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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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发誓，摆出认真的姿态把钢铁侠的酒后胡言从头听到尾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托尼并不是个乖宝宝，他看准了查尔斯不会使用什么强制措施让他进入梦乡，所以非常大胆地开了一瓶酒凑过去跟教授聊天。
他甚至想崩溃地对托尼说快停下你的幼稚发言让我睡上一觉，可惜他最后只能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在太阳升起后让斯科特快点开车把可怜的老人家接回去。
“期待我们的下一次相见，教授。”
AI管家的告别语听起来非常温馨，已经拥有了模仿行为的人工智能把自己的一切反常都归于‘算法和程序’，教授对此不予置评——当然，他很乐于看到一个崭新生命的诞生。
也许这不是奢望。
查尔斯已经很久没有进行授课活动了，现阶段的校长先生喜欢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泡上一杯茶，他的书柜上又换了一批新的藏品，上次生日时大卫送的精美书签被夹在了书页里，墨水瓶里的黑色墨水已经被用了三分之一。
他拉上了窗帘，挡住对郊区来说算是太过强烈的日光，托尼习惯了夜生活，他可没有，现在的他有些疲惫，因为晚上没有睡一个好觉。
没有人知道X教授在自己的办公室躲清闲，刚刚在这所学校入读的学生们格外尊重泽维尔，那可是他们的偶像，而现在，压根就没睡好的偶像先生躺在办公室里的长条沙发上，把打开的书本放在脸上，试图营造一个适合睡眠的氛围。
然后罗根就敲响了他的门——感谢金刚狼早已改了随时随地推门而入的坏习惯，要知道，在这片土地上，对隐私权的保护也是重中之重。
“该死的。”
刚刚进入梦乡却被吵醒的查尔斯忍不住皱眉咒骂，他用手臂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坐在沙发上环视四周。
哦，对了，他正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补眠。
“请进。”
查尔斯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然后将西装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刚才他把自己的外套当成了被子，幸好它上面没多出什么新的褶皱和污渍。
两个年轻人。
教授用他超群的大脑回忆了几秒钟，发现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位客人，他早就过了随意探听他人想法的年纪，所以他双手交叠在沙发上坐直，脸上的笑容也温和得恰到好处——用罗根的话来形容，它就像是‘操。蛋的外交专用微笑’，X教授深谙此道，他的表情与谈吐甚至能让以前对变种人充满了偏见和歧视的记者女士变成中立派。
你知道，几乎所有人都是两面派，真诚待人不代表社交礼仪不重要。
“哥谭来的小伙子们，交给你了，查尔斯。”
查尔斯装作自己一切尽在掌控中，只是微笑着跟罗根道别，没有把他的疑惑带出来一星半点儿。
室内再次恢复安静，穿着夹克衫的少年显然不是沉稳的类型，他皱紧了眉头像是在忍耐些什么，很幸运的是……他大概是放弃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
“我只是个搬运工，X教授。”年轻人在长者面前总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杰森在陌生人面前还算沉稳，“蝙蝠侠让我把他带到你这里，你知道他信不过万磁王。”
年轻人开了一个不是很有趣的玩笑，他将亲笔信递给教授后，摊手表示无奈：“一个变种人……昨晚受了点儿惊吓，希望你不会觉得被打扰。”
“当然不会。”
教授稍稍倾身接过了蝙蝠侠的亲笔信，他相信这封信上不会有任何个人痕迹——包括标志性的笔迹、指纹或者某人的惯用墨水品牌。
事实如他所想，蝙蝠侠的亲笔信——通篇用电脑打印，使用了最常用的电子版书写字号，措辞很谨慎，甚至非常公式化地夸赞了一下泽维尔学院。
查尔斯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蝙蝠侠这种举动算不算冒犯，他只是觉得很有趣。这也算领教了一番蝙蝠侠的神秘主义，要知道从前他跟哥谭可没什么关联。
“原谅我没办法给你们倒茶了。”
轮椅的装置似乎出了点儿问题，它原本被停在沙发旁，便于教授伸手就能把它拽过来，可现在轮椅已经不知不觉滑倒了角落。所以查尔斯只能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这看起来可不像是待客之道。
“杰伊·布罗德，对吗？”教授将注意力分给站在杰森身后的年轻人，他穿着一身崭新衣物：米色衬衣、休闲裤和帆布鞋，看起来就跟一般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但他的眼中盛满了不安，教授很熟悉这种感觉，要知道学院内很多变种人学生在最初都处于这种精神状态。
惧怕、忐忑、茫然。
