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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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您收到来自小机的一条短消息，此条短信为自动发送，小机正在休眠哦，请勿回复~目标人物好感值功能启动，乔豁好感值目前为3，恭喜宿主，请再接再厉。”
接受到主机自动发来的短消息，914显得很淡定，它告知了舒暖此事，开始出谋划策。
“找机会吸引乔豁的注意，你不是把他送你的那条围巾洗干净了吗？放学之后你把围巾给他送回去，借机跟他交朋友……”
交朋友。
舒暖想了想乔豁的性格，好像他不太喜欢交朋友呀，这可有点难办了。
“这位同学很眼生，是新转来的吗？”讲台上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士，她穿着一身深棕色针织衫，看上去简朴亲切。
俞舒暖连忙抬起头，应道，“是的，赵老师。”
赵老师看了一眼学生册，道，“叫俞舒暖？俞舒暖同学，就请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俞舒暖看着投影仪上的题目，才意识到这节课讲的是高中英语，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一种语言。
星际里记录还在使用的语言有数百万种，她只学到最主流的一百多种，英语早已经是一种近乎遗失的古老语言。
这可头疼了呀。
她完全不会。
俞舒暖一眼扫过旁边的黑板板书，上面是赵老师刚刚讲过例题，她咬了咬下唇，小声地给了一个答案。
“选第三个。”
如果熟悉舒暖的人都会知道，她要是说话咬唇又说得特别小声那就是心虚了。
但在赵老师看来，那是小姑娘忐忑不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上去很害怕。
她心里也忍不住自责是不是自己不该点她回答问题，毕竟这位同学确实特殊，听说因为腿疾休学了半年，万一给人造成了心理阴影怎么办。
她声音带着安抚，道，“谢谢你的回答，这道题是道易错题，大家很容易选错就选成C，我来给大家仔细讲讲……”
这一茬被很快带过，课后舒暖被叫去了办公室领校服。见她的座位空空，有人围了过来。
“那道题谁会选C啊，赵老师真是给她强行挽尊，我们又不是普通班的学生，也只有普通班水平的人才会选C。”正说话的是坐在舒暖后排的女生，名字叫陈凤。
一个男生附和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转进我们班的。你们有谁知道她原来在哪所中学读书吗？”
问了一圈，没有人知道，于是有人问了舒暖的同桌。
“谭丹，你知道俞舒暖中学在哪里读书吗？”
谭丹抬起了头，抚了抚笨重的眼镜，显得一张圆脸看上去小，“不知道。”说完又埋头算题去了。
陈凤道，“得了，你们别问谭丹了。我都看见了，她们两个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呢。当然，是俞舒暖主动打招呼，谭丹理都没理她。”
“哈哈哈，干得好，谭神成绩全市第一，哪来时间搭理小喽啰。”
状元班的人都是从下面辛苦考上来的，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每上来一个人，都意味着有一个人会被挤下去。
凭空冒出一个不知底细的俞舒暖，让许多人潜意识都带有敌意。
她突破了他们的认知，先是插班进来，接着又休学半年后还能呆在班上，然而英语课上，她却反应平平，这种敌意就被激发了出来。
课间热闹。
舒暖将校服叠好放进了课桌里，四周都有同学在讲话，同桌谭丹也转过身在给陈凤讲题，唯独她这里像被割裂出的小空间。
上学的第一天，班上没有人和舒暖搭话。
她能感觉到这个班的同学对她有些隐隐排斥。因为都是学霸，都有个性，彼此暗地里一直竞争激烈，稍显冷漠，老师也都见怪不怪了。
相比第一次穿越时候那种明显的敌意，对如今的状况，她已经感到很满意了。
今天最后两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班主任要去开年级会议，就留了一张卷子给她们做。
这张卷子是全国卷历来数学高考最难的一张，当时全市分数上120的就只有几千人，能上140分的一只手可数。
