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富宠爱》班班婷

18、决裂

　　第二日沅亦终于从黄山采风归来，迫不及待地先去影萏，还没入门就开始喊道：“姐姐，姐姐。”
　　影萏迎过他，就往内屋走，素梅关上门，影萏就说到：“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姐姐，大哥他们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尚未，府中一切都好，但我有其他事情要嘱咐你。”
　　“姐姐你说。”
　　“如今你也快满十六了，沅卿不学无术做个浪荡子可以，但不能委以重任，沅霖太痴迷权术，家中事从不上心，现在唯有你，姐姐希望你在危难之时接过家中重任。”
　　“那姐姐你呢？”
　　“我不是苏家亲女，我之后的荣辱得失自然与苏家无关。”
　　“姐姐你为何这样说，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现在不能与你细说，明日家中会有大事发生，到时我会与家中决裂，表面上我与沅卿会带走家中大部分财产，会为你排除沅卿一个竞争对手，你一定要力排众议接下重任，我留了一笔备用金在苏街，你可以去取，但你要记住从明日开始我就是背离苏家的叛徒，你不能在尊我敬我，一定要同仇敌忾，赢取所有的信任。”
　　“为何这样？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与我说，我也可替你分担。”
　　“我的事，你无法分担，唯一能够保全苏家的方法只能这样。”
　　“姐姐你放心，苏家我定会护住。”
　　“沅亦，你记住出了这门我与你再无半点亲情。”
　　“姐姐。”沅亦哭得泣不成声，影萏抱住沅亦说道：“沅亦让你年纪轻轻便承受这些，姐姐心中有愧。”沅亦抱紧影萏，这个从小爱护保护他的姐姐从此就要形同陌路了，对他来说太残忍了，沅亦越想越伤心，越想哭得越大声。
　　沅亦离开时，衣襟湿了大半，转身离开时，影萏看见他眼角的不舍和成长，十六岁的沅亦也将如当年的她一样走上保护苏家的道路，少年单薄的身躯抗下了一切，影萏觉得残忍，转身瞬间憋了许久的泪水顷刻全然决堤。
　　第二日影萏早早起床，吃了药静待一天的风起云涌，不到辰时外面便吵吵嚷嚷，影萏整理仪容，艳红的着装，金银玉器富贵万分，她眼神决绝，坚毅地走出每一步，比四年前更加勇敢。
　　“大小姐，你解释一下这是为何？”
　　影萏一言不发，眼眸淡然看着楼下乌泱泱的苏家商铺之人。
　　“大小姐，前些日子，你将我们所有的流动资金都集中起来，说是有急用，不过三日便能返还，如今已经五日，我们各家都是只出未进，根本无法支撑今后的买卖。”
　　影萏还是没有发话，一双美目看着下面。似乎在等一人，云文彻随后赶到，一身墨绿长袍的苏沅卿，一身金色长衫的苏沅霖与一身白衣的苏沅亦一一到场。影萏这才缓缓地说：“母亲以父亲之病要挟，想要拿走苏家三分之一财产，我应了，自然是将三分一给了大哥苏沅卿。”
　　“那余下的呢？”
　　影萏轻柔一笑：“如今父亲病危，我乃苏家义女即将嫁到京城，苏家上下都未曾想过让我继承苏家家业，今后的路我也改为自己打算。”
　　“苏家养育你，教育你，你却沉苏老爷病危之时掏空苏家，如此大逆不道，不仁不义的事你也干得出来？”苏沅卿大喊道。
　　影萏更是觉得可笑：“那你呢？你也取了三份，分裂苏家你可是第一个，我苏影萏不过是经你提醒如梦初醒罢了。”
　　“影萏你可曾想过你此举会造成苏家多大的亏空。”苏沅霖走出来问道。
　　“与我何干？”
　　众人对影萏指指点点，影萏转身，艳红的长袍在空中飞扬，像空中绽放的绝美花朵，众人觉得现在的影萏陌生至极，与四年前那个大义凛然的苏影萏判若两人，纷纷摇头。
　　“我苏影萏再次宣布，我与苏家今后再无瓜葛，我苏影萏愿以重金收购苏家店铺，如有意愿，可以详谈。”说完转身上楼。不过一个时辰影萏便收拾好行囊离家苏家阁楼，影萏回首望去，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再见之时，离开苏家的时候，影萏没有停留，昂首挺胸走出苏家像是一只骄傲美丽的蝴蝶，美艳动人。
　　来到小楼别院，这是十八岁时苏老爷送她的宅院，影萏离开苏家以后直接住进了这里，往后三天影萏用两千万两买下苏家一半商铺，这一日影萏正在院中晒太阳品茶，此刻云文彻进来见她盖着一张手绢睡在葡萄藤椅上。
