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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炮友可以转正吗?(受视觉) ...


  •   刚刚,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他对我耍流氓。

      今天借了件女学生装。

      我晕晕乎乎地靠在梧桐树的树干上,很无力,脚下跟踩着一团棉花一样。
      他吻技特好,我觉得我的也不赖啊,但是每次都被他弄得有种腿飘了的错觉。
      真的,以后有一天,如果他有老婆了,他老婆夸他吻技好,那他一定得来感谢我,都是我陪他练就的绝世神功。

      如果没有我、好吧,如果没有我,也会是别人。

      我这一不小心又把自己当回事了。

      差点忘了,我俩是炮友,点个题。

      再画个重点,我俩是炮友。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炮友、炮友、炮友……

      我不该把他当回事的,也不该把他对我的态度当回事的。

      可是,我面前就是他那张帅得无公害的脸。
      跟小说上写的一样,刀削般的下巴,深邃的眼睛,挺拔的鼻峰,声音又好听,想到拥有这么多美好的人刚刚亲我了,我的心简直要爆炸了。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个颜狗、颜狗的世界真是没什么正义可言。

      “缓过来了吗?”他撑着我的身体问了一句。
      我胡乱点了两下头,强撑起气势地喊了句,“嗯。今天我吻技怎么样,是不是比昨天进步多了吧。”

      奈何气势是强撑的,要不是树干磨到了我的衣服,我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往下滑。
      我的回家练练肌肉,这也太弱鸡了吧。
      我也曾做梦幻想攻便天下无敌手呢。

      他用那个迷死的笑直接朝我脸上怼。

      放大那么多倍,还那么帅。

      啊、我死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一刻,我丝毫没有后悔和他勾搭上。

      “以后我多教教你。你今天特别甜。”他掐着我的腋下,不让我往下继续滑。
      “下次接吻记得自己把嘴张开知道吗?你不用动,我动就行。省点劲儿。”
      他话里透着关怀,关怀里透着调笑。

      我悲愤地擦擦嘴,擦掉了嘴角的口水。
      “真是的。说什么呢!”
      树叶遮住了路灯投下来的昏黄灯光,替我掩盖住了脸上的全部羞耻。

      真的有那么一刻,我突然就想把他转正了,最近这种想法真的是快速生长,好烦啊。

      我们不是天长地久的情侣。
      我们只是临时的,为了发泄自由组成的炮友。
      我没有他,还会有别人。
      同理,他亦是如此。
      所以这种关系,不靠谱极了。

      但是我一点不排斥和他做这些。
      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一整个高中都固定和他,我想在成人礼上,把自己第一次给他(毕竟嚷嚷了那么久,一次都炮都没打过。)
      为什么想和他固定呢?
      一是这样卫生安全,二是……还是那句老话,我是颜狗。

      不知不觉,我俩就着这个身份已经和平共处求同存异了整半个学期。
      现在暑假已经过了一大半了。
      七夕节那天,他带我去看电影了。
      两个男生情人节去看电影,看起来就gaygay的。
      那场也就奇了怪了。进去的全是情侣。一男一女,成双成对。
      只有我俩是同性。

      尴尬死了。

      我俩的关系在他们中间显得特别奇怪,按实际情况来说,我俩都还是单身汉,可是在一群情侣面前,完全没有吃狗粮的感觉。
      别人抱着啃的时候,我俩也偷摸在小角落里你摸摸我,我碰碰你,恩恩爱爱超级低调地推太极(不影响观影效果哦)。

      说我俩是情侣吧……我俩还真不是。
      如果有人吃到我俩的狗粮,那一定是假狗粮。

      我俩炮得货真价实。
      他只喜欢我的身体。
      我也只喜欢他的身体。
      按照炮界的约定俗成,我俩再不该有其他牵扯的。
      可是……我真的有时候忍不住就会产生约定之外的感情。

      我觉得这不怨我。

      真的不怨我。

      虽然是我主动的。

      想起上学期刚开始的时候,我特别执迷于亲吻,他那个吻吧热乎乎的,跟掺了罂.粟似的。

      可是,我俩又不在一个班。

      他们班晚自习下课特别爱拖堂。

      我总是等他等得天昏地暗。

      好在我们有一节大体育课,五个班一起上,其中就有我俩的班。

      每次体育课上一半,老师就让自由活动了。

      好些同学都直接去餐厅吃饭,我俩特立独行的去了秘密基地。

      那是科技楼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小仓库。

      第一次上体育课的时候,我饥渴地直接把他拉到了厕所。

      他强烈反对,“厕所那么大味儿,我亲不出来感觉。?”