刚一发下来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哀嚎。
没有人注意到，舒暖只看了一眼题目就下笔，思考时间近乎为0，快得非人。
914这时候才想起来，有一届时空局培养生里有一个出了名的考试狂魔，不管什么考试都去考，而且还是全部满分一次通过，到处都能看到为她庆祝的花火电子屏。
有人推算过，她要不是一个冒充年龄、实际年龄巨大的老学究，要不然年纪真这么轻，那她掌握一门语言技能的最短时间只需要三天。
原本所有人都期望她未来能成为星际的行业巨星，可是后来突然没有音信，听说是因为身体不好。
这一下，它心里突然有了答案。
谭丹也在最后一道大题卡住了，就是这道题灭掉了几乎全部人。
她皱起了鼻子，完全没有思绪，抬头不禁瞥到舒暖，对方正抱着一本英语书看。
她做完了？
谭丹心里觉得不太可能，肯定是因为俞舒暖不会做，所以干脆放弃了。
再一瞥四周，这样干的人不少，有人直接放弃，做起了其他练习册。
她收回了目光。
等到课后收卷子，谭丹是数学课代表，有人就凑到她跟前。
“谭神，最后一道大题你做出来没？”
谭丹摇了摇头。如果用大学数学知识，她倒是知道怎么解，但是只按照高中考纲规划的内容，她实在没有头绪。
“天，谭神都做不出来，那全校也没谁能做出来了。班主任这次也太狠了，我们才高二啊。”
“高二也学完所有考纲内容了，还是我们太菜了。”
谭丹没有掺和他们的议论，继续收卷子。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腕伸了过来，那手上还紧紧套着一根红绳，红绳衬得皮肤更白了。
抬头一看，是俞舒暖。
“我交卷子，谢谢。”
谭丹点了点头，将卷子收了过来，她下意识去看舒暖的卷子，她的眼睛渐渐瞪大，手不禁将眼镜扶得更近。
俞舒暖都……写满了？
连最后一道大题也做完了？
她想再仔细看看俞舒暖具体怎么做的，门口响起了班主任的声音，“课代表，卷子收齐了吗？”
谭丹连忙将卷子往桌子上跺整齐，递给了他。
班主任带着卷子健步如飞。
谭丹的视线不禁回落到俞舒暖身上，她正慢吞吞把一本英语书塞进背包里，和周围吵吵闹闹的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左右都有人走出教室。
有人喊了一句，“谭丹，一起回去啊。”
谭丹连忙回了神，“恩。”
对于刚刚的事，她选择放弃思考，没必要浪费时间在一个转校生身上，她们并不熟，她扭头离开。
学生们一哄而散，走廊密密麻麻全是人。舒暖等到人变少了，才慢悠悠地离开教室。
一中附近有职高、普通高中等其他学校，还夹杂有居民住宅区、商圈娱乐/城。
越往外走，穿校服的人越少。更多的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浓墨重彩。
娱乐/城中心，Hop娱乐馆。
乔豁和陆设刚刚打完一把射击游戏，坐在小吧台上喝着冰啤酒。
有妹子朝这边看了过来，陆设夸张地挺胸抬头，他不经意一扫，就看见玻璃窗外的俞舒暖。
他差点呛住，“我去，那不是转学生吗？！”
Hop馆的玻璃窗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动静，但里面的人能将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乔豁也瞟了过去，俞舒暖正坐在轮椅上，在门口似乎没有进来的打算。
他回过头，仰头喝了一口啤酒，事不关己。
陆设心里纳闷，俞舒暖怎么来这里了？该不会是来找豁哥的吧？
他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春天已经到来，随着太阳落山，空气还是让人觉得寒冷刺骨。
俞舒暖冻得鼻子粉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她朝双手哈了哈气，搓了搓冰凉的脸颊。
身后有推门声。
一个酒保热心问道，“您好，请问需要些什么吗？”
俞舒暖仰头问，“乔豁他还在里面吗？”
酒保委婉道，“乔少可能还要玩到很晚，您要不先回去？”
俞舒暖摇了摇头，“没事，我在外面等他就好了。”914说过乔豁讨厌被突然打扰。
酒保只好回去，跟乔豁他们说明了情况。
陆设瞠目结舌。
乖乖列个乖乖，转学生真的来找豁哥的？！
乔豁将烟头摁灭，起了身，道，“再玩一把。”
