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男主金手指[穿书]》早来秋

5、第 5 章

　　“柳无绪。”

　　听他这么直接地说出姓名，应玉泉着实一惊。柳家当年满门被灭，只有尚在襁褓之中的柳无绪留得一条小命，费尽心思躲藏这么多年，怎么能就这样暴露出来。

　　但看柳无绪十分淡然，估计其中还有些自己不知道的关窍，应玉泉压着没表现出来。

　　不是一个姓倒是很好解释，是表兄弟堂兄弟或者某位是收养的不是亲兄弟，再或者只是拜把子的兄弟并无血缘，怎么讲都讲得通，而且第一次见面就问这种事显得不大礼貌，所以在场的人都没什么疑义。

　　只那同桌的年轻道人稍愣了一愣，应玉泉留了个心眼把这人记在心间。

　　寇长林和道人行了一礼表示见过，应玉泉凑得更近，脸上有些焦急神色：“哥你怎么下来了？”

　　柳无绪安抚似的笑笑，语气温柔：“我在上面呆着无聊想活动活动，正好听见你的声音，就下来接你，没想到你在底下吃得挺好啊？”

　　话里好像是在怪罪弟弟偷吃，但听着只是兄弟间的玩笑话罢了，亲昵得很。

　　应玉泉吐了吐舌头，有些促狭地嘿嘿一笑，扮演着一个有些调皮的弟弟。没想到柳无绪也很会演情景剧嘛，这和在屋里跟自己闹别扭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这边恍若无人的兄友弟恭着，寇长林倒完全没有被忽视冷落的尴尬，十分自来熟地应玉泉同桌那位道人攀谈起来。那道人恰恰也是个自来熟，这会儿工夫二人就仿佛已经成为知己了。

　　应玉泉分出心神来看他俩时，他们已经略过久仰久仰幸会幸会的商业互夸，谈到东辰国境内吃茶听书的好去处，并且约上了改日同去落雁山观摩圣人遗迹。

　　圣人本人横插一杠子，好奇询问：“我也想去，可以吗？”

　　“那是自然。落雁山就在那里，谁都可以去。”寇长林为了方便与道人说话，正坐在应玉泉原先的位置上。

　　应玉泉兴奋得很，如若不是扶着柳无绪的话几乎要蹦起来，“那就带上我吧！”

　　柳无绪抬手捂着嘴轻咳了一阵，皱起眉头阻止，很有些严父之感：“你跟着瞎胡闹什么？城主府的活都不用做了？”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和各位道长一起去肯定不会出事的！对吧？”大厅内众人视线一直跟着寇长林移动，当然也是一直看着他们这边的事情，此时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乐呵起来，跟着起哄。

　　“对对对，小兄弟跟着我们绝对不会有事的！”

　　“毕竟有寇师兄在嘛，柳公子就放心吧。”

　　柳无绪好像是被说得无法，有些无奈地挪动步子要往楼上去。

　　应玉泉亦步亦趋地跟着，俏皮地眨眨眼，“哥哥不放心可以跟着一起啊，没准圣人能治好哥哥的病呢！”

　　柳无绪不胜其扰，脚步加快，应玉泉蹦哒着跟上，转脸对着厅里众人挤眼色：“哥哥答应啦！就劳烦各位！”

　　进屋关了门就不太能听见楼下大厅的喧闹了，应玉泉又在门上布了个屏障彻底阻隔，才回头问起：“寇长林，这人你知道吗？”

　　这小说才将将开了个头，写得都是大男主柳无绪前二十年的苦痛仇恨，世界背景倒是介绍了，但还没来得及细化到每个配角身上。而柳无绪虽然一直在暗处躲藏，但世间事知道得还是很清楚的，二十年不光是在寻药养生还是养精蓄锐多方打探。

　　应玉泉想着想着又开始痛苦，这文应该改名叫柳无绪的悲惨一生，写了二十年苦楚不就是为了接下来的复仇爽嘛，大笑三升这狗比居然大笔一挥直接把他写死了。

　　柳无绪这么转悠一趟有些累，坐下给自己倒茶，俗食不能吃，水还是能喝的。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已经不复在大厅里的慈爱兄长模样，没理会应玉泉的问题。

　　应玉泉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得寻个法子转换心情，想到楼下那一出，觉得好笑，便凑上去逗他，“哥哥？”

　　柳无绪闭上眼睛。

　　“哥哥！”

　　柳无绪扭身冲墙。

　　“你还怪我背着你偷吃？”

　　应玉泉绕着他打转，柳无绪没法躲避，缓了口气背课文似的念道：“寇长林，大衍宗宗主关门弟子，修为不精，为人轻浮，喜出风头，爱凑热闹。”

　　“看出来了。”应玉泉摸了摸下巴，这个世界的修者有三大派，出世派、入世派，以及地位超凡的皇家学府。大衍宗便是出世派代表，是我修我的仙管你闹翻天的那类，外人提起他们都是仙气飘飘不染世俗尘埃的形容。怎么出了寇长林这么个花里胡哨的奇葩？居然还是宗主的关门弟子。

　　应玉泉还想再听柳无绪说道说道，但那人显然不会顺着自己的心思做事，他悠悠喝完一盏茶，又斟上一碗：“你不是在城主府做招待，怎么中午回来？”

　　“城主不肯让我帮工，说我是恩人是贵客。算了，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缺钱。”应玉泉说着把钱袋子摇得叮当响，“正好有空一起去凑热闹。”