      “那去哪?”我不太满意,“光天化日,哪能让你调戏良家处男。”

      朝我神秘一笑,把我拉到了科技楼的秘密基地,“这仓库是归我管的,以后咱俩在这约。”
      他说完就也给了我一把钥匙,“不会有人来的,而且这里没有那么大的味。”

      我惊讶极了,他竟然有钥匙!
      “你哪来的钥匙。”

      “这你别管。”他只管把钥匙给我,神神秘秘的,“这是咱们的秘密基地。”

      后来我才知道,那间废仓库是学校给学生会的地方。但是高中的学习比娱乐重要,所以学生会形同虚设。
      学生会的地方变成了堆放旧器材教具的仓库,里边放了很多残胳膊断腿儿的桌椅,就是那些桌椅遮挡了窗外的朗朗乾坤。

      林恪和学生会会长是亲戚,于是那个钥匙就给他玩了。

      裙带关系果然好办事。

      后来,我俩体育课后半节的时候,都会在仓库里边等,确实比厕所舒坦多了。

      不过,有时候,我俩也不是跟双面胶一样粘在一起了。
      我俩也会在屋子里干点别的,比如从超市里买一大袋零食,坐在里边头对头,一边吃,一边蹭隔壁教职工wifi打游戏,游戏打累了他就和我聊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我也和他瞎胡堪。
      那种时候,我们一点不像炮友,更像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那天体育课,林恪有事,我自己提前跑到了仓库。

      他进来的时候,我听见门口有人在嬉闹。

      “林恪!又去找你家小媳妇啊。”

      听到这句话,魂儿差点给我吓飞了,我以为我俩被发现了。

      林恪应该是打了那人一下。

      我听见那人哀嚎一声,继续不着边际地开玩笑,“我不耽误你约会了啊。”

      林恪笑骂了一句,“我去你妈的。”

      第一次听到他说粗口。

      我以前很不喜欢听人说脏话,可他说,我意外地不讨厌。

      他进来的时候,我忙撑开马扎让他做,关心地问他,“是不是被你们班同学发现了。”

      “没有发现,是我亲戚,他在胡说。”他没有坐我的马扎,而是和我一起蹲在地上。

      “哦、吓死我了。”
      我用手指在地上画圈,他就过来拦住我的肩。

      这种架势,多半是要亲了。

      我闭上了眼,撅起了嘴。

      他没亲,他那天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问我:“你有和女孩子亲过吗?”

      我腾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那种时不时想把他转正的想法,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冒出的苗头。
      “你和女孩子亲过?”
      他还没回答,我又立即来了一句。
      “老师不让早恋!”
      太脑残了,太煞笔了,我怎么能说出那种奇怪的话,我们这关系,比早恋还特么前卫。
      老师要逮住我俩,那一准是劝退。

      “什么早恋不早恋,我太太爷爷十五六就当爸爸了,三十多就能当爷爷了……”

      我一时噎住了,我还在为我刚才的傻哔行为挽尊。

      他嘿嘿笑了两声,探头问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我摇摇头,拿那句煞笔的话当了一下,“老师说了,不让我们早恋,我能喜欢谁啊。”

      他干脆不问了,掰着我的脑袋,把脸贴了过来。

      我正在地上画圈呢,被他弄了个措手不及,差点摔在他身上。

      他从那天,就开始隔三差五对我撩撩撩,撩我心里的毛毛虫。

      他的脸贴的特别近。我的目光只能看到他鼻子上端和那双好看的眼睛。
      说话的时候,我都能闻到到他嘴里那股柠檬薄荷味的口香糖。

      “就这种。”他说。

      “什么这种?”我问。

      “亲的时候,紧张吗?亲喜欢的人心跳会加快。”他像个医生一样按着我的胸口,要探听我的心脏。

      就因为我当时说了几句脑残的话,于是就一直是脑残状态。
      他说那句的时候,我信以为真,数着心跳生怕自己跳快了。
      做炮友要有炮友的自觉。
      可他的手跟按了一个开关似的,我的心跳由哒、哒、哒变成哒哒哒哒哒……像揣一只小兔子。
      我吓死了,我就默念。
      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但是不起作用。
      “别他妈摸了。”
      我的脸烧成了烙铁!转着眼珠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要摸别隔着衣服。”我虚张声势地说

      他没说话,笑着把我给松开了。

      我心有余悸。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紧张,跟考场上通知最后十五分钟,我的语文作文还没开始审题一样。
      “你,你刚才感觉到我心跳了?”

