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马甲过日子》秦歌一曲

87、约会吗？被直播的那种

　　农历七月七，这是有着悠久历史的情人节，当然，情人节这个称谓也是在当代传开的，以前它只有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名字，像七夕啦，七巧啊，女儿节之类的含蓄名字，哪像现在又吐又直白的称呼它情人节。
　　□□不土，战力为五！
　　言归正传。
　　七月七同样也是颜昭华出生的日子，诗情画意的节日，诗情画意的人，简直不要太过完美，就如此时站在面前的浅笑嫣然的人儿，那件颇具古韵的连衣裙既清爽又不失简约，束在腰间的丝带随风而逸，恍恍乎，人自画中来。
　　风潇低头对比了下自己的衣着，休闲衣，休闲裤，连鞋子也是休闲款，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我是咸鱼的味道。
　　要不要去换一身裙子？
　　‘你觉得不变扭？’
　　‘总感觉下面漏风了。’
　　‘那就闭嘴！’
　　‘哦，闭嘴，那你也不许偷看！’
　　‘小气鬼！’
　　脑子里的声音匿了，风潇也收了想要换身裙子的念头，不说习不习惯，穿着裙子也不好骑车。
　　自行车是风涟的，自从被风潇骑回来后就一直扔在颜昭华的车库里，就为了这一天。
　　勾起脚架，风潇跨上车，回头就盯着颜昭华的头看，“不戴个帽子吗？今天天气可不凉快。”
　　此时正直八月中旬，骄阳烈烈灼人的很，稍有不慎就成了部落勇士。今天的天算是好的了，天公作美烈阳不是太灼人，空气里更是飘着一阵威风，可也不是娇嫩的肌肤与之一较高下。
　　“这不带了伞。”颜昭华撑开伞，是一把油纸伞，伞上勾勒着一副水墨画，恍惚间似穿越了时空。
　　风潇长舒了口气，压下心头一道悸动，故作无奈看着身边嫣然如梦的女子。
　　“颜昭华，我们是去压马路，不是去给马路添堵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会被请去喝茶的！”
　　风潇从来都觉得人是个喜欢自我矛盾的人，一方面她想藏起颜昭华的美，自私的占有颜昭华的一切；一方面她又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颜昭华的美，让所有人都为她惊叹，为她赞美。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颜昭华不答反问。
　　这一问可就难住了风潇，要说和平时一样把自己打扮的严严实实，显然是不太可能，先不说这鬼天气有多闷骚，重点是她们这是去约会啊，谁约会还跟做间谍似的偷偷摸摸？
　　嗯……可能真的有……
　　皱皱眉，风潇便不再纠结，她不想连约个会都跟做贼一样，大不了放弃去热闹点的地方。
　　“上车！”风潇手一扬，放弃的彻底，“小心点裙子，别扯进去了。”
　　颜昭华笑笑，替风潇戴好帽子，拢了裙子横坐在后座，一手环在风潇腰上，一手半举着伞，“走吧。”
　　风潇回了头，将颜昭华举着伞的手推了回去，“撑着你自己就好，这样举着多累啊。”
　　“不热？”
　　“不热！”
　　“那好。”轻语一声，颜昭华将伞倚在肩头。
　　“坐好了。”一声清扬，自行车蹬出一截距离。
　　迎面袭来的风捎来一丝凉爽，风潇将帽檐压下些许，稳稳当当骑着车从别墅范围离开。
　　颜昭华的别墅在郊区，去往中心区域有不小的一段距离，不过风潇的目的不在城市中央，而是有着古老年纪的老城区，这些老城区不比现代化的中心差哪去，哪儿同样有着怡人的风景。
　　风潇从网上找到一段路，那里有一条河，河里飘着荷叶，河边栽满了柳树，绿央央的很是舒适，有一种在乡下小城镇里的宁静。
　　作为政治中心的大都市，京城鲜有走不了的路，一路的平坦很是舒适，拂来的风有它的凉爽，也有烈阳的热情。
　　抬头看了眼天，晴空万里一片碧蓝，晴空下一览无遗。
　　“颜昭华，约会吗？被直播的那种。”
　　颜昭华闻言，顺着风潇所指方向看去，半空中飘着一颗小球。
