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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present&礼物 ...


  •   周恪失笑:“我如果忘了,你是不是现在就哭给我看?”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还没忘。
      午优面色稍霁,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拿来。”

      一脸的趾高气昂。
      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

      周恪闭目养神,慢悠悠道:
      “急什么。”

      午优愠怒:“装模作样……你就是忘了!”
      说完一翻身,跪在他旁边,伸手就去掏他的衣袋。

      西服口袋空空如已。
      她不甘心,把手伸进裤袋里,蓦地被人攥住了手腕。

      力道有些重。
      午优“嘶”地一声,秀眉飞快蹙起,委屈的看着对方。

      周恪心头一点躁意瞬间又被烫平,缓缓松了手,转而捏住她脸颊,不轻不重的说:“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淘气?”

      午优被他捏着脸,另一边腮帮子微微鼓起。
      像个充满气的兔子。

      周恪只觉她孩子气甚重。
      工作上连轴转让他有些疲惫,一时也没再哄,只是拍了拍她脸颊作罢。

      午优满肚子失望和委屈积攒在一处。
      别开脸望着窗外,再没说什么。

      有时候她倒更希望自己长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最好就停留在高中那几年。

      他没有现在那么忙碌。
      她也不必感受被丢下的失落。

      就像十五岁父母离婚。
      她无人愿领那样。

      有些情绪可能矫情。
      但就像玻璃,望之通透,触之分明。

      -

      车子没有驶回公寓,而是停在了一处陌生的花园洋房外。

      巨大通透的全景玻璃,北欧建筑风格。
      地上三层的高度,顶楼竟然还有个露天玻璃泳池。

      周恪的现居公寓已足够低调奢华。
      和这里比起来,竟还少了几分舒适和热闹。

      午优迟钝的意识到:
      这才是他的礼物。

      周恪靠着车窗,偏头点了支烟。
      “升学快乐,优优。”

      夜凉烟瘦,月肥星稀。

      他的人同他身上的vocalla西装一样。
      有种漫不经心的矜贵。

      午优鼻子微酸。
      这份礼物的用心远超期待。

      她转身急走两步,一头扎进了周恪的怀里。
      两条手臂藤蔓一样,缠上他的脖颈。

      周恪被撞的微微后仰,张着手。
      感觉怀里的女孩儿肩膀微微颤动,像是在哭。

      他手指一松,烟蒂落在地上。
      腾出的手轻轻把她圈住,温柔的轻抚她后背:

      “这么爱哭?”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握住她纤细的肩膀,把人拉开一点距离。
      低头看时,见她鼻尖酡红,一双眼如朝露湿雾,雪白柔嫩的脸颊星光点点,娇美的让人心都要化掉。

      周恪的视线微微一滞,很快又回过神,拍拍她的肩膀:“不打算上去看看?”

      午优的心情大起大落,像过山车。
      这一刻欢悦的像只蝴蝶,拉着他的手往台阶上奔:“当然要看!”

      周恪任她拖着拽着。
      一手插兜,懒洋洋跟在后面。

      房间的设计图是他亲自跟设计师沟通的。
      三年多时间,她的所有喜好与禁忌对他而言了如指掌。

      六个月的装修工期是有些仓促。
      他又频繁的开会和出差,装修进度多听陈特助的汇报。

      用心是真的用心。
      至少比午盛凡的大额支票,和闵溪云的限量公主粉超跑有意义的多。

      这夫妻二人。
      一个只会塞钱。
      一个连女儿喜欢和讨厌的颜色都没搞清楚。

      周恪靠在二楼露台上抽完第二支烟。
      午优已经参观完整栋别墅,包括地下一层的VR全系列娱乐厅。

      小鸟儿一样飞到他身边,夺了他的烟摁灭在一边:
      “你少抽点,肺都坏了!”

      周恪睥了她一眼:“没大没小,叫叔。”
      又问,“喜欢吗?”

