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一个兽人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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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在兽人大陆，部落里却有着和主城完全不同的开放风俗。
不过开放也不总是意味着野蛮和危险。
巴里特部落作为紧靠主城边缘的几个强大部落之一秩序井然，就连外围森林这种幽深荒僻的地方，都因为钦其拉家族再次定期举行的内部会议而安全性激增。
深处的石堆雕像附近更是素雅清净，别有一番野趣，历来是商谈合作、谈心交游的好地方。
是以当雷蒙德赶到的时候，伊利亚已经跟一个溜达消食的路人闲聊了起来。
这位喋喋不休的路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不光带着青春的活力和冲劲，还有着部落亚兽人独有的豪爽大嗓门，即使手中牵着个小孩子，依旧阻挡不了他公然抱怨不健康话题的脚步：
“……就是说嘛！唉，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了，本来只是看着他脸不错就睡一晚罢了，结果立刻就被纠缠上了，棒槌脑袋！烦死个人啦……”
“……”背后不远处，雷蒙德本就轻若无声的脚步一顿，默默的停在了树荫后，莫名感觉现在的气氛自己不太适合上前打断。
理所当然的，感知并没有兽人那么敏锐，也没有两位围观子神的挂可以开的伊利亚对此并未察觉，依旧保持着十年如一日的浅淡微笑：
“诶……可你上次不还说他挺不错的，是个老实人吗？”
“想什么呢！我那只是站在情人角度说的。” 这位年轻的亚兽人姆父嗔怪一声，微微低头，骄傲的牵起脚边左顾右盼的孩子，显摆似的晃晃他的小手：
“作为伴侣他还远远不够格呢。不仅不够强大，连自然力都没有，谁要给他生孩子啊。我们这种流浪族群的传统难道不是只接受最强的血脉吗？就比如说我家宝贝，没准以后就要去主城生活呢~哼哼，到时候没准我们就能跟你一样吃香的喝辣的了~”
伊利亚嘴角弧度不变，朝他歪歪头，微微颔首表示附和：“嗯~”
作为还算聊得来几句的同族，伊利亚当然清楚他手里这个孩子是和一位主城旅客春风一度的产物，虽然现在表现出的自然力水平不过几点小火苗，不过已经足以傲视部落中没有任何特殊天赋的大多数同龄人了。
而随着贵族们的生活日渐奢靡和攀比，对于仆从护卫的需求不断攀升，最近主城的留驻标准也越来越低了，时机如此成熟，大概可以尝试着多插入几个眼线进去……
……咦？怎么又想到这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孩子的未来，毕竟是孩子自己的不是吗？”
伊利亚收回了飘到工作上的思绪，心里好笑的一哂，脸上的微笑也扩大了少许：
“你也要为自己考虑吧？部落里不光愿意要你还愿意多养一个孩子、决心一起过一辈子的兽人可不多了……开满米瑟瑞亚之爱的花园哦，难道不浪漫吗？”
亚兽人撇撇嘴：“……才不呢！要是厉害兽人哪用得着老实种花？人家早跑去逍遥花丛了。”
“所以还是他最可靠嘛~”伊利亚引导他换角度思考。
“……倒也是。”亚兽人摸摸下巴：“咱想找个厉害的也长久不了啊……”
“……”伊利亚无奈的笑笑：“你这又是哪来的歪理……”
“歪理？……不对不对，咱们怎么开始说这些了？”
这位小年轻敢和反派大佬日常聊闲天，心理素质自然是超凡的，不仅坚强的没被他绕晕，还成功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思路上：
“那要照这么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走，反正都是没着落，还不如跟我似的趁着年轻好好享受，生几个厉害的娃，老了还能有点指望。”
“嗯……”伊利亚轻轻捏着下巴看向他，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出声：“哇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呀~不过我选择专心赚钱。”
“喂喂，你这个样子……”
……
这场日常闲聊并没有持续多久，说了几句后很快便到了告别的时候。