陆设看着窗外的俞舒暖，迟疑道，“豁、豁哥，你不出去看一看吗？转学生好歹是个……”
乔豁眼底闪过不屑，“既然她要等，就让她等。”
陆设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乔豁一块玩游戏去。
二人玩得渐渐忘了时间。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终于到了整点。乔豁取下耳机，点了根烟，百无聊赖地向玻璃窗外瞟去。
天黑了，外面已经没有了俞舒暖的影子。
陆设这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将手机摆到乔豁面前，义愤填膺，“豁哥，职高那帮人又开始放学纠缠女同学了。操，里面还有我们学校的女生，真是一群王八蛋。”
乔豁吐出一口烟，眼神淡淡聚焦在屏幕，仿佛只是听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道路两边排着长长的行道树，街上的人变少了许多。俞舒暖这才意识到确实是很晚了，她将怀里的猫娃娃揣得更紧了。
刚刚太冷了，她忍不住掏出乔豁的那条黑色围巾想给自己围上，结果不小心掉到了地上，给弄脏了。
真是雪上加霜。
914安慰道，“你别灰心，之后还有机会，男主不是那么容易被功略的。”
俞舒暖没有说话，她其实是因为把围巾弄脏了心里有些内疚，不过这些心理活动她并不打算告诉914，直觉告诉她，914不会认同。
她轻轻拍了拍膝盖上的围巾，叠好后放进了身后书包里，打算拿回家洗。
“妹子，要不要和哥哥们去玩玩儿？”
俞舒暖抬头，就看见四个打扮得像痞子的男生拦住了她。他们穿着职高的校服，却没有带书包，有的人嘴里叼了根牙签，还有的手指夹着烟头，时不时吸上一口，吐出浓浓的烟圈。
俞舒暖不自觉搂紧怀里的猫娃娃，“我得回家了。”
为首的寸头男生走到她身后，抓住轮椅把手，往后一翘，俞舒暖身子向后一仰，她握紧扶手，差点摔了出去。
“急什么，还早着呢，陪我们玩会儿。”
他俯视着她，刚刚视线很暗，他们只是随便找点儿乐子，压根没看清俞舒暖长什么样子。
如今发觉她的皮肤娇嫩，五官像蒙尘的夜明珠，现在才显现出她的美丽娇柔，尤其眼睛清清亮亮，粉唇像花瓣，身体纤细羸弱。
心里猛地被撞了一下。
寸头男生不自觉语气放缓和，“你哪个中学的，做我女朋友，哥以后罩着你。”
“哈哈哈，刚哥，你他妈连瘸子都要啊！”
赵刚被嘲笑，满脸恼羞，“你们懂了个屁！”
他重新看向俞舒暖，握着把手一会儿往前推，一会儿往后地推，不断闹着俞舒暖：“怎么样啊？”
她摇摇头，手肘压着扶手，努力稳住身体，“我不认识你。”
赵刚一听脸色就变了，转身走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瞧不起我们职高的？”
他身后三个男生一听火气就上来了。
“敢瞧不起我们刚哥？知不知道这一块都是我刚哥的地盘。”
“一个瘸子，装什么清高！”
“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大半夜不回家，还穿的裙子，故意勾引谁啊。”
俞舒暖眨了眨眼。
她刚刚耳朵突然什么也听不见，只看见眼前几个人突然像被别人侵入地盘的大猩猩一样发狂怒吼。
她疑惑地看了看怀中的猫娃娃。
914嫌弃道，“脏，太脏了，别脏了耳朵。”保护穿越者的心灵健康也是一个好统统的职责。
俞舒暖大概知道这些人没讲什么好话，可是她一个人也走不了，只能等着有人过来了再呼救。
忽然，她身侧闪现一道身影。赵刚被一脚踢飞，还接受了好几下棍棒的重袭，他疯狂后倒，剩下那三个男生为接住突如其来的赵刚被逼得往后踉跄好几步。
乔豁顿时像恶魔现形一样出现在黑夜里。他嘴角像地面突然炸开一条裂缝，明明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上你妈呢上！”
俞舒暖听见乔豁在说话，仰过头一见他，就十分高兴：“乔豁，你怎么来了？”
乔豁看她一副高兴的样子，忍不住骂道，“你是蠢的吗？”就这么老实呆在这儿，让别人凌/辱。
他看向那几个男生，眼神像凌迟，他手中握了一根结实的棒球棍。
“职高的赵刚是吧？”
赵刚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他愤怒地爬了起来，“操/你妈，还想不想在这块混了！”