      午优皱着眉:“你只比我大八岁,叫什么叔?听着low爆了……”

      说的好像她没这么叫过一样。
      周恪哂笑。

      刚被午盛凡丢过来那年,她又瘦又矮。
      像个营养不良的鸡崽儿,眼睛挂在脸上大的瘆人。

      坐在他的客厅里,面无表情。
      像是对已经发生和即将到来的一切失望至极。

      周恪费了点功夫才把她养的又白又嫩。
      慢慢熟稔起来,她头一回叫他:“周叔叔。”

      声音又乖又糯。
      像一团棉花糖融在心尖儿上。

      “……不如我叫你哥?周恪哥?”
      午优歪着头,笑眯眯道。

      周恪失笑:“你管我叫哥,管你爸叫什么?”
      拿手点了点她额头,“胡闹。”

      午优轻轻“哼”了一声。
      不明白周恪为何会跟她爸那样的人成为朋友,关系看起来还那么铁,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

      逛完别墅回家。
      午优心情很好的给自己敷了张面膜。

      周恪正站在酒橱前选酒。
      漆黑糅乱的发,挂着星点水珠。

      一缕水线沿脖颈淌下。
      氤氲了身上的金灰色丝绸家居服。

      他开了瓶路易十三,倒在金线锤纹杯里。
      琼液摇荡,宛如水晶。

      周恪挟着酒在沙发上坐下。
      刚喝了一口,感觉身边位置微微下陷。
      午优猫似的蹭过来,抱膝蹲着打开了电视。

      “不让你抽烟,你就喝酒……”
      她敷着面膜,说话含糊不清。

      周恪漫漫一笑。
      长长手臂垂到沙发外,颀长玉白的手指捏着酒杯,摇晃欲跌。

      午优问:“怎么想到送我别墅?”

      物质方面,不管午盛凡还是闵溪云。
      亦或者周家,从没短缺过她。

      午优好奇的点,仅仅是这礼物是否有别的深意。

      周恪呷一口酒,语调缓慢:
      “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就是大人了……”

      他瞥了午优一眼,缓缓道:
      “不过酒吧夜店那种地方,不适合你。”

      午优的面膜滑了下来。
      脸上水光盈盈。

      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周恪看过去时,见她低头揉着眼睛,不由问:“怎么了?”

      午优支吾着:“面膜液弄眼睛里了……”
      匆匆起身,光着脚往洗漱室跑。

      周恪没在意。

      午优进了门,拧开水龙头对着脸一顿冲洗。
      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镜子里少女花朵般的脸,容颜极盛,但眼神凋零。

      她长大了。
      却不是离他更近,而是越来越远了。

      午优觉得不安。
      却对生活无从下手。

      就像她的存在。
      根本避免不了父母婚姻的消亡。

      从洗漱间出来,客厅里很安静。
      午优走到沙发边,发现周恪躺在那儿,眉心微蹙,已经睡着了。

      他呼吸浅不可闻。
      手里的酒杯歪在地毯上,酒液氤氲了一团。

      午优望着他。
      他大约是非常忙碌的。

      周家的生意丢给了周准。
      但他大学开始自主创业,到如今二十七岁,身价早已今非昔比。

      这样一个人,不可能只做她的依赖。
      她需要长大。

      -

      清晨起床。
      周恪走进餐厅。

      “优优呢?”
      周恪拉开椅子坐下,取了片吐司,抹上一刀黄油。

      他早餐吃的很简单。

      琴姨把牛奶放在他面前,对上他微挑的眉,笑道:“她早起吃过了,说今天要返校,提前走了。”

      周恪“嗯”了一声:“叫Chelsea再派辆车子过来接我。”
      琴姨抱着托盘忙道:“您那辆迈巴赫还在的。”

      周恪眉头微蹙:“她为什么不坐车?”
      帝都音乐美术学院的新校区在三环外,她放着自家车子不坐,难道要挤地铁吗?

