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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 ...

  •   那天的插曲后,我又一个礼拜没有见过谭言阙。

      在公司他作为老板和我们员工上下班时间不太一样,所以我们几乎碰不到。

      只是每每回想起谭言阙那晚说的话,我都觉得有些烦躁。脑子里总是出现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告诉我,他来Z市开公司是因为我当年胡乱说的话;一种声音又告诉我,不要再自作多情。

      每一天的心绪都是混乱而焦躁的。

      又熬了一个礼拜,这一个周我总是睡不好,所以周六决定去爬山,消耗体力让自己劳累过度就能睡好了。

      只是出发走到一半,在地铁上接到了包宏胜的电话,他说给谭言阙打电话一直联系不上人,考虑到他这几天生病看着挺严重的,害怕出什么意外,想让我去谭言阙的公寓看看。

      说完也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添加微信好友,将公寓地址发给我。

      我只能折返去公寓。

      他的公寓也离公司不远,是在一间高档小区内。我按照地址寻去,在公寓门前按了五分钟门铃仍然没有人开门。

      我有些怀疑的给包宏胜打电话:“你确定他在家吗?我这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

      包宏胜在电话里有些恼怒道:“人肯定在家,他搞不好是睡过去了,你再敲一会门,实在不行去找物业让人来开门。”

      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按门铃,又按了五分钟,就在我打算放弃准备去找物业时,门突然开了。

      开门的谭言阙穿着灰色睡衣,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还有细微的汗珠,头发也有些潮湿。眼神涣散,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

      他看到我,眼里闪过惊讶,随后就是一脸漠然,开口嗓音干涩沙哑:“你怎么在这?”

      我别扭道:“那个…,包宏胜说有个紧急消息需要你确认,但是一直联系不上你的人。”

      他疑惑的皱起眉头,转过身,迈着虚浮的脚步朝屋里走去。

      门没有关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进屋了。

      公寓内的装修是典型的商务风,整体都是灰黑色系,屋里没有太多的生活气息,清冷的好像不是常住的屋子。

      我循着声音跟去,看见谭言阙进了卧室,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皱着眉头回了几条消息,然后就像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虚弱的又掀开被子倒在床上,难受的闭上眼睛。

      屋子里静的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俨然在发烧,病得不轻。

      “你吃药了吗?”我在柜子上扫了一圈,没看到有药。

      闻言,谭言阙似乎这才想起来我还在屋里,他艰难的撑起眼皮凉凉的扫了我一眼,语气尽显疏离:“消息我已经回完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又疲倦了闭上了双眼。

      一看就没吃药,发着高烧病成这样不管,容易烧坏身体。

      我忽略他冷漠的态度,走上前伸手想探一下他额头的温度。可谭言阙却好似有感应一般,明明闭着双眼,却一巴掌将我的手挥开,然后侧身背对着我。

      我捏了捏被拍打的手掌,小心翼翼开口:“你…好像病的很严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你管,麻烦出去把门关上。”他的语气很强硬,可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气息很虚弱,声音沙哑,听着也就没那么吓人了。

      “不行,你病成这样,必须跟我去医院。”我鼓起勇气,上前掀开被子拉他起床。

      碰到他的胳膊,才发现这人身体烫的吓人,浑身冒着虚汗,这体温怕是要上四十度了。

      我更是担忧的强硬去拉他,可这人明明病的说话都喘气,反抗的力度到一点都不小。

      拉扯两回,他突然恼了,撑着身子坐起来,咬牙看向我,眼底满是不耐烦:“滚出去!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不能跟生病的人讲理,我也强硬起来:“把你送去医院,我就走。”

      我又伸手去拉他,可这人却用了更大的力气将我手打开。

      啪的一声,响亮的一巴掌,打的我手背火辣辣的疼。真的是可恨,病成这副鬼样子,下手还这么重。

      我也恼了,咬牙道:“你不想看见我,我保证以后都不出现在你面前。正好你现在是我老板,一句话就可以开了我,但就算你现在给人事发辞退信息,今天你也必须跟我去医院。”

      我作势又要去拉他,但忽然门铃响了。我只能瞪了一眼谭言阙,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站着两位一男一女医生装扮的两人。女的应该是助理,先开口:“您好,请问这是谭先生家吗?有位叫包宏胜的先生叫了上门医生服务。”

      我忙让开过道,指引两人进屋:“他病的很严重,在发高烧,让去医院也不去。”

      医生进屋给谭言阙检查了一番就训斥他,病这么严重也不知道吃药去医院。

      好在医生带的装备较齐全,给谭言阙挂了点滴,又开了几盒药,交代了我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我看着悬在半空的四瓶点滴,居然还有心情想这四瓶水挂进去人怕是要胖好几斤。

      谭言阙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又对我下租客令。

      我冷哼扫他一眼:“你没听到刚才医生说你吃的药有助眠效果?我要是走了,你输液睡着了,就等着血液回流把你抽成干尸吧!”