　　“你倒是也清闲。”云文彻毫不客气坐在旁边的竹椅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往后风起云涌再无闲情逸致，现在可得抓紧时间享受一下。”影萏取下手绢转头问他：“云公子什么回去？”
　　“明日。”
　　“我与你一同回京城。”
　　云文彻似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何如此决定？”
　　“余家现在遭遇磨难，余沐他们生死未卜，我总要回余家看看。”
　　云文彻沉眸一思索回道：“倒也是。”
　　影萏笑笑，结束这段毫无意义的回答。起身回屋，继续沉睡，云文彻走了之后，夜色深沉，苏沫翻墙进入小院来到影萏房中。
　　“苏沫你来了。”影萏拉过他坐下说道：“苏府现在怎么样？”
　　“一团糟，不过那些人不信任大少爷，想让二少爷掌控全局，但二少爷两耳不闻窗外事，倒是小少爷沉着冷静一路铺垫让众人心服口服，所以大方向没错。”
　　影萏舒了一口气。
　　“不过，小姐，你是怎么想的，为何突然想要脱离苏家自立门户？”
　　“现在不能与你细说，你只要知道这局很凶险不想牵连苏家就行，另外，”影萏从身后拿出一叠契约说道：“你将这个交给沅亦。”
　　苏沫拿过一看惊奇地看着他说道：“这个不是你买的苏家商铺吗？”
　　“只是借口，苏家的东西都是还还给苏家的。”影萏叹气：“还有件事，默也有两处金矿，我已经拿到批文，你找个信任的人着手开采，这件事全权由你来负责，若我有需要，我会直接找你。”
　　“好。”
　　“还有，我明天将会会京城，此局凶险，所以我不想带上素梅，明日我会寻个借口将她留在平江，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她。”
　　“好。”
　　“另外，我给你的这些商铺苏家的旗帜要换掉，换成跟我有关的图案，对外还是不要与苏家有任何联系。”
　　“好。”
　　影萏抓住苏沫说道：“苏沫，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拜托给你，我也很愧疚，但是除了你我完全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苏沫按住她的手说道：“你我一起长大的情分，也是你帮我从混沌不堪的日子里救出来，你相信我，我自然也不会负你。所有的事我来操作没有问题，但你也要记住，你的身体现在如此情况，一定也要保重自己。无论你在哪，都有我。”
　　影萏眼眶湿润，甚是感动，她好庆幸如此状况还有苏沫这样陪着她，站在她这一边，其实她也知道，或许他们再也见不到了……
　　第二日影萏就随云文彻离开了平江，临走时，影萏告诉素梅想吃西河岸边的栗子糕，素梅笑着去买，待回来的时候街边空落落再无人影，正在素梅全无头绪时转身就看见了苏沫，问道：“苏沫，你怎么在这？”
　　“是影萏让我来的。”
　　“是她？为什么？”
　　“她不想带上你。”
　　素梅沉思：“不带我？为什么？”
　　苏沫沉默。
　　素梅仔细一想说道：“不对，我要去找她，她是不是觉得此次事情太过于凶险所以不想带我，那就更不能由着她，你也知道她的性格，为了达到目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应对这样难的事，”素梅看着苏沫说道：“你不明白吗？她决定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苏沫抬眸看了一样她说道：“你明白就好，她做了她觉得必做不可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就是帮她守好她想保护的一切，包括你我。”
　　素梅摇摇头：“她总是这样将所有的压力强加于自己，认为将我们封闭起来就是保护，但是她怎么就不明白无论我在哪都会担心她，如此这样还不如待在她身边与她同生共死，不就是死嘛，她不怕，你不怕，我也不怕。苏沫我求你，送我过去好吗？如果你不送我过去，我就算走也要回京城，去到她身边。”
　　苏沫点点头向她走进，触不及防点了她的穴道，素梅就晕厥过去，苏沫抱起她，走到马车前，将她放进去，转身驾车回了苏家。
