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傀儡师》赋雨祢生

27、自信

　　闻言，众暗卫纷纷抬头，似乎都对此感到意外。
　　陆闲袇眨了眨眼，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才说完没人见过国师，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国师的老巢都被翻了出来。
　　“有关封魂散的调查，想必你们前段时间都已经了解清楚了，那是一种可以控制人心智的邪药。
　　有人将此药投入玄都，影响已经波及朝廷命官。
　　夜麓禅，剩下的你来说。”
　　“是。”
　　接到命令后，夜麓禅从暗卫们的最前方站了出来。
　　青鬼面具背后的目光，从身后的下属身上一一扫过，最终驻留在了某张陌生的灵狐面具上。
　　“殿下，闲杂人等需要回避吗？”
　　陆闲袇：他又来了……
　　顺着夜麓禅目光的方向，司马稷誉的目光也落在了陆闲袇的身上。
　　“闲杂人等？你指谁？”
　　司马稷誉明知故问，这一反常态的举措不仅仅是夜麓禅，所有暗卫都表现出了惊讶的反应。
　　陆闲袇刚走进来时，众人并没有把他当回事，直到司马稷誉说出那些话，众人才意识到，司马稷誉对这刺客有多青睐。
　　夜麓禅顿了顿，继续道：“殿下，他才成为暗卫一个月不到，这么早就让他接触暗卫的机密吗？”
　　夜麓禅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事实上，包括所有其他暗卫也都是这么想的。
　　司马稷誉屈起指节，叩击桌面，每一下都似乎在衡量夜麓禅话里的意义。
　　正当众人以为司马稷誉要将陆闲袇送出去时，司马稷誉却道：“你们刚成为暗卫时，有十一这种实力吗？”
　　仅仅一句话，封住了所有暗卫的口。
　　夜麓禅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承认道：“我们都是从小就跟在殿下身边的死士，殿下见证过我们最弱小的时候，我们刚被选为暗卫的时，确实没十一这实力。”
　　年龄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司马稷誉问什么，他们便答什么。
　　任何为自己找理由的行为，在司马稷誉面前都是禁忌。
　　司马稷誉：“那十一可有与你们共事的资格？”
　　“……。”
　　夜麓禅：“有。”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夜麓禅不能否认事实。
　　司马稷誉莞尔：“那便足够了。”
　　司马稷誉完全没提及有关陆闲袇忠诚度的问题，就好像这个问题对他而言无关紧要一样。
　　然而事实上，司马稷誉的意思仅仅是告知众人，陆闲袇自始至终都在他的掌控中而已。
　　面具下，陆闲袇的嘴角勾起了凉薄的弧度。
　　司马稷誉看似自负，实则从没对他放松警惕过，这些暗卫，白担心他们主子了。
　　夜麓禅深知司马稷誉的想法已定，便就此作罢，他道：“那卑职便将这几日得到的消息一并告知大家。
　　我们追查封魂散流通的路径，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在这期间，虽然查获了一批邪药，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查到邪药的源头供货商。
　　但就在前几日，我们的几个怀疑对象中，有人露出了马脚，那个人是前几日在醉月楼提供昆吾神散的卖家，葛原贞。”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并不觉得意外。
　　有关昆吾神散的传闻，他们久仰大名，葛原贞既能做出昆吾神散，便也能做出邪药封魂散。
　　夜麓禅：“锁定葛原贞的证据，是葛原贞的行径路线。
　　起初我们并未注意到，直到几天前，我们才发现葛原贞似乎每天都有几个毫无意义的固定点，要绕道前往，我们才明白，他是封魂散的操纵者。
　　因为那几个点都是国师信徒每日朝拜的点。”
　　司马稷誉：“这么明显的可疑行为，你们才注意到？”
　　夜麓禅解释道：“因为葛原贞之前几乎不出门，所以我们才没发现。
　　葛原贞行动异常，是从拍卖会之后开始的。”
　　有了时间节点，线索便显得没那么突然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结合近日封魂散突然渗透进朝廷的事，葛元贞突然亲自行动，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待夜麓禅说完，司马稷誉得出了结论：“封魂散已经追查了三个多月，好不容易才有了点眉目，你们可不能打草惊蛇。”
　　众人齐声道：“是——！”
　　待事情交代完毕，暗卫们便原地散开，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葛原贞居住的位置很偏，不在玄都，需要出城。
　　按照计划，后天晚上，暗卫们便要夜袭那座破破烂烂的房子，活捉葛原贞了。
　　……
　　行走在走廊里，出现在陆闲袇眼底的，是一个高挑的背影。
　　话已经交代完毕，没事的暗卫会回到各自的位置，但在非必要的时候，极个别暗卫会离开司马稷誉的身边。
　　比如陆闲袇，又比如需要执行任务的墨郎。
　　找到目标后，陆闲袇一个箭步追到了白鬼面具人的身旁。
　　“墨郎，你要去做什么事呀？”
　　陆闲袇的语气不含丁点杂质，落入听者耳中，会让人下意识产生亲近的想法。
　　听到声音后，白鬼面具人果然停下了脚步，开始寻找起身边的人来。
　　看到陆闲袇，墨郎高兴地说道：“原来是十一呀？你的伤怎么样了？”
　　陆闲袇摇了摇头，伸出缠着绷带的手指：“还差一点，但除了用不了精细的傀术外，其余伤全好了。”
　　墨郎：“厉害呀，本来听说你体内没灵气，我还以为你身子骨很虚弱呢，那夜首领呢？夜首领最近还找你麻烦吗？”
　　陆闲袇同样摇了摇头：“不了，他看到我就觉得碍眼，自从殿下取消对我的监视之后，我便没怎么见过他了。”
　　这是实话。
　　墨郎叹了口气，道：“夜首领脾气不好，为人比较钻牛角尖，等你熟悉他之后，就会习惯了。”
　　陆闲袇点头，目光落在了墨郎手中的长剑上。
　　寒光潋影，冰尺丈结，错综复杂的铸造技艺，构成了奢侈至极的极品剑鞘。
　　他惊讶地问道：“这是……”
　　墨郎毫无察觉，下意识回答道：“十一对这把剑感兴趣吗？这是殿下的佩剑，其名为——天湮，意为至尊，是大乾的传国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