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假意》晏晏而谣

5、拒绝故人

　　都没再提晚会的事情，连带着隔天叶渝去看关竺，就前一天的态度给关竺道歉，关竺也都没说什么，只笑吟吟叫她坐下，给她递了杯水：“你老师也说过了，别的不管，你自己开心，那才是最重要的。”
　　提到了老师，叶渝没说话，只默默喝水，喝了半天，水却一点没少。
　　关竺也还是笑：“所以，是真不碰了。”
　　叶渝心虚，只摇摇头：“不碰了。”
　　关竺倒没劝，半晌也只是看着她笑：“也好，高中生了，好好学习，我记得你是理科对吧？”
　　叶渝默了默，点头：“是理科。”
　　高二分科，郑清婉文科好，将来又有意向搞艺术，秦篁理科好，这两个选什么都显而易见，倒是叶渝奇葩，她偏科，偏的是语数英三门主科，剩余文理半斤八两，文科能好一些，却又实在是不喜欢地理历史之外的那科，最后便跑去了理科，勉勉强强跟秦篁考上了同一个班。
　　先前是每一个人都诧异，仿佛她就该选文科一样，还有人这样问过她:“你难道不是艺术生。”
　　对此叶渝不能翻白眼，只能给对方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表情里小黄豆的那种。
　　相对起来，关竺的反应倒是平静得过分，她点头：“理科也好，都要好好学。”
　　说着又笑了：“难得你数学好，加油。”
　　叶渝也笑，却终究说不出自己现在其实也学得很吃力的话。
　　没有外人，这两个之间总是融洽的，到了午饭时候，叶渝才要回去：“我先去吃饭了，下午要交作业的，我回去检查一下，竺姐你也要早些吃饭，别以为不吃饭就能减肥。”
　　关竺听了就要捶她：“死丫头说谁胖呢，你比比咱们这腰身，我衣服你都穿不下好么？”
　　叶渝笑着与她闹，一面躲她拳头一面道：“是是是，我们竺姐儿最苗条，打小就身材好！”
　　关竺拽住人，一巴掌拍她：“你就贫吧你。”
　　完了松手放人走，看叶渝要关上门，忽而又出了声：“真不肯喊我师姐了。”
　　叶渝动作一顿，回头冲她笑得没心没肺：“竺姐这哪里话，我现在就是要往尊敬里喊，也是该喊你一声关老师，不然可就乱了辈分。”
　　看着是坦荡荡，话语里也没错，可就这态度却无由来得叫人看出了些欲盖弥彰，关竺没再说话，叶渝招了招手，又叮嘱了一句好好吃饭好好吃肉，回头就将门掩了。
　　叶渝午饭也还是与秦篁郑清婉一同吃的，照例是跟秦篁闹，然后郑清婉圆场子，热闹又亲近，完了下午郑清婉回画室，秦篁带了老师先前给的提高卷跟过去，叶渝无所事事不想做题，便干脆往校园里头逛。
　　今个儿下午是学生返校的时候，有人是提前过来，故而学校里的人也慢慢变得多了，操场有人打篮球，热闹，叶渝却觉得有些心烦，连篮球砸地那声音都觉得沉闷得过了头，心里不舒服，便干脆跑到了那个其实没什么看的摆设一样的植物园那块儿去。
　　那边僻静，倒是很少人会喜欢去，返校日，也还不至于就撞见情侣，叶渝想着去碰碰运气，结果却是隔了一段路便听见了琴声。
　　是略为熟悉的曲子，当年在南欢家跟南欢学沙画的时候，她也听到过。
　　原本倒是和和气气的几个音，之后一段旋律猛地炸出来，将人吓个半死——纵然从前也听惯了，叶渝心头任然是狠狠一悸，回过神来拍了拍心口安慰自己。
　　秋风扫落叶一样，狂躁，却并非杂乱无章。
　　这对比起从前在南欢家听到过的，气势可差得太多了，稍不留神，连魂都差点给吓出来，同时叶渝也不免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毕竟她琴虽然学得不好，但至少也能听出来，这情感的表达与爆发，是绝对不差的。
　　叶渝悄悄走到窗边，往里一看，惊讶之余又觉得理所当然——是关月。
　　她就这么站了三分多钟，直到最后一串音落下后，关月收了手，往膝盖上一撑，也不知是否酣畅淋漓。
　　然后，她若有所感一般侧过了头，跟窗外的叶渝对上了视线。
　　“叶渝？”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