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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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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小师弟邀请他回校参加聚会。
男人死缠烂打，被他拧红了耳朵，还美滋滋顶着“家属”的名头跟在一旁。
正值各类组织招新，他发现又多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协会，相比之下自己原先待的就显得很正常了。
小师弟分外惊喜：“多亏了师兄，今年的新生有很多想要加入！”还特意领他们到帐篷，超大幅的宣传照摆在门边，特别招眼。他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暗地戳戳男人的手臂：“你看，放大之后也好看。”
“那是。”男人毫不客气应下。
他兴致来了，干脆在现场开了个小讲座，把自己过去的经历和拍出这张作品的心得分享给对自然风光与摄影等感兴趣的人。“大家有机会可以去各地看看，图片始终不够真实。”他笑道。
傍晚，他们和协会的人一起去饭馆，小师弟求知若渴，边吃边向他请教。男人一直在旁边给他夹菜，脸色如常，但他察觉到了点什么，很快打住了话头。其他几个女生窃窃私语：“师兄……好恩爱呀！”
到家已经深夜，他挣了几下，还是心软被带去洗澡，湿漉漉地被摁在墙边：“有他们这样的……才能……好好保护……”
“我知道。”男人闷闷地说。
他偏过头，探出舌尖舔过对方的耳垂：“但你可以……继续吃醋……嗯……我高兴……”
男人更用力地回应。
09
他们很少吵架，即使一方发脾气了，也是床头闹床尾和。
男人很早就出门了，貌似是部门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他爬起来时身子还有些酸软，不过能忍受，在喝下一碗热腾腾的粥后，剩下的就只有欢喜。
过几天便是周年纪念日，他猜测着男人会用那一半的奖金买些什么，又偷偷抱出了塞在柜底的半成品围巾。他找了个据说最简单的花色，但真实操作起来，就感觉手不属于自己，一会就戳得指头发疼。
“唉……”
不知不觉到了下午，秋雨微凉，他揉揉发涩的眼睛，满意地摊开还算成样的一条欣赏许久，才急急忙忙把东西收拾好。很快男人回来了：“在路口买了糕点，一份咸的，一份甜的，待会我蒸热给你。”
他高兴地送上亲吻，不忘把手藏在背后。
纪念日当天，男人亲自下厨，他厚着脸皮去打下手，又往餐桌上布置好蜡烛、玫瑰和一支红酒。
酒意醉人，他红着脸递过去围巾，然后被握住手指不轻不重地亲了亲。男人也拿出礼物，原来是筹划好的旅行清单和一部拍立得：“我不知道该买什么……我想让你成为主角，我的主角。”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好，好啊，我还没试过被拍。”从来都是他捕捉其他人或事物的美，但在男人眼中，他就是最美好的。
让他怎么能不爱这个男人？
10
相熟的圈内好友忽然发现，他的账号里多了好看的照片，主人公都是他自己。
“是爱人拍的吧？”有人调侃。
他回复道：“当然，只有他拍得这么漂亮。”
又有人表示被狗粮齁死了：“行行行，知道你们是情人眼里出美男，不要炫耀了。”
这些天他们走遍了邻近有好风光的国家，还去了当初偷偷领证的教堂。若不是家人没答应，他们早该举行婚礼，不至于短短一天就赶回来，生怕被发现。他很喜欢男人拍的照片，没什么技巧，却真实透露出爱意，刚好摆在家里做成一面照片墙。
好友们更心塞：“我们要撑着了，以后也不敢去你家做客。”
