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悬空枫叶红5（独立故事）》瑞雪轻扬

64、第 64 章 舌战群雄

　　武林大会之上，叶家堡堡主叶连是声讨程斐润声讨得最起劲的，“你们是在玩什么文字游戏？！程斐润指使杨觉去杀人，这跟他亲手杀人究竟有何区别？！难道他拿一把刀去杀人，能说都是刀的错吗？！”
　　“你觉得我杨某人是那种甘愿只当刀的人吗？”杨觉冷笑道，“这主意都是我给他出的。斐润除了反正拦不住我所以点了个头之外，还有什么了不起的过错？”
　　叶连也冷笑道：“到底主意是谁出的，还不是随便你现在怎么说！”
　　杨觉道：“还有，他教我星月山庄的武功固然是坏了你们的规矩，但能劝降我这魔教头头，怎么着也能功过相抵了吧？”
　　“………”程斐润心中默默说了一句：“其实我什么都没劝过……”他本已做好了舌战群雄的准备，现在却发现，原来自己大多数时候可以只静静站在杨觉的旁边。这种感觉很安心。
　　“管你们是谁动的手！”忽有一个声音响起，“程斐润你杀了我师兄，纳命来吧！！”说罢，他便飞身而起，挺剑刺向了程斐润！
　　“……！”杨觉忙要去护。
　　但他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见楚鹰也已拔剑飞身上前，哐当一声挡开了那弟子的佩剑。
　　“多谢楚师弟。”程斐润神情不变，并且自始至终连动也没打算动一下。他知道在他家地盘上，没人伤得了他。何况只是个武功平平的小弟子。
　　“……”杨觉意识到，楚鹰一定对做这种事很习惯了，所以能速度比自己快。程斐润也很信任他。不过没关系，从现在开始，自己会慢慢习惯该如何更好地守护程斐润。
　　“李兄……”程显德肃然看向那小弟子的师父李掌门，“你便是这样管束弟子的吗？”
　　“……抱歉，确是我教徒不严……孽障，回去再跟你算账！”李掌门瞪了自己的徒弟一眼。
　　叶连道：“好，就算人都是杨觉杀的吧，那这杨觉也非惩戒不可！程兄你又怎能容他在你星月山庄？！”
　　“这倒是奇了……”杨觉笑道，“是你们正派自己的规矩说可以接纳所有弃暗投明的魔教弟子，怎么就不能接纳我？”
　　“……你是魔教教主，你作恶多端，岂能和一般教徒一样！”
　　“哦？你们不是主张人人平等吗？怎么教主就要特殊化？”
　　“……你这巧言令色之徒！！”叶连大怒，但却有些哑口无言。
　　“程斐润的罪过还不只是勾结杨觉呢！”这时叶谨培忽然开了口，“他亲口跟我说过，他早就在跟杨觉学魔教武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程斐润心中一颤，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叶谨培。这些事情，就连父亲也只是猜测，其他门派的人更是无所得知，可是，他唯独就告诉过叶谨培！原来很多时候，能戳你致命一刀的人果然是自己曾最亲近的人！
　　“无辜的人？”杨觉则仍从容不迫地冷笑道，“我提供给他杀的人都是我魔教死囚，何无辜之有？”
　　“就算是死囚也是人！也不该被随意虐杀！”
　　“哦？那你的意思是，他们不能算作死人，而应该还算作我辰龙教的一员是吧？好啊，那就算这么算，斐润当时身为你们正派弟子，杀我辰龙教弟子，有问题吗？这难道也算坏了规矩吗？你们在场其他人从来没杀过魔教弟子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你果真是巧舌如簧！”叶谨培怒道，“就算他杀的真的只是你们辰龙教的死囚，就算杀那些正派弟子真的也都是你的主意，但他和你合作这件事本来就大大地违反了星月山庄的庄规！把他逐出师门不本是该的吗？！他凭什么要求回来？！”
　　“……叶二公子……”程斐润忽然冷冷地开了口，“你既然说起这些，我倒也想问你一件事……我的确早就亲口告诉过你我在和魔教教主合作，可是你当时知道了，并没有向其他人告我的状吧？如今怎么忽然又想起要指证我了？那么，你当时是不是犯了包庇窝藏之罪？就算不是大罪过，起码也该打个二三十板吧！叶堡主，你既然这般铁面无私，不如就在这里先罚了儿子，再来管其他门派的闲事！”
　　“……你！！！”叶连气结，“……该罚的我回去之后自然会罚！今日召开武林大会本是为了商讨如何处置你这星月山庄的逆徒，为何要在这里惩罚旁人！！”
　　“……………”叶谨培看着程斐润，神情有些复杂。
　　“是你逼我的……”程斐润的目光愈显得冰冷，“说实话你刚才的倒戈一击给了我很大的冲击，所以我一时没说话……那你们就当我程斐润是可以随意欺凌的病猫吗？！真是墙倒众人推，你也想来推我一把不成！叶谨培，我告诉你，你惹我一分，我有的是办法还你十分！只不过我还念着昔日情谊，才先给你点小苦头吃罢了！不过说到昔日情谊……我今日也算是彻底看清楚了！有的人真的可以翻脸比翻书还快！说这样的人对我有过‘情谊’，怕是玷污了这两个字吧！！”
　　“……那你对我呢？”叶谨培这时也冷冷一笑，“那天我见到你，不过是一时生气才有些难以接受……可是，你居然可以立马毫不犹豫地奔向辰龙教投入他杨觉的怀抱！！你口口声声说你最爱的是我，你的‘最爱’就只有这种分量吗？！！你知道当我听说你成为了辰龙教的一员有多震惊有难受吗？！我之前人生的几年，都因为你的缘故过得一塌糊涂！！你还想我今后的人生也被你毁掉？！你让我也得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别人幸福甜蜜而自己独自黯然神伤吗？！我不会让你们过得如此滋润的！！！”
　　“………”这番话，倒是让程斐润感受到了叶谨培是由爱生恨，而且也让他有些心虚起来，“……也许你说得对……其实我的最爱，恐怕早就不是你了……只是我自己的内心不想承认而已……”
　　“真的吗？！！”杨觉闻言顿时欢喜起来，“那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最爱成了我？！”
　　“……现在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吗？！”程斐润瞪了杨觉一眼。
　　“……那我来说两句吧……”此事，程显德开了口，“我对润儿的教育，也许真的有太多不恰当的地方，所以导致他步步行差踏错……不过，他的过错我也狠狠惩罚过了，其实他之前本已有悔悟之心，我在那种情况下将他逐出师门，是不太应该的……如今他既愿回来，我们星月山庄还是很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至于杨觉的行为，我星月山庄今后也自会好好约束。”
　　“………！！”程斐润有些惊愕，父亲昨天见自己回家没个好声气，原来却还是愿意为自己说话的！
　　“程兄不是我说你，你未免也太护犊子了！”叶连一脸的不高兴，“那我还听你说起过，他程斐润不仅想回来，还想和杨觉一起练星月剑法？！”
　　“我就喜欢练，练着玩儿玩儿不行吗？”程斐润抢在父亲前面回答道，“我又没说练星月剑法就一定要怎样，你们紧张什么？就算你们把我逐出正派，我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还不是可以练着玩儿！”
　　“………”叶连听他说并不是要当下一任庄主的意思，倒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杨觉发现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叶连自己都把话题从是否接纳程斐润转到了是否接纳他当下一任庄主，那么也就是说前者不成为问题了。
　　那究竟程斐润要如何重新当上少庄主，二人今后继续慢慢努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