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期的极限拉扯真上头啊》秋古

6、第 6 章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秦穆主动要求把陆辛那桌的也包了，陆辛以为他假客套，摆摆手说这哪好意思。
　　秦穆指指手机：“反正不是我掏钱。”
　　陆辛这才懂他意思，看来对方那哥们是真惹火他了。
　　秦穆在前台结账的时候，身后排队的小姑娘直勾勾地盯着他后脑勺，弄得陆辛也忍不住侧脸望过去，还是个线条饱满的圆头，乌黑的发丝服帖地趴在脑后，看着很软，很好摸。
　　“怎么了？”
　　等陆辛回神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搭在人家圆润的后脑勺上了，秦穆转身盯着他，眼神有些惊讶，还有些好笑。
　　“你小时候家里肯定没给你睡字典。”陆辛收回手，勾起嘴角道：“加个微信？改天有空我请你。”
　　其实陆辛这人挺不爱搭理生人的，熟人他都懒得客套，按理说，他连好心提醒别人裤子拉链没拉这种事都没兴趣做，最后发展到跟一个刚认识的人共吃一盘菜，实属有些诡异了。

　　临走的时候，秦穆没忍住，眼角堆着笑意道：“我觉得你穿素的会更好看，你长得本就够华丽了，再穿得花，显得有些浮夸。”
　　用华丽形容一个人的长相，好像有些过于抽象了，但用在陆辛这张脸上，的确巧妙生动，光是他那双深邃发亮的眸子，就足够说得上犹如中世纪油画般璀璨了。
　　秦穆也是后来才知道，陆辛那天是故意穿成那个鬼样子的，目的很简单，他知道没有哪个女孩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穿成个调色盘。

　　晚上陆霆打了电话过来，“约会成功吗？”
　　陆辛盯着自己的手心，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还行吧。”
　　他哥还真以为这次要成了，在电话那头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果然还是看脸！”

　　当晚陆霆把他弟叫出去吃宵夜，许智楠知道了死活要跟去，三人坐一圆桌吃烧烤，陆霆有点喝大了，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啪嗒啪嗒都不带断句的，陆辛跟许智楠两人埋头苦吃，谁也不抬头。
　　陆辛挺讨厌他哥这小跟班的，他是万万想不通，他哥那么爷们霸气一男人，什么猛男没肛过，怎么到了许智楠这瘦得跟杆似的小白脸这里，就成了被肛的了？
　　他许智楠凭什么啊？
　　凭他白得跟面粉似的脸皮子？

　　许智楠面前摆了一堆羊腰子，这家伙长得斯斯文文的，吃起东西来倒是不斯文，两串并一串撸，几下手起手落，盘子里就只剩下一堆空铁签了。
　　他就着一口啤酒，吞下最后一根腰子，才开口道：“其实吧，小辛现在读高三，正是要闭门苦读的时候，谈对象这种事，我觉得高考结束了再说也不迟。”
　　陆辛最不愿意听他喊自己小辛，一副亲嫂子的嘴脸，他心想你丫倒是不客气，这腰子都被你给补了，也不给他哥留点，算什么贤惠嫂子。

　　“谈不谈恋爱，我都是第一。”陆辛颇为不客气地回道，他起身去给他哥倒了杯白开水，放到陆霆面前时，还略有深意地督了一眼假嫂子，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到底会不会照顾人？
　　许智楠没那么蠢，他明白陆辛的意思，不免露出有些心虚的表情，在这之后，他才有意开始劝陆霆少喝点酒，还贴心地给他顺背，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表演给陆辛看的。
　　.
　　那个周末结束后，一中和二中都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紧张的模拟考试，开始进入最后冲刺的阶段，陆辛有好几次想约秦穆出来吃饭，在点下发送键的前一刻，又把邀请的文字全都删了，换成“最近怎么样？”
　　秦穆成绩不像陆辛那样拔尖，但也能处于年级前一百的位，加把劲还是有希望读X大。
　　最后一百天，秦穆把游戏卸载了，把金尧拉黑了。
　　金尧成绩烂得没眼看，家里早就不指望他能考上大学，整天逼他学外语，想送他出国找个野鸡大学镀镀金。
　　这小子有事没事就骚扰秦穆，跟他瞎诉苦，说家里请的外教是个秃顶大汉，体毛重，浑身散发一股汗味混合着香水的有毒气体，熏得他眼睛酸。
　　秦穆没好气地回他：“那就换个金发碧眼的美女！”
　　金尧贫嘴：“对啊！秦爷你真是给我提供了新思路，这样吧，等我雅思过了，我就请你吃饭！”
　　“滚！”秦穆回来一个字，然后删除对方微信，顺带拉黑。

　　陆辛成绩在全市都能排在前列，同时又获奖无数，在先前就已经获得了X大保送名额，但这些情况他都不想跟秦穆讲，倒也不是他这人有多谦虚，就是不大愿意在秦穆面前显摆。
　　秦穆之前问他模拟考成绩怎么样，陆辛就回了三个字：还行吧。
　　其实他早就不用参加统一的模拟考试了。

　　高考结束那天晚上，陆辛终于把那段打了无数遍的话发出去了，发完就乖乖守着手机，还不停地点开对话框，数着已发送5分钟，10分钟，......
　　秦穆那天收到了很多人的邀请，有好哥们的，也有暗恋他的女生的，就连他隔壁市的姥爷姥姥都坐车赶过来，说要一起庆祝庆祝。
　　他躺在卧室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愣，过了半个小时，人还是一动不动。

