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娱乐圈］》阿姑不弃坑

18、第 18 章

　　遇见这种情况，容彬第一反应永远是，拖起顾修远，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在他纠结是往左边跑还是右边跑时，工作人员围了过来。

　　容彬收拢了口罩，低下头。顾修远把容彬挡在身后，独自面对工作人员的质问。

　　“小伙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打碎了东西是要赔钱的！”
　　顾修远丢下一个字，“赔。”

　　赔了钱从超市出来，两人双手空空，什么都没买。
　　容彬不停地笑着顾修远，他刚才被一群大妈围住教育了一通，不管怎么生气都不能还口的样子太好笑了。

　　顾修远满脸黑线，说：“很好笑？”
　　容彬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形，“要是录下来就好了，这样能给你看看有多好笑。”

　　他一语成谶，晚上的时候，不知道谁将偷拍的视频传到了网上，掀起了一波不小的热度。

　　顾修远护着一个身影熟悉的男人，吃瓜群众们在猜男人是不是容彬，还在评论区亮出了不少对比图。
　　：顾总逛超市也这么A？是哪个男人有这等好运气！能让顾总陪着！
　　：生图都好看，顾总出道吧！
　　：顾修远是弯的？
　　：顾修远是谁……是和容彬传绯闻那个霸总？为什么你们说得跟明星似的。

　　“哈哈哈，”容彬把视频给顾修远看，“你看你，脸冷成了冰块，真的一句话没反驳！”
　　顾修远看了一眼，说：“确实是我打碎了盘子。”
　　“你太不小心了！”

　　刚说完，容彬想起了那个若有若无的“吻”，心跳又没有节奏地加快了。
　　容彬放下手机，挤到他身边坐着，说：“顾总，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顾修远说：“不知道。”
　　容彬把手放在他的肩头，下巴撑着手背说，说：“那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顾修远眼神飘忽了一瞬，眼睑动了动，心思难测道：“有。”

　　容彬火热的心一下就凉透了，他不过是随口问问，顾修远认真回答了，他反而后悔问了这个徒增烦恼的问题。
　　容彬喉结滚动，艰难开口：“谁啊？”
　　顾修远说：“我妹妹。”

　　容彬眼睫毛颤动了一下，半闭着眼睛，“顾蔓蔓。”
　　他以前和容彬相处了那么久，容彬知道他妹妹应该不是件稀奇的事。
　　“嗯，”顾修远回忆着这个名字，“她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我的亲妹妹。”

　　容彬说：“能被你喜欢，是件很幸福的事。”
　　顾修远收起回忆，说：“你真的这样认为？”
　　“嗯，”容彬枕在顾修远的肩头，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顾修远，我会对你好的，会让你喜欢我的。”
　　多幼稚的发言和承诺。

　　顾修远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笑了笑，头向他的方向歪了歪，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容彬睁开了眼睛，摊开捏紧的手，手心因为紧张出了很多的汗。

　　齐谦看见了网上的消息才知道容彬跟着顾修远去了Z市，他知道后，马上给容彬打了电话，让他立马回去。

　　容彬正在车上，说：“我下午回来。”
　　齐谦规定死期说：“下午3点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嗻，小的遵命。”
　　齐谦：“顾修远在你旁边吗？”

　　容彬看了一眼在处理公务的顾修远，问：“在啊，什么事？”
　　“开个外放。”
　　容彬尊重顾修远的意见，问他愿不愿意和齐谦通话。顾修远直接拿过电话，点了外放，然后把手机放在两人身边。
　　顾修远：“有事？”

　　齐谦：“最近不要带他到处走，没事的话，把他锁在家里都行。”

　　顾修远：“……”

　　“靠，”容彬想飙脏话，“为什么啊？我们的合同里没有限制人身自由这一项啊？”

　　齐谦：“我是让你和孟小萌组cp，不是顾修远！”
　　一句话怼得容彬哑口无言，安静闭嘴。
　　顾修远拿起手机，说：“和我组cp又怎么了？”

　　容彬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齐谦快炸了，声音逐渐暴躁起来，“和你组cp就等于回到半年前，绯闻传得腥风血雨的时候，到时候不仅有你，还有不存在的张总王总，那我做什么舆论工作？直接开个黑料店卖黑料都比这个赚钱！”

