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欢迎来到泽维尔庄园》临殊

36、第三十五章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天才侦探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要知道，他们总是与众不同。

　　这当然称得上夸赞，特指查尔斯对夏洛克的评价。

　　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包括众所周知的、以及一些隐晦的因素，夏洛克对变种人的研究仅限于书面与媒体。麦考夫可不想自己的弟弟接触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他知道大侦探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如果有必要的话，他希望那些奇怪的、该死的超级英雄离夏洛克远一点。

　　或许应该反过来，让夏洛克离超级英雄远一点。

　　在两位客人到访之前，X教授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这通电话来自某位大英政府公务员，他带着惯常的傲慢语调（也许本人并不这样认为）的语调与教授进行了友好的对谈。教授不太喜欢政治工作者们的语焉不详，不过有的时候，稍稍委婉一点也是必需。

　　成年人偶尔会在某些话题上有着无需言说的默契，查尔斯经常与官方的人打交道，当然清楚麦考夫的言下之意。他无意诘问一名兄长对幼弟的关爱……或许这是关爱，纵使对方堂而皇之地入侵了泽维尔的某条内部线路来跟他获取联系。

　　这算是警告吗？或者是一个声明？教授并不在乎这些，当然他也知道对方不会越过那条双方都心照不宣的线。

　　“他会得到很好的招待，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教授在通话的结尾留下了属于自己的承诺，“你知道，我这里欢迎任何人，除了那些糟糕的家伙。”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英伦绅士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微笑着挂掉了电话，“与你交谈是我的荣幸，教授。”

　　夏洛克猜想自己愚蠢的兄长会做些什么，却完全排除了对方直接打给X教授的选项。要知道这种事儿一不留神就会引发国际纷争，谨慎的麦考夫可不会选这个最糟糕的选项。

　　福尔摩斯家的兄弟情永远都是那么与众不同，他们对彼此拥有爱意，表现的形式与常人相比却大相径庭。麦考夫在电话里并未透露太过关于夏洛克的信息，却也稍稍暗示了一下——毕竟他也怕自己的弟弟一不小心说了什么惹怒那位变种人领袖，这听起来可不算是什么好笑的玩笑话。

　　华生医生在教授面前的宽椅上坐得笔直，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安，就像是误入了龙潭虎穴一样。教授的笑容向来能够安抚人心，却仍旧无法让这位前军医看起来放松一点儿。

　　要知道英国的变种人数量可不算多，而且美利坚才算是变种人的大本营。

　　“比起去变种人的地盘，我宁可去见总统。”华生在心里暗自吐槽，却也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大概是常年充当领袖的角色，教授在面对外人时总会不自觉显露处异于常人的气场，虽然不至于让对方惧怕，但总会有些不自在。

　　琴转身去泡了三杯红茶，特地给两位英国人加了奶和糖。透过手指传入身体里的热气让华生的紧张感少了一些，他牵动嘴角露出了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跟教授一起听着福尔摩斯先生嘚啵嘚啵嘚啵嘚啵。

　　在遇到感兴趣的事情时，夏洛克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你可以闭嘴了，夏洛克。”

　　坐在教授身边安安静静听两人聊天的小姑娘在对方说到上次抓捕误入妮娜房间的嫌疑人时，突然强硬地打断了对方的发言，随即温和地微笑着开口道，“你真的不需要调整一下时差吗？”

　　“我不……”

　　“妮娜。”

　　教授闻言不动如山，只是稍稍抬高了声音。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危险，让小姑娘不由缩了缩脖子，“你说那儿的安全性很高。”

　　“……确实很高，教授。”

　　“你说自己没有遇到危险。”

　　“很显然，是的。”妮娜的声音越发理直气壮，“您看，我的确没有受到伤害。”

　　教授闻言不由叹了口气。

　　或许这是长辈的通病，明明年轻人们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但身为师长，他们却总是担忧到无以复加。妮娜是个好孩子，她的变种能力十分强大，足以在大部分场合自保；而且她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早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我知道你足够强大，但这听起来很糟糕，孩子。”

　　“我没事的。”

　　女孩儿的唇瓣在教授花白的鬓角上亲亲印下一吻，她像是还没长大一样，在长者的耳边撒着娇，“您看，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她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大侦探，用来宣泄自己的不满。华生握拳抵在唇侧轻咳一声，试图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你永远都别指望天才福尔摩斯先生会空出时间来修炼一下如何才能跟他人正常交流。

　　夏洛克终究没试着再惹怒已经开始赶人的女孩儿，他们在大卫的带领下去了客房，准备洗去一身的疲惫然后睡个好觉。

　　也许夏洛克先生短时间内不会入睡，他因自己身处变种人的学院内这一事实而感到兴奋，甚至从字里行间了解到妮娜也是他们中间的一员，他开始猜测妮娜的变种能力，开始推理她的身份，对他来说，这大概会是个不眠之夜。

　　“你最好在今夜停止思考，准时进入梦乡，或者我让你停止思考，先生。”

　　大卫嚼着泡泡糖，打开了客房的门，“晚上最好呆在自己的房间，因为你不知道谁的变种能力会突然失控。”

　　他们似乎对夜间的意外情况习以为常，夏洛克闻言只是抱着手臂斜靠在门旁，用了然的眼神看着有些桀骜不驯的年轻人：“X教授的儿子？我……”

　　“我并不在乎你能猜出什么真相，伙计。”

　　恭喜夏洛克今天第三次被打断发言。

　　“祝你好梦。”

　　大卫用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力道将两位客人推进了客房，然后咚地一声关上了门。他可不在乎什么是待客之道，在来到学院跟父亲重逢前，他就对这种肆意窥伺他人内心的家伙没有好感，这来源于大卫的私人想法，与他人无关。

　　站在客房里的两人面面相觑，华生看着毫无所觉的夏洛克，非常疲惫地叹了口气。

　　‘永远不要以面对普通人的方式来面对变种人’，这句话算是忠告。它听起来很不公平，甚至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事实正是如此。在最初的最初，变种人就已经无法被归在普通人类的范畴内，他们跟普通人之间有一条分界线，就算在双方能够和平共处的今日，想要彻彻底底让两者融为一体也绝对不可能。

　　夏洛克知道这点，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抛去外力的介入，他终于可以在异国他乡接触他从前并未涉足过的领域——变种人，从基因层面上就已经发生了改变的人类，还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大本营，甚至还见到了那位在普通人眼中也极有名望的X教授。

　　“收起你那愚蠢的表情。”夏洛克摘下自己的围巾，把它丢到衣帽架上，“现在，我们该睡觉了。”

　　事先声明，那是查尔斯特地空出来的双人客房，它足够宽敞，甚至还是套间。

　　所以不要想歪。

　　而在教授的办公室里，X教授和万磁王的女儿还需要交谈一会儿，这是他们的私人对话，也是长者与年轻人之间的交流。

　　久别重逢，也算是好事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