　　“真是黏人呐……”轻叹了声，颜昭华便不予理会，“越在乎，越随不了兴，随它去吧。”
　　“可是……”风潇很不情愿皱起眉，她还想……
　　‘啪’
　　脑袋上突然落下一声清脆，能感觉就是颜昭华手里的纸伞。
　　“是不是脑子里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紧随着传来的戏语道破了心底一丝龌龊。
　　风潇连忙绷起脸，正色道：“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他们也清楚。”颜昭华指指半空的那颗摄像球。
　　风潇看去，越看越觉得那颗球很碍眼，便停了车，目光尤似饥渴般的看着它，“颜昭华，我想弄下它，顺便卖了挣外快。”
　　话未落，那颗摄像球突然拔高了飞行高度。
　　很有灵性呢。
　　颜昭华莞尔失笑，刹那间，高悬的烈阳仿佛更热情了，挥洒的光芒似灼伤了眼，恍惚中，风潇似听到了电子高热的运作。
　　“不行吗？”
　　“当然不行。”身后传来了颜昭华理所当然的肯定，“你不去管它，可能就它一个在，你要是弄了它，来的就不止一个。”
　　颜昭华拿伞点点地：“按这的规矩，谁蹲到了新闻就归谁的，其他人要么挖掘他没能挖掘的，要么附庸其后喝汤啃骨头，若是一起，那大家一起吃肉喝汤，能不能拿到大头各看本事。你弄了它，就没有所谓第一人，已经闻到血腥味就等着一拥而上的他们不会放过机会，这条路一通到底，两旁风景不错，但藏不了人，除非你回去。”
　　“你想被一颗球盯着，还是想被一堆球公开处刑？”
　　同样是围观，同样是公开处刑，但一颗球和一堆球的概念就不同了，一个是你随时会忽略，一个你想忽略也忽略不掉。
　　风潇连忙摇头，想想被一堆摄像球围观的画面，简直美极了，头皮发麻的那种，她从来不喜欢被人看着，尤其是被一堆人看着，总会有种自己做错了什么的错觉。
　　要放在平时，来一个它逮一个，但今天不一样，她想带颜昭华去过生日，很普通的生日。
　　“颜昭华，抓紧了。”
　　话落，两个轮胎便在泊油路上滚出一段距离，渐渐的远去。
　　那颗‘死里逃生’的摄像球好似有了灵性，兴冲冲跟在她们身后，吹来的风仿佛穿越了空间轻拂在每一张屏幕前的人身边。
　　……
　　“看什么呢？”
　　白景云最近很闲，闲到她竟然端着两杯泡好的牛奶坐在苏离身边。
　　靠在沙发背上，嘴里喊着一口牛奶，奶味香醇，甜而不腻，放在以往向来是白景云不屑一顾的饮品，但现在……
　　不得不感叹人的习惯是最可怕的事，不知不觉你会习以为常一件曾经不屑一顾的事，人也一样。
　　乜眼看看苏离，这家伙还沉浸在屏幕上，喝奶的动作都像在无意识中。
　　再一看屏幕，白景云狠狠挑了下眉，突然觉得嘴里的牛奶有些腻牙。
　　“你是变态还是缺爱？这么关注人家妻妻约会，有这八婆的时间不如上街找个顺眼的恩恩爱爱去，反正以你的名气想来也没人会关注你，何必当个痴女对着屏幕流口水。”白景云咽下嘴里的牛奶，明明刚沾了甜味的嘴，张起来就跟抹了奇臭的毒一样熏人。
　　苏离和白景云同居也有一年多了，对白景云这张嘴早淬炼了抗体，漫不经心放下牛奶，又漫不经心从沙发底下轻车熟路捞出一根棍子，看形状，像是棒球棍。
　　然后就听苏离一声大喝：“白景云！你混蛋！！”
　　‘啪’
　　很清脆的一声，也颇是响亮，连躺在吧台后专椅上摇摆的林澜都探出了头。
　　“呦，这张茅坑终于有人给堵了……嗝~”幸灾乐祸嘀咕了句，林澜打了个饱嗝，又把头缩了回去，躺在摇椅上好不悠闲。
　　被悬固在半空的手机正放着一个视频，和苏离看的屏幕上一模一样。屏幕上的两个女人站在一条颇为冷清的街上，一个在给另一个擦着汗，屏幕上清晰的映着两人眉宇间的笑意，洋溢且是平淡，就如外边的风，不起波澜。
　　……
　　“找个地儿，先休息下吧。”
　　颜昭华又往垃圾桶扔去一张纸巾，她是第一次了解到风潇这具身体挺怕热的，这汗流的就跟放了水的龙头，没完没了。
　　“好……”
　　风潇讪讪挠了挠头，这身体不耐热的事她一直都知道，不管是记忆里还是之前的体验，都不是舒适的。
　　环顾四周，风潇看到一家店，看店名，大写的英文分明在鄙视她个英盲，好在牌子下还有几个汉字，虽然小了点，好歹都是一家亲，你熟我，我也熟你。
