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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傍晚,夕阳挂在天边,晚风和煦。
      国师府的大门被一个衣着华贵的美妇敲开,神色愤恨。
      “哥哥!琉儿被那魔头杀了!”

      此人正是有苏琉的母亲,也是五大世家中如今最为鼎盛的有苏氏家主,有苏鄢。
      被他唤做哥哥的人,是如今权倾朝野的国师,有苏狐。

      有苏氏是上古九尾狐的血脉,他们有苏氏族人在突破大乘之后额间会显出九尾印记,而有苏狐甫一出生额间便带有九尾印记,被预言是这数万年来唯一可能飞升成神之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以“狐”作名。

      狐,是有苏氏最崇敬的生灵。

      “哥哥,琉儿死了你都无动于衷吗!”有苏鄢气急败坏的在府中大喊。
      “从送琉儿入宫的那一刻起,小妹你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刻。”
      不掺一丝悲喜的淡漠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一人缓缓走出,白衣华发,额间九尾印记血色如焰,像一朵妖冶的花。

      有苏鄢微微一怔,即便从十岁起她便呆在他身边,可每每再见到他,那样一张神祗般的脸,她还是会有一瞬的失神。
      她用力握紧拳头,脸上再次浮现愠色,神声色俱厉道,“如果不是那魔头强要琉儿进宫,哥哥以为我愿让琉儿去送死吗?!”

      “哥哥,”她上前去抓着有苏狐的衣袖,痛声道,“我们要忍那魔头到什么时候?”
      “小妹这是什么意思?”有苏狐轻轻笑了起来。

      看着他神情莫测的笑容,有苏鄢心头一紧,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半晌,她攥了攥拳头才壮着胆道,“如今兵权王权尽握哥哥手中,难道就没有一丝与那魔头抗衡之力?”
      有苏狐眼尾扫向她,“小妹想让我造反?”

      “白締就是个只知道杀人的怪物,为何不能反?”

      有苏狐转过头去,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不论如何,他始终是君,我是不会做那乱臣贼子的。”
      “哥哥!”,见他如此态度,有苏鄢再次怒从心起,一时间失了理智,冲他极其失望的道,“哥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着那魔头名义做的事情,你是觉得这样比当皇帝还肆意快活是吗,哥哥你何时变得如此……”

      说到这里,有苏鄢似想到了什么,瞳孔一阵急缩,神色惊慌又不敢置信,“哥哥,你不会是!”
      “小妹。”有苏狐唤了她一声,缓缓转过头来,没有笑意的那张脸显得无比冰冷,眼底的冰寒之意,更是让人望上一眼便如坠深渊。
      “你逾矩了。”

      他语声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有苏鄢却似被蜂哲一般抖了抖身子。

      他倾身向她靠过来,手抚上她的发,轻柔地滑过她的脸颊,姿势亲昵如情人,动作充满了怜惜,可有苏鄢却要极力控制才能身子不继续发抖。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不管你说错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哥哥都不会怪你,但这些年,”他停下轻抚她的动作,神情渐渐冷下来,眉梢眼尾都带着冷厉的锐气,声音微微压低,“我确实太纵容你了。”

      有苏鄢身体不受控制的僵住,像身置寒川,连骨子里都是冷的。

      她低下头,颤着声音说,“阿鄢错了。”
      “知错就好,”有苏狐又凉凉笑起来,“这才是乖孩子。”
      他又摸了摸她的头。

      “回去吧,以后想哥哥了再过来。”
      有苏狐冲她笑得温柔,有苏鄢却满目恐惧,匆匆离开。

      -

      彼时,躺在王宫里的渔歌还在做梦,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然后就瞧见白締悬半空,单手支下巴盯着她。
      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阴森森的魔头盯着自己是个什么感受,大概是希望把眼睛重新闭回去,当自己没睁开过,但又出于本能的不敢。

      如果刚穿过来时她一睁眼就看到白締这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她一定觉得这是个美梦,甚至会蹦起来抱着他的头猛亲他一口。
      但现在,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她做过最恐怖的噩梦。

      “你怕我?”白締问她。
      渔歌:您可真喜欢说废话。

      白締又偏了偏头头,“你是不是想骂我?”

      渔歌冲他很敷衍地干干一笑,“妾身怎么会骂王上呢,王上威武神勇,妾身对王上从来都只有敬佩仰慕之情。”

      嘴上说着不想,顺便拍了个他的马屁,其实她心里早已经在疯狂骂他:你个傻逼!变态!我操.你!我操.你妈!我操.你祖宗!

      她在心里狂骂的时候注意到一个事儿,从她开始骂他起,这死变态的表情就开始变化,最后甚至哈哈大笑起来,这次不是以前那种阴森森的笑,是那种像电视剧里反派奸计得逞的猖狂大笑。。
      渔歌:……不是,我就说句不想骂,他至于猖狂这样吗?

      看着这个人的迷惑大赏,她又开始生无可恋地在心里仰天长叹: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傻逼变态玩意儿,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啊啊啊。

      渔歌心底烦得要命,如果不是这个变态还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抓狂得把头发都刨成爆炸麻花头。
      看着她眼里透出的绝望与暴躁,白締脸上的笑沉了下来,渐渐显出阴鸷神色。

      自从上次看她做梦时,他心头剧痛平复之后,他就想着许是因为她现在胸腔里的那颗心是他心头肉做的,他能感觉到她的情绪。
      所以她开心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愉悦,而她一烦闷起来,也会连带着他心头烦躁。
      他神色渐沉,眼底泛出燥怒与杀意。

      如果不是他对她脑子里的东西还有点兴趣,他会毫不犹豫的捏爆她的脑袋,哪怕她高兴时能让他好受一些。

      渔歌看到了他那明显能看出想要杀人的表情,她心里咯噔一下,全身的细胞都仿佛因为害怕而蜷缩了起来。
      然而就在她觉得自己今天死定了的时候,白締突然来了一句:
      “我不会杀你,至少是暂时。”

      渔歌先是一愣,然后很想翻个白眼:哦,我真是谢谢你了。

      “所以,”白締一脸阴沉的盯着她,“给我开心起来。”

      渔歌:???
      她都快崩溃了,这变态又要玩什么?

