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知非凡》文艺基督怪咔

70、掀开假面具四

　　这个世上男女之间最害怕的就是有所隐瞒，所以当李非凡说出这些隐瞒的事情的时候，司徒月心情尤为复杂。她气得大喊：“那个皇帝简直就是个混蛋，所以你爹没说错，他就是让你去死啊。”

　　“我不是好好在你面前么。”

　　“可是……可是如果我当时没有复活你呢？对他来说，那时他的权谋，对我来说……那是我和你的一生一世。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蹉跎，那么多的折磨。这全都拜他所赐！”

　　“我……当时做出那个决定，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天临所有的人。包括你……如果我不去的话，那么无数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这是他的权谋，可是我为了你的周全。”

　　司徒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问：“所以你复活后回到天临，其实你进宫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你是和皇上一起蒙骗李茂的。那我呢……我对你来说又是什么？一个玩物？一个道具？”

　　李非凡握住妻子的手，他将自己袖子卷起，只见他的手臂上刻着一个月亮。小月儿过去并没有仔细看过李非凡这处。李非凡动情的说：“荒狼原上，我自知活不了了。我怕下辈子你我不再记得彼此，所以我用刀刻下你。”

　　“你……那个时候在天临见到我，凶神恶煞的赶我走。”

　　“是我见了芬芳，让她演了一出戏。这里太复杂了，我怎么舍得让你承受这些。”

　　“那在皇宫里……你看着我傻乎乎……”

　　“你是说霍小月那段？你抱怨过了。”

　　“这不一样！从前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以为你只是记得自己的名字。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知道！你的家国梦，我无法理解。我知道你我是夫妻，夫妻之间当坦诚相待。我对你从来没变过……可是我却变成了计划里的一颗棋子。我没办法接受。”

　　“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也和我一样被困在这里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和霍应一起来找我，当时东岳的王实际上联合了周边几个诸侯，当时如果不放出流云飞火，天临也会亡国。”

　　“你可知道，我也在那里！”

　　“我知道。”

　　司徒月愣住了，她反复确认自己没听错

　　“你知道？是啊……你当然可以知道……从前我嫁给你，你对我不理不睬。那时候我问你，你可知道是我在雪山里救你的时候。你也是回我三个字……你说你知道。你怎么可以这般残忍！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可是你……”

　　她无法接受心爱之人的冷血，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深情不悔是他，冷血无情也是他，司徒月想起年少时对他的惊鸿一瞥，她依然赔上了自己的生生世世，却换不来全能的爱。

　　“李非凡，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月儿。”

　　“确实这里太复杂，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在这里待着。我现在要回去东岳，做我的闲云野鹤了。你呢？”

　　“我还有最后一件事，等我做完我就随你走。”

　　“事情？是秦梦，还是贺贵妃，还是北境？你的事情永远不会忙完的。而这些事情不单是要斗智斗勇，更要牺牲我们的人生。过去我只以为你爹娘惨死，所以才愿意同你去追寻真相。可若没有这些仇恨，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李非凡自知此时此刻，他已无法说服妻子，他便说：“殿下送了一把宝剑给我，你去国库里将他一并带走。”

　　“我要那东西干什么！”

　　“你拿了，我就送你走。回去东岳吧，那里是你真正的故乡。”

　　坏蛋……我的故乡是你啊！你为什么就不懂呢！司徒月说不出这句话了，仿佛过去的一切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

　　“好，我去拿！我走！你当你的忠臣去吧！”说这话她也很难过，可就像是从前她劝不住他去送死一样，现在她也拦不住他去做他的忠臣。

　　司徒月再进宫时，她跟着李非凡进入国库。天临国还是有钱，国库里各种金银财宝，叫人看了就心动。司徒月怀着一肚子气进来，却又被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场景所吸引，有钱人可真会敛财。这些传说中小说里才有的宝物，她竟有缘得见，也算不幸中自我安慰。

　　那传说中的破剑，就插在一块破石中，那石头大汉可以移动，但宝剑却不得挪动。百年来关于这破剑的传说层出不穷，都说怎样的人才能成为他的主人。

　　司徒月随手一拿，那宝剑就被她拔出，她不知其中缘故只觉得是把烂剑。

　　“就这么个东西也好意思叫宝剑？”