      琴姨讪笑着:“我好像瞧见她拿了把粉色的车钥匙……”

      周恪修长的手指在桌沿敲了又敲。
      最终什么也没说。

      琴姨莫名松了口气。
      说起来也算“伺候”了周恪几年,可是很奇怪,比起大小姐脾气的午优来说,总是不温不火,不见喜怒的周恪显然更令琴姨忌惮。

      索性,她只用负责一日三餐。

      周恪吃完饭扫了一眼车库。
      果然那辆停在角落的粉色兰博基尼不见了。

      不是不喜欢吗?
      他目光微深。

      果然是小孩子。
      喜欢不喜欢,风雨变幻。

      -

      午优驱车进了校园。
      帝都的很多大学都允许学生开车进校,前提是要有停车位。

      午优的宿舍楼是四人套房。
      楼下附近就有大片停车场,此刻戳着一辆公主粉,分外打眼。

      午优从车上下来,没来及关车门。
      肩膀就被人大力一揽,拐的她整个人都趔趄几分。

      “你的车?好骚啊~”
      午优被人按着头狠揉了一把。

      她一巴掌打掉对方的手,皱眉道:
      “一大早打什么篮球?一身臭汗,别碰我!”

      “有吗?”戚栖半信半疑的收回手,扯起自己的衣领,把鼻子扎进去嗅了嗅,“我靠,还真有点味儿。”

      嘴上这么说,长臂却是一展,把午优勾到怀里拖着往宿舍楼走。
      午优气的捶了她两下,奈何一六三的身高对比一七三,实在劣势。

      两人打打闹闹走到门口,刚要开锁。
      门应声而开,林臻臻双手抱臂上下扫了两人一眼,掀唇笑:

      “戚栖,你不是真喜欢女的吧?”

      戚、林两家也算世交,可惜两个小的极不对付。
      阴差阳错的同校同寝,致使关系迅速恶化,不攻击对方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戚栖一手转着篮球,长长的中古项链垂在连帽卫衣前。
      对着林臻臻皮笑肉不笑道:“我喜欢谁也不喜欢你这种性冷淡脸啊。”

      林臻臻理都没理她。
      转身回了书桌前。

      很快,宿舍门再度打开。
      身材窈窕、一头长发的女孩儿走进来,两手空空,身后倒跟着好几个帮忙抬东西的男生。

      “谢谢,改天我请学长们喝咖啡。”
      程雪侬笑眯眯道。

      男生们附和着。
      到底是女寝,不便久留。

      等门关上,程雪侬扫了一圈,视线落在戚栖身上,刚要开口就见她一把扯了身上的套头卫衣:“我去洗个澡。”

      程雪侬瘪了瘪嘴。
      这屋子里最好说话的人指望不上了。

      剩下两个。
      一个清高冷傲,目下无尘。
      另外一个比她还娇生惯养。

      程雪侬无奈,只得亲自动手。
      一点点把东西挪进了自己房间。

      一个小时后。
      课表发送到了班级的个人邮箱。

      程雪侬托着下巴发愁:“课程排的好满……”
      这么着,哪儿有机会谈几场甜甜的恋爱?

      午优也在攥着手机皱眉。
      课这么多,作业安排估计也不会少,这样一来,她想要每周抽时间回公寓,怕是不太可能了……

      果然,开学第一个月就是连轴转。
      转了大半个月,别说出校门,连叫外卖的时间都够呛。

      午优本来就嘴刁,校园食堂吃的食不下咽。
      掏出手机划拉两下,正要给周恪发消息抱怨一二。

      寝室的门大开,林臻臻抱着胳膊一张冷脸走进来。
      身后是程雪侬,嘴角抿着,看起来也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戚栖落后几步,进来一拐脚把门带上。
      靠着墙懒洋洋朝午优努嘴使眼色。

      午优放下手机:“怎么了?”

      没人接话。

      她倒也不追问。
      拿了梳子不紧不慢地通发。

      只听林臻臻语带不爽道:
      “摄影系那个新系花,姜姜,是不是跟你有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present&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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