　　他哥吴简被他关在卧室门外，敲着木门叽叽喳喳嚷了半天：“老弟啊，高考失利的人多了，大不了明年再来一次......”
　　“去你丫的！少给我乌鸦嘴！”
　　秦穆腾得起身，往门上扔了个枕头来泄愤。

　　其实他这次发挥得很好，直觉告诉他，有可能还超常了。
　　但他郁闷的点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只见过一次面的陆辛身上。

　　出考场的路上，秦穆碰见了自己的初中同学李子寒，从前两人玩得不错，只是最后秦穆去了二中，对方去了一中，联系便慢慢少了。
　　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快分别的时候，李子寒提了一句：“我们一中有个大神叫陆辛，是我同桌，人家早就保送X大了，连模拟考都不用参加，我都快羡慕死了......”
　　“陆辛？”秦穆愣了一下。
　　李子寒：“你认识？”
　　秦穆忙问道：“有他照片吗？”

　　李子寒一听笑了，“我哪有他照片啊，我一男的存他照片？你等下，我跟我们班女生要一下，她们一准有，哎，你要他照片干嘛？”
　　秦穆：“是高高瘦瘦，长得还挺帅的吗？”
　　李子寒点头：“对对对，而且不是挺帅，是特别帅，我们一中校草，跟你讲，就连你们二中还有女的来倒追呢！你俩认识？”
　　秦穆突然觉得心底冒了一股子火气，敢情陆辛骗了他一个多月，把自己当傻子耍，亏得自己还经常给他鼓励打气，这不笑话嘛？
　　给一个保送X大的人喊加油？

　　回到家的时候，陆辛还邀请他出去吃饭，“这人又想干什么？”他躺倒在床上，本来的好心情全被一句“保送X大”给毁了。
　　他倒也不是嫉妒陆辛，就是不喜欢这种被人隐瞒真相的感觉。
　　为什么瞒着他啊？
　　怕自己嫉妒？

　　隔了快半小时，陆辛又发来一句“考得怎么样？”
　　秦穆突然想试探试探对方，就反问过去：“还行，你呢？”
　　陆辛果然中招：“我也还行，出来吃饭吗？我请你。”

　　切，一个保送的人，根本不用参加高考，什么叫“我也还行”？
　　秦穆按下锁屏键，将手机扔到一边，盯着吊灯上的水晶坠子暗自郁闷。
　　他先前还推测陆辛成绩肯定不如自己，谁叫那人整天“还行”“还行”的，弄得秦穆以为他成绩太烂，烂到不好意思多提。

　　秦穆又回想起一个月前，他问陆辛：“你哪一门最薄弱啊？我是语文，我作文真的不行，老走题。”
　　陆辛当时怎么说的，“英语吧”

　　对陆辛来说，英语是他来到地球要学习的第二门外语，多少要费些功夫，但这也是相比较而言，单独看他的英语成绩，就算排不上年级第一，也是妥妥的前十。

　　秦穆的英语水平倒是拔尖，他家从小就给他找了外教，初中就能说得出一口流利的英语，笔试自然也不会差。
　　当时秦穆听说对方英语不太行，还免不了有些优越感，当然了，他这人心肠好，不仅没有炫耀自己的英语水平，还好心地寄过去一沓子英语资料。
　　资料寄过去了，鼓励更是少不了的：“英语其实很好提高，只要你肯努力，丰富词汇量，你成绩肯定能提高！”
　　陆辛收下了资料，还给他发了个红包，秦穆没有收，他也知道对方是客气客气。

　　“操！”
　　“混蛋！”
　　“虚伪！”
　　秦穆捂着脸，恨恨地骂道。
　　太丢人了，他这算不算班门弄斧？

　　当晚，市里的各大餐馆大排档，不敢说十有八九，但起码一半都是刚解放的高考生，年轻的少男少女们，穿着不再是校服的靓丽衣裳，终于能够装作大人模样，叫上几瓶度数不高的啤酒，当做自己迈向成熟的步伐。

　　陆辛把秦穆约在自己常去的烧烤店里，两人叫了一桌子菜，烤的，炒的，陆辛问他要喝酒吗？
　　秦穆摇头：“不爱喝。”
　　“那挺好的，我也不爱喝。”陆辛笑了笑，点了两瓶雪碧。

　　秦穆心里有事，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就主动提到：“我今天碰到李子寒了。”
　　陆辛愣了一下：“你认识李子寒？巧了，是我同桌。”
　　他将店家送来的烤鸡翅移到秦穆面前，督了一眼对方的脸色：“怎么了？你不大喜欢吃烧烤？”
　　秦穆抓了下头发，额前的碎发黏着汗，被他一手抓到发际线后，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
　　他拿起鸡翅，咬了一口又放下，盯着陆辛的眼睛问：“你保送的事，怎么没跟我说过？”
　　陆辛明显有些惊讶，拿着签子的手都停滞住了，但他很快就调整好神情，淡然笑了笑回：“李子寒跟你说的？我没提，是因为你没问啊。”
　　秦穆皱眉：“你丫骗了我这么久，反倒还怪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