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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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与汉克赶到基诺沙基地时已是傍晚，他们匆匆走到医疗室时，弗兰克正在检测教授的身体数据。
跟这个‘国家’的主人一样，医疗室的布局看起来也非常简单冷硬，不同颜色的线从冰冷的仪器上向下延伸，它们的尽头链接着病床上躺着的中年男人。当然，他也可以算是老年人，只不过外表看起来仍旧非常年轻。
“还没有清醒吗？”汉克匆忙上前接过弗兰克手中的观测数据细细查看，“是什么原因？”
“……一切都非常平稳。”弗兰克是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他拥有一半俄罗斯血统，发色微红，鼻子也比普通的欧美人更挺一点。他指着显示屏上的图像皱眉道，“我特地给他做了脑部检查，他的脑波非常平稳，如果不是你们开口，我甚至不会认为他注射了那支未完成的药剂。”
一切数据都十分正常，丝毫没有过度使用能力时产生了后遗症的征兆，所以才让弗兰克百思不得其解。他与汉克合作制作的药剂旨在激发变种人的变种能力，这只是一种催化剂，用于特殊时期。只是还没有进行最后的调试和实验，谁都不知道使用它之后会产生什么后果，北极星洛娜本身为了以防万一才带了一支，却没有想到被教授使用，导致了如今的后果。
不得不说，教授先生的确有点儿任性。
“……让琴来试试吧。”
汉克思考片刻，将主场交给现场唯一一位女士。
“我吗？”
“对。”
汉克认真地点头。
凤凰女有些迟疑地走到病床前，试着将冰凉的手指贴到师长的太阳穴上。
教授与人交流愿意用那双温和的眼注视对方，只是他现在睡着，薄薄的眼睑盖住了深邃的海。大概是平时太过忙碌，琴居然没有发现教授的鬓角已经多出了不少白色的发丝，眼角也堆起了细细的纹路，这一切都在告诉她，X教授早就不是那个肆意张扬的年轻人，琴记得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儿的时候，教授握住她的手，说要不要来我的学校试试看。
那时候的她觉得教授就像是书本里描述的神。
当能够独当一面的后辈们逐渐长大成人，作为引路者的前人便逐渐老去。琴·格蕾，当初被X教授收养的小姑娘，如今也能独当一面，这女孩儿不是瑞雯，起初并没有强大的心智以及肯狠下心来苛求自己的勇气，她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儿变成了被亲人惧怕的变种人，也仅仅只过了一天而已。
对琴来说，查尔斯是她的领路人，是师长，也是父亲。那双手将她从无边的黑暗与泥沼之中拉出来，让她得见光明。
而现在，那个强大的长者就安静地躺在这里，如果忽略微不可查的胸廓起伏，就像是已经失去了性命一样。这是琴第二次看到教授这样子，第一次她把罪魁祸首烧成灰烬，而现在，她甚至不知道去找谁发泄自己的满腔愤怒。神盾局吗？还是政府？
最为悲哀的是，琴·格蕾知道，如果教授醒着，一定会告诫她不要去找任何人的麻烦。他帮助人类是自愿，充当外援也是自愿，挟恩图报永远都不是X教授风格，作为学生，也无法驳斥这一观点。
“冷静下来，琴。”汉克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
她闭上双眼，长舒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精神力如同丝线一般侵入到教授的大脑中，它们仿若游鱼，绕过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直达意识深处。
“你看到了什么？”有声音仿佛从远处传至耳畔。
“……一片纯白。”她像是在低声自语。
“教授呢？”
“我找不到他。”
“你有什么发现？”
“……他在安睡。”
琴退出查尔斯的意识海，神情恍惚。她没有发现汗水从额上滑落滴到浅色的病床上，氤氲成了规则的褐色圆点。她的瞳孔似乎并未聚焦到一起，显得极为茫然，汉克小心翼翼拍了拍她的手臂，触感极为湿冷。
琴·格蕾用手臂支撑在床边，让自己不至于因为脚软而跌倒。
“琴？”
“琴——？？”