　　“颜昭华，那儿有家咖啡店，我们去坐坐吧。”
　　之前她特地走了小路，那条路车子少，还有些零零散散的私人店铺，就像这家咖啡店，一看就知道是私人开的，没有任何品牌象征的小店面。
　　“好。”颜昭华应了声，举着手将伞撑在两人头上。
　　这是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咖啡店，店门口挂着一张遮阳棚，区域不大，正好可以遮个全身。咖啡店的墙边栽了一些花草，草色盎绿，绿油油的很是显眼，绿丛中隔一段距离冒一朵花，倒是点缀了不少风情。
　　将自行车停在一旁，风潇伸手便欲拉开店门，落在手腕上的手突然止了开门的动作。
　　“怎么了？”
　　颜昭华松了手，收起伞，指尖轻点了下她眉间，“你刚流了汗就往空调里钻，这对身子不好，先在这站一会儿，让身子凉快些再进去。”
　　“哦，好……”
　　松开握在门把上的手，和颜昭华在别人家店门口站了会，天公很作美，一阵阵风吹的勤快，不一会儿身子就凉快了不少，风潇就没再感觉先前身上一团的火热。
　　“颜昭华，我们进去吧。”落罢，便拿过颜昭华手里的油纸伞。
　　“好。”
　　颜昭华一应声，风潇便拉开了门，迎面便是一股舒爽的冷气。
　　“欢迎光临。”
　　踏进店门，迎面走来一位女人，看起来四五十左右，稳重有礼。
　　跟着女人在窗边的一张二人桌边坐下，颜昭华点了杯蓝山咖啡和几样西式小糕点，风潇则对着女人报的咖啡名一阵头大。
　　她不喜欢咖啡，对咖啡更是一问三不知，最为眼熟的可能也就卡布奇诺，这玩意总能在一些小说或是影视剧里出现。
　　“我们这还有其他饮品，市场上常有的，我们这也有些常备。”女人温和的笑着，笑容颇是舒适。
　　“牛奶有吗？”抬起的目光并未落在女人眼睛上，而是偏下不足一寸的脸颊，可能那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吧。
　　“当然有。”
　　“那、那就一杯牛奶吧……谢谢。”
　　许是觉得会不礼貌吧，风潇又加了两个字。
　　女人留了句：请稍等。便转身离开，隐约听到从厨房那传来一声浑厚的男声，从对话可以猜测，这是家夫妻店。
　　女人前脚一走，风潇便迫不及待狠狠舒了口气，颇有些狼狈的样子被窗外那颗死死贴在玻璃上不肯离开的摄像球纳入镜头之中。
　　颜昭华随意瞥了眼窗外，能想象镜头的另一边有多少嘲讽，或是善意，或是恶意。
　　“很紧张？”
　　“恩。”风潇点点头，很是爽快，“还是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哪怕自己找了工作，也因为颜昭华接触过不少生人，对风潇而言，和陌生人的接触就像让她打电话一样难受。
　　“不喜欢的话就别勉强自己。”颜昭华伸去手，替风潇摘下帽子，帽子里一股的热气没处散发。
　　“不，我还要养你呢！”风潇那头摇的，恨不得甩出去似的，“闲着没事，我拿你桌上的化妆品去网上查了下，结论！我养不起。”
　　风潇摊摊手很是无奈，这些化妆品，拿着地沟油的成本，卖的白面钱，莫得良心！
　　“听你的意思，是嫌我败家了？”颜昭华微微眯起眼，看上去很危险。
　　人在危机中反应总是比平常快一步，此时的风潇亦是如此，“当然不是！女孩子就该对自己好！漂漂亮亮那是当然的！”
　　“就是……”语调突然落下几个分贝，扭扭捏捏的一下子涨红了脸，“就是……”
　　“就是什么？”颜昭华托着腮帮，歪着头饶有兴致欣赏风潇的扭捏。
　　“就是……总不能全花销你的……”那脑袋低的，都可以塞进苏离的胸了。
　　颜昭华失笑，伸去手在风潇头上一顿蹂.躏，直到手心里黏了未干的汗迹才罢休。
　　“钱没了我可以再赚，我也乐意给你花销。”
　　颜昭华的话很是阔气，像极了偶像剧里那些挥金如土的霸道总裁的口气，就是少了点他们霸道的味道。
　　然而，这话并没有引起风潇认同，觑了眼厨房，胸怀万丈豪情般脑袋一扬，却压着声说：“那不行！我还想包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