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点甜》陪你去刷五三

51、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从日落到日升，那些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被纪云舒一点点说给唐珺妍听。那些新奇的事物让唐珺妍好奇不已，有些困倦的脸上兴味不减。

　　“没想到以后的世界能发展到这种程度，不过付清月说的自由平等和我想象中不完全一样，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似乎并没有完全被消除？”

　　“当然，各种阶层不可能完全消除，但普通人也有了很多自由的选择，人生有很多种可能。”

　　说归说，那遥远的各种科技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描绘完的，就算能连带细枝末节都讲清楚，也无法在农耕文明时代复现，唐珺妍有些遗憾无缘得见未来的世界，同时也觉得在这个世界能遇见纪云舒很幸运。

　　身侧温和的眼神莫名让纪云舒耳根子发烫，轻咳了两声：“天色不早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唐珺妍听的发笑，笑声轻的像是羽毛，一下一下落在纪云舒心坎上，耳朵更加烫了。

　　“这天色是不早了，我让人打热水过来洗把脸，一起用了早饭你再回去吧。”

　　“……也好。”

　　用了饭，纪云舒便去了太学，她上午还有堂公开课，算是获得正式编制前的最后一道考验。测算好的吉日就在后日——十月十一，今天好好表现，后日就能贴榜公示了。虽说一夜未眠，不过把自己的秘密完全告诉了唐珺妍，纪云舒很是松了口气，只觉得浑身轻松，揣着书就直接去学斋等着学生了。

　　太学的夫子一向讲究，虽然下课时间随心意推后，但是来上课几乎就是踩着漏刻的点准时来的。像纪云舒这样早早就往台上一坐的，给准点来上课的学生们造成了极大的困扰，默默用眼神交流困惑。

　　学生甲：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学生乙：昨天路过公告栏没发现有啥新告示啊？

　　学生丙：你们抬头看看？

　　学生甲（摇头）：不敢啊，昨天去牡丹坊和乐书下棋去了，没背书呢。

　　学生乙丙丁：人渣！

　　学生丙：真的有问题，你们看看夫子。

　　学生丁似信非信，偷瞄了一眼坐在前面的纪云舒，然后迅速低头，又再次抬头偷瞄，然后瞬间瞳孔放大。

　　这个夫子怎么这年轻？这个夫子怎么还那么面生？

　　学生甲乙丙丁咬牙切齿对过眼神：这是哪个学斋的学生过来耍着他们玩呢？上！扁他！

　　纪云舒抬头扫了底下学生，轻轻勾了下嘴角。不错嘛，她就欣赏这样富有怀疑精神的学生，满身朝气又抗揍。纪云舒用一刻钟给学生上了第一堂课，人多势众也要衡量对方的实力，不然结果就是现在他们所遭遇的这样，齐齐躺下一片。

　　教室里十八个学生，只有两人免于挨打的结局，因为他俩恰好在某次宴会上见过这位师兄。暗地里，许多人将纪云舒视为纪朗的接班人，越国的新一代战神，心里有点数就知道自己打不过。至于挨打的同学们，两人也只能默默感叹时运不济，谁让他俩都在角落里，根本没法参与大家的眼神交流。

　　虽然学生们看上去都挂了彩，但实际上纪云舒下手有技巧，都是些轻伤，见学生们还装模作样躺在地上哀嚎，不客气道：“地上凉，躺久了对身体不好，实在起不来，我就只能下来帮帮大家了。”

　　话音刚落，底下人已经整齐做回了座位上，并且暗骂这么身强体健的夫子不去教习武术怎么就来教人念书了……

　　但是这课上下去，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的夫子教人念书也很有意思，相比于其他夫子的教法要灵活许多，倒是很快忘了身上那点微不足道的伤痛。课上到中后期，太学也有几个专门考察的夫子在门外一边听一边小声讨论。

　　“这小侯爷倒是有点意思，教书育人方法不拘一格。”

　　“是不是太年轻，总觉得还是不够稳重。”

　　“这有什么，年轻人总是更有朝气些，大体上是没有问题的。”

　　“确实还不错，那过两日便公示吧，我们老喽，是时候找些新人来。”

　　纪云舒顺利拿下了正式编制，暂时被委任教授外舍和内舍学生的经义策论和地理，一门必修一门选修，倒是有几分现代大学的感觉，夫子的自由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处是纪云舒有钱有闲有工作的纨绔，坏处是她名声有点太好了，最近纪母看她很是不顺眼，实在是被各路想来说亲的人烦的不行。那些并不相熟的也就罢了，左右没什么来往，真有事也求不上人家，但那些相熟才让纪母头疼。比如唐祺的母亲——端康王妃。

　　“你家云舒如今可是香饽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有个远房侄女，家世不是顶顶好，但人品模样都没得说，你要不要考虑下。”

　　纪母不动声色揉了揉额头，笑道：“皮小子一个，哪里有外面说的那么好，根本就还没长大，我只怕娶了姑娘回家耽误人家。”

　　天地良心，后面半句话真的没有再真了。

　　端康王妃却只当她在谦虚：“跟我还谦虚什么，云舒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论文，当年便在太学压了我家子博一头，常常回家怄气，如今还成了太学最年轻的夫子，论武更是不用说，怕是京中难再数出这样的好儿郎，谁家有闺女的不看他像个香饽饽。”

　　她越是这么说，纪母越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止不住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舒儿有些事我确实不好与人说，但与你我怎么也要交个底，现在他不是良配，可别祸害了人家姑娘，倒让你不好做人。”

　　这句话似乎让端康王妃有所触动，也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儿女都是债啊。”

　　唐祺的事纪母也略知一二，迷恋花魁在前，企图逃婚在后，如今被抓回来成亲几年了，却也与妻子不怎么亲近，连与他母亲端康王妃都有了几分嫌隙。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止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