伊利亚眼眸微弯，温柔注视着这位年轻姆父牵着孩子离开的背影。即使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一笑：
“啊呀，殿下，真是好久不见了，您没有等着急吧？”
“……没关系。不过，别再这么叫我了。”
——各种意义上都不太对，毕竟在主城的认知里，自己都已经被失踪两年了……
雷蒙德从高灌木后走出，脚下的草叶发出规律的沙沙声，脸上的表情被树荫挡住，看不分明。
“嗯……”伊利亚转过头来，眉梢微挑，笑容逐渐加深：“这样啊~虽然很想说这里的保密性其实很不错，不过……好吧，就照您说的办，阁下。”
“……”雷蒙德短暂的皱了一下眉，盯住他的眼睛，纠正道：“不，直接叫我名字就好，雷蒙德。而且，不用加‘您’。”
“……“伊利亚笑容一顿，眨眨眼睛：
“诶——您这个要求可真严苛啊，我这习惯可是好难克服的呢，雷蒙德阁下~“
形状姣好的嘴唇伤心的抿起，原本笑盈盈的眼角眉梢也有点丧气的垂下来，要不是眸中偶尔划过几抹促狭的神色，根本看不出这家伙虽然满口敬语内里却毫无敬意的事实。
雷蒙德：“……“
嘶……这是什么态度……
这么说来，好像上一次见面，他也是这样表里不一莫名嘲讽和自己对话的？当时果然是失血过多昏头了吧，居然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错，以至于今天还亲自跑过来促成合作……
雷蒙德又仔细端详了他一阵，神色更加晦暗不明。
——更可怕的是，就算现在看破了真相，自己对他好像依旧印象不错……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开个玩笑~“伊利亚被他复杂万分的表情逗的想笑，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刚才让你见笑啦。又是一个过来找我咨询情感问题的人啊，这已经是这周第三位了……是因为最近春天快到了吗？“
说着说着，还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好像莫名被他们按上了一个情场老手的设定，还倍受信赖的样子，真是苦恼呢~“
雷蒙德：“……“
刚被笑的有点不爽的雷蒙德脚步一顿，感觉膝盖中了一枪，突然心虚。
——毕竟，那可是为了帮他脱困才开始传出来的谣言啊……
“~”伊利亚观察着他的表情，唇角微翘，露出计划通的满意笑容。
原本就只是为了翻个人情旧账，好在谈合作的时候占点优势，既然对方如此自觉的想起来了，伊利亚也就极有风度的点到为止，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唉——说起来惭愧，其实我刚才这算是撮合失败，有负别人所托了呢。”
说罢，还情真意切的叹了口气：“看来是拿不到谢礼了，真可惜……”
雷蒙德：“……？？？”当情感专家还拿好处？
“一些业余的消遣活动罢了。”伊利亚笑的眉眼弯弯：“不过其实在我看来，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太大的所谓啦。无论是虚情还是真心，既看不见摸不着，又存不好守不住，既然他不愿意去吃力不讨好，我又怎么能轻易推人入坑呀。”
“……”雷蒙德再次忍不住皱起眉，对他这副轻松随意的态度感到莫名的不太舒服。
作为强大兽人的典型代表，自从回到菲林部落后，雷蒙德自然也深受过一轮开放求偶风俗的洗礼，出门闲逛一圈都能撞上几个自荐枕席的、想生孩子的等等等等。
——在菲林再也呆不下去可能也是他跑过来亲自谈合作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虽说受欢迎是好事，可不知为何，雷蒙德对于这种行为莫名有点反感。
和伊利亚有点相似，雷蒙德那位早逝的姆父出身部落，而他自己就是他和已逝的先皇陛下不负责任的放纵产物。大概是有点物伤其类，但想起自己的童年，雷蒙德总觉得，一个孩子的出生……似乎不该是草率和冰冷算计的结果。
“哦——”伊利亚兴致勃勃的凑近他，左右端详着脸上的表情：“这可真有意思，您在其他方面的行事风格都很部落，可在这方面的观念却意外的主城呢……哦不，应该更确切的说——天真无邪？”
“！！！！！”雷蒙德瞬间肌肉绷紧，警惕的退后几步：“你……你这是会读心吗？”
情绪稍缓，又觉出不对来：“等等……还有你刚才又用了敬称？”
伊利亚：“……”
伊利亚无辜的眨眨眼睛：“呀，口误口误，真是不好意思~这么难的要求，我总是需要点改正习惯的时间的嘛。”
“而且……”伊利亚面露好奇的神色，又朝他凑进一步：“您为何如此纠结于我的语言表达？这很重要吗？”
