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美宣同人）》湮秋

3、红灯停，绿灯行

　　07.
　　坐在教室后排的男生们似乎永远不知道学习是何物，每天睁眼来到教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补回昨天晚上在机场或王者峡谷丢失掉的睡眠时间。早餐的香气是睡眠号角，老师的讲课就是来自异星的催眠语言，手机是连接外界的唯一引线，这种三点一线的蜗居生活很容易让人颓废。他们每日在教室最后打打闹闹，追剧唠嗑吃零食，劳心劳力的将高中教室里常有的紧绷气氛活跃。

　　孟美岐其实挺喜欢和这些人玩在一起，她向来不喜欢太过复杂的人际关系，这种不需要过多考虑细节就可以打在一起的圈子她很喜欢，所以新班长吴宣仪刚上任不久做例行“游说”的时候，她总是跟在旁边，吴宣仪说一句自己跟一句，被亲切的称为班长的小跟班，有时候也会成为班长的小捧哏，兢兢业业的将吴宣仪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严肃氛围摧毁。

　　吴宣仪：“吃饭的时候要把窗户打开，不然味道会很重哦，打包袋也要扔在外面的大垃圾桶，不然会有小强。”

　　孟美岐：“说的好哇。”

　　吴宣仪：“作业不会写也不能都空着呀，老师会骂你的，抄也得抄完了。”

　　孟美岐：“呦呵，有道理。”

　　吴宣仪：“那么冷就少开一点门吧，有些人身体会受不了的。”

　　孟美岐：“可太没错了。”

　　每到这个时候，吴宣仪都会忍不住笑，猫儿般的眼睛弯起来，拎着孟美岐的领子到走廊：“你怎么总是影响我，和他们关系有那么好吗？”

　　孟美岐笑道：“关系是挺好的。”

　　吴宣仪皱皱眉，详装生气的模样：“那我教训他们，你怎么还向着我说话。”

　　“这问题太妙了！”孟捧哏道：“你的话都对呀，俗话说的好，帮理不帮亲，所以我当然向着你说话了。”

　　吴宣仪又是一阵笑，折了手里的本子敲在孟美岐额头上，问道：“我们的关系怎么样？”

　　孟美岐毫不犹豫：“怎么样？那是比钢铁还铁，比真金还真呀！”

　　“那你更应该向着我了，”吴宣仪笑道：“因为我即是你的理，又是你的亲。”

　　BGM：Mélancolie——EndlessMelancholy

　　笔尖悬停在纸面上挺久了，孟美岐还沉浸在回忆里没出来，吴宣仪侧首看了一眼她的神色，低声提醒道：“美岐。”

　　听到这个声音，孟美岐下意识坐直了身子，笔尖在作业本上留下了深深的一笔，因为那一声轻唤而引发的某种特殊情绪又在心脏里四处游走，孟美岐懊恼的使用修正带将那一笔盖上，动作有些重，不知道在生谁得气。

　　“谢谢。”

　　这两个字也板板正正，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

　　吴宣仪看着她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

　　自从那天晚上一吻后，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不进不退的尴尬着，孟美岐总是刻意避开与她的接触，于是连把话说开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一个个的可以啊，现在都那么放肆了吗！晚自习这么宝贵的时间你们在这里看电影！看就算了，你们这看的这是什么玩意！”突然推门而入的班主任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都面面相觑着。

　　班主任毫不客气的将手机摔在讲台上，不小的冲击力让几颗粉笔头弹飞在第一排桌面上，他似没有察觉，依然板着僵硬的脸，冲着最后一排的男生怒吼：“你给我说说！什么情况！这电影叫什么？妈的。”

　　被抓到的那名男生整张脸惨白惨白，低着头沉默不语。

　　班主任又抓起手机狠狠往教室后方砸去，被砸烂的手机碎片散落一地：“让你说话！装什么哑巴！是不是男人啊！”

　　男生抿了抿唇，十分小声的挤出几个字：“...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班里有人因为这充满言情剧味道的名字低低笑开，又顾及着太过严肃的气氛憋住了。孟美岐听到这陌生的电影名没什么感觉，倒是坐在旁边的吴宣仪眸中神色微微变化。而班主任听到男生这个回答，脸上的愤怒神色更重，甚至还加了一点鄙夷与反感，再说出的话也阴阳怪气：“你自己说你看的是什么东西！这么不三不四！我要不上网搜一下我还不知道呢。平时不好好学习搞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就算了，现在还胆大包天在晚自习看这种东西！你是同性恋吗？”

　　方才手机被摔在讲台上时，有一粒弹起的粉笔头打在了孟美岐脸上，力道不轻不重，没什么感觉，却在下巴上留下了一小片白色粉末，孟美岐没有注意到，一直默默观察着她的吴宣仪却看到了，下意识想伸手帮她擦掉那片灰迹：“粉笔灰......”

