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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马车里的人 ...

  •   车夫不是镖局的人,这辆马车又一直在乐行画马车的前面,每次投宿等乐行画下车人已经先进去了,隔天出发又先走了,所以队伍走了这么多天乐行画愣是没见过这个车夫和马车里的病人。
      在乐行画纠结是留在外面还是到里面去的时候,马车的门打开了一边,李休逸从里面探了出来。
      看到乐行画傻站着,说:“小公子怎么不进来?”转头又冲着车夫没好气地说:“成九,你也不帮着开开门。”
      成九就像没听见李休逸的话一样,两眼不斜一直看着前方。
      人不回话李休逸像是习惯了,略过直接招呼乐行画进马车:“快进来,里面有火盆。”
      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但还不到用火盆的时候,就算下雨了也不至于就开始用火盆,不过马车里有病人,可能是需要,乐行画也没想太多,外面风夹着雨,他又刚从马车里出来,确实是有点冷了。
      马车里果然放着一个火盆,李休逸坐在左边,最里面坐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李休逸的病人,只是他除了腿上盖着毯子,旁边还放着一条叠好的毯子,显得人比较怕冷外,精气神挺足的,这会儿正看着乐行画笑。
      如果说李休逸的笑让人觉得亲切,那此人的笑让人莫逆于心,看着他笑便想跟着笑,所以乐行画也笑了笑,在李休逸对面坐下。
      见人坐下,李休逸便说:“小公子还没见过吧,他叫......”
      “陌双。”里面的人截住李休逸的话,声音低沉有力,听起来很不像是生病的人。
      啧的一声从对面传来,李休逸完全不掩饰自己被打断话的不满。
      既然人家自我介绍了,乐行画也不能干坐着,便说:“我叫乐行画。”
      “嗯。”
      这话应的乐行画也不知道还接不接,原本以为笑得这么好看的人应该挺好相处的,怎么好像不太好相处似的!
      而对面的李休逸直接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陌双问他:“你笑什么?”
      李休逸说:“你嗯,让人还说话吗?”
      闻言陌双沉默了,看向乐行画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乐行画一直看着他们,见陌双有点苦恼地看着自己,忙说:“我没关系的。”
      “嗯。”
      乐行画/李休逸:“......”
      “你就嗯吧嗯。”李休逸翻出来了什么东西递了过来,说:“雨太大,今天可能走不了,先垫垫肚子。”
      乐行画接过来,是一块烙饼,见他也递了一块给陌双,才拿起饼吃起来。
      一时间都在安静吃饼,乐行画咬了几口便觉得有点噎,正想问李休逸有水么,陌双先开口了。
      他递了一个水袋过来,说:“喝点水。”
      看着递过来的水袋乐行画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谢接过来喝了一口,和这几天放在他马车里的水袋一样,里面的水是热的,一般放到傍晚都还能是温的。
      乐行画又喝了一口,就着水把饼吃完。
      在原先的马车乐行画都会小憩一会儿,现在吃完饼就觉得有点困,见李休逸还在奋斗第二块饼,没好意思说。
      吃完第二块烙饼李休逸便说要去外面看看情况怎么样,说完便打开门出去。
      乐行画以为自己和一个陌生人坐同一辆马车会不太习惯,但事实上他太小瞧自己了,因为李休逸出去没一会儿他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车窗打开着,乐行画能看到外面天气很好,甚至有阳光照在窗沿上。
      猛的一惊坐了起来,看到陌双手里拿着书正看着自己,才想起此刻在别人的马车上。
      有点囧地说:“我睡了多久?”