　　路途经过七日，终于来到京城，想着半年前与余沐来此的光景，与现如今的心情大相径庭，那时候的她对余沐多的是怨恨，而现在更多的担心。云文彻直接送影萏去了余府，还没到余府就感觉整条街都十分空旷，影萏觉得不对，撩开帘子一看，余家门口竟然挂了两个白色的灯笼，影萏心中一沉，直接下车冲了进去，云文彻跟在她身后一把拉住她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情况。”
　　影萏哪有心情听他讲话，直接甩开他，往祠堂冲去，偌大的祠堂停着一副棺材，众人肃穆哭泣，影萏毫无气力走过去，看着那排位上写着余老爷的名字，心中一痛，沉默跪下，还是晚了一步。
　　身边有人注意到她，连忙扶起她说道：“苏小姐。”
　　灵前有人听到，回首看到风尘仆仆的影萏，有些震惊，过来拉起她说道：“远山现在不在，你就代替远山给他父亲磕个头，算是尽了儿女孝道。”
　　影萏紧紧握住余夫人的手，眼中蕴含泪水，走到灵前重重磕了三个头，心中默念：“余老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救出余将军与余沐，无论是你守护的家还是君王之道我都会帮您守住。”影萏看着眼前的光景，想着除夕的温馨的环境，望了望四周，失去孩子的母亲，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庇护的家仆，他们心中哀痛，眼神中流露出的更是对余老爷的尊重和惋惜。
　　傍晚时分，影萏换了一身素衣，与余夫人来到余老爷书房轻声问道：“余沐那边如何？”
　　余夫人一脸担忧叹气说道：“没有消息。”
　　影萏握着余夫人的手仔细思考了一下问道：“余老爷是怎么去世的？”
　　“你走后半月，镇国公便说老爷与音符贪污案有关，于是到家搜查，结果在后院挖出当年未找到贪污黄金，老爷也就被他们带走了，原本以为是简单的问讯，但没想到这一去竟是两个月，前些日子有人告诉我们老爷贪污却又其事，昨日本想替老爷进宫伸冤只是，牢中传来老爷畏罪自杀的消息，传我前去收尸。”
　　“昨天的事？”影萏愤恨不止，云文彻一直在骗她！
　　“对。”
　　“那余沐那边的情况呢？”
　　“在老爷出事之前，琴国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琴国诈降，余沐与余江不知所踪，本来老爷是要亲自要请示皇上出兵救出他们的，但之后便出了那事，每当我问起这件事，总是对我敷衍，欺负我余家没有做主的人。”说着余夫人眼泪就掉了出来，影萏拿出手绢替她拭去眼泪，说道：“当今之际，最重要的还是余沐那里，要先救出他们，余老爷这边也自然会沉冤得雪。我待会就会触发前往琴国，寻找他们的下落。”
　　“可是你的身体……”
　　“管不了那么多了，余沐我必须要救。”
　　余夫人握住影萏的手，看着眼前这个娇弱无力的女孩心里很心疼，轻轻抱住她说道：“影萏，谢谢你对余家做的一切。”
　　影萏抚上她的背，说道：“余夫人，你放心我定会把余沐和余江安全带回来的。”余夫人松开影萏，望着她说：“让贵叔陪你一起。拿我的信物从南边门出去。”
　　影萏想了想说：“好。”
　　深夜之时，影萏换了一身轻便男装，骑上一匹快马，与贵叔四人骑马去了南门，递出余夫人信物，那人看了看说让他们等一下，不过一会就看见城楼上有一个人影看了看影萏四人，挥手便让给大门开了一条缝隙，影萏楼下抱拳以示感谢。
　　去往琴国的路上一路从平原变成了赤壁荒原，早晚温差太大，影萏裹了一层厚厚的织物抵抗风沙，夜色渐深，向导提醒说道：“夜路沙漠不好走，我们在前稍作歇息，明日再走。”
　　影萏看了看黑夜下漫漫的长路，心中虽是焦急，但也要对一行人负责，于是点点头，众人来到一座荒无人烟的村庄歇息这里面阴森恐怖，偶尔还能看见拖拽的血迹，影萏突然想起云文彻讲的那个故事，这里与他说的确实一模一样，于是好奇问向导说：“这里以前是哪？”
　　“不知道，只知道这里以前的人都很有钱，但是常年不见人出来，也没有路过这里的人出来过，十几年前中原送公主和亲之后这里就变得荒无人烟了，大路通畅直达西域各国。”
　　“想必那支队伍对这里进行了灭村吧。”
　　“灭村？”向导眼中恐惧：“公子可别说笑了，可能这一带本就无人，只是传言恐怖罢了，又或者这里的人都跟和亲公主去了西域呢？”
　　影萏笑笑说道：“早些休息吧，明早一早就出发。”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影萏就催促出发，她只想早点找到余沐，不过两日便到达了琴国，影萏他们给了向导丰厚的报酬，让他对他们的行踪进行保密，向导乐呵呵地便拿了钱应了下来。