　　自从班主任说起同性恋三个字后身体就格外僵硬的孟美岐，在眼角余光中察觉到吴宣仪的动作，几乎是没有思考的后撤身子，却因为力道太猛狠狠磕上了后桌桌沿，疼痛弥漫的同时四目相对，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从心头滚过。

　　仿佛在吴宣仪那含着淡淡担忧的眸子里看到自己闪躲惊惶的神色，被针刺般错开眼，孟美岐慌张的在脸上胡乱揉了揉，嘴里的话零碎：“...谢谢...我...我自己来就好。”

　　方才孟美岐脸上那如临大敌的神色让吴宣仪没有反应过来，在听到她细碎的话语后默默收回手，然而孟美岐这胡乱揉搓之下根本没有摸到灰迹所在的地方，吴宣仪看着她发红的小脸，有些无奈，再次出声提醒，只是这次记住了没有伸手。

　　“下巴那里。”

　　“哦哦好，好的。”

　　被骂了一通的男生脸色涨的通红，却不知道用什么话反驳，只得憋着。班主任见他这副表情，嗤笑一声，语气里带上更重的讽刺：“你们后面的这些，平时不好好学习就算了啊，反正你们这种毒瘤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谁能想到你们连审美也这么差，要看电影就看一点正常的，同性恋是什么你知道吗，你在这恶心谁呢？两个男人，亲亲抱抱像个什么样子。我可不允许我的学生里有这么恶心的人存在，我看你早点退学去治病吧，一天天的病的不轻。”

　　似乎有一把尖锐的针扎进□□，让孟美岐感受到了实质的痛。记忆不可避免的回溯到几天以前停电的那个晚上，不知是鬼迷了什么心窍，她竟然会不受控制的吻了吴宣仪，虽说她当时的表情并没有任何不适，甚至在最后的那一句话里带上了星星点点的期冀，按理说，这种剧情接下来就是相互坦白后在一起，皆大欢喜的场面，事实却不是这样。

　　是一时情迷意乱，还是情深已久，她没有胆量去揣度吴宣仪真正的想法，也下意识的去逃避自己的内心，她害怕看到不真实，又害怕真实来的太过残酷。

　　她根本不敢。

　　正当孟美岐陷入纠结之中时，身边的人却忽然开口：“老师，您这样说是不对的。”

　　孟美岐猛然抬头，看到的是面色愠怒的吴宣仪。她站了起来，皱起眉头，一字一句道：“同性恋并不恶心，歧视的行为是不正确的。同学虽然做错了事，您也不该对他人身攻击，还侮辱他的人格。”

　　似乎是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吴宣仪会顶嘴，还是他正在教育人的情况下，班主任挑眉道：“你说什么？”

　　没有因为班主任语气的不善就放弃，吴宣仪皱着眉，认真道：“我觉得老师您不应该这么说，同性恋只是爱的一种方式，不应该把这种方式和恶心挂上钩，您无意的一句话可能会伤害到一些人。而且即使同学犯了错误，您也不能用那样的语言去侮辱他。”

　　“你激动什么？他是你男朋友啊，还是我说的话戳到你哪里了？”班主任环顾了教室一圈，所有人都低低的埋着头，害怕引火烧身的模样，他嗤笑一声，手里的教鞭指了指吴宣仪，咬牙道：“班长的带头作用做的可以啊，可惜就是没什么人追捧。你出什么头呢，我是你的学生吗，需要你教我？”

　　吴宣仪还想再说什么，被孟美岐拽住了衣服，即将出口的话就这么咽了回去。

　　孟美岐没有说话，吴宣仪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不要再说了。

　　不敢去看吴宣仪此刻的脸色，只能沉沉的低着头，卑劣与懦弱所带来地羞愧几乎要将她撕碎，然而她做不到若无其事的听着吴宣仪和班主任在这种话题上争辩，她知道以班主任的强势性格必然会让火势越烧越大，而吴宣仪天生而来的责任感又不会让她再沉默下去。然而那烙印一般的三个字让她觉得耳膜滚烫，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灼穿，她宁可自己这么自私丑陋的一面被吴宣仪看到，也不愿最终心事被人剖析，让她无所遁形。

　　吴宣仪盯着孟美岐头顶的发旋看了许久，握紧双拳，还是一言不发的坐下了，班主任嘲讽的看过来，道：“有些人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成绩好就敢和老师蹬鼻子上脸，到时候没好果子吃。”

　　感受到身边人逐渐低下来的气压和隐忍的怒火，孟美岐多此一举的呢喃着：“对不起”。

　　“你给我过来，去办公室。”班主任指着最后一排的男生吼道，临走前，又回头凉飕飕的说了一句：“有些人也别被网上那些恶臭言论洗脑了，一个个都说得好听，不歧视不歧视，你在现实试一下，能有几个真心祝福的，我看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不知天高地厚。”