      陌双没有任何思考说:“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乐行画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被卖了都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都有太阳了,看来雨停了,可是却没有在赶路。
      “还在路上,今晚投不了宿,他们在此地搭帐子。”
      见陌双把视线投回书上,乐行画很识趣没有再问,见他黑发半披,手肘靠着一旁的箱子托着书,另一只手放在盖腿的毛毯上,而先前他旁边那条叠好的毯子正盖在自己身上。
      将毯子叠好放回去,乐行画道了声谢,陌双没有抬头,说:“不必在意。”
      陌双的五官透着一股冷冽的味道,此刻他低眸看书又减轻了这份冷,多了一份柔和,想起进马车时的那一笑,乐行画觉得挺有趣。就像古板的老先生在绣花,看不出来这是他会做的事。
      不是乐行画想观察陌双,只是他半响都盯着那一页书看,就算是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再把字拆了重组来读也应该读完这一页了呀。
      可能是这一页真的太好看了吧。
      乐行画这么想着,看到窗外李休逸从外面走过,本想喊他一声,还好及时想起有人在看书,连忙收声。
      在直接出去和打个招呼再出去之间犹豫,陌双却开口了:“没雨了,可以下去走走。”
      “好。”乐行画立马下车,转身想去把门关上,却发现陌双也出来了。
      要知道在马车里陌双一直坐着(在马车里也只能一直坐着)腿上还盖着毯子,乐行画一度以为他可能不良于行,现在看来人家可能只是病了怕冷所以多盖了条毯子,这不陌双一下车,成九就赶紧把披风给他披上。
      还有一点乐行画很不开心,就是成九和陌双都比他高,成九看着挺瘦小的乐行画才到他胸口,而成九比陌双还矮半个脑袋。三人正好站一排,乍一看过去只能说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本来对大家叫他小公子很有意见的,就自己这个身高都不好反驳了,只能安慰自己才十六岁,还会长高的。
      往时乐行画也下过马车,却不能吸引这么多目光,今天可以说是万众瞩目了,因为他们两个人就像父亲带着孩子(你才是孩子呢!)。
      两人顺着李休逸走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因为乐行画问题多,一开始还顾虑着两人还不太熟,但陌双的讲解真的很全面,让人不由得想再多知道一些。
      乐行画:“帐子外面洒的是什么?”
      陌双:“是驱蛇的雄黄粉,这些都加了点东西,一般的蚊虫动物都不会靠近。”
      乐行画:“这么好用啊!”
      陌双:“很好用,不过也有例外,对受人驱使的蛇虫便无用。”
      乐行画:“受人驱使的蛇虫就不怕这个吗?”
      陌双:“不是不怕,而是它们只会向前。”
      乐行画点头表示明白,见每个帐子之间都相隔差不多得有四尺之远,伸出手比划着又问:“为什么要隔这么远?”
      陌双先看了眼乐行画伸出去的手,再看向他所指的帐子,说:“如果着火了可以避免相邻的帐子被牵连。”
      “可是离得太远如果出了事不是很难察觉吗?”
      “跟我来。”
      陌双笑着领乐行画到两个帐子之前,说:“你看看有什么?”
      乐行画很疑惑地看了陌双一眼,还是走近去看看。
      两个帐子之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在乐行画想再问问的时候他发现了帐子顶部挂了铃铛。
      “是铃铛。”乐行画有些惊讶,因为抬头的原因,转身有点踉跄。
      陌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旁,在乐行画踉跄的时候扶了一把,点着头说:“对。”
      两个人一路走过来问问答答,且陌双一直表现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现在乐行画对陌双已经没有陌生感,反而莫名地生出一种只要他问了,陌双就一定会回答的感觉。
      乐行画:“可是两个帐子相隔这么远,铃铛响起也不一定能听到啊。”
      陌双摇摇头,说:“你再看看。”
      难道还有什么玄机吗?乐行画歪着头看着陌双,见他只笑不语只能再去观察观察。
      绕着帐子走了一圈,乐行画连鞋子上沾了泥巴都没处理,还没走近便喊了一句:“是不是绳子?”
      走到陌双跟前又问了一句:“是不是绳子?”
      陌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说说看。”
      “我看到两个帐子之间连着一根绳子,铃铛旁系的绳子应该直接垂进帐子里了,因为铃铛是直接绑在绳子上的,除非用力地拽帐子里的绳子,牵引到上面的铃铛才会响,只是风吹雨打铃铛响起来也不会很大声。对不对?”
      “嗯,这里的帐子都是用同一根绳子相连起来,只要有任何一个帐子拉响铃铛,所有的铃铛都会响。”
      “原来如此。”
      乐行画往后退了几步,仔细看着其他的帐子,果然都相连着绳子。
      因为太过专心看,和从帐子里出来的李休逸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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