恢复通讯网络、恢复水源。

　　莫小陌也从地上站起来：“现在出发么？”

　　霍普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摇了摇头：“可能要先了解他们的情况。”

　　话音刚落，他抬脚朝着不远处被锁上的铁网门走去。

　　莫小陌见状咬了下嘴唇，连忙跟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霍普头也没回地说。

　　“我在挑战自己。”莫小陌开口，这些年里，她像是块空心的砖头，看着好像无坚不摧，其实内里全碎了。

　　在夜色浓稠间，在月光冲破层层黑暗降临那瞬间，莫小陌知道自己不该躲在保护之后，而是勇敢地站在她所恐惧的一切中间。

　　霍普嘲讽般的轻哼一声：“你认为这是挑战？那我劝你干脆早点离开队伍，也省得我们危险。”

　　莫小陌被训斥的脸蛋通红。

　　不远处杭瑞成不断拉门，他不解地看向莫小陌：“小陌姐，这是怎么回事呀？”

　　透过铁网，莫小陌看到站在他身后，脸上血肉模糊的杭曼，她皱着眉直接开口：“进来之后你们去哪儿了？”

　　像是不知道莫小陌会这样问似的，杭瑞成反应很慢，很久才解释：“我去看了我的初恋，她被埋在小树林里。”

　　莫小陌眉头锁得更紧。

　　学校里面怎么可能允许埋尸体。

　　像是看出她的不解，杭瑞成解释道：“哦，是我在十年前将她偷偷埋在那儿。”

　　“刚刚在埋新的人？”霍普笑着询问。

　　看起来就像是老友间的叙旧。

　　杭瑞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看到他这幅模样，莫小陌只觉得脊背发寒，这个人，或者说称作杀人魔会更加贴切。

　　他的手里拿着沾有新鲜血迹长半米的砍刀。

　　那种新鲜的血并不来自丧尸。

　　“你在哪儿发现了她？”霍普继续诱导着。

　　杭瑞成整个人变得兴奋起来：“你们看到操场上的集装箱了吗？”

　　‘集装箱？’莫小陌在心里嘀咕着，后来反应过来，杭瑞成说得是那个方方正正的彩钢房。

　　杭瑞成眼睛似乎在发光，他激动地说：“她躲在集装箱里，听到我和我姐说话，跑了出来。”

　　“其实，我救了她。”

　　杭瑞成混乱地描述当时的情况。

　　女孩儿从集装箱里跑出来后，杭瑞成把她一条胳膊卸下来扔进去，引得许多丧尸纷纷跑到里面，杭瑞成又将门关上。

　　到这儿，莫小陌知道那一屋子的丧尸哪儿来的了。

　　杭瑞成继续笑眯眯地说：“集装箱原本是存放快递的地方，那女孩儿运气很好，丧尸暴乱时她正在取快递，当时还有其他两个人。”

　　“后来，那两个人熬不住，跑了出去。”

　　听到这儿，莫小陌觉得一股冷汗自腰椎慢慢向上攀登。

　　“那你，又为什么非要杀了她？”此时的霍普，神色已经恢复冷漠。

　　杭瑞成解释：“我习惯了。”

　　话音落下，杭瑞成咔咔咔地转动脖子，他牵起姐姐的手，重新走进黑暗。

　　到这儿，莫小陌总算松了口气。

　　突然，杭瑞成转身大叫着扑了上来，他被铁网挡在外面，但莫小陌被吓得僵在原地。

　　霍普握住她手腕，把人带到怀里，同时举起手枪。

　　扣动扳机前，程思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来不及了。”

　　“怪物来了。”

　　遮挡住月亮的乌云渐渐散开，霍普看清站在杭瑞成身后的几只怪物，他们目眦欲裂，露在外面的獠牙上站着血渣。

　　杭瑞成眼里带着恐惧，还有乞求。

　　他用口型说。

　　——‘救救我姐姐。’

　　霍普微扬下巴又落下，意思是可以，杭瑞成放心地闭上眼，又睁开眼。

　　再开口的声音里像是夹杂着电流。

　　“他们每只每十天只吃一个活人，吃过以后不会再主动攻击人。”

　　“现在，”他说：“我身后的这只已经吃过人，姐姐身后的那只，就由我来喂养。”

　　“霍普，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话音未落，杭瑞成猛地转身跑向黑暗，他身后的那只，还有旁边的那只猛地追上去。

　　杭曼眼里含着泪珠，转身要跑。

　　霍普已经将门打开，把人给拉了进来，并扔给她一瓶水：“把脸擦干净。”

　　一旁程思睿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