　　孟美岐的思考彻底停滞，她几乎能感受到其他同学投射过来的，带着探究的目光，这让她犹如芒针在背，几乎是逼迫自己去回忆，那天晚上有月光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会不会有人看到了自己的动作了？如果看到的话会怎么想？会觉得她是连同班同学都不放过的变态吗

　　孟美岐无法处理这纷乱的思绪，把脸埋入手掌，眼睛湿润了。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08.
　　班主任晚自习说的话还清晰的刻在孟美岐脑海里，被她自虐般反复听来听去，像是在刻意强调什么，又像是下意识的试图让自己铭记，一遍遍，一遍遍，直到震耳欲聋。

　　夜色被城市的灯火阻隔在天幕外，在这个时间大街小巷里依然人潮拥挤，孟美岐背着书包慢吞吞的走在马路边，恰逢红灯，站住了脚步，出神的望着斑马线对面等待红绿灯的人们，没有刻意的约束和阻挡，人们却会自觉地等待绿灯再通行，只是因为一个简单不过的道理。

　　红灯停，绿灯行，是这世界的规则之一，不小心走错路，是会粉身碎骨的。

　　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家，没换鞋就踩上了刚拖干净的地板，引来了孟母的大叫：“美岐你什么情况！怎么不换鞋！”

　　新鲜完整的黑色脚印印在瓷砖上，孟美岐低头看了一眼，哦了一声弯腰换鞋，孟母一边习惯性唠叨一边揪了纸巾将那脚印擦去。

　　她晚自习放学晚，家里人早就吃完饭了，孟母每天还要重新给她热菜，所以每次孟美岐都吃的很认真，这会看着满桌的菜却一点食欲没有，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随便扒了两口饭就撑到想吐。孟母看着她苦大仇深的面容，忍不住道：“什么情况啊，这鸡蛋和你有仇吗。”

　　孟美岐摇摇头：“不是，”又勉强喝了一口汤：“今天不怎么饿。”

　　“是不是有点咸了，我和你爸晚上吃的时候好像有一点，”孟母夹起一筷子菜尝了口：“也还成，你要不然多喝点汤，还是重新给你做一份。”

　　孟美岐打起精神：“不用。”把番茄炒蛋的汤汁倒进碗里，拿筷子拌了拌，迅速将饭扒完，连菜都没吃一口。连噎带塞的吃完后放下碗筷，在孟母惊疑不定的目光中飘进了浴室。

　　“睡衣也不拿，这孩子什么情况。”去孟美岐的卧室将她惯穿的睡衣拿出来放在浴室门口，孟母听着水流哗哗声，兀自念叨着。

　　因为想着自己事情而忘记时间，反应过来时指尖已经泡的皱皱巴巴，还带着刺痛。可能是怕自己唯一的女儿淹死在浴缸，孟母在浴室门外叫了一嗓子：“黄河水都让你洗干了！你是夸父吗？”

　　回复依然是毫无感情的哦，终于引来了孟母的好奇：“你今天怎么心神不宁的，出什么事了？”

　　迅速擦干身体走出来，套上睡衣，孟美岐回过神，拿过毛巾擦着头发：“没有，就是有点累。”

　　孟母啧了两声：“这倒是看出来了，今天早点休息吧。”

　　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孟美岐费了劲咽下，才点点头：“知道了。”

　　回到了卧室，坐进椅子，孟美岐长出口气。屋里没开灯，窗外有光透进来，朦朦胧胧的，孟美岐平静的看着，脑子里却是纷纷乱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累，闭上眼，脱力般向后靠在椅背上。

　　大部分作业在晚自习的时候就已经写完了，这会只要结个尾就行。孟美岐强提起精神，扭开台灯，把作业都拿出来摊在桌上，拿起笔的时候脑子却没静下来，眼睛看着ABCD，脑子里却是满满的之乎者也。

　　这状态可不行。

　　孟美岐放下笔，再次瘫进椅背。

　　这么一放空，又不可避免的想起方才晚自习上，班主任的那一番话语。

　　其实不要去在意就好了，可是孟美岐一想到那天晚上吴宣仪的神情，和那双让她看不透却充满诱惑力的眼眸，她的心思就变成一团乱麻，而她顾念着什么敏感的东西，连去整理那团思绪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从那天后，她就下意识的避开与吴宣仪的直接接触，一方面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失态，另一方面是那一见面便涌起的，如同海潮般汹涌而来的尴尬。然而她们是同桌，家和学校又是在同一个方向，每天需要碰到的次数太多，饶是她把情绪收拾的再滴水不漏，这份直白的疏远和不知所措，吴宣仪也一定能察觉到。