      他蹲那跟我一起画圈,“没有。”

      我悄悄喘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突然把脸伸过来,“我是说亲了才会心跳加速,我俩刚又没亲,你哪会加速。要不亲亲试试,看看会不会加速。”

      “亲你大爷!”我爆跳起来打他。

      那天之后连着好几天晚上,我都梦见林恪一边亲我一遍跟我表白,梦里的亲吻似乎比现实里更粘稠些不知道是不是加上了他的表白才这样,我醒来的时候,床单洇湿一片。

      唉。

      后来,无数次做我俩互相表白的噩梦。

      他说“要不要谈恋爱。”

      我朝他疯狂摇尾巴,“要要要。”

      怎么能酱紫发展。

      不可以。

      暑假开始的时候,我就开始慢慢和他少接触了,距离是我俩减少肢体接触的最大动力。

      这一个半月,我决定计划自己的时间。

      下学期我就高三了,要高考了,浪也浪够了,该回归正了,得考个像样的学校,不能让我家里人看不起我。

      我展开了自己劳逸结合的学习计划。

      林恪也报了暑假辅导班。

      他开课的时候,我就把他联系方式删了,省得看着想浪。

      前两周不和林恪见面,我觉得我完全平复了我的心情,做梦也不会梦到他了。

      不过,室内学习学久了,也会觉得无聊透顶。
      不出去浪浪,真的难以平复我心里的饿狼传说,这样不利于学习,反而适得其反。

      但是,我们家的房子是新楼盘,一整个小区的家家户户,不少都是互为陌生人,要么就是点头之交,没有熟悉的好朋友。
      邻居家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别的中学上学,我俩从来没说过话。串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恰好住的近的初中同学找我打球,我就立刻答应出门了。

      陈庭坚是我哥们,他老爸特别喜欢黄庭坚,于是给他儿子起了个这名字。

      黄庭坚是我国古代的文学家书法家,但陈庭坚不是。

      此时的陈庭坚还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陈庭坚。

      除了打篮球,他再没有其他的爱好。

      可惜高考不考篮球。

      他悲催的成绩只能上那种四流的大学。

      陈庭坚的老爸和老妈心气高。

      上完高中,陈庭坚的大学就要去国外镀金了,说是正在办手续,过几天就走了。

      那几天,他天天唉声叹气,打篮球都不能唤起他的笑容了。

      所以跟他打篮球的时候,他总是心不在焉。

      跑一会就坐下开始跟我抱怨,他说他不会英语,不习惯外国妞什么什么的。

      唉,虽然他吐的都是苦水,可我愿意听。

      在家待的久了,实在太寂寞了,我看书都看出重影了。

      后来我俩在篮球场上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树荫下聊天。

      和林恪暑假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个篮球场上。

      那是我们初中学校的篮球场。

      我没想到他会出现在那里。

      他应该是刚打完篮球,一身热汗,穿着之前篮球联赛那身红色篮球衣朝我走过来。

      是陈庭坚提醒了我,“你看那人是不是找你。”

      离得距离有一点点远,我抬头看了一眼,没认出来,他换发型了,准确的说,是头发张长了。

      我继续抱着陈庭坚的那个篮球低头继续跟他聊天,“你这篮球在哪买的,怎么这么贵。十来块的不一样打吗?”

      “我姑送我的。”陈庭坚说。

      我摸着上边黑色的字母,“看着挺酷的,你出国之后也可以把这个篮球带过去,我给你签个名。纪念咱俩友谊长存。”

      陈庭坚哈哈大笑,“那么行啊,你把你的球拿过来,咱俩换换,然后再签名,我也签一个,我们这也叫换球之交。”

      “我那球才30块,多不公平。我不换。就签个名就行。”

      我俩聊得热火朝天。

      陈庭坚却聊着聊着不聊了,“何错,那人就是找你的,你看!他一直在看你。”

      那时的距离就剩两米了。

      我抬头一眼就认出来了。

      林恪对着陈庭坚友善地笑了笑,对着我不友善地笑了笑。

      我那时候不知道怎么了,跟上了发条一样,把陈庭坚的宝贝篮球往他怀里一塞,就跑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跑了。

      我应该去他怀里□□啊。

      陈庭坚在后边追我,“何错,何错!你还换球不!”

