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与树（李连生同人）》引凤长歌

7、事业线

　　“他不会是汉奸，一定是那边派来的卧底。”茱莉亚收起来照片，还给李连生。“这么确定？”李连生问道：“你们认识？”
　　茱莉亚说道：“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韩山原名关郁达，他的妻儿就住在方坤的照相馆隔壁，还有一个弟弟小全和妹妹琪琪。但是认识他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如果你能找到以前的报纸，还能见到他的结婚照呢。”
　　“我去找一下他是卧底的证据，为我所用最好，不能用就扔给日本人讨欢心。”李连生把韩山的价值安排的明明白白。
　　“你最好小心一点，行动的时候，提前和方坤通个气，他们两个以前很熟悉，万一以后合作了，对你会很不利。”
　　李连生撇了一下嘴角。“我现在倒有点相信你是我的人了。”茱莉亚不屑地移开了目光，要不是方坤一碰到谭梓君，就会失分寸，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李连生这种小人合作的。
　　“到地方了。”李连生停下车，为茱莉亚打开了车门。茱莉亚走下车门，道：“我托我四叔从上海给你带了一份礼物。你进来拿吧。”李连生满是怀疑地下了车，走进了宅子。
　　茱莉亚把李连生带到屋里，让他坐在床上。“把裤子脱了。”
　　“你想做什么？”李连生睁大了双眼，坐在软床上，一脸茫然。“提前跟你说，美人计对我没用的。我以前在苏联学习时候，第一课就是小心美人计。”
　　“自恋！”茱莉亚从床下拿出了一个巨大的盒子，放到李连生腿上。“你打开瞧瞧。德国的东西，品质特别好。”李连生拆开包装，一条精致的义肢放在其中，比他现在安装的要好上许多，绝对价值不菲。“不过说明书都是德语的，你又看不懂，还是我帮你按吧。据说带上之后，走路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很难发现区别。”
　　李连生这才小心地脱了一条裤腿，把受伤的腿露了出来，然后去掉了假肢。左腿的伤处现在已经愈合，但平滑的地方，反而显得更加畸形和可怖。李连生有些厌恶地看着它。这半条腿一直是李连生的死穴，上一个骂他是瘸子的人，尸首都被李连生炸飞了。
　　还沉浸在思绪里的李连生，突然被蹲下身子的茱莉亚拉回了现实。她正一板一眼地看着说明书，给李连生按假肢，“三号小螺丝，是按在右侧……”神情中丝毫看不出勉强和厌弃，头发丝有时候不小心粘在他的腿上，痒痒的，还被茱莉亚细心地捏了起来，然后把头发都撩到了后面。
　　只是李连生从上往下，恰好从脖子流畅的曲线向下，看到了茱莉亚丰满的事业线，脸不由得红了。
　　茱莉亚装完假肢，站起身来，“你起来走两步看看。”李连生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先迈开右腿走了一步，之后小心地迈出了左腿，假肢起到了作用，稳稳地支撑着他走出了下一步。李连生又慢慢地走了几步，熟悉了假肢，越走越稳当。
　　“太好了！真的看不出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茱莉亚开心地看着李连生在屋里走了一圈。“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要高兴。”李连生看着比自己还要开心的茱莉亚，嘴角的笑容显得越发真诚，做卧底七八年，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无法取下的面具，这是做卧底的宿命。
　　“好事当然要开心了，难不成要愁眉苦脸吗？”茱莉亚做了一个鬼脸。李连生找到久违的平衡感后，两人坐在紧挨着的单人沙发上休息。李连生侧过头去，靠近茱莉亚，道：“说吧，要我怎么感谢你？要不，我把青帮的线人，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那倒不用，省得你以为我挖你墙角。不如你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青帮的线，茱莉亚自己没必要搭上，又不走私货赚钱。真有任务委派，李连生自己就会下力气去查了。
　　“你真不要这条发财的线？”
　　“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呢，麻烦。”茱莉亚无聊地用指甲刀磨了磨指甲。
　　“你真不图钱？”李连生心中疑惑更深，“这几年枪林弹雨中，我李连生苟活到现在，凭的就是我只相信八个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茱莉亚白了他一眼，吹了吹自己的指甲，神秘地说:“既然你诚心的问了。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
　　“什么？”
　　“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被茱莉亚摆了一道，李连生算是明白了，茱莉亚嘴里没一句真话，懒得再跟她搭茬。“李连生，你快跟我讲讲，当年的英雄事迹呗。我可好奇了。”茱莉亚拽了拽李连生的领带。
　　“别乱动，你怎么老爱拽我领带？想听故事就严肃点。”李连生故意清清嗓子，看着茱莉亚像个小学生似的坐端正。“就是想听我当年的英雄事迹？”
　　茱莉亚重重地点头，“你的故事肯定比电影精彩多了。以前也只是听说，传的可邪乎了，可具体情节不知道，你讲讲，让我也向你这个老前辈学学。”
　　“什么老前辈？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李连生听见了她说老，立即开口反驳。
　　“别激动，别激动。我老，我老，行了吧。”茱莉亚解释说。“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李连生再次反驳。
　　茱莉亚埋怨道:“你还讲不讲了，这天都快黑了。”
　　李连生站起身来，“那我去把灯开开。”茱莉亚转了转黑眼珠，“行吧，我把蛋糕拿过来。边吃边听。”
　　“你真当成看电影了？蛋糕别忘了我的份啊。”“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那么多事。”
　　等茱莉亚瞪着两个眼珠子看向李连生的时候，李连生被她炽热的眼神看的都不好意思了。可随着回忆过去的风风雨雨，茱莉亚也跟着他的事情，时而开心，时而紧张。李连生的心情竟有种从未有过的放松，这些几乎让他屡次送命的经历，从前也只不过换了一个空口白牙的委任状罢了。
　　他侧头，露出脖子出的疤痕，“这个疤痕还是被一个日本人用匕首划伤的，要是再深一点点，你现在就可以在坟头听鬼故事了。”
　　茱莉亚被他的形容逗笑了，可灯光看不清楚，她凑进李连生的脖子处，这才瞧见一个褐色的细线形状的疤。
　　茱莉亚忍不住伸出一根指头，摩挲了一下伤疤，弄的李连生像触电一样浑身都麻了，有些心猿意马。他急忙用衣领挡住疤痕，说道:“像你这种身娇体贵的娇小姐，自幼养在深宅大院，长大了就凭借美貌和家世，嫁到另一个深宅大院，让男人护着，风雨不侵，哪里懂得卧底的危险。”
　　“说你的事情，总是攀扯我做什么？”茱莉亚坐回位置上，把吃蛋糕的勺子扔回盘子里，勺子当时就碎了。把李连生吓了一跳，碎片差点溅到他身上，“你什么毛病？一惊一乍的。”
　　“没心情听了，门在那边，不送。”茱莉亚端走了李连生一口没吃的蛋糕，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
　　“唉，你……”李连生不愿触她霉头，便起身准备离开，似乎只要一提到男人或和她姿色有关的事情，茱莉亚总是十分暴躁。她以前经历过什么事？
　　李连生起身，穿好外套，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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