　　影萏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休息，四人挤在客栈中商量之后的时候。
　　“贵叔，你们三人出去打听一下当时余沐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才好推断之后的事情应该怎么做。还有切记我们此次身份是来琴国探访生意，所以出手阔绰一些。”说完影萏将三袋金叶子交给他们：“我会四处走走了解一下琴国事情。”
　　“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外面危险。”
　　影萏笑了笑说：“无妨，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贵叔叹气，觉得这个固执的女孩根本也不听劝，便由了她去，于是四人分头行动离开了客栈。
　　影萏四处逛逛，觉得琴国风土与中原大相径庭，大家更偏向于自由一些，街上贩卖的人也不乏女子，路上也有许多女子在逛街买东西，琴国的装扮也是异域风情与中原的温婉完美融合，更显风味。
　　影萏进了一家酒馆，选了二楼的包间看下面的情况，楼下的说书先生讲着琴国与净景的近些年的局势，影萏心想还真是撞着了。据楼下说书先生道，自从和亲公主去世之后净景王朝便对琴国从经济、交通等多处打压，让原本在西域称霸的琴国的经济实力逐渐下降，成为人人可欺的弱小国家，琴国积攒两年举国之力报复净景对琴国的打压，但寡难敌众，根本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所以才向琴国递出投诚书，但琴国另有打算扣下前来受降的余将军打算用此要挟净景打开贸易通道。
　　讲到此，下面就有人还是闹哄哄的，说书不谈政治，那人赶紧收敛了，继续讲起了昨日的故事，影萏拿出一片金叶子，让小二拿给下面的说书先生，那人朝二楼看，哪里还能看见人影。
　　影萏回到了客栈，点了一些菜，回到房中等贵叔，等了一会，贵叔他们回来了，影萏坐在饭桌前说道：“边吃边聊。”
　　“我打听过了，当年代替琴国投降的是琴国国王胞弟赫拉王爷。受降地点是琴国边界，但那是一片荒漠，因为当时救援时间问题，赫拉王爷也在外设伏所以才抓住大公子。”
　　“那余沐呢？”
　　“琴国人自然不认识小公子，所以不知道被抓的人有没有小公子。”
　　影萏思索了一阵说道：“我要如何才能任何赫拉王爷呢？”
　　“据说赫拉王爷喜欢中原茶道，所以每隔三日会去一趟日丰茶社。也就是在明天。”
　　“那我明天去见见赫拉王爷。”
　　第二日影萏换了一身华丽的装备，与贵叔意中人去了日丰茶社，门口的人不认识影萏将他拦住。
　　影萏说道：“开茶社不让人进，哪有这样的道理？”
　　“入社条件，五两黄金。”
　　影萏拿出五片金叶子，门口两人瞬间变脸，带他们来到二楼包间，影萏坐下，点了一壶清茶几盘点心问道：“今日可有什么活动吗？”
　　“爷来对了，今日我社从中原淘了些宝贝，正准备拍卖呢！”
　　影萏沉眸说道：“可有拍卖单？”
　　“有，这就给你呈上。”
　　影萏拿到拍卖单浏览了一边，对其中一件拍品很是感兴趣，想必那位赫拉王爷同样会对这件拍品感兴趣。
　　拍卖开始之时，影萏没有发现有像赫拉王爷的人，过程过半之时，发现对面二楼有人放下了帘，透过帘子看见有身影坐下，影萏轻轻一笑。
　　等到那件玉壶的时候，影萏看了看，这是一幅和田玉制的茶具，做工一般，但好在通身玉白，唯有底座青翠，工匠也是巧手最大程度利用了整块玉的材质。
　　下面开始有人出价，不过一会就出价为两百两白银，二楼那人终于开始喊价，直接喊道了五百两，影萏一下直接给到了八百两。那人轻轻摇头放弃喊价。影萏叫来贵叔，吩咐了几句，只见贵叔拿着礼盒去了二楼交谈了几句，楼中的影子点点头，不过一会贵叔就过来叫影萏过去。
　　影萏掀帘进入，对赫连王爷行了一个中原大礼，赫连王爷转身看着说道：“平身，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影萏起来回话道：“王爷爱来这间茶楼，众人皆知。”
　　赫连王爷抚摸了一下案桌上的玉壶说道：“初次见面，送如此大礼，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影萏笑了笑说道：“投机取巧，只是想有个认识王爷的契机。”