“…………………………………………”
雷蒙德随着他的步步贴近再次浑身一僵，肌肉也紧绷起来，整个人犹如石像一般。
……为什么纠结于他的称呼吗？
雷蒙德再度审视自己的想法，力图找出让他感到不适的原因。
啊，对了，大概是因为那种表面尊敬实则暗含嘲讽的语调？听起来莫名的疏远，他好像对熟人就完全不是这样说话的吧……
在一般的认知中，大多数人只有面对势均力敌或者更高等级的存在，需要警惕、谦恭、谨慎处理以避免麻烦祸患或达成自己的目的才会用上敬称。对于长期超负荷工作、不停周旋于无数想分一杯羹的大人物中的伊利亚来说，这种养成习惯的敬称比起口不对心的忍耐，或许更类似于一种反讽的减压方式。
——在敬称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伊利亚潜意识里对他们的真实情绪，恐怕并不会让人愉快。
出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雷蒙德下意识的不希望这次和自己的交谈也被他归类为“苦差事”。
……遗憾的是，照现在的情况看，可能性大概十分渺茫。
在两年前的主城，虽然雷蒙德并不是多喜欢社交的人，但大部分人的底细他还是清楚的。那种模式化的贵族生活，只要看多了就会觉得枯燥无味、千人一面，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类人在台子上粉墨登场，无趣的很。
直到那一天。
当他第一次被动的脱离正轨，被迫陷入逃亡、隐入阴影之后，在那个华丽腐朽的囚笼边缘向外看的第一眼风景，便让他印象深刻，吃惊不已。
——谁能想象这位在圈内向来见风使舵、谨小慎微、默默无闻又乏善可陈的边缘小贵族，其实在暗地里是这样的一副模样、又已经有了那么令人忌惮的能量和手段呢？
从两年前惊险的第一次见面，到顺理回归菲林后收敛手下，再到组建部落盟军着手调查形势，雷蒙德对逐渐展现在眼前的庞大黑市网络兴趣与日俱增，对于创建者缜密的心思和大胆的谋划，既觉得理所当然又觉得惊奇不已。
在来路上他便一直怀着这种复杂难明的心情，可如今真的再度见面时，对方这种油盐不进、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得不说又有点……莫名的让人失落。
……
“！？！？！？！？！？”
不远处，开了小范围读心挂观看实况转播的苏俊再次被惊呆了。
——大兄弟！你是被反派肚子里的蛔虫附体了吗？这也了解认识的太透彻了吧！你才见他第二面，总接触时长连一个钟头都不到啊！这让我们这种观察十年还要开挂的情何以堪啊喂！
一旁维持隐身的艾乙也是感触颇深：“……说实话，无论是剧情的丰富程度还是逻辑的可读性，反派这边的视角都能把主角那边的粉红修罗场碾压吧？足可见正确的选择主角有多么重要！”
“毕竟是需要长期磨练的重要技巧。”苏小俊笑摸嘤嘤怪世界意识狗头：“你还有的学呢！”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你说的……也并不完全正确吧。”
雷蒙德很快从深刻剖析状态中清醒过来，凝视着伊利亚似笑非笑的脸，还是决定强行转回话题，用交流来促进理解：“……主城的那种联姻，更像是综合了天赋、家世之类因素的算计，其实和部落的不靠谱程度半斤八两……”
“哦？”伊利亚耸耸肩，也不在意跟着他一起在正式开场前跑跑题：“大概吧，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你们都对这个问题如此认真。嗯……虽然我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对，不过好像也并没有立场说它对啊。”
“？”沉迷跟他聊天就是不想进入正题的雷蒙德一愣，立刻揪住不放的追问了下去：“怎么说？”
“唔……”伊利亚这边也开始惊异于雷蒙德旺盛的聊天欲望，再次疑惑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有什么好说的吗？就比如说，我们赫尔家族，阿祖当年是为了拿大笔嫁妆补上亏空，不得已才给兽父订婚了我的姆父。可是……后果不是明摆着嘛，不管是逃家还是什么的，大概已经是传遍主城的丑闻了吧？”
——没办法，主城人见过渣的，没见过这么渣还没出息的，可不是得议论一阵？
“……”雷蒙德深深的看进他殷红的瞳孔——如果没记错，他的那位姆父似乎是因为被抛弃而郁郁寡欢，最终虚弱死去的？
“……”被注视着的伊利亚同样困惑不解的看了回去，感受到周围越来越诡异的气氛，挑了挑眉，笑容微凝。
