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的猫成精了》墨崖零柒

2、观察者与守护者

　　战绩相当于一个审神者的身份证，新婶的身份证甚是凄凉。除了从炉子里爬出来的几把刀，哦，对了，上任第二天锻出来的第三把刀是把打刀，名为歌仙兼定，是个做饭的好手，只是偶尔会露出凶狠的表情。

　　了解了歌仙兼定的历史，新婶表示这位风雅之士偶尔的戾气侧漏也不是没根没据的。每天坚持做完日课，还安排了额外的任务，但是每次带回来的刀都是本丸已经有的，也被他们各自认领自行炼结去了。

　　本丸的刀增加到十六把，之前的七把再加上后来的今剑，秋田藤四郎，前田藤四郎，小夜左文字，堀川国广，鲶尾藤四郎，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陆奥守吉行。短刀占据了大多数。

　　“主人的名字？怎么没有写在战绩上？啊啊，这次狐之助真是不负责任呢。”
　　长相妹妹性别弟弟的乱藤四郎指着战绩，瞥到审神者突然变了的脸色，暗自嘀咕失言。

　　婶婶头又痛了，她是叫什么来着？怎么会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呢？
　　看着婶婶扶额，满脸痛苦，乱就知道这是婶婶旧疾犯了，他赶紧过去给婶婶按揉头部。婶婶缓过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模模糊糊中，她想起了院长面对着她，喊着两个字，看那口型，应该是lai ya。
　　“我，应该是叫莱雅。抱歉，乱，我昨晚休息得不好，现在脑袋有些不舒服，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莱雅，莱雅，莱雅。
　　乱在心里默念几遍，心里越发冷了。
　　这婶婶的脑子果真被撞坏了，要不然就是那狐之助说过什么，婶婶知道真名的咒，有所防范，随口编了个假名。
　　但是，乱忽略第二个想法，毕竟，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就可以看出这婶婶确实脑子有毛病。

　　婶婶脑子有问题这件事，从某个月色晦暗不明朦胧如纱的夜晚开始，就变得更加确凿。
　　那夜过后的第二天早上，穿着睡衣的婶婶浑身露水，神神叨叨地从本丸前长着巨大樱花树的小山坡回来了。听不清她念叨着什么，问她她也不说。那天下午婶婶就发起了高烧。

　　烧了整整一天，才算恢复正常。只是发烧中的婶婶梦魇缠身，呓语连绵，直到烧退了才沉稳睡去。可惜的是，这个本丸里还没有大太刀，也没有能斩鬼的胁差在，只能且走且看咯。

　　然而，婶婶退烧病好几天后，蜂须贺虎彻才深刻了解到上述几把刀存在的迫切性。因为，婶婶，病得更严重了。
　　有时候她总盯着某个角落一动不动，表情却变化多端，像是看着什么一样。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天，蜂须贺虎彻才跟一期一振、歌仙等刃商量着，要不要试着锻一把大太刀或者那把胁差出来，或者从战场上带回来。

　　于是，几人商量后的结果就是，派一队去难度高点的战场捞刃，两队去远征，本丸唯一的四花太刀去锻造所祈求新刀，作为近侍的蜂须贺虎彻则负责暗中观察审神者的动向。

　　结果，锻刀锻出了一把胁差，骨喰藤四郎，老实说这个结果没有让一期一振失望。出阵的那队带回了新的打刀，山姥切国广，远征的一队队长药研则带回了一本精神病相关书籍。

　　即使是传说中斩了山姥的国广最高杰作，山姥切国广也不能对审神者的异常做出任何解释。而蜂须贺的审神者观察手札却有所增加。
　　蜂须贺虎彻夜间虽然没有太刀那么瞎，却比不上短刀和胁差。药研为了早点确诊审神者犯的疾病，隔天晚上就接过夜间观察审神者的任务。

　　头一天晚上。
　　无风，月光皎洁。审神者很晚才入睡。

　　第二天白天。
　　晴。审神者日常走神发呆。四位数以内算数测试结果比歌仙优秀。

　　晚上。
　　月明星稀，审神者依旧很晚入睡。半夜在厨房抓到偷吃明早早餐包子的鲶尾。

　　第三天白天。
　　多云，审神者比平常早起半个小时，早睡一个多小时。无明显异常。

　　晚上。
　　月色朦胧，有风，局部寒风。
　　重大发现！审神者在跟空气讲话！因夜晚无法靠近二楼，听不清楚审神者说话内容。

　　第四天白天。
　　没有安排的刀剑男士聚在粟田口多人间里，开始第N次刃民代表会议。

　　“审神者，有精神分裂症。”
　　药研一推眼睛，把之前的精神病医术摊在桌上，指向精神分裂症那一词条。

　　其他人或惊讶或恍然大悟。原来那个跟审神者说话的「人」是不存在的，是审神者臆想出来的，就如药研的观察手札上面写的那样，审神者在跟空气说话。
　　太可怜了，撞了脑袋，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只希望审神者能撑久一点，要是到最后失了神智……

　　对，失了神智。
　　这四个字从大多数人脑海中飘过。
　　xXx莱雅的视角xXx
　　莱雅这些天来觉得自己的睡眠好多了，以前睡觉的时候，总是听到男子女子大人小孩混杂在一起的哭声喊声尖叫声，有时候听得朦朦胧胧，有时候又仿佛就在耳边。有一天晚上她壮着胆子顺着哭声的方向，往樱花树那边去的时侯，被拦住了。