　　应玉泉当然知道落雁山没什么东西，他们能观摩到的所谓圣人遗迹，大概就是被他一把火烧干净的柳无绪的老家了。但是柳无绪就不一定知道，他当时虚弱地躺在床上，看到了异兆，却不知异兆从何而来，只是比起全不相干的人来说多少有些推测。

　　“刚才在楼下，你就这么直接报大名没问题？”应玉泉踱了两步，预备解开门上的禁制防止有人看出不对，结果又忧心忡忡地转回桌边，同桌那道人的眼神总让他有些不安。

　　“什么问题？”柳无绪斜了他一眼。

　　“唔，没有，没什么问题。”当然是怕你还活着的风声走露出去被仇家追杀啊，应玉泉没有多嘴，毕竟这本就不该是他会晓得的事情，这么说肯定引起柳无绪怀疑，虽然自己的突然出现本身就十分可疑了。

　　“那个和我同桌的呢？我听寇长林称他萧兄？”应玉泉想到那人那一瞬的愣怔就有些不安。

　　“大约是楚江萧家的，看着形容像萧家三公子萧疏楼，爱舞文弄墨，写不登大雅之堂的话本，”这个萧家这些年间突然崛起，神秘得很，柳无绪也不好百分百肯定，但谈到萧三公子，世上却多有定论，“萧疏楼此人，不如寇长林。”

　　感情寇长林已经变成一把标准尺了。

　　应玉泉暗暗记下，而后解开门上禁制，语气欢快起来：“那就睡午觉吧！哥哥！”

　　这一整天就没再出门，柳无绪好生调养，应玉泉也正经地板着脸想事情。

　　理论上他们现在有了钱是可以要两间房分开住了，但两人都没提这茬，晚上笼一块儿睡觉倒是习惯成自然。

　　早晨却是柳无绪先行醒来，他睁眼便看到身下压着的应玉泉，应玉泉还在酣睡，粉润的唇瓣微微张开露出贝齿，面上没有一点防备。他猛地松开手滚到一边，脸上带了点薄红。

　　难不成这几天自己都是这样的形状？越想越臊得慌，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那具身体，应玉泉的皮肉气息对他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搅得他气血翻涌不能自抑，似乎要把眼前这人拆开揉碎了吞掉才能解决体内那无根无源的欲望。

　　自己这是怎么了？

　　在柳无绪脑内天人交战的间隙，应玉泉也清醒了，看柳无绪的模样就大概知道了情况。应玉泉打了个哈欠，没什么所谓地在胳膊上划开一道口子，过分鲜艳的血液便渗了出来。

　　柳无绪闻到一股异香，再看应玉泉时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今天的份先喝了吧，正好你今天清醒了不用我喂。”

　　应玉泉的声音飘飘忽忽，仿佛是从九天之外传进他的耳朵里，听不真切，柳无绪被蛊惑转身伏上去，伸出舌头舔吮那道伤口。

　　应玉泉直觉柳无绪有点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个头绪，这么看了一会儿自己倒有点脸热。他这么不要脸的人都觉得有点羞耻了，柳无绪不定能别扭到什么时候。

　　柳无绪这下知道应玉泉是怎么救自己的了，他喝完血神志恢复清明，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动作，伏在那根赤条条的胳膊上装死。

　　好在应玉泉脸皮够厚，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胳膊，笑着说自己要下楼吃早饭，让哥哥好好休息一会儿，便起身穿衣出门了。

　　唉，搞小包装储存迫在眉睫。

　　修道之人大多早起，大厅已有不少人聚集，昨天那一出大家对应玉泉都有印象，下楼后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寇长林依然十分扎眼地杵在那儿，大家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恐怕不仅因为他大衍宗宗主徒弟的身份，还因为那姹紫嫣红的包装让人想不看都不行。

　　“应小兄弟到这儿来坐吧。”是寇长林，他不知怎地对这兄弟两非常好奇。

　　应玉泉从善如流地坐下，来点菜的是之前和他斗嘴的那个小二哥，看到他还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不知是因为他现在是客人还是因为寇长林等人的青眼让他不敢发作。

　　“你怎么这么小气？那天是我着急说话说重了，我给你道歉。”应玉泉喝了口茶，活脱脱一个率真的热血少年。

　　小二哥虽然气量小，但是脑瓜子挺聪明，知道这人是要说那天的事，故意挑明白他们抬高价把这些慕名来看祥瑞的人当冤大头宰。虽然大家多半都知道这点小生意，但是摊开来说面子上还是挂不住。

　　小二哥悻悻地退了一步：“我早不在意了，天生这副丧脸，应公子别介意。”

　　大家看这少年与小二哥逗趣都觉得有意思，闷着乐并不插嘴。

　　应玉泉觉得这开场已经差不多了，就没再掰扯什么，送走了小二哥，回身看见寇长林正看着自己，便随便解释了一句：“来住店那天和小二哥起了点小口角，没什么。各位仙长什么时候出发去落雁山？”

　　“随时都可以，大家各自有伴不全是一道的。我打算吃完饭歇会儿便去，应贤弟随我一起？”寇长林咬一口肉包子。

　　“好啊好啊，我哥哥也去，不会麻烦吧？”

　　“自然不麻烦。他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寇长林夹一块臭豆腐。

　　“他就是不必要的担心太多了！明明自己身体就不好……”

　　“长兄如父啊。”寇长林拌一碟老咸菜。

　　应玉泉觉得自己知道这人为什么修为不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