      这回谭言阙倒是闭嘴了,他疲惫的闭上双眼。桌子上一堆医疗垃圾,我一边收拾东西,想起他今天几次三番赶我走,一边就忍不住回怼:“你要实在不想看见我,周一就把我裁了,周二我就搬走。”

      床上的人没有接话,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药效起作用,很快就睡着了。

      我守着他挂完一瓶点滴,换上第二瓶,看时间来得及,打算弄点吃的。

      在门口的柜子上找到钥匙,下楼在小区超市里简单买了些食材。

      回来时刚好第二瓶点滴快挂完,我守着给换上第三瓶,见他睡得沉,就去厨房做饭。

      和我预料的一样,这人的厨房餐具倒是齐全,但是一点食材调味品都没有。

      应该和以前一样,这种高档公寓内设置配套都是齐全的,厨具是买房时就有的。

      监狱谭言阙还在生病,我就准备一些营养又清淡的饭食。

      主食是青菜瘦肉粥,又炖了萝卜排骨汤,这两道菜我以前也做过几次,他还挺喜欢吃的。

      我掐着时间,估摸着第四瓶点滴输完刚好可以吃饭。

      正在厨房做收尾工作呢,一转头,发现不知何时谭言阙站在客厅,正看着厨房方向,险些把我吓到。

      我扫了他一眼,见他手背有血珠滴落,扯掉了针头都不知道用手按住。

      我皱着眉头回到卧室,果真见第四瓶点滴大概还有十分之一没有输完,无奈叹了口气,抓起柜子上的棉花和创可贴,走到客厅递给谭言阙质问:“怎么不等点滴挂完?”

      谭言阙接过创可贴,胡乱的擦了下手背的血珠贴上创可贴后,淡淡道:“我要上厕所。”

      只剩十分之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回厨房,一边将饭菜端到客厅,一边朝卫生间方向道:“你好了就出来吃饭。”

      也不知道这人在卫生间干什么,磨蹭半天才出来。

      我看着时钟指向快七点,十一月的天黑的早,外面已经亮起路灯,在这耗了多半天我也该回去了。

      我走到卧室,将医生开的药拿出来,来到客厅站在餐桌旁给谭言阙介绍哪个药是干什么的,每天吃几次,每次吃几粒。

      我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可这人慢悠悠的喝着碗里的粥,垂着眸也不看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掏出纸和笔,将用药用量都写在一张纸上。

      看着悠哉喝粥的某人,一时半会怕是吃不完,我只能再回厨房把剩下的饭菜整理好放冰箱里,然后叮嘱他:“粥和排骨汤都还剩一些,你半夜或者明天早上饿了可以直接热一下吃,放到明天下午还吃完的话就丢掉。”

      说了这么多,这人总算有点反应,他看向我,又恢复了一副淡漠的像看陌生人的眼神:“请一天护工多少钱?”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他是想找人照顾他,病成这样确实需要人照顾。

      我想了想回道:“大概三五百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我出两千一天,你接不?”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谭言阙却淡淡的开口:“这个时间临时找护工也不好找,你若愿意,价钱随你开。”

      这人坐在那,半靠在椅子上,神色冷漠疏离,明明现在是他有求于我,开口的语气却好像是在施舍我一般。

      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高高在上施舍穷苦人三瓜两枣的语气。

      我被气笑了,阴阳道:“刚刚不是还一直赶我走,现在又需要我留下来了?”

      “你只说你愿不愿意?”

      这副欠扁的模样,我感觉肺都要气炸了,近乎咬牙切齿说:“可以啊,有钱不赚是傻子。十万一天,少一分都免谈!”

      “成交。”

      谭言阙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拿着手机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警惕的后退:“干什么?”

      谭言阙嘲讽冷哼:“我能干什么?加一下好友,转账。”

      十万一天,当然是我随口胡说的。

      可这人加了好友当真给我转了二十万过来。

      我一年的工资也没有二十万啊,手指点在收款那里迟迟不敢确认,收了感觉我缺大德,不收又实在对不起我这精神损失费。

      毕竟这人转了我二十万后,就当真把我当成个苦劳力使唤。

      一会支使我给他倒水,一会又支使我给他削水果,看我闲下来又支使我打扫屋子。

      我气不过反抗:“护工不包括打扫屋子。”

      谭言阙淡淡的斜睨我一眼:“五百一天的护工是不包括,十万一天的护工必须做。”

      “我不做了还不行!”

      “晚了,你钱已经收了。”

      “什么时候收了?”我拿出手机一看,竟然真的点了确认收款。好家伙,这人出去趁我倒水手机放在床头柜往带走时,居然自己点了收款。

      我气恼指责:“你怎么可以随便动人东西?”

      谭言阙靠在床上,一点也没觉得做错:“你不收,我怎么放心留你在家里?”

      这个钱就好像一笔赃款,拿捏着我的命脉。他睡了四个多小时,晚上精神的狠,一直指挥我收拾屋子到半夜,才疲倦的睡过去。

      按照他的说法,护工要守在病人床边。所以这一晚,我是睡在他卧室的沙发上。

      尽管折腾了一天有些累,但晚上却还是睡不着。黑暗中看着床上隆起的身影,只觉得今天事情的发展有点太跳脱了,怎么就变成睡一个屋子了呢?

      我躺在沙发上发呆,床上的人临睡前又吃了药,倒是睡得十分香甜。

      只是后半夜呼吸有些重,我探了下额头,感觉有复烧的迹象,忙又喂他吃了几片药。

      好在医生开的药果然有效,第二天他看着精气神好了很多。这人一好,肚子里的坏水就开始冒泡,又支使我打扫房间。

      这回我拒绝的有底气:“昨晚你睡着我给你退回去了十九万八,我只拿了两千,这钱不包含打扫屋子的费用。”

      有理有据,怼的谭言阙无法辩驳。

      于是周日这天还算平安无事,我呆了一天,医生上门输液就守着他,负责他一天的餐食,最后赶在晚八点前回了出租屋。

      回到家,没有了外人干扰,我慢慢静下心来才发现一个问题,不知不觉我和谭言阙竟然又加了好友?

      曾经我丢掉使用了十几年电话卡也要删除的人,如今又回到了我的好友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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