有人拼命抓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道，“刚哥，别冲动。他好像是乔家的太子爷。”
赵刚气得脸色青紫，“管他妈什么太子爷，老子在这块横着走，这里全归老子管，他爹来了都要跟老子点头哈腰！”
一棍轰地朝下打来，赵刚的肩膀闷响了一声，骨头疼得他额头爆筋。
他大骂了一句，“操！你他妈到底是谁？！”
乔豁微旋手腕，棒球棍在他手里飞舞了一圈，举手投足有种说不出的恣意帅气。
他道，“开口闭口叫你爹干什么？”
赵刚气得冲了过去，那三个人很快意识过来，生生将他拉住。
“他是乔豁。墨市几乎所有商圈都是他家的，癞子的店之前就开在他家商圈里，就是因为得罪了他后来才没开了。据说我们学校还是他家里出资建的，刚哥，不能得罪他啊。”
想起整日抱头鼠窜的癞子，赵刚头顶像浇下一盆冷水，他逐渐冷静下来，想起了这回事。
他打小成绩不好，家里做了点小生意，不愁钱，然而他经常打架惹事，没哪个学校愿意收他。全家花了很大的力气，才给他改头换面塞进了西区的私立职高。
要是惹怒了乔豁，他们还能肆无忌惮地在商圈玩儿，还能在学校里读书？
要是他这次再读不了书，他爸非得把他往死里打，更别说拿钱养小弟了。
想到这里，他后背开始冒出冷汗，试图缓和气氛，“原、原来是乔少，乔少不早说。这是乔少的女朋友？”
乔豁破口大骂，“你脑子长着是用来装废料的？”
话音刚落，赵刚飞快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光，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给乔少道歉。”
乔豁嗤笑，额前的七分碎刘海被风轻轻吹动，痞坏得要命。
他语气轻佻，“就这？”
赵刚脸白了，他下了狠心，接连又扇了许多下，他脸颊都扇麻了，肿得高高的，还渗出了血，还努力地媚笑着，看起来怪吓人的。
“都是我嘴贱，我嘴臭，给乔少还有乔少的……朋友出气。你们三个还愣着干嘛！”
其他三个人听了赶紧跟着效仿。
“对不起。”
“对不起，乔少。”
“同学，对不起。”
乔豁看笑了。
赵刚以为自己的做法取悦到了他，揉搓着发麻的手，“乔少放我们一马，乔少以后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乔豁伸出棒球棍的一头去戳赵刚的脸，赵刚疼得呲牙咧嘴，也不敢反抗。他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深一下，浅一下地戳。
“想让我放你们一马？行啊。”
一行人看到了希望，忍不住欣喜。
乔豁笑意更浓了，“只要你们。”
他指了指俞舒暖，“跪下来给她磕头道歉。”
“我就放过你们。”
四个人的脸色顿时都变得煞白。
让他们下跪，还要磕头？
这也太侮辱人了。
赵刚最先绷不住，“乔少能不能换一种……”
“不行。”乔豁冷道。
几个男生年龄也并不大，哪里能接受这种事，有人忍不住红了眼睛。
乔豁冷眼旁观，不为所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气氛僵直的时间太长，他一脚踢走路边的石子，石子精准打到了赵刚的脚，“还愣着干嘛？跪啊。”
一个瘦高的男生率先受不了，他家的店也开在商圈里，那是租的一个小店面，全家就靠这个小店活下去。他知道那地就是乔家的，也是他最先认出的乔豁。
他面如死灰，膝盖颤抖地缓缓弯了下去。
乔豁的胳膊被人拉住，他回头一看，就见俞舒暖，她鼻子冻得红红的，脸侧的黑发被风裹挟。
“让他们走吧。”
乔豁杵着一动不动，她无奈，偏过头对赵刚说道，“你们快走吧，以后不要再找女孩子麻烦了。”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他不会报复你们的。”
赵刚见状，擤了擤鼻子里的血泡，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赶紧拖着几个兄弟连滚带爬地跑了，消失得不留痕迹。
乔豁低头瞅着被寒风冻得有些瑟瑟发抖的俞舒暖，意识到自己头一次为人出头还不被领情。
他被气笑了。
他可真像个大傻逼。
他将棒球棍随意往外一丢，蹲下身，看着俞舒暖，“你在逗老子玩？”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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