　　“认识我？有何意图？”
　　“生意人，想与王爷讨个门路。”
　　赫连王爷哈哈哈笑到说：“是个爽快人，说吧什么门路。”
　　“我手上有一批中原丝绸，但因为这些年中原查货查的太紧，不好销，所以一直滞留在手中，想要借赫连王爷的门路走一笔。”
　　“你如何知道我会帮你。”
　　“赫连王爷一向热爱中原文化，对丝绸此物更是喜爱不已，草民这一批货乃是平江苏家的货物，我可以送与王爷。”影萏端起茶递给赫连说道：“不过也要请王爷行个方便。”
　　赫连眯起眼睛说道：“如果本王在此杀了你没有人敢拿本王怎样。”
　　“封关乃是国策，不要是王爷抓了戍守将军便能撬开这个口的，就是王爷现在抓的是一个皇子，可能性也不大。”影萏偷偷看了一眼赫连的脸色：“但是我可以，虽然没法直达琴国，但是我的队伍可以通过其他没有封关的地方带来大批中原物品。”
　　赫连默默下巴。
　　“当然我也可以将琴国的东西带到中原卖。并且带动边关的人与我一样走这条线路。”
　　赫连沉眸看着影萏，起身说道：“明天来我府上详谈。”
　　“多谢王爷。”影萏用低头颔首送走赫连，沉眸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途中，影萏想要逛一逛，于是让贵叔他们先回去，转身进了琴国市场中，琳琅满目的商品影萏很是喜欢，路过一家胭脂铺时想到了在渝都时她买的那支冻疮膏，笑了笑，看到旁边的佛珠链，有一串蜜蜡，这东西是佛教用品中原大多信儒家与道教这东西很少见，影萏拾起一串蜜蜡，晶莹细润很是好看，正在摸索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摸上她手中的蜜蜡说道：“喜欢吗？”
　　影萏转身抬眸竟是云文彻这个冤家，于是赶紧离他两步远。
　　“你喜欢，我买给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买。”说着从兜里拿出几个碎银子，看看贩卖者，那人摇摇头说道：“没有钱找的开。”
　　影萏笑了笑，没想到琴国普通民众竟然可以把中原话讲得这么好。于是又从中拿出一个檀木佛牌说道：“够吗？”
　　那人点点头，影萏开心地拿着东西离开，云文彻跟在身后，走到没有人烟的地方，伸手拉住她往河边走，影萏愤懑说道：“放开我！”
　　“跟我走，我有他们的消息。”
　　影萏听完心中一颤，默默地跟着他来到河边，焦急问道：“到底有什么消息？”
　　“我不这样说你会跟我走吗？”
　　“你就是个骗子。”影萏甩开他的手，转身便红了眼眶。
　　云文彻还是拉着她说到：“你以为就你们四个就能救出余沐？”
　　“不用你管！”
　　云文彻拉住她说：“我此行来到琴国的任务之一也是为了救出余沐与余将军，所以不管你有多讨厌我，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影萏冷哼一声：“你们有何理由要就他们出来呢？”
　　云文彻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无论是对于净景还是对于八王爷来说余将军都是不可多得人才……”
　　“所以八王爷想借你的手救出余沐和余将军让他们对你们感恩戴德，为你效力吗？”影萏满怀愤怒地看着他说道：“你别忘了，你们欠余家一条命。”
　　云文彻看着她的眼眸，觉得有些陌生说道：“我真希望你没有那么聪明。”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影萏甩开他的胳膊。
　　“你别忘了……八王爷的资金全来自你，无论成败与否，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人，你觉得你可以撇得干净吗？你觉得余沐会觉得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影萏没有回她一句话，甚至没有回头看他，直接离开了。回到客栈的时候，影萏想着云文彻的那些话，她将八王爷对余家的破坏延迟了一年，希望那时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不过此时最大的问题就是赫连王爷那边，一定要从中打听出余沐他们所被关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