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点甜》陪你去刷五三

41、灯会偶遇（修）

　　自古青楼女子不管是卖艺不卖身还是卖身不卖艺，或者二者兼具，只要入了青楼那就是入了贱籍，难得有好下场。前朝律例规定贱籍三代以内不得入仕，好在越国开国功臣里便有一个贱籍女子之后，太祖登基后便废了这一条。

　　但即便如此，青楼女子能被好人家赎了回去当妾已是难得，肯以正妻身份娶回去的多是小商贾之流，清白人家是断然不肯的。

　　所以每一出救风尘每一次从良记总被人津津乐道，因为真不常见。何况这一次救风尘的主角还是当红朝臣、正经皇亲国戚的佟年佟大人。

　　盛传的婚讯很快得到了佟年本人肯定，婚期就定在中秋后，八月十七。

　　引起外部震惊的同时，牡丹阁内部也是一片哗然，多得是为珞瑜高兴的人。诚然，珞瑜对牡丹阁上下的人都不算好，但她成功嫁入权贵之家，也算让其他人有了希望和追求的目标，谁能说自己就不能成为下一个珞瑜呢。

　　这些人的想法珞瑜并不在意，离大婚之日也就不到半月的时间，她要做的是离开牡丹坊待嫁。那坊主之位自然得交出去，她把牡丹坊上下的人都叫到一起，然后点了新一届花魁百合做坊主，又让她身边常伺候的老妈子一起管事。

　　了不得的是，在大婚前，佟年竟还为她求来了一道圣旨，给二人赐婚，并因其揭露漠河探子有功封从四品郡君。

　　“……没看出来嘛，佟年这种八百个心眼不止的人也是痴情种。”纪云舒抖了抖手上的书，书页翻动卷起光影里的烟尘。

　　“呵。”秋裳笑了声，拉过椅子挨着纪云舒坐下，“哪怕佟年那八百个心眼子里有十个……不，哪怕就有一个满满当当装着珞瑜那个蠢货，我都愿意夸她瞎猫碰到死耗子。”

　　秋裳的语气凉凉的带着一丝不屑。

　　纪云舒暗暗挑眉，余光瞥见她脸上闪过的复杂之色，有怜悯也有痛快，决定改天好好问下两人的恩怨情仇，同为漠河圣女，这关系看起来可不怎么好呀。

　　只可惜眼下不适合，纪云舒默默惋惜过后，继续一边嗑瓜子一边看话本。旁边配草药的小学徒们偷偷去看，就见一边的秋裳眼睛一转不转看着自己，吓得立马低头。

　　心里安慰自己，好歹小侯爷脾气好，也就是在一边看看话本嗑嗑瓜子，这有什么呢，连秋裳姑娘脾气似乎都好了一点。

　　说来都是命，出生就在罗马的小侯爷，天天什么都不用干，还有空来他们杏林殿晒太阳。连他们辛苦争取来杏林殿学习的名额，人家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秋裳姑娘就找老师要到了，轻轻松松把自己的随从送了过来。

　　小学徒内心泛酸，对纪云舒这样平常难以接触到的人也嫉妒不起来，倒是有些羡慕那个学徒。

　　事实却不光是他所看到的那样，纪云舒送雪羽过来是为了全面跟进活尸的研究。跑掉的白衣女人和生死不明的大祭司，始终让人不安，不能活见人死见尸都不算完。她心里还有点小小的打算，既然唐珺妍让她来找秋裳，那她就做足了样子天天来。

　　这么赌气，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转眼便到了八月十五，郑家舅舅带了妻儿一同进京。纪母和纪云舒都十分高兴，一家人热热闹闹在府里过节，连给下人的打赏都丰厚了不少。京城每年中秋都有花灯会，纪母和郑家舅舅舅母说自己老胳膊老腿不想出去凑热闹，小表妹郑欣茹正是贪玩的年纪便求了纪云舒带她出去逛逛。

　　纪云舒自无不允，这偌大的京城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便只带了雪羽。三人打扮富贵，连雪羽也被郑欣茹强行带了些大富大贵的首饰。纪云舒看的好笑不已，雪羽平日里极少穿鲜亮的衣服，往往都是深色布衣。这么一打扮，雪羽简直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了，连走路都带着几分僵硬。

　　花灯从皇宫南门外一直摆到东直街，灿烂的灯火将长街映的如同神话里的世界。

　　“表妹，这个好看吗？”

　　“好看。”

　　“买！”

　　“表妹，这个喜欢吗？”

　　“喜欢。”

　　“买！”

　　……

　　雪羽在这两人重复的对话中逐渐全手提满东西，连纪云舒和郑欣茹两手也双手不空，最后不得不借了北园伯家的下人，把东西送回纪府。

　　等负重全部消失，纪云舒又带着两人兴致勃勃逛起来，只觉得这些天心头淤积的闷气也消散不少。不过经过刚才那一出，两人倒是克制不少，大部分时候就光看不买，嘴上倒是好话不断。

　　“表妹这个好看吧？”

　　“好看，下次再买。”

　　“表妹这个喜欢吗？”

　　“喜欢，但家里有了。”

　　……

　　如此行径惹得摊贩频频白眼，可惜看几人穿着富贵又敢怒不敢言。

　　就在雪羽以为自己要被摊贩暗含杀气的目光杀死时，郑欣茹突然停了下来，对着一个方向满脸好奇。

　　“表哥，那个姑娘是不是在看你？”

　　郑欣茹并不知晓纪云舒的真实性别，当一个漂亮姑娘对着自己正值当婚的表哥目不转睛，才对婚嫁之事懵懵懂懂的小表妹顿时觉得那就是自己的未来表嫂。

　　小姑娘心思浅，又是对着自家人便想到什么说什么：“表哥，那是未来表嫂吗？”

　　纪云舒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便看到秋裳站在桥上对她挥手，身后还有三个毫无节日氛围的黑袍人，跟应景的背景板一样，也木讷地跟着秋裳一起挥手。

　　……假装不认识她好了。

　　纪云舒想转头就走，却无奈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桥上的情况，正顺着秋裳的动作往这边看，也只得挥挥手往那边走。她丝毫不好怀疑，自己要是转身，秋裳能一边喊她一边追上来。

　　好在秋裳见她去汇合，也就放下手老老实实等着，脸上挂着丝得逞的笑。这京城的贵人见多了，像小侯爷这样好欺负的可不多。

　　郑欣茹见纪云舒果然往那边去，脸上喜色更重，拉了她的袖子追问：“果然是未来嫂子吗？长的真好看。”

　　“她只是……”纪云舒正要解释，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侯爷，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