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真相的背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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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出于身为木叶忍者的责任感与抑制不住的好奇心，卡卡西忽略了八叶的警告，趁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空隙，将这不像是普通人家摆设的屋子仔细扫视了一圈——
因那一排排书架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人能活动的一小块地方就显得过于逼仄，一床一桌再加胡乱摆放的两把椅子。干净整齐的书架、与堆满生活垃圾而几乎无处下脚的起居室，构成了泉八叶家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冲击力巨大的矛盾感，与自律打扫和收拾房间的他不完全相同。
——她应该很在乎那些卷轴？
卡卡西头疼地抓抓头发，就这里的环境，真亏她能住得下去。
他转身准备关上门，眼睛在这时捕捉到鞋柜上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相框，照片里是一对不认识的年轻男女，佩戴着木叶的护额。
——她的……父母？
上忍机敏的大脑很快便反应过来，从年龄推测，八叶也很可能和他一样，是那场战争的遗孤。
束缚着心灵的记忆有一瞬泛着血雾的闪回，他本就冰冷的眼神开始痛得愈发彻骨……
“啊呀！”
乒乓——咚——！
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劈啪作响的厨房传来八叶的叫声，成功打断卡卡西差点堕入黑暗的思绪。只见她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神奇而精准地跃过地上的垃圾袋直奔他来，眼角飘泪：
“鱼……啊不旗木君！救救我！！”
卡卡西满头问号，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泉八叶一把拉住手臂往厨房的方向拖。
“怎么了？”他反制住八叶的手，一动不动，警觉地问，生怕她的求救只是个烟|雾|弹，不知道背后又在搞什么鬼。
“呜哇痛痛痛……！你下手轻点啦，我是真的有事相求！”
看她委屈得都快哭出来，卡卡西才稍微松手，仍然是“押”着她往厨房行进。
等他看到那条乖乖躺在案板上的秋刀鱼时，八叶已经双手奉上了菜刀，郑重其事地鞠躬道：“拜托你了！帮我杀鱼吧！”
“……所以你刚才在做什么？”
“打蟑螂啊？”八叶抬起头，扑闪着她无辜的大眼睛，“你别担心，一个都没留，这方面我很有自信的！”
卡卡西感到一句话哽在了喉咙，颇为苦恼地歪着头，开始认真考虑这女人到底是不是个笨蛋的问题。
“嗯嗯~不用感谢我！不过刚才猜拳是你赢了，所以这顿饭也是你来做！”八叶自信满满地笑道，乘胜追击，仿佛事情已成定局。
——别一脸理所当然地制定游戏规则啊！
此时的卡卡西表示就不该对这个白痴女的智商抱有任何期待，于是举双手投降，颤抖着接过那菜刀。
*
“所以，是时候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泉小姐……请你严肃一点。”
饱餐过后，卡卡西向坐在对面的八叶问，端正的坐姿和锐利的眼神都说明他想谈正事。
后仰靠在椅背打盹的八叶浑身一激灵，察觉到从他身上正散发出不同往常的压迫感——这才是真正属于忍者的一面，与她原本印象当中的那个人近乎完美地渐渐重合。
明明自己之前还能壮着胆子使唤他，现在身体却因害怕而紧绷，她想努力让自己冷静，但在他这样的视线下却无法做到。
视线躲闪，坐立难安。
八叶的反应更激起了卡卡西的疑心，一针见血地发问：“那些卷轴是什么？”
“都是我搜集的……情报。”犹豫再三，八叶决定坦白从宽，她不敢去想撒谎的后果，见他听到“情报”二字后眼神又阴暗了几分，便急忙补充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不是间谍！你听我说……”
“我父母都死在了忍界大战中，从小时候起我就变成了孤儿。”
卡卡西不为所动，因为这与他的猜测吻合。
“然后我就从忍者学校退学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久战争结束后，我独自离开了木叶村去四处旅行。”说着，她起身往书架走去，取下一卷手稿，“运气很好的是，差点死在旅途中的我遇见了这个同样也在到处旅行的混蛋色胚，于是和他达成了互助协议——我帮助他搜集各国情报和提供取材，他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回到了木叶？”
