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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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被霍清明抱着，慢慢把霍清明昏迷之后的事情讲了一遍，让霍清明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完，霍清明眼神便微微暗了一瞬。过后，他再次拿起苏染的胳膊细细查看，眸色更是暗沉。苏染顿了顿，没有拒绝霍清明的动作。
霍清明这么关心他，他其实也是高兴的。
“清明，你说那老伯是什么意思？”再高兴，正事也要做。
苏染放下手去摸霍清明的双腿，那双腿细瘦无力，没有神医治疗，总有一天，它连那一点感觉也会消失。摸着霍清明的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低了下来，“老伯说他要和我们一起去山上，要亲自把木偶人交给神医，可昨晚神医连朗家的人都不愿意见，如果老伯上去了，他可能会生气。”
昨晚霍清明昏迷之后，苏染说出了老神医的要求，老伯就又是激动又是伤心的模样，最后确定是老神医要木偶，便说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不是可能，而是有极大的可能。霍清明的眸子眯了眯，他脑海里有个想法，但没有说出来，然后他就看着苏染的胳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苏三公子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可他的这身皮肉却非常的白净，很容易就能在上面留下印子。
为此苏染也觉得很苦恼，作为一个汉子，皮肤这么容易留下痕迹，实在太不汉子了。不过此时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那个老伯身上，从昨天老伯的反应来看，他更加确定了神医和朗云之间应该是有仇恨的，老伯是朗云的老仆人，他跟着他们上去，木偶人可以交给神医，可神医也不会满意。
没有谁，愿意看到自己的仇人。
然而不管苏染怎么苦恼，在霍清明清醒之后他们就得出发了。老伯肯定很着急，在苏染扶着霍清明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背着一个包袱——据说里面的全是他们老爷在意的东西，其中也包括那个木偶人。
“小伙子，现在就走吗？”老伯看起来紧张极了，像是担心苏染拒绝。苏染心里很内疚，让老伯上去，无疑是让老神医不高兴，可是看到霍清明的双腿，他对着老伯勉强笑了笑，说：“嗯，现在就走。”
马车再次前行。
经过一夜的休息，老马已经恢复了力气，这一次上山的速度比昨天快，等到到达山腰重新站在神医的木屋前，花的时间比昨晚少。程序和昨晚一样，老神医的徒弟从木屋里出来，原本是照常问来者何人，在看到马车外面坐着的秀姐和小满之后，就知道是他们回来了，突的，徒弟的语气却变了。
“你们为什么要把他带上来！”
“我们这里不欢迎他！我师傅不欢迎他！”
满是愤怒的语气从马车外传来，正要帮霍清明从马车上下去的苏染身体一顿，就要下去解释。令人没有预料到的是，老伯自己开口了。车外先是传来了噗通的一声，然后就是老伯带着些微哭腔的年迈嗓音。
“朗家老仆求见神医！”
听到这个嗓音，苏染蓦地把车帘拉开。外面的景象就一下映入了他的眼睛，他瞳孔皱缩，只见老伯跪在地上，干枯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悲伤。老人向年轻人下跪，那是要折寿的，徒弟一下子急了，也有些惶恐，赶紧跳开，脸上的斥责之色倒是少了许多。
但就在下一刻，老神医出现了。他从木屋里跑出来，银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舞，在他猝然停在老伯身前之后才慢慢平静落在他的背后。老神医生气的盯着老伯，他很生气，气得身子都在颤抖，“你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朗云又叫你来做什么！”
“我说过了。”他声音也同样沙哑，不比老伯的轻，“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你起来，不准再跪！昨晚我和你那仆人说的还不够吗？！”
老伯似是被他的绝情怔了一下，他跪在地上久久的望着神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一直抱在怀里的包袱拿出来，颤抖着一双老手哆哆嗦嗦的打开，一边打开一边哑着嗓子道：“老爷知道您不想见他，所以、所以他这些年也不敢再来见您。您别生气，昨晚那个仆人也不是老爷让来的。”
“老奴这次来，就是想把一些东西交给您，老爷说，他守了这么多年，已经是私心了，他不求你原谅他，只求你不要怪他这么多年自私不把东西还给你。”
老伯如诉如泣，苏染在一旁看着，不由得觉得老神医有一点冷血。可又不知道怎么的，他看着老神医的脸，却觉得他也并不是在痛快。
包袱打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只见里面是一些小孩子的衣服，还有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可那些东西似乎是很久之前的，颜色已经很陈旧了，不是新的。在那些衣服和玩具之上，还有一个木偶人，就是老神医想要的那个木偶人。
木偶人一出现，老神医的表情就变了，应该不是变了，而是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有一片空白，直直的望着那个木偶人。
良久，他的嗓音也哑了，“东西我收了，可是，我还是不会原谅他。”
老伯一听，当即就颤巍巍的给老神医磕了一个头，哭着喊道：“求您原谅我们老爷吧，他、他已经死了啊，少奶奶！”
“少奶奶，老爷他已经死了啊，昨晚他就死了！”
少奶奶？
少奶奶？？
少奶奶？！！
听到这个称呼，苏染一下子就惊住了，不能有任何反应，思绪不受控制的飘忽到了今天早上，农家老婆婆说朗云有过一个要过门的妻子，可是由于某些原因，他的妻子怀的双胞胎孩子掉了，最后妻子跑了。
神医、神医是女的？！
苏染呆愣住了，但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真相也不知道，因为在老伯说完了那句话之后，老神医呆了一下，似乎是也被那句话震惊了，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表情，他似是有很多情绪，可也好像没有任何情绪，直过了很久，才有一点反应。
这次他没有再赶老伯下山，而是允许人进了木屋，也把那些东西全部抱走了，接着独自一个人进了木屋，又过了很久，几乎已经到了晚上，他才从木屋里出来，说可以为霍清明治疗双腿了。
他给霍清明弄了一桶药浴，说让他先泡一泡调整一□□质，然后才用其他的治疗。完了之后，他就一个人坐在了木屋外的一张椅子上，望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仿佛在透过那轮夕阳在看一些别的什么，那椅子苏染昨晚就看见了，有两张，并排放着，可另一张椅子从未有人坐过。
最后苏染也不知道那老婆婆说的是什么意思，最后只能猜测老神医应该不可能怀孕，老神医怎么看怎么是个男的，估计是传说错了，毕竟不管什么流言，在据说面前全都得打个折，加个问号。
此时霍清明已经泡完了药浴正出来，不知怎么的，苏染心里有些堵，就拉住了霍清明的手。
霍清明知道他的想法，反手也拉住了他的手，似是觉得不够，还展臂将人抱着，苏染似是之前被抱习惯了，也没有拒绝。
抱着怀里的人，熟悉的桂花清香萦绕鼻尖，像是最自然的，从他身体里渗透出来的香味儿，霍清明喟叹似的吐了口气，闭上了眼眸，遮住里面的暗色。
听说，在先帝先皇后之前，男人怀孕生子，皆被认为是怪物。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