教授让年轻人坐在用来会客的椅子上，柔软的坐垫会让他更放松一点儿。他将信纸折叠得整整齐齐，然后抬头望向仍旧不敢开口说话的年轻人。
“那么我先离开？”杰森打了个哈欠，道，“任务完成了。”
“布鲁斯·韦恩的养子。”在年轻人刚将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将要离开时，教授突兀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为什么会成为蝙蝠侠的信使？”
“人们都想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杰森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对这个问题早就有了应对的答案，“也有人觉得布鲁斯是他的资助者。很显然，布鲁斯厌烦了这些猜测，他只是想说……”
“嘿，我就把一切摆出来，所以你们继续猜猜看。”
“我得说这个主意糟透了。”教授回答。
“谁知道呢？布鲁斯总是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杰森的唇角上扬——他学不来自家老爹的运筹帷幄还有把谎话说得无比真诚的本领，不过没人在意他这个小小的缺点，“不过你知道……布鲁斯可是哥谭的一部分，而蝙蝠侠也是，所以他们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有所关联。”
查尔斯只是小小试探了一下，他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浪费时间。杰森就此告辞离去，而杰伊还坐在椅子上双腿并拢，在面对这位变种人的领袖时显得更为忐忑不安。
“冷静下来，男孩儿。”教授很擅长安抚处于迷茫状态的新生变种人，“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你的状况，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先喝杯茶，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讨论你的能力。”
杰伊的能力非常难得，从那些爆炸的劫匪就能够对这种还未被开发的能力判断一二。它具有一定的破坏性，具体会到什么地步还需要进一步的判定，而如今最为重要的是，他需要让杰伊冷静下来。
“……能力。”
年轻人捧着玻璃杯垂下头，杯壁传来的热度源源不断钻进他的身体，试图赶跑仍未消散的恐惧。但杰伊仍旧很害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仅仅一晚，他的世界就翻天覆地，过去经历的仿佛是一场闹剧。他第一次窥见这个世界的真实——蝙蝠侠，变种人？天知道从前他只把这些当成新闻里播报的滑稽片段。
“我不知道，教授。”他抿了抿干裂的唇瓣，试图组织语言，“他们……恩，在我面前炸开了。”
“就像是……一场噩梦，”他说，“地上都是血块和碎肉，然后温热的液体喷在我的脸上和身上，他们前一秒还掏出刀子让我把钱包拿出来。”
“然后蝙蝠侠出现了，他说我是什么变种人？哦天……去他的变种人！”
年轻人开始激动不已，他想要收回脱口而出的脏话，但很可惜，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好吧，他又开始手足无措：“我很抱歉，教授，我不是对你们有偏见。”
“你知道，我过去二十年的人生并不值得称道。变种人？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些，甚至还以为那只是政府编出来骗人的玩意儿。”
“然后有人告诉我其实是他们的一员？我还他妈的杀了人！三个！我杀了三个！”
他声嘶力竭：“我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但它的确是现实，孩子。”
查尔斯叹气，他招了招手，对杰伊开口道，“来我这儿。”
年轻人磨磨蹭蹭地走到沙发旁，他在教授的示意下躬身，然后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拥在怀中。
“听着我的心跳，杰伊。”教授温和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长者的心跳规律且有力，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他的耳中。
“现实就是这么糟糕，但这不是你的错。”
“身为普通人类不是你的错，身为变种人也不是你的错。”
“杰伊，欢迎来到泽维尔学院。”他放开沉默的年轻人，海蓝色的眸子盛满了让人安心的情绪，“你可以把你的能力当做恩赐……当然，我并没有认为杀人是正确的选择。”
“但有的时候你会发现，人不会永远都走上对的道路，也不会永远与歧途为伴。”
“……这听起来很无奈。”杰伊躲躲闪闪。
“更无奈的事情还在后面呢。”教授坏心眼儿地眨了眨眼，“你会发现现实从来就不会给你一个‘绝对’的答案，所以一切都需要你自己来寻找。”
“比如说什么是你心中的正确。”
“听起来是变种人式的长篇大论。”年轻人有些不服气。
“你现在也是变种人的一员了，杰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