　　一想到这，孟美岐就觉得心烦。索性什么都不去想，抓紧时间把作业写完，最后一个字稳妥的落上练习册时，时间也已经到了十二点。孟美岐打了个哈欠，正准备收拾东西上床睡觉，余光一扫，看到了自己放在书架最上方的一个黄皮日记本。

　　这是幼儿园和小学那段时间写的，后来觉得太中二就停止了，这么冷不丁的重新看见，又引起了孟美岐的一点兴趣。

　　将日记本拿下来，手指在封皮上摩挲片刻，随便翻了一页。

　　从前她不喜欢这种催命般的时间记录方式，所以即使是写日记，也没有把每一天的时间写上，不过看着一天天成熟起来的字迹，倒是很容易推测出来自她的哪一段过去。

　　周一，阴
　　今天不开心，因为开学。
　　学习了新的标点符号的使用方法
　　？！
　　它表示，又惊讶，又疑惑。

　　还是周一，晴
　　有一点开心，吴小朋友主动找我说话，这是知道我的好了吧。

　　周三，阴
　　回家的时候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我给它讲道理，告诉它以后不能这样把别人绊倒，因为会疼。
　　我妈说，不要让别人疼。

　　周四，晴
　　吴小朋友给了我一个创可贴，她问我会不会用，我说不会。
　　其实我会，但是她帮我贴，会让我很开心。

　　孟美岐深吸口气，重新翻了一页。

　　周三，晴
　　和吴小朋友一起养的多肉，名字叫未来！我起的！天才呀！

　　孟美岐想起来，幼儿园的时候她们一起养的那株叫做未来的多肉，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每天都在枯萎，到最后到了快要死掉的地步，孟美岐每天抱着它睡觉也救不回来，哭的不行。吴宣仪不想让她那么难受，于是说她有一个伯伯家种了很多花，一定会有办法救活未来的，于是孟美岐把那株快死掉的多肉给了吴宣仪。几天以后她再带回来时，未来果然活了过来，叶片饱满晶莹，非常讨人欢喜，孟美岐把它放在案头好久。

　　周五，阴
　　今天的作业好难写，人为什么要学习，好烦

　　周日，晴转阴
　　我准备了好久，和吴宣仪一起出去玩的
　　她和我说，她妈妈忽然有事，要带着她，所以不能去玩了
　　？！
　　竟然要整整一天，她妈妈的作业一定很难做吧，毕竟我这么聪明的人写作业都要好几十分钟呢。

　　如果周末能多一天，我就能和她在一起了。

　　原以为看一些从前的东西会让心情好起来，没想到只是更加让她认清自己和吴宣仪的关系，她们的人生从很早的时候就搅在一起了，简直密不可分。

　　叹了口气，孟美岐将日记本放回去，拿上手机钻进被窝，今天因为晚自习争吵的原因，班群里没什么人说话，以往那些喜欢刷各种表情包的图皇也安静如鸡，唯一的新消息，是作为班长的吴宣仪把各科作业整理以后发了出来，提醒大家不要忘记做。

　　孟美岐盯着那个名字盯了许久，直到眼睛有些酸涩，才放下手机。

　　我们之间，现在算什么呢？

　　朋友，闺蜜，损友，同学，发小。

　　这些都不准确，有一个很准确的，她却说不出口。

　　女生之间的感情很容易让人混淆，别说那不轻不重的一吻了，关系好的女同学之间做什么的都有，她们明明坦坦荡荡，不怕被人看见，做了那种亲密动作后也不会有自己这般千转百回的思绪，那自己不坦荡的原因是什么呢？

　　想了这么一会，孟美岐后知后觉的考虑到，以吴宣仪的视角来看，不就是自己莫名其妙的亲了她一下，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冷战起来？孟美岐悚然一惊，简直想立刻把吴宣仪拉过来给她解释清楚，说自己不是想冷战，不是想亲完就跑，然而激动半响，孟美岐又意识到另一个事实。

　　她并不知道吴宣仪到底是什么态度。

　　对啊，吴宣仪明明什么都没说，她怎么就敢大言不惭的把那一瞬的心动定意为爱情。

　　孟美岐快被自己这纷乱的思绪弄到失去理智了，烦操的踢了一下被子，却没卸去多少火，孟美岐喘着气，忽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估计想睡也睡不着，干脆用其他方式来试验一下吧。

　　偷偷看了一眼卧室门，孟美岐静听了一会，确定没人在外面后，把被子拉了起来完全盖住自己，戴好耳机，在搜索界面里输入同性恋电影几个字。

　　最终确定了一个叫做《小姐》的电影，画面很复古，应该不会有什么太过刺激的内容，孟美岐从一个电影网站里找到资源，点下了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