      我头都不敢回。

      陈庭坚扯着嗓子喊,“那你还签名不!”

      我还是不回头。

      我就知道,我得跑。

      刚刚和他对视那一眼,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就像凉水撒进热油里。
      刺啦一声开始蹦蹦跳跳,我的心跳又开始“哒哒哒哒哒”,一定是跑步跑的。

      陈庭坚还在追着我问,“签吗?签吗?签吗?”

      我听见林恪帮我回了一句,“我是他表哥,他不签了。”

      “他……他他他不是我表哥。”我麻溜地回了一句。
      “谁让你当我哥了。”我扭头瞪他。

      林恪扔给我一个坏笑。

      陈庭坚真不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称号。
      他不过来帮我不说,还站在原地看热闹……
      “那你先和你老表聊吧哈。我先回家了。”

      我:“……!……”
      我瞬间知道了粗口的用途,有了一种一击毙命的错觉。

      林恪已经追上我了。

      他一伸手就能抓到我,可他没抓我,反而跟着我并排跑……

      我特么……

      他一边跑一边问我:“你跑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天上日头已经不算毒了,可还是夏天啊。
      热死爸爸了。

      是啊,我跑什么啊!
      既然躲避不了。
      我实在是无奈。
      我气喘吁吁地坐在旁边的石椅子上。

      林恪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他的汗已经开始顺脖子流了。

      球衣很宽松,我能看到他流汗的纹路。

      大热天,我也浑身冒热汗,都是跑的,太热了。

      于是,我俩就是开始坐在凉亭里呼哧呼哧喘粗气。

      气差不多喘匀了,我俩也没话说了。

      曾经无话不谈的炮友,竟然也有一时失语的时候。

      “那什么,我先回家了啊,我还得回去做晚饭。”我站了起来。

      他一把扯住了我的衣服。

      衣服灌进去一阵凉风,我慌慌张张站住了。

      “你可还没告诉我,你删我联系方式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炮友吗?你删了我的联系方式,是想约别人了?”他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我的一切。

      “哦,内个是因为……”
      真尴尬,我总不能说我有点喜欢你吧。
      “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是因为什么啊?”他交叠着双腿坐在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另一只手里还捧着个篮球,“是因为你不小心把我删了对吧。”

      好大一个台阶。
      我也不是个傻子。
      迅速顺着台阶下来了,“是是是,我不小心把你删了。”

      “现在加上吧。”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他的手机。

      “不不不……”我慌忙甩手。

      “不加?”他抬头看我,眼里有疑惑,还有一些别的情绪,“不加我想加谁?你有新炮友了?你太不仗义了,说好一整个高中都和我。”

      “不是,”我往后退了几步,“我没带手机。”
      是真没带手机。

      “那我现在跟你去你家,你去拿手机。我在楼下等你。”他把手机装到口袋里,说着就站起来要走。

      “不用,我回家就把你加上了,一定。”我抓着他的衣服。

      “我话还没说完呢。”他看着我。

      “嗯,你说。”我看着他。

      他突然道:“把你那个30块篮球拿下来,再带上签字笔。”

      “你要干什么?”我觉得有些些不对头。

      “还能干什么,干你准备和刚才那个男生干的事。我这篮球不贵,也才三十,咱俩换换。等价交换。”

      我:“……”
      嗯哼?

      我坚持回操场上看了看陈庭坚还在不。
      我们三个一起回去,要比两个人更轻松点。
      这个林恪,老是给我一种他喜欢我的错觉,搞得我心烦意乱。

      陈庭坚果然已经毫不留情地走了。

      我就只能跟着林恪回家。

      那一路,太阳差不多要下山了。

      天空上一片又一片烧成灰烬的云彩。

      我走了一大半路,才发现,明明是回我家的路,我却是跟着他走。

      这种事不应该是他跟着我吗?名侦探何错上线。
      “你不会跟踪过我回家吧?”

