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Holic】百目鬼与四月一日的场合》上穹

7、凝视(一)

　　策划部前前后后花了半年的企划于前一日完美收官，为了犒劳员工并让大家从持久紧张的状态中放松，于是四月一日组织了部门的同事聚餐。
　　大家都差不多喝高了，醉酒后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屋里变得十分吵闹，吵得百目鬼头疼得要命，很想找个由头立即离开这里，但是大家都还未离席，他一个新员工，率先离场终究是不太好，遂打消了这个念头，坐在一角默默喝酒。
　　斜对面的四月一日刚配合大家的玩闹唱完一曲，嘻嘻哈哈的脸上有些红，显然是醉了。
　　四月一日是策划部的部长，业务水平很高，人际关系也处理得不错，在公司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在百目鬼的记忆里，好像还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倒他。
　　旁边的小野勾着四月一日的肩膀，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腿上肆意抚/摸/揉/捏，四月一日很不爽，笑着耸动肩膀远离他，却被一副玩闹模样的小野带到了他怀里，强行喂酒给四月一日。
　　小野和四月一日是同期，深得上司赏识，所以在很多时候，他不宜与小野闹得太僵，只好忍着。而小野恰好拿捏住了他的忍耐。
　　为什么还要忍，明明不爽不是吗？直接给他一拳就好了。百目鬼凝视着他，希望能看到四月一日对小野的流氓行径有所反应。
　　四月一日仿佛是感受到了百目鬼的视线，回头与其对视，愣了两秒，然后从善如流地朝他眨眼。
　　百目鬼低下头喝酒，再抬头的时候，四月一日已经挣开小野，靠着白石对酌了。
　　“他有什么能力同我平起平坐，不过是靠着那张脸得到社长微不足道的青睐罢了。”小野和井上在吸烟室高声谈论，丝毫不害怕别人听了去，百目鬼泡了茶离开，经过四月一日工位的时候瞟了一眼，四月一日正在忙碌地处理工作事物。
　　嫉妒心理在作祟。百目鬼这样给小野的行为下定论。
　　然而正是这样瞧不起四月一日的男人，竟然还在觊觎他的身体。
　　四月一日醉了，白石也醉得一塌糊涂。
　　“喝不动了喝不动了。”四月一日趴在桌上休息，小野抄起他，欲带他离开，四月一日挣着趴在地上，拒绝道，“我自己回去。”
　　“你醉得厉害，我送你。”
　　“不要你送。”
　　尽管四月一日再三拒绝，却因为无力而被小野抱了起来，控制住了身体。
　　好色废物。
　　百目鬼一边叹气一边起身，走到小野旁边强硬地将四月一日拉到怀里，说:“我家和前辈家是同一个方向，隔得也不远，就由我送前辈回家吧！大家玩得尽兴，我们就先走了。”
　　“静君一定要将前辈平安送到家喔，拜托了！”女士们嘱咐道。
　　街道霓虹闪烁，来往车辆非常之多，百目鬼揽着四月一日，四月一日并未完全失去理智，笑着道谢，勉强站直了:“就到这里吧，我打车回去。”
　　“你真的可以吗？”
　　四月一日点头，百目鬼确认再三，四月一日就回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走了大概两三步，身体就开始不稳倾斜了，百目鬼两忙跨过去扶住他，说:“你不行的。”
　　“我行。”四月一日倔强地推开他，险些摔个狗吃屎，被百目鬼拦腰抱住，氛围有些尴尬。“好像是不行哈！那就麻烦你送我了。”
　　“不麻烦。”
　　四月一日就这么说笑着睡着了，百目鬼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将人带回家。
　　他把四月一日放在床上，替他脱了外衣外裤和鞋子，并拧了毛巾给他擦脸，之后便去了浴室洗澡。
　　百目鬼穿好衣服出来，干燥柔软的毛巾擦拭着湿润的头发，四月一日睡得很熟，睡颜安宁美好。百目鬼坐在床边，侧身凝视四月一日，回想起过去的岁月。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学校，四月一日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耀眼明亮。
　　第一次见到四月一日的时候，百目鬼就被他的笑容吸引住了。那是个明媚的春天，四月一日和一群朋友坐在草地上赏樱，樱花纷纷扬扬，轻柔地拂过他鼻尖。百目鬼站在樱花树下，凝望着他侧身柔和的线条，额头到鼻子、下巴，修长的脖颈，精巧的喉结，一切都那么性感。
　　四月一日仰望着飞舞的花瓣，他就像星星，像月亮，也像太阳。
　　百目鬼好几次在校园内撞见他和他的朋友们，每次遇见，他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好像就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而和特别的人出现在同一画面的时候，百目鬼更能感受他身上洋溢出的幸福，他想，那个人应该是他男朋友。
　　他从来没有接近过四月一日，只是远远地望着，他并没有想要与他认识，只是觉得他让人感到舒服，所以在毕业的时候，百目鬼用相机偷拍了一张四月一日唯一的照片，他想让这个人的身影容貌在自己的生命中存在得更久一点。
　　看着身边的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樱花飞舞的季节，那副凝望过、触摸过无数次的笑颜，那张脸……百目鬼伸出手摸了摸四月一日的侧脸，小而柔嫩，像花瓣一样。
　　百目鬼听到了自己猛烈的心跳声，他看着四月一日，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
　　我竟然想亲吻四月一日，疯了吗
　　这种疯狂的想法越来越难以拔除，像春天的草一样疯长，百目鬼赶紧逃离引力巨大的床，倒在沙发上，手臂挡住双目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