　　最近齐谦睡得太少了，加上进度缓慢的剧本制作工作，情绪变得暴躁易怒。

　　郑德战战兢兢地生活着，一段时间过去了，还是摸不清齐谦的脾气。

　　齐谦对着手机说：“不管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容彬签在我的手里，工作就得听我的！不多说了，两个小时后，到工作室来。”

　　齐谦挂断电话后，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郑德叫住他，问：“可以跟你一起去工作室吗？”

　　齐谦重新戴了一次眼镜，收拾好了衣装，说：“今天没有工作，我去上教育课。”

　　“我去打扫工作室，太久不打扫会落尘的！”
　　只要郑德提的要求不过分，齐谦一般没有异议。他带着郑德去了工作室，到达时已经离挂断电话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容彬在他们等了两个小时后，才匆匆忙忙赶来。

　　齐谦摆着臭脸，无视了容彬打招呼的声音，容彬转头和郑德聊起天来。

　　郑德很想和容彬抱怨齐谦阴晴不定的脾气，但齐谦就坐在不远处，他欲言又止，着实不好开口。

　　容彬懂了他的表情，说：“齐谦脾气很奇怪吧？好的时候特别好，不好的时候要吃人似的。”

　　郑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齐谦一阵风似的站起来，走到容彬面前，音量放大道：“你这两天去哪儿了？”

　　容彬挣到了眼睛，显然不能理解他的问题。郑德拿起拖把，自动退到一边拖地打扫卫生。

　　齐谦说：“和顾修远待在一起？”

　　容彬抬手，放在他的肩头说：“息怒，你不是知道我住他家吗？”

　　齐谦的怒火不减反增，说：“你和他住在一起是你的自由，你们出门被拍到，影响的是我的工作！”

　　容彬低头，虔诚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齐谦更生气了，“我没说你错了，我只是希望你清楚一个事实，你在我手底下工作，给你开工资，让你翻红的不是顾修远。”

　　容彬头低得更低了，更加诚恳道：“对，齐总教训的是……”

　　郑德远远看着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屈能伸的容彬，心里记着‘笔记’——老板训话，一定要主动承认错误，老板永远是第一位。

　　齐谦果然不怎么生气了，看着他好一会儿，说：“你现在怎么这样了？”

　　容彬抬起头来，忏悔写在脸上，说：“你说得对，我现在在关键时刻，不能任性。齐总你都是为我好！”

　　齐谦神色复杂，双手合成了拳，说：“容彬，我问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容彬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深究他话里的深意。
　　容彬：“我一直是这样的。”

　　齐谦摇头，摸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说：“或许吧……”

　　小插曲过去，齐谦恢复了常态，冷静里和容彬交代工作。容彬之后的行程还是不多，以综艺为主，等第一轮录制结束，综艺差不多就开始播了。

　　齐谦说：“等综艺播了，你差不多该进剧组了。”

　　容彬挑眉道：“有什么剧能找我？”

　　齐谦拿出一张备案文件，说：“一个制作班底不大的网剧，你是男二，女主你和她之前合作过一次。”

　　女主是易怜。

　　“易怜不是金奖影后吗？竟然会拍网剧？”

　　齐谦不太清楚易怜为什么会接这部剧，“她拍不拍是她的事，你能不能演好这个角色，才是你自己的事。”

　　容彬大概浏览了一下角色的梗概。

　　苦情男二，曾经和女主是恋人，因为得了癌症命不久矣，将女主托付给了自己的好兄弟，死后戴了绿帽子的故事。

　　容彬一阵无语，“这么狗血的故事还有人看？”

　　齐谦：“你只要演得好，观众就不在乎狗不狗血。”

　　“可是……”

　　“没有可是，”齐谦无情道，“现在你能接到角色就不错了，乖乖演完，拍好。结束后，再给你更好的角色。”

　　容彬先应了下来，甚至有些期待不用再当咸鱼的剧组生活。

　　第一轮拍摄的尾声在童趣的游乐园里，孟小萌展现出了自己的少女人设，打扮得粉粉嫩嫩，说话也可爱了不少。

　　孟小萌戴着兔耳朵，吃着冰淇淋，对着容彬撒娇。

　　看过孟小萌真实样子的容彬，忍住生理的不适，对她宠溺地微笑。

　　因为是隐蔽摄像，他们没去人多的地方，没被人发现是在拍节目。

　　孟小萌说：“我去坐旋转木马，你帮我拍照好不好？”

