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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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直视她的目光。
如果不带有色眼光地来评价，女王无疑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
绸缎一般柔顺的淡粉色长发披散在王座上，隐约露出一对小巧的尖耳，脸庞更是跟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样，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不过，她的皮肤却是苍白到病态，嘴角带着没有温度的笑容。
都市护卫队里那帮吸血鬼也是清一色的俊美，难不成血统越高贵，长相就越美艳？
算了，长得好看又没什么用，吃人的物种。
克鲁鲁似乎对我故作平静的模样感到好笑，单手托着脸颊，勾了勾手指：“过来。”
我走上台阶，在王座前停下。
克鲁鲁伸手拿起瓷盘中的空高脚杯晃了晃，玻璃中倒影出我自己的面容，“知道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
她笑了，嘴唇微张，吐出的话语美妙又残忍。
“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要忍一忍哦。”
这幅面容果真是强大的武器，应该会有不少人类被她迷惑性的美貌所吸引，自甘成为食物吧。
不消片刻，王之间的大门再度开启，这次走进来的，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吸血鬼……百夜米迦尔。
我已经能肯定他是吸血鬼了，虽然他身上没有尖耳、红瞳等一系列特性，但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身体素质。与众不同，极不合群，位阶不高却又能受到女王的重视，他的来历说不定有秘密。
看到我的那一刻，米迦尔露出了瞬间的错愕。不过那一丁点情绪很快归于无形，他单膝跪下，垂下眼帘，“参见女王。”
不过他这细微的变化倒是让我有些迷惑，不就是他亲自把我送来献给女王的吗，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惊讶？
克鲁鲁搂过我的腰，让我斜坐在她腿上。被一个身高相似的人这样抱着感觉很奇怪，但她周身的气势却能让人下意识地忽视这一点。我浑身僵硬，根本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视线该往哪儿看。很快克鲁鲁就抬起我的手，尖锐的指甲在我手腕上划过，割出一道细直的裂口。
血液缓缓溢出，汇聚成一股流入玻璃杯中。那淡淡的血腥味仿佛让她兴奋了起来，露出惨白的獠牙。
好家伙，原来杯子是用来装这个的。
我咬着牙不发一言，把所有的疼痛都吞进肚子里。克鲁鲁为什么刻意提醒我要忍一忍，现在我才反应过来，那根本就是一种威胁。桑圭涅姆的人类孩童多得是，不听话的就杀掉，换个新的顶上，为了活着，我必须学会忍耐。
克鲁鲁看着血液，而我在注视着她近在咫尺的，修长的颈项。
——就算是吸血鬼，被砍掉头颅也会死吧？
“算算时间，我上次给你的剂量应该已经用完了。”克鲁鲁举起杯子，露出摄人的微笑，“你今天还没有进食吧，米迦？”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把心思压了下去。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想着要杀掉女王。就算我真有能力那么做，也绝对需要一番精密的筹划，现在还是冷静一些吧。
在王座上的人看不到的角度，百夜米迦尔低着头，碧蓝的眸子里隐隐闪过一丝红光。
他从未喝过一滴人血，甚至连血液淀剂都不曾碰，但作为吸血鬼的本能却时常在向他叫嚣着饥饿。生物不进食就会死，血液对他们来说和人类餐桌上的米饭一样是必需品，为了维持生命而已，有什么值得耻辱的？
但他不能。
百夜米迦尔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如果他真的经受不住诱惑喝下血液，就会被自己唯一的家人所厌恶。
沉默半晌，我才听到了他压抑的声音：“我不需要。”
“你真的不需要吗？”克鲁鲁的语调突然变得高昂，“成为吸血鬼才能获得更强的力量，接受本性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来吧，接纳你自己，然后彻底成为我们的同伴！”
玻璃杯中的血液越来越多，到现在已经接了小半杯。伤口还在往外冒血，我感觉到身体有些发冷，下意识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血的气味对人类来说并不好闻，只会让人不断地头晕犯恶心。
百夜米迦尔的目光触及我那隐忍着痛苦的模样，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四年前任人宰割的自己。他猛地站起来，低声说了句“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被属下拂了面子，克鲁鲁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经常劝米迦饮用人血，每次都被拒绝，今天只不过拒绝得明显了一点而已。
克鲁鲁微微仰头把杯中的液体喝了下去，血液将她的唇瓣染红。“说起来，你和米迦有些像呢。”一样的金发碧眼，明明很痛苦却要强行忍耐，还真是有趣的孩子啊。“叫什么名字？”
“……我叫赫兰。”
我不知道她说的像是指哪方面，单纯的外貌，还是说人生经历。如果是后一种……
那我绝对，要把百夜米迦尔变成自己的同伴。
“赫兰啊……”她勾起唇朝我凑近，“想不想尝尝自己的味道？”
“？！！！！”
不！！！我不想！！！！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16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