      “你要怎样才能开心起来?”
      白締阴沉着脸,朝她倾身而来,阴鸷的双目不耐的盯着她。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那张俊脸,渔歌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虽然这厮很变态,但不得不说这张脸,是真帅。
      就这会儿,看着这张差点儿弄死她的脸,她本应心生厌恶,但她竟然、可耻的小鹿乱跳了。
      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扇醒自己,可美色当前,她……

      她再看一秒,就只看一秒!

      然后她就这么看了老半晌,奇怪的是这变态还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给她看,虽然板着张死马脸,但并没有让人感觉很危险的样子。
      看时是真爽,但完事儿心头也是真可耻懊恼,这个人可是差点弄死她的人,是个变态!死变态!她怎么还能对这张脸犯花痴?
      这一来,她更烦躁了。

      白締眉间的沟壑又深了一分,面对她这一连串的心理反应,他表示不理解。

      他忽的抬手一挥袖,紧接着她面前就出现了几十盘美味佳肴。
      白締往后仰了仰,将悬在半空的菜肴全堆在了她面前,然后一脸漠然的吐出两个字,“吃吧。”

      看着眼前无比诱人的美味,越过面色丝毫不为所动,她也是有脾气的人,他让他吃,她就吃?
      呃……
      渔歌很想做个有骨气的人,但看着眼前诱人无比的美味,她陷入了沉思。

      考虑一秒,她想清楚了。
      她吃。

      折磨她的是白締,她可以和白締过不去,但还是不要和吃的过不去的好。
      嗯,她觉得这个理由很正当很充分。
      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来两顿。

      可惜的是,她都吃撑了,还有十几个盘子里的菜她都没动过。
      看着那几盘菜,渔歌心里很是忧伤,她真的很想吃,但也真的力不从胃,吃不下了。
      对于一个真正的吃货来说,这比吃冰淇淋刚吃一口就掉了还令人沮丧。

      感受到她内心的沮丧,白締刚刚缓和的神情再次沉了下去,“你还是不开心。”
      他又一挥手撤了身前的菜肴,定定的看着她,“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给你。”

      渔歌愣了愣,突然觉得这厮是来真的,下意识的就在心里说了一句:我想你这个狗逼玩意儿去死。

      白締皱了皱眉,再次起了要捏死她的冲动。
      但……
      他沉了沉气。
      还是算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紧蹙着眉心,神色阴郁,眼底满是不耐。

      渔歌知道了他是来真的,刚才只是在心底说说而已,她不知道白締能听到她的心里话,还正奇怪怎么她啥都没说,这厮那张臭脸又变得更臭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很快想到了一点,“妾身不想整天闷在宫里,想出宫去玩。”

      听她这么一说,白締眼皮半抬,“可以。”
      渔歌眼睛顿时一亮,兴奋地追问道,“那以后,王上不能陪妾身的时候,妾身可不可以也出宫去玩?”

      看着她把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憨傻模样,白締微一勾唇,“可以。”

      说完,下一刻他便倾身至她身前,带起一阵劲风。
      渔歌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腰上被人一揽,再下一刻,她整个人便站在了宫门之前,还有揽着她腰的白締。

      白締一来,守门的侍卫立马唰唰唰跪了一地。

      白締目光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抬眸道,“听着,以后这个人可自由出入宫中。”
      站在最前方的蒙将军立马沉声应是。

      交代完,白締揽着她的腰就要瞬移出宫,渔歌赶紧喊了一声,“等等!”

      白締用眼尾瞟向她,“还有什么事?”
      她抬手指着宫门上方那个显示定位的光屏,“那个是什么?”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暴露了什么,于是她立马又在脸上堆出一个笑来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我有点儿好奇。”

      白締望着她,在心底笑了一声,侧目给了蒙将军一个眼神,蒙将军这才敢开口为她介绍:
      “回娘娘,这是一个追踪灵器,每个入宫之人身上都会被种下一种特殊的印记,这种印记除非被种下之人身死,不然不可祛除,有了这印记,不管这宫中之人去到何处,哪怕是天涯海角,我等也能用灵器寻去,用来以防宫人出逃,或混入奸细。”

      渔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玩意儿比电影里什么植入芯片的追踪仪还要牛逼啊。

      “那……”她暗暗瞟了一眼身侧的白締,试探的问道,“我身上会有吗?”
      蒙将军颔首答道,“娘娘是贵人,自不会有。”
      “那我要是失踪了怎么办。”

      “娘娘若要出宫,自会有护法贴身相随,娘娘尽管放心。”
      渔歌心头算盘一打,既然如此,那她若想逃,岂不是只要甩掉跟着她的那群人就成?

      她转头看向白締,极力控制住兴奋的表情,在内心冲他大喊:你个死变态,等我找着机会,拜拜了您勒,老娘不伺候了!

      白締没有转头去看她,是以阮姊只看得到他这半边脸,没看到他另外半张脸上浮现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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