　　旋转木马处，几乎全是不到十岁的小朋友，他们去的话太突兀了。

　　容彬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大朋友别和小朋友抢玩具。”

　　孟小萌摇着他的手臂，“人家就要嘛～～”

　　容彬没忍住，对着孟小萌说：“演过了，人设会崩。”

　　孟小萌马上恢复原样，对着身上的麦说：“这段cut掉，重来。”

　　摄像师：“……”

　　孟小萌指着前方，说：“去坐那个吗？”

　　容彬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
　　熙熙攘攘的人流、欢乐的氛围、高大的摩天轮。

　　摩天轮……

　　容彬脑袋刺痛了一下，说：“摩天轮？”

　　孟小萌不问他的意见了，拉起他往摩天轮的方向走。

　　顾修远下了车，走进了一家高档餐厅，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走进了一间包间。

　　许择在喝着酒，眼睛猩红，瞪着前方的空位。

　　顾修远在他骇人的目光中坐下来，说：“白天喝这么多？”

　　许择笑了笑，咧开嘴说：“顾修远，你懂什么？”

　　许择平时对顾修远不说恭敬，也是好言好语的。现在像变了个人，让顾修远很不快。

　　顾修远拿过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要打哑谜，你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许择给了顾修远一瓶烈酒，又给自己开了一瓶新的，咕噜噜几口下去。一抹嘴，说：“明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顾修远接过酒瓶，倒了一杯，眼睛黯淡：“元旦节，蔓蔓十八岁的生日。”

　　“生日？”许择嘲讽一笑，“祭日比较准确吧？”

　　顾修远喝了一口酒，拿起筷子，“嗯，祭日。”

　　顾修远的淡然惹得许择浑身战栗，他高高举起酒瓶，重重摔下。发狠道：“顾修远！蔓蔓是你的亲妹妹！”

　　顾修远夹了菜，放进自己的碗里，不为所动。

　　许择一脚踢翻了身边的椅子，说：“一年了，你他妈只要、只要告诉我真相，那怕一句、一个字，我他妈都还能心无芥蒂，把你继续当作我最好的兄弟！但你他妈把我当傻子！在你顾修远眼里，我许择，就是个不配知道真相的傻子？”

　　顾修远放下筷子，直视他：“蔓蔓死于意外，摩天轮着火，她从高空摔落，这就是真相。”

　　许择喝醉了，盛怒之下，有些寂寥的情绪，他说：“我应该相信这是真相吗？”

　　顾修远沉默了，静静地看着他。

　　许择取出一张揉皱了的照片，丢给他，“你把照片里的那个人找出来，亲口问他，真相是什么！”

　　顾修远拿起照片。
　　是他妹妹，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合照。男人眉眼的严肃也难掩嘴角喜悦。他们在游乐场里，顾蔓蔓踮起脚，和男人头挨着头合照。

　　这个男人，很眼熟。

　　顾修远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他的，却仅限于此，想不起来别的信息。

　　容彬上了摩天轮，后知后觉道：“太高了。”

　　孟小萌靠在窗边，自拍一张，“不要告诉我，你恐高？”

　　容彬笑了笑，看着她说：“不是，只是感慨。”

　　“听说我们坐的这个位置，到了最高点，会自动停下呢。”孟小萌拿起边上的小型摄像机，拍了拍蓝天白云，“好美啊！”

　　容彬看着没有玻璃遮挡的小窗口，伸出一只手，感觉手可以触碰到蓝天。他收回手，眼睛始终看着下面。

　　再大的游乐场，此刻也变成了脚小的一小片土地。

　　摩天轮到了最高点，缓缓停下。

　　“呀，停了。”孟小萌放下摄像机，激动地把头探出窗外想把这个游乐场看个完整。

　　容彬心里一惊，拽着孟小萌的手，把人拉进了怀里。孟小萌撞进他的怀中，整个人如死机了一般。

　　容彬抱得很紧，语气温柔得不像他。
　　“不要这样，很危险。”

　　孟小萌心里演了一出以她和容彬为主演的偶像剧。
　　这个男人，温柔起来太太太太太令人心动了。

　　容彬闭着眼睛，仍然抱着她。
　　他现在什么都没想，也不敢想，只是在等待着再次踩在安全的地面，他才敢放开怀里的人。

　　怀里的人，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吧？
　　年轻、充满朝气的姑娘。

　　危险和死亡，不应该存在于她如花一般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