所有照片中央，是他得奖的那张——粉白色肌肤的身影穿过树丛，缓步走来，澄澈的双眸中只有他。
专注又深情。
11
男人和小外甥女经常聊天，话题不外乎学习太难、喜欢的小故事还有怎么找到好看的男朋友。
关于最后一点，他很无语：“别教坏小孩。”
不过回想起来似乎确实被对方追求了。当时他从国外回来，还一直惦记着“小家伙”，时常请导游发来近况。等假期，他又千里迢迢去看，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如何，每回都能碰上，久而久之还混了个志愿者称号。听闻了失踪的噩耗，他还以为是偷猎者干的，难过很久，幸好男人随后就出现在了面前。
“……后来啊，我就通过认识的人帮忙，终于和你舅舅重逢。”男人夸夸其谈，“没错，我们是一见钟情。”虽然模糊了一些不容旁人知道的事情，但大体走向和事实相符。
他越听越觉得好笑。
挂断电话后，男人还有些意犹未尽，被他开玩笑般拍了拍脸颊：“好了，不要把你偷渡的事情美化成为爱痴狂了。”
“这是真人真事。”男人不服气，“虽然中途得到了帮助，但是我还是经历千辛万苦，才找到你。”
他笑得停不下来。
12
快到年末，又有人上门，说是定期回访：“这一年两位似乎过得很愉快。”
他已经很熟悉这个所谓的“特殊组织”，不仅因为见得多，而且男人入境后没多久就通过考核，成为了其中一员。他为对方上了一杯热茶：“挺好的，请问永久居住证明可以发放了吗？”
对方点点头：“嗯，过段时间会送来，连同优秀员工的奖励。”
心头大石落下，他露出温和笑容：“真是麻烦你们了……”
紧挨着他的男人也很高兴：“谢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对方很有人民公仆的风范，“还请继续保持，不要违反规定。”
“好。”
由于交通愈发便利，像男人这样来自外国的非人类数量大幅增加，管理条例变得更加严格。不过对于不闹事只为谈恋爱而来的男人，上头还是会网开一面，例如经过观察后，让对方得到在国内的永久居住权。
送走客人，他激动得一头栽进男人怀中，然后被黏糊糊吻住了嘴唇。
13
最顽固的爸爸得知男人不知道怎么得到了入了籍，终于讶异地松口了：“哼，把那个假洋鬼子带来，大过年的还在外头，要气死我！”
所以今年他要正式领人去见家长。
男人很是忐忑，还跑去染黑了头发，看得他心疼：“原来白色也好看……”
“这样爸爸更喜欢。”男人笑嘻嘻。
刚到家，小外甥女就飞快扑到了男人腿边，仰着头两眼放光：“小舅妈，你又变帅了！”
背后有人不高兴地咳嗽。
他无奈地走过去：“爸……”
尽管如此，这个大年夜气氛尚好，一家人热热闹闹，只是男人被指使干了很多活。他不敢帮忙，偷偷授意小外甥女去撒娇，才解救了悲催的男朋友。
回去路上男人长舒了口气：“爸爸比老虎狮子都可怕。”
他忍不住踹了对方一脚：“那礼物不要了？嗯？”
男人连忙摇头，又摸了摸手腕上硕大的据说只有儿媳妇才有的玉镯子。
14
之后男人经常到老宅当苦力。
他瞅着对方一会拎水桶，一会又扛树，不由得心疼：“爸，你就不能种点小花小草，非得建个植物园？”
对方就是不听劝。
男人倒是觉得挺轻松，毕竟力气大，即使只能用双手，也和以前甩着鼻子差不多好使：“爸爸，还有什么？”
环顾一周发现没事可干了，这回爸爸终于消停，挥挥手表示不想看到他们两个小年轻。
他急忙过去给对方擦汗：“你就是老实……”
“我没才华，只有这个能讨大家欢心。”男人委屈，“我真的很能干。”
他莫名心虚：“行，我以后不看那些大象画画的新闻了。”也不敢去看画展，更不能去动物园。
这晚滚床单到半夜，也许是在他过去住过的房间，两人都很兴奋。
他累得不想说话，斜眼看依然体力充沛的男人，总感觉早上心疼对方的自己是个傻逼——
“滚！干你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