      他懒散地在右手食指上转篮球,“我可不是跟踪狂,我去打篮球的时候看见你和你同学了。跟着你俩来你学校了。”
      他一边说,一边人把我推到他前边,“给我引路吧,下个路口,我就不认识路了。”

      “你那还不是跟踪。”我回头看他。

      “我那当然不是跟踪。这有很大区别。我刚好看到你俩,你俩还带个篮球,我想跟你俩一起打篮球来着。”他坚定地看着我,“我的目的是和你一起打篮球,不是跟踪。”

      “那为什么我们打了半天篮球都不见你过来。”我也不是个傻子。

      “我在远处看你们打篮球呢,不忍心打扰。”

      “我才不信。”

      他也没反驳我,嘿然一笑,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你打球的姿势不标准,要不要我教教你。”

      “这还用标准不标准吗?我和陈庭坚就是打着玩的。我不会那个。”我说。

      “嗯,下次带我一起玩。我也想玩。”林恪的声音酸酸的。酸得让我误会。

      “看,看情况。”我一巴掌拍死一只蚊子,然后在它我咬的包掐成了十字。

      林恪就盯着那个十字看得出神。

      “有什么好看的。”我把胳膊伸给他,开始□□,“拿去随便玩。”

      他尴尬地笑了笑,声音有点干涩,同时,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你会做饭啊。”

      “你怎么知道啊……”

      “你刚刚说你要回家做完饭。你做饭好吃吗?”

      “还行,我家人喜欢吃。”

      “我也想……”他做出一个可怜巴巴的模样。

      “不行。”我断然拒绝。

      “为什么。”他更可怜了。

      “不能告诉你,秘密。”
      他算是我的谁啊,我怎么能给他做饭,好奇怪啊。
      我俩在一起泡面才像回事。

      “哦,”他依旧不死心,“那不去你家,你去我家给我做吧。”

      “我为什么要给你做饭啊。”
      这孩子,是不是不知道炮友的分寸啊。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他用肩膀撞了撞我的肩膀。
      “不是吗?”他又问我。

      “是,是吧。”
      我偷偷地想,其实好朋友之间也会吃醋,是我把好朋友和男朋友理解劈叉了。

      嗯,绝对是这样。我当时想。

      我俩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一直聊到了我们小区。

      他执意要跟我换篮球,反正我俩的一样,我就只好把我的那个篮球拿了下来。

      我下来的时候,他在路边摊撑了好大一袋子草莓。

      我把球给他,他把草莓给我。

      我不要。

      他却说:“给你弟弟买的。”

      一句话突然让我有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弟弟的。
      我好像没跟他说过我有个弟弟吧。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有个弟弟了,”我抓住了他的衣领子,“你该不会……想和他。”

      “是他哥不理我好吧。莫名其妙把我删了。”
      他在我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在想些什么?之前你说过你弟弟的。”

      “我、我、我……说过?我不在外人面前说他。”我觉得哪不对劲。

      “你纠结这个干嘛?!草莓吃不吃?”他提着一大袋子往我手指头上挂。

      我还在纠结,“不吃。”
      我比我弟大两岁半,他明年也要上这个学校了,我不想让他认识林恪。

      “吃不吃?”

      “不吃。”

      下一秒,他扭头对着卖草莓的老板说,“我要退草莓!”

      老板差点没反应过来:“不能退的,你撑得那一袋子是你捡的,每一个都摸过了,再放进来容易坏,再说那别人也不能吃你摸过的啊,你要是刚才没挑我就跟你退……”

      老板嘟囔了一大串子,把我都给整尴尬了。

      林恪站在那个摊位上,要爆发不爆发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气。
      最后他一屁股坐在旁边花坛的绿化带上,把他把草莓袋子解开,也不洗了,一口一个。
      老板又给他了一个袋子,他就把草莓梗扔里边。

      “好吃吧。”老板冲着他眯眼笑。

      林恪点点头,沉默无声。

      老板又把头转向我,“小伙子要不要吃点,我家自种的,不撒农药,就是你不洗也行,你看这个小伙子。”
      老板当街做起了广告。

      我尴尬极了。

      我看着那个气呼呼的“代言人”,心里特别惭愧。
      绝对是我错了。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跟他急什么。
      但我知道我俩之间需要个台阶。

      “代言人,”我赔着笑坐他旁边,“要不给我吃一个?”