“哦，抱歉。”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语气带了几分复杂，“……好消息是教授没事，坏消息是，”
“我们只能等他自己醒来。”
他们忧心忡忡地祈祷着教授能够转危为安，汉克选择回到学院处理事务，而琴为了时刻监测查尔斯的身体状况留了下来。神盾局特工保护着一队谈判人员来到基诺沙，小心翼翼地解释这次是九头蛇混入政府高层的卧底的阴谋，人类绝对没有跟变种人全面开战的心思。
鬼才相信。
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变种人纵使仍旧是弱势的那方，但在国际上也享有一定的话语权，至少美国政府不敢直接了当地说自己要杀光变种人，虽然他们真的这样想。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嘛，政客都是这样。
艾瑞克难得有心情跟那群老狐狸扯皮——他这可不是利用查尔斯，而是为了同胞谋取福祉，难得有变种人彻底占据优势的时候，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政府现在自顾不暇，这就能让变种人钻不少漏洞，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艾瑞克甚至祈祷查尔斯多睡一会儿，以便他在谈判中多扒对方几层皮。
“你说X教授？很抱歉。”基诺沙的君主先生坐在椅子上，将身体的重量交予椅背。他十字交叉，嘴角噙着闲适的笑意，或许有人以为他是个暴君，或者利己主义者。但万磁王给自己的评价是趋于冷静的疯子，他现在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谈笑风生，甚至是自己的仇人和死敌，如果是二三十年的自己，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温和——好吧，姑且算是温和。
“我说过，他现在是我的战利品。”他刻意将老友说的一文不值，至少是在自己这里。永远不要让这群妄自尊大的人类知道处于变种人两个阵营的首脑其实是至交好友，并且私下里也联合在了一起。那将会给变种人带来灭顶之灾。万磁王和教授在外人面前向来不给彼此留一丁点情面，“他劝告我帮助人类，可我的手下差一点就被你们杀害，所以我有点儿……恩，你知道，迁怒。“
听说泽维尔学院的野兽汉克带着学生来要人都灰溜溜跑了回去的谈判官强装镇定：“但那只是个误会，兰谢尔先生。要知道，九头蛇费劲心机想要挑起我们与变种人之间的矛盾，纽约市七百多万市民也都差点失去生命，这对我们来说也同样是噩耗，也是极大的损失。我们不可能自掘坟墓，变种人也是如此……X教授遭受了无妄之灾，我们也非常心痛。”
艾瑞克：果然是说谎不用打草稿。
他从来就不相信这群老家伙嘴里说的话，非常心痛？他敢肯定，上头有不少人想要X教授死，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才按下心思跟他合作。人类和变种人永远无法亲如一家，没有人类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随时能杀死他们的变种人身上，那是弱者的行为。
没有自身力量，这些人类就学会了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压制变种人，比如说把他们扼杀在萌芽时期，或是制作能够破坏变种基因的药剂和设施。
“内情如何跟我没有关系。”万磁王的眼神压迫感十足，“我只能看到结果，而结果就是，我那天真的老友因为救你们——而失去了意识，要不然想要抓他，对我来说并不简单。”
“我无意挑起战争，先生。”他缓缓起身拉长语调，望向谈判官先生的表情十足的轻蔑，“所以诚意是必需，您说对吗？”
万磁王在自己的‘战场’上为变种人谋取福利，而作为话题中心的X教授却仍在沉睡。
或许只是肉/体在沉睡。
他从漫长的睡梦中醒来，足尖与暗色的石块相触，随即缓缓站立在黑暗的起始点。
查尔斯已经忘了双腿强壮而有力、且能在地面上自由行走是什么感觉。
迈出右脚向前行走的那一刻，喷薄而出的感情让他几乎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