　　李非凡脱下外袍将这把剑包裹好给到司徒月，他说：“小月儿，你要将这剑保管好，只有一天有人拿着我的信物来找你，你才能说出此物。”

　　“神神秘秘的！拿着就拿着，话那么多。”她是爱极了他，此刻嘴上不饶人，她多希望他能跟自己一起走。只可惜到了这一步事情再也不会逆转了。

　　小月儿出宫之前又特意去见秦梦，将自己所知全盘告知秦梦。她说；“娘娘，我已和皇上请求，让您送我离宫，此刻你便离开吧。那贺贵妃你不用挂念了，如今看来皇帝聪明得很，一切权谋他太过聪慧，什么能难道他呢。”

　　秦梦眼里闪过泪光，她说：“好，你等本宫收拾一番。”

　　秦梦回到中宫，她叫侍女亲自去请皇帝来。自己利用些许时间换了一身便装，这一天她特意穿了自己第一次到京城的时候穿的布衣。原来在她的故梦里不曾有过谁，聂云也好，皇帝也好，他们都是她一生中路过的人。她的情感无处寄托，她这个人也渐渐失去了存在的痕迹。

　　一炷香后，皇帝来到秦梦处，见她着蓝色布衣便问：“皇后，不过是出宫送人，你何必穿的这样简便。”

　　“殿下，你我成婚四年，也许你早已不记得这身衣裳是臣妾四年前初见您是所着。但也不打紧，皇上陪臣妾一同送送和硕公主吧。”

　　“你同她竟有这样的情分，倒是让人意外。”

　　“皇城之大，后宫却小，相熟不难。”

　　这“夫妻”两一同送别司徒月，司徒月也没什么心情寒暄几句就离开了。秦梦顺势回到自己在京城的小寨子，那宅子很是寒酸，就两间房子，比寻常人还要差些。

　　秦梦走到屋内，将一个木盒子捧出来递给皇帝。那盒子同这屋子一样破旧，她说：“殿下要的无非就是这个，在皇家它很是尊贵，可在秦家……臣妾实在不知有什么用。”

　　皇帝打开木盒，见那玉玺就在其中。一时之间他的最后对决把握更大了，这一刻似乎在他预料之中，只是时间不可控罢了。

　　多可悲，无论她是否知晓郎君的真心，她最后都落入他的圈套，按照他给自己设下的路去走。

　　秦梦说：“这里是臣妾的故居，臣妾想要在这住一晚上，请皇上恩准。”

　　“夜晚凉，叫下人给你收拾。”

　　她没开口，等他到了门口，她才说：“不必了，往后都不必了。”

　　皇帝乘马车回宫，马上就是他大显神威名震天下之时，他很是兴奋。此时他正在闭目养神，可是就在他将要下马车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来，当下！他叫人掉转马车立刻回去找秦梦。

　　等他回到这陋室，只见伊人坐在秋千上。白雪在灯光照耀下泛着暖意。走近一看，雪上沾了鲜艳的红。佳人失去了生命，一朵鲜花已经枯萎。她怀中有一书信，上面潦草写着：殿下权谋天下难见，臣妾佩服。臣妾将这玉玺给您，是因为这场戏已经到了最该盛开的时刻。只是臣妾再也不想与此有任何瓜葛。那是你的输赢，你的人生，真好……这一切与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走得坦荡，走得了无牵挂。叫他一下子空了。自己这条路终点在何方。是啊……她做了从心的选择，纠缠停下了，过去的几年倒真成了玉玺。这倒不能说是爱不爱兴许是共事一场罢了。

　　皇帝摸了她的脸她便顺势倒在他怀里，一点温度都没有。他便叫来近身太监，说道：“去！将和硕公主带回！”

　　“殿下……上午的时候，贺一帆大人带着公主去到国库，拿走了……宝剑。”

　　好一个李非凡！未曾想他倒是为他的妻子找了救命稻草……她果然就是传说中的天女……皇帝将秦梦抱起，他说：“只可惜，她一定不会离开。世间女子都为情所困，朕不信她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