      他往旁边一挪,背着我,一口一个不撒农药的草莓,“不给。”

      我抿了抿嘴唇,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是两个熊孩子吵架呗。
      我又开始蹲在地上画圈,以退为进,他这个人吧吃软不吃硬,我得给他拨点温柔的小水花,“我这几天也有点想你。”

      “哦?有多想。”他把袋子往我这边拉开,“想了才准吃。”

      “嘻嘻……”我超他张嘴,“喂我。”

      他拿起一颗草莓,喂到我嘴边又停下了,“刚刚,你和那个陈庭坚,不也是在这买的草莓,他买的你怎么就不拒绝。”

      “你这,你这是醋了?”他一这样,我的心就烧。

      “你觉得呢?”他的回答老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

      我拿不准,也不敢说。
      我索性就不说,一探脑袋,把他手里的草莓就着吃了,“你爱醋不醋,关我什么事,作为炮友,你自己有点分寸。”

      他坏笑一下在我耳边说,“没什么分寸怎么办?我想在这亲你。”

      他这话声音小,是气声,小爪子一样挠啊挠,把我撩出水了。

      我水水地望着他,“你刚刚不是说,没跟踪我到家,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俩在这买草莓。”

      “呃……”他只是笑,笑而不语。

      算了,我计较这些干嘛,多么美好的气氛。

      我俩你侬我侬把那半袋没洗的草莓吃完了。

      吃完,我又觉得欠着他,于是我也用零花钱买了半袋送给他。
      这半袋也被我们分着吃完了。

      那天我回家肚子疼了半夜,疼得我不得不清醒地认识到老板的草莓里可能是有农药的,还有我和他的炮友关系再次连接了。

      床头的手机亮了亮,他发过来一个短消息,“晚安。”

      -

      以上的事情都发生在几天前。

      今天我就没羞没臊地答应他跟他一块出去浪了,其实就是去他辅导班送他。

      只是今天,穿了件女学生装,带小裙裙的。

      不然,他也不会把我钉在树上钉半天了。

      我小声回了一句,“我弟弟今天看见了。”
      其实我是吓他的,我们还在角色扮演的游戏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俩开始这种叫做“做你几分钟男友”的游戏。

      理论是他提出来的,只是我有点上瘾了。

      怎么说呢?我很享受男朋友那种一直对你好的感觉。
      可是,我知道这不是永恒的。
      连父母都做不到永恒不变的爱,我怎么能指望一个外人呢。
      幸亏我事先知道了这种感情不可能长存,时刻体会短暂甜蜜的同时也时刻体会分别的不舍。
      那有一天真的分别了,就会发现早就适应那份不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昨天和他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怕他套我真心话,我选了个大冒险。

      他让我今天装他一天女朋友。

      今天我俩甜蜜了一整天,比之前的任何时间都长。

      只是,我越来越怀疑他是个直的。

      为什么要我装女友啊诶。

      恶趣味。

      我拉了拉自己的小裙裙,无奈地感叹,腿长好漏风,我们男孩子平时不穿打底裤的。

      林恪喜欢这种漏风的感觉,他往我脸上蹭蹭,表情坏坏的,“那怎么办,我已经听你的,偷偷欺负你了。”

      “我弟弟觉得你是坏人。”我恐吓他。

      “那怎么办?你觉得我是坏人吗?”他跟我调笑。

      我的脸刷一下烧了起来,他说这种话的时候,总是不要一点点脸皮。
      “他觉得我也变坏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在我家附近了。”我说。

      “那去哪?”他直起身子。

      “去去去……去哪都行。”我低着头拉着蹩脚的裙子,心中懊悔,“下次不穿女学生的衣服了。”

      “谁跟你说装我女朋友要穿女装。”他捏这我的脸。

      “那你喜欢男装啊。”我没好气的问,那我不白辛苦准备了。

      “喜欢。”他笑着说。

      我:“……”
      我们的交流里流淌着那些隐秘的什么。
      我不敢扒开看。我怕我扒开就没了。
      如果我们的这种恋爱游戏只在这个时刻维持就行了。

      不可能真的恋爱的。

      想到这里我又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林恪又过来抱住了我,“我知道,再抱抱好吗?再抱抱我就回家。”

      回家今天就结束了。
      我有点舍不得。

      “去、去另一个小道吧,这边挨着我家窗户,我真怕我弟弟看见,然后告诉我妈,她会对我更失望的。”
      我拽了拽林恪的衣袖,条件反射地往楼上看了看,对着的那个窗户是黑的,我长舒一口气。

      “别怕,”林恪安抚地拍了拍我的后背,点点头把我往另一栋居民楼前边的花园带。
      “这里比较隐蔽。”

      “这里蚊子多。”我拍了拍胳膊。

      他欺身上前,把我抱住,低头浅吻。

      夜晚的凉风一缕一缕飘过来,他跟我说:“我不想一个月只有一星期了。太少了。”
      “为什么要用这么折磨人的方式谈恋爱。”

      “这不是你提的吗?”我的声音到这就闸住了,“这不是大冒险吗?说什么呢。”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
      “你不是挺愿意的。”他伸手在我衣领里捞了一把,“看,你躲都不躲。”

      我一时哑口无言,这是还在角色扮演?