——嘶……他这是怎么了？就算没有进入正题的意思，也不该非要在这种奇怪的问题上绕圈子吧？不是来谈合作的？为什么要纠结这些？真是失策了，刚才不该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的，根本没法随便评论两句就转走啊……
虽然心里犯嘀咕，不过奇怪的谈话对象又不是没遇到过，伊利亚面上不显，依旧笑意盈盈：
“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有人会心灰意冷索性放浪形骸，有人则执迷不悟还想碰碰运气，不过我嘛……我觉得命运这种东西，还是要全部抓在自己手里为好的。”
——所以我们总该来说点正事了吧！
“……”可惜心思早就越跑越偏的雷蒙德大概是听不到他内心的迫切呼唤了，还在固执的抓着这个情感问题不放：“这就是你的看法？所以才决心放弃追逐可遇而不可求的变数，一心以追求权势地位为主？”
“…………您到底想说什么？”
伊利亚形式化的笑容终于绷不住彻底收敛，他审视的蹙起眉，警惕到敬称都旧态复萌了。
“……我不想说什么。”雷蒙德凝视着他宛如炸毛的反应，露出了略带失落的表情：
“其实我挺认同你的，只是，世事无常，总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会吸引你全部注意力、不由自主想接近的人，没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遇到了呢？”
——雷蒙德有点心情复杂，没想到理清自己从见到他起就一团乱麻的思绪后，脱口而出的居然是这么一个答案。
“！！！！！！！！！”
而伊利亚此刻的心情比他要复杂千百倍。
——这弦外之音也实在是有点过于明显了，这已经连暗示都算不上，这就是个活生生的明示！
伊利亚震惊无比的看着他，一向完美的表情管理都险些失去控制
“……”僵立当场许久，忍住久违的后退冲动，追求举止得体的反派阁下竭力压下微抽的嘴角，总算从牙缝里艰难挤出几个字：“是……吗……？您可真有闲情逸致……出乎我的意料呢……”
——虽然伊利亚从小就把自己的人生规划安排的明明白白，前两年又故意搞出来一个情场老手人设，但作为一心降低存在感、从不参加相亲（划掉）互吹（划掉）调情（划掉）……社交宴会、连精神力都瞒的严严实实的幕后大佬，对于处理这种突如其来的……确实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毫无经验，慌的一批。
“——哦！！！！哦！！！！！！”远处，看到此处的苏俊惊喜万分的蹦起来，神情活像一只竖起上身到处闻味的土拨鼠：“我感受到了狗粮的味道！是CP的潜质！有没有有没有！”
“有。”艾乙无奈的笑笑，笑容中又带了一点宠溺——这可真是太有了……苏小俊还是迟钝了一点，从读大皇子的内心独白开始，他不觉得这俩就可以锁上了吗？
视线再度转回到两位被观察者身上。雷蒙德似乎有些不满意他装傻充愣的表现，还在满面严肃的等答案，一副得不到回应就要和他耗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谈合作谈出了个告白的伊利亚猝不及防，脑子里嗡嗡作响。
是，伊利亚承认，自己一直以来便对他很有好感，但问题是，绝对不是这种类型的好感啊！
虽然在主城贵族圈中，两位帅气强大集于一身的皇子殿下向来是亚兽人少爷们的梦中情人；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伊利亚对主城的形式和政策都很有想法……但是！作为一个将结婚定义为联盟将未来丈夫定义为打下手帮工的大佬，他可以拿赫尔家所有的生意担保，绝对从未把这些麻烦缠身的家伙纳入考虑范围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能完全置身事外的纯粹的欣赏关系了！喂！
说伊利亚完全想不到有人会对自己感兴趣，那肯定是骗人的。一旦深入了解后，无论是谁，大概都会忍不住好奇跟自己曾经见过的所有类型都不一样的人吧？更别提这种特殊到就算是兽人中也找不出几个的野心家属性了。
或者说比起被告白，不如说现在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一位的身份……
——喂喂，您老人家是怎么在自己还一脑门子官司的时候还能挤出时间搞这种大事情的啊！
但是，正因如此……
“您可……最好别冲动呀。”