“因为我现在需要一个地方将这些情报慢慢整合起来，他就建议我回来了。但离村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也没有工作吃不起饭……才想到尽己所能给村民做点贡献顺便养活自己嘛。”
八叶将那份手稿扔给卡卡西，他打开一看，里面竟十分详尽地记录了某个偏僻忍村的情报——从地理人文到组织架构，甚至连村里重要人物的基本情报都有。
“这里面除了忍村的情报，还有些平时只在传说中才能听到的秘境，我都有去过哦。”
八叶说这话的语气很是平淡，在卡卡西听来却并非如此。
“泉小姐……你知道持有这些卷轴对木叶意味着什么吗？”他的情绪罕见地有些激动，紧紧攥着那卷轴，一步步朝她逼近。
“欸？”她眼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视线，心跳渐渐开始加快，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意味着什么？”
而他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那审视的目光像是在执行某种审判。
八叶开始慌了，退无可退而绝望地喊：“你别靠这么近！有话好好说呜……”
“考虑加入木叶的情报部门吗？高层他们应该会很欢迎你——”
“不。”她闻言，在瞬间恢复冷静，决绝地答道。
“——开玩笑的。”卡卡西迅速话锋一转，实则在布下缓兵之计，向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轻轻松松挥手道别。
“再见。”
“哎……！”
——跑得还挺快？！真不愧是忍者啊啊啊！！
八叶收回滞空的手，沉思着喃喃道：“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嘛。”
她又转头扫了眼屋子，头一次有了想来个大扫除的强烈欲望，不过，该如何向那位委托人姑娘交代才是当务之急。
*
从泉八叶家离开后，卡卡西一刻也没耽搁，径直找到了三代火影猿飞日斩。
——拥有满屋子情报、在村里做着地下侦探的奇怪女人，还与自来也有着意料外的紧密联系，都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泉家的那个女儿？”日斩听完卡卡西的报告，眼神一亮，顿时回忆起了什么。
“您知道她？”
“嗯，她的父母都是战时优秀的侦查型忍者……但他们在做间谍时因为冒险传出关键情报，暴露了身份，最后身死敌营。”老人的神情染上悲恸，遗憾地看向卡卡西，缓缓讲述道，“我们本来是有很大机会救出他们的——但那时对于会拖后腿的同伴，木叶的规则仅仅是舍弃。”
上忍呼吸一滞，这话触动了他最难以跨越的那些部分。
“大概是父母的死给女儿的打击很大吧……本来她在学校里的成绩就不算突出，后来申请退学，战争结束之后就离村了——我还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三代仰着头，叹道，“是叫泉八叶吗？我的确希望她能带着那些珍贵的情报加入我们——前提是她能解开对木叶的心结。”
卡卡西没有说话，却早已心乱如麻。
“你能接下这个任务吗？”火影的口吻像是早已决定好的那样，只等他肯定的答复。
“是。”卡卡西无法拒绝这个要求，而且对于泉八叶，他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
“事情就是这样……对不起！您的钱我一分都不会收！”
另一边，泉八叶在自家附近的小茶馆里，向委托人少女当面谢罪中。
“这么多天了，难道你一点情报都没搜集到吗？”
“是的，还有这份工作我也不会再做了！”
——太丢人了！
可恶的旗木卡卡西，毁我名声还砸我饭碗，此仇不共戴天！！
软磨硬泡地送走了麻烦的委托人，八叶才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出路。
——去找老色胚？还是换个工作？还是先去揍一顿卡卡……
“泉小姐是想打我吗？”
“当然啦都怪你老娘现在要没饭吃……了？！”
“思考的时候把想法都说出来可不专业哦。”已经在她脑内被殴打一万次的稻草人再次出现，笑眯眯地提醒道。
八叶撇过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恨恨吐槽：“你这种大叔为什么会招女孩子喜欢啊！”
——我要写信给《周刊木叶》抗议！
“我怎么知道……再说了，那种花边小报的乱写的东西你也信？”
“就算人类灭亡，八卦也不会停止嘛。”她没劲地耸耸肩，终于肯直视着他，“所以——你又来干嘛？”
“看到好朋友失业了，来帮忙介绍个工作。”
“一起吃过饭就算好朋友了我真是谢谢你啊！”八叶简直是欲哭无泪，只想赶快从他身边逃走，“我都说了，情报部的事情免谈……”
“我们旗木家老宅好久没有打扫了，可以雇你来帮个忙么？相对的，我会按小时数付报酬。”
“谢谢老板——！”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真相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