      “和我恋爱吧,你是能喜欢我的吧。”
      “两年,我们先谈两年。”
      “你要是觉得可以咱们再继续,你要是觉得不行,你就喊停好吗?”
      “我不想这样断断续续地了。我控制不住。”
      他一句接一句,眼神那么深情,声音那么认真。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两声□□叫,应该是在羡慕我们,他慢慢跟我说悄悄话,声音暗夜流淌的湖水,轻轻泛起微波,波到了我心上。
      这些话,像极了承诺。

      “可是……”
      我刚要回答,嘴上就被湿漉漉地封住了。

      “别拒绝我。”他咬了我一口,含糊不清地在我唇边说了一句。

      我cow!

      他这是再对我表白吗?

      我貌似听到了我的心跳,它在哒哒哒哒哒……它已经是个发育成熟的小马达。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
      那两年时间,万一还不到两年就厌烦彼此怎么办?
      我有些惆怅地想。

      他吻了好一会儿,才把我松开,抵着我的额头,认认真真的看着我,“你愿意吗?”

      “我……”
      “我……”
      “我……”
      我有些懵逼,事情怎么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啦。
      太突兀了。
      一点不像他!
      “不是说好了,只约炮。你等你等我高考结束,咱俩就约,不然,怀孕了怎么办?”
      我拿捏不准他的态度,只好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他的刁蛮小女友,来逃避他的追问。

      他认真地看了我好一会,突然笑了起来,“我刚刚演技是不是很精湛?”他拍了一下我肩头。

      “你特么!”我狠狠打了他一下。
      老子差点当真!我在心里怒吼。
      “还好我一眼看出来了!你个戏精,还表演的那么深情,你去拍偶像剧吧你。 ”

      “那你去演女一号。”他扯了一把我的小裙裙。

      “哼、”我心里憋出来一股气,“今晚就到此为止吧,虽然没有给你装够整整二十四小时,一整个白天了,够了吧。”

      “那你今天爱上我了吗?”

      “你给我滚啊!”我打开背包,把准备好的裤子直接套上,终于可以大踏步了,我推着他的肩膀把他往花园外边推,“爱个鬼,你在想pichi。”

      他坏笑着地三步一回头,目送我上楼。

      看他那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平时斯斯文文对待别人的样子。

      我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

      家里人几乎都睡觉了,我蹑手蹑脚地跑到自己屋里,一下子趴到床上,心头塞塞的,脑子特别清醒。

      目前就处在回答这个问题的阶段。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我对这个问题已经基本上有了答案。
      提这个问题的朋友,我摸着良心警告你,不可以,炮友不可以转正。
      炮友就是炮友,你寄希望到他身上的就只有性。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你很可能想和他处对象。
      但是,你想过没有,万一他不想和你处对象呢?他只是想玩玩怎么办?那对你来说可全剩伤害了啊,之前想象的甜蜜就全部破灭了。
      这个概率实在是太大了,与其得到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戳破让幻想永远甜蜜着。

      就像他刚刚对我表白的时候,还好那时我没戳破。
      知道他只是在表演之后,坦白讲,我真的心里很失望,是有落差的。就算我不想承认,我也能感觉到。
      如果我真的付出了真心,真的打算要和他经营一场感情。
      得到的结果却是他在开玩笑?!
      我不敢想象,我难以想象。

      还好我已经找到了对付产生这种心理的对策。

      那就是多找几个灵魂炮友。
      大家神交即可,不用真的去,隔着网络分散一下注意力。
      除了他之外,我就还有四个灵魂炮友。

      他还不知道,唉,也不太敢让他知道。(备注:毕竟这事,是真的有点缺德。他知道了不会原谅我,会有人替他打我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炮友可以转正吗?(受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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