伊利亚深深吸了一口气，微抬下颚，无奈的一笑：“这样会很麻烦的吧？”
“无论如何，您既然决定今天来赴会，那么对于之前建立合作的想法，大概并不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吧？要是可以再也不见那也就罢了，可是若希望能长期维持良好关系，不想失去一个好的伙伴……总该谨慎一点的吧？”
“还是说，其实我高估了您夺回王座的决心和能力？”
——本来两个组织的合作就够千丝万缕勾心斗角的了，现在还要加入这种关系，把单纯积极的经营建设搞的这么复杂真的好吗？
“………………………………”
雷蒙德垂眸和他对视，沉默良久，最终偏过头轻嗤一声：“啧。行吧，你说的没错，我也不急于这一时，反正……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的很。”
“——来日方长，合作愉快。”
……不不不，我很确定咱们说的话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伊利亚宛如一个被改成死缓的囚犯，既为现在逃过一劫而松了口气，又为以后的水深火热倒吸凉气，然而又并不敢再提出什么异议。
——毕竟真的是个双赢的合作啊！怎么能因为这种荒谬的原因搞僵！
……算了，他能听得进去劝、肯冷静下来公事公办就已经是好事了，剩下乱七八糟的……留到以后再慢慢纠结去吧。
一天内饱受惊吓的伊利亚选择放空大脑，放弃思考。
“咳咳咳咳咳…………”
远处，与他截然相反，围观了告白全程的苏小俊却开始了积极的思考：
“艾乙同志，亲爱的同僚，我现在有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需要你的专业解答。”
只见苏俊面容严肃的板起脸，又疑惑摸了摸下巴：
“明明在原主线里这俩也是合作伙伴吧？好像情况还比现在更加亲密，相濡以沫同舟共济来着？可是他俩那时候就完全没碰撞出这种火花啊，现在是怎么回事？变异了？”
艾乙：“……”
艾乙开始仔细回想现在的情况和原主线到底有什么本质区别。
仔细思考后的爱之子神面色诡异。
“呃……”
“嗯——？”苏俊睁大了他求知若渴的双眼。
“大概是因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吧。”
爱之子神委婉的提供了参考答案。
苏俊：“……”
艾乙：“……”
苏俊：“……”
…………………………………………
啊？？？……哦？——哦！
顶着艾乙尴尬又无辜的视线，苏俊从一开始的百思不得其解，到之后的若有所思、灵光一闪，再到后来的恍然大悟、难以置信，直至最后的释然佛系，脸上五颜六色活像学了变脸。
——对哦！区别是这个的啊！在原主线里，这时候的雷蒙德本应该还在躺在菲林部落一动不动的呢，怎么可能跑过来谈合作的嘛！
那时候没有自己的完美治愈能力和预言提醒，大皇子的势力可是损失惨重，身体也伤的一团糟，连收拢人马躲避追杀都根本自顾不暇，更别提心有余力的把合作提前了。
要知道在原主线中，他们双方的合作应该是在四年后伊利亚身份暴露，不得不逃亡急需人手的时候，部落联盟军派来一个使者谈妥的——就算到了那个时候，雷蒙德还是应该因为落下了病根而精力不济，一直处于虚弱状态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
所以，虽然合作了，但他们俩其实连面都不怎么见得着，更别提什么组CP了……
——这好惨一兽人啊！伤成那副鬼样，别提千里追妻了，这连想开车都开不了吧！
果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相通这点之后，苏俊瞬间心情复杂至极。
还真是……开始有点难以直视这位雷蒙德先生了呢……
“啊哈哈哈……”艾乙持续僵硬尬笑：“无论如何，如今在我们的介入下，似乎总算发展出了一条还不错的CP线呢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苏俊对此颔首表示赞同：“继母胎单身十八年后，我们兢兢业业的反派大佬终于有了第一朵桃花。可惜——如今的他，对于马上就要到来的剧情中究竟有多少朵连环坑爹烂桃花，一无所知……”
艾乙：“……”
艾乙：“喂喂，不要这样，你是魔鬼吗？”
苏俊：“嘻嘻嘻——”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一个兽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