　　那是一只黑猫，有着绿宝石的瞳孔，脖子上挂着一个金色铃铛。黑猫蹲在通往樱花树的路上，就这么盯着她，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打了个激灵，恍惚间忘记了自己原先要做什么事。她走上前蹲在黑猫面前，逗弄这只不知从哪里来的黑猫。黑猫向后退两步，躲开她的手。

　　莱雅看向黑猫，黑猫身后一片血光。她揉揉眼睛，血光是从黑猫后方山坡上传来的。山坡上立着一棵樱花树，明明花期已过，樱花树上繁花盛开，只是这樱花，竟然是暗红色的？

　　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暗红色，因为她想再仔细看的时候，黑猫的尾巴拂过她的双眼，她眼皮子一重，就这样倒在山坡上。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倒在距离樱花树不远的小山坡上，身上沾满了露水。她恍惚着走回本丸，口中说着胡话。之后她发了一场高烧，她也就没敢出去再看看那古怪的樱花树，只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只奇怪的流浪猫。

　　在写报告时，她总是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有时候还会妄想那只黑猫跑来亲近她。那她要怎么跟黑猫相处？抚摸？挠下巴？还是给小鱼干？

　　许是她想得太入迷，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不然蜂须贺虎彻不会那么纠结地看着她。莱雅匆匆打发他去添茶水后，才拿出藏在抽屉最底下的抽象派画像。一团黑色与两点碧绿色，除此之外，看不出一份跟黑猫相似的地方。

　　唉，要是能再次见到那只黑猫就好了。

　　那天，本丸难得来了新人，一个是战场上捡到的，另一个是炉子里出来的。只是两个新人都挺奇怪。炉子里出来的骨喰藤四郎记不得以前的事。战场上捡到的山姥切国广，传说中斩杀山姥的刀，竟然是个害羞的大男孩。

　　可能是上天听到莱雅的心声，那天晚上，黑猫踩着优雅的猫步，出现在她的房间。虽然惊讶于刀剑男士夜晚进不来的二楼，还关得严严实实的，黑猫不知道怎么进来的，但涌上心头的感情更多是欢喜。

　　她拿出今天备好的小鱼干，递到黑猫面前。黑猫只是嗅了嗅，没什么兴趣地转开头。
　　耳边响起尖利的叫声，莱雅心里一惊，手中的小鱼干掉到了地板上。
　　黑猫看向山坡的方向，尾巴重重地甩在地板上，清脆的铃声响起，那刺耳诡异的叫声竟然消失了。

　　“你在保护我吗？”莱雅朝黑猫伸出手，却想起黑猫曾经躲避她的触摸，手生生停在半空。
　　黑猫转头看了她一眼，跳上她的手臂，一路走到她的肩膀上。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放得更大，没有一丝杂色，深深地印刻在莱雅的脑海里。

　　黑猫仰起头，舔了她的印堂一口，便跳下她的肩膀，踩着猫步远去。
　　黑猫不知所踪，莱雅抬手摸过印堂，没有想象中的黏液，那里干爽一片。莱雅捡起小鱼干，扔到垃圾桶里，躺回被褥里。

　　“黑猫是小女孩呢，辟邪，可爱。”呢喃了一句，莱雅沉入睡眠中。

　　黑猫离开后的第一个晚上。
　　无风，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间里，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期待着黑猫的到来，等到半夜也不见一根猫须，睡去。

　　第二天白天。
　　蜂须贺虎彻给了她和歌仙每人一份四位数以内的计算题，莱雅完胜歌仙，却没有任何开心之处。本来拿自己不差的地方去跟歌仙差到爆的算数比较，从一开始就显得不道德。莱雅依旧想着黑猫，猜想黑猫可能昨晚是去觅食了，决定今晚再等。

　　第二天晚上。
　　月明星稀，她一边盼着黑猫，一边数羊。白天喝太多茶水，晚上倒是难以入睡。数着数着就想到了白天做的算数题。她突发奇想，歌仙半夜睡不着数羊时，应该很快就能睡着吧。
　　黑猫可能又去觅食了。

　　第三天早上。
　　今天起晚了，发誓再也不喝那么多茶水。看样子，黑猫应该也不会来的，那今晚早点睡。

　　第三天晚上。
　　月色朦胧，有点风。说到做到的莱雅，提早一个多小时入睡，半夜却被凉醒。睁开眼睛一看，是……黑猫！
　　三天未见，黑猫没有多少变化。

　　她小声地跟黑猫打招呼。“你好呀，我还以为你去他处流浪了。”

　　黑猫蹲在她的胸口，莱雅却感受不到任何重量。黑猫眯起眼，转头看向窗口。
　　莱雅顺着黑猫的视线看去，隐隐约约看到窗外对面的屋顶有个模糊的影子。她打了个激灵。“该不会真的是恶灵吧？”

　　黑猫起身，一路走到她脖子边上，这一次，黑猫舔了她的太阳穴。
　　莱雅只觉得沉重的睡意袭来，她奋力睁开双眼，却渐渐合上。

　　黑猫，下次还能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