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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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公.29
大理寺历朝历代都直隶于帝王，旁人想调动大理寺的人手，还得经过楚昭炎同意，连太后等人也不能擅自提审关押在大理寺内的犯人，更别说调出案卷。
软轿落地，顾烈从轿子里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台阶之上的黑漆金边大门，尤其是两侧的麒麟石像，长眼的人都不会想不开在门口找晦气。
朝苏合看了眼，顾烈抬脚往台阶上走。
“一个时辰后再来。”
“是，公子。”苏合点头，打发走了轿夫后，有点不放心的看着顾烈背影——魏献的案子已经结案，不过顾烈好像还没有释怀。
察觉苏合的心思，顾烈站在台阶上回头：“你要是闲着，帮我盯着一点顾荃，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太容易冲动。”
“公子的意思是，二公子他——”
“恩。”
转眼已过一月，谢家的事情毫无进展，谢玉再有耐心，怕是也等不下去，会自行想办法去调查。
如果真被人发现谢玉的存在，凭着谢玉的本领，在西京虎狼环伺的地方，别说自保，怕还要将一腔热血上头的顾荃牵扯进去。
原本是在暗处的事情，被迫摆到了明面上，对他们而言就更不利。
“此处是三司衙门重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你还是快离开。”门口衙差架刀拦住顾烈去路，面无表情，冷漠道：“若有冤情要申，西京府的衙门处可击鼓鸣冤。”
闻言顾烈挑了一下眉，突然觉得他自从醒来后，怎么到哪办案都要被拦下来，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拿出腰牌，顾烈敛去笑意，低声道；“大理寺卿裴书可在？”
“臣——”
伸手拦住对方动作，顾烈朝里看了眼：“衙门里这么安静，倒不像是横巷那边，一进去倒是热闹。”
“顾大人，寺卿正在书阁，已交代过，若是顾大人来了，到书阁说话。”
“那就麻烦前面带路。”
“下官不敢。”
啧，还是楚昭炎的腰牌好用，他要是拿着腰牌去劫法场，估计监斩官都不敢下令，得再去问人是杀还是不杀。
穿过中庭，从右侧沿着连廊一路往里走，尽头就是大理寺的书阁。
“寺卿就在里面，顾大人请。”
“有劳了。”
看着面前打开的门，顾烈抬手敲门后才走进去，见裴书坐在那里，听到声音抬头，脸上表情起了变化。
直起身从桌后绕出：“顾烈，顾逸之，王延年的得意门生。”
“当不起，老师的门生，最出名的，该是陛下。”
“卷宗我已经拿到，不过，连夜又誊抄了一份，原卷在这里，正打算想一个安全的地方存放。”
顾烈走上前，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看出什么了吗？”
“毫无头绪，案卷里写的，和之前了解的一样，现在要查，除非是有其余的线索，不然——”
裴书盯着顾烈，走到一旁给顾烈倒了杯水后坐下：“陛下明面上未重启这起案子，但让你和我私下查，看来，谢家一案，的确牵扯重大。”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顾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看了一眼书阁内，书架整齐排列，上面全都是摆放着的案卷，一眼扫过去，也有不下一千卷。
这还只是一个书阁，另外两位少卿所在的书阁内还有案卷。
放下杯子，看着裴书：“如果我说，谢家的案子可能让牵扯到如今朝堂上大半的重臣，幕后的人牵扯出来，要惊动三司会审的人物，不知裴寺卿你还查不查。”
“查。”
“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有你这句话，谢家的案子有望重见天日。”眼里闪过佩服，顾烈起身：“原本还想在大理寺多待一会儿，不过既然你也没有头绪，那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能让楚昭炎重用，放心把谢家案子交给他的人，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可信的。
不枉裴书才过而立之年，能位列正三品，九卿之一。
好奇地跟在顾烈后面，裴书忍不住问：“该不会是谢家的人吧？”
闻言顾烈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和裴书一块回了国公府。
“谢玉，谢家灭门时，唯一的幸存者。”
饶是见过不少奇案的裴书，听到这句话也做不到面不改色——竟然还真让他胡乱猜中，最不可能的可能出现了。
当年谢家一案里，竟然还有人幸存。
“哥，你这是——”
“大理寺卿，裴书。”顾烈替两人介绍，走到一边坐下，示意苏合到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许靠近书房。
裴书从震惊中回过神，见谢玉年纪尚小，好在看上去倒是健康，并非久病之人，不由欣慰许多。
能留下一条血脉在世上，谢家的人在九泉之下，也该宽慰些。
好歹，不是满门被灭。
“谢小公子可知道些什么当年案子的内情？只要你记得，不管大小，都有可能是抓出幕后黑手的线索。”
“我自幼在外习武，并不知道家中事情，只是在出事前一个月收到过家里来信。”
“信上说了什么？”
谢玉看一眼顾荃，见顾荃表情纠结，下意识朝顾烈看去——裴书是大理寺的人，当初谢家被陷害一事，就是大理寺盖棺定论，安了一个谋逆的罪名。
尽管那时并非裴书任职，但谢玉并不信任大理寺。
顾烈察觉到谢玉不安，点头示意他照实说。
“我每年要回家探亲两次，分别是腊月和六月，回家和亲人团聚一月后再回山中继续修行，不过那时父亲和母亲在信上说家中那时可能无人在家，让我年底再回去，当时心里奇怪，却不曾多想，谁知——”
那天是七月初一，谢玉下山时听到茶客闲谈，才知道谢家满门尽数在一场大火里丧生，无一人逃出。
“那信在何处？”
裴书才开口，顾烈紧跟着接过话：“我看过那封信，并无暗号，也非藏头，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要是信上有线索倒好，偏偏一点没有。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脚步声。
裴书怔了怔，下意识看向谢玉，却见顾烈跟顾荃兄弟俩好似早知道来人的身份，不由奇怪。
“青天白日的紧闭门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商讨谋逆大事，半日过去了，有进展？”
“臣参见陛下！”裴书闻声立即起身向楚昭炎行礼，越发不敢深想顾烈和楚昭炎的关系——反正，想了也不能说。
“又来了，国公府又不是行宫，还真以为是自己家。”
听见顾荃的话，顾烈轻咳两声走向楚昭炎，朝门外看了眼，果然见严辖守在那里：“要这么快有进展，那谢家的案子也未必是值得你和我放在心上了。”
闻言楚昭炎失笑：“那就是没进展。”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