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马甲过日子》秦歌一曲

69、第 69 章

　　风潇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11点多了，用清水随便抹了把脸便下了楼，刚到楼梯半路就听到楼下有不小动静，好像有人在搬动什么。
　　下了楼，风潇便看到不少像是装修工的人在对酒吧进行改装，可能是时间还短，模样看不出有多少变化，倒是在不少细小的地方有很大变化。
　　“潇潇醒了啊，要不要吃点。”一个人拿着两馒头走来。
　　风潇本能的把目光落在那两团圆满上，脑子里忽的就蹦出一个名字：苏离！
　　想到来人是谁，风潇也便不拒绝，收下一个馒头，“谢谢。”
　　“不客气。”苏离笑笑，低头看了眼和自己的力量一样异于常人的部位瘪了瘪嘴，胸太大苦恼也不少，其中一个就是被人以胸识人！那感觉……很憋屈。
　　咬一口馒头，甜的，是加了红糖的那种。
　　嚼着嘴里甜甜的馒头，风潇朝忙活的装修工们努努嘴，“这是怎么回事？”
　　“听澜姐说都是剧组的人，等弄好了就可以等拍了，估计就在这星期。”苏离吃着馒头，边解释，说完又喝了口牛奶。
　　照苏离一天三四顿牛奶下肚的迹象，风潇估计用不了多久她的胸又该涨了，一想到今后要面对的两颗球，眼睛与某个部位不由一阵刺痛。
　　稍稍挪开眼，风潇转了话题，“林姐呢？”
　　“澜姐在门外呢。”苏离说这话时面色有些古怪。
　　风潇挑挑眉，好奇的走出店门。
　　推开门，就见林澜蹲在店外墙角，一副死了老婆的颓废望着天空，她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烟，地上扔了不少烟头。
　　“她怎么了，生无可恋的。”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可能是姨妈来了吧。”苏离还嚼着她的馒头，吐字有些囫囵不清。
　　“哦。”难怪昨晚情绪波动大。
　　风潇应了声，咬下一口馒头慢慢嚼着，突然眼神一变，望向不远处，“有东西来了。”
　　“什么东西？”苏离迷茫地转过头，见风潇看着一个方向不动，就顺着看去，蓝天白云建筑物，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风潇没解释，对着林澜喊了句，“林姐，弄坏那些东西不用陪吧。”
　　林澜闻言，幽幽转过头，看了眼风潇刚看的方向，吸了一口烟，吐字带雾，“随你怎么弄，敢开口要钱就让他们来找老娘。”
　　话说的霸气，可表情还是那副死老婆的颓废。
　　拿到林澜颁发的免死金牌，风潇三下五除二解决剩下的馒头，拍拍手拿起搁在门边的捕虫网，朝着右前一个纵步跳起。
　　网子里兜着一颗白色小球，巴掌不到很小的一颗，放在白天里很容易被人忽视，这就不奇怪苏离为什么看不到它。
　　“这些家伙真是阴魂不散。”苏离皱皱眉，语气显得不愉。
　　“商人无利不起早，狗仔也算商人一种，为了钱什么不干。”
　　风潇撇撇嘴，抓着网口回到店里，不一会儿就拿着一锤子出来，‘砰砰’几下锤在捕虫网上，只听里边一阵霹雳响。
　　“你做什么……”苏离嘴角抽了抽，眼里尽是心痛。
　　“锤它啊。”风潇理所当然继续落着锤子，“反正我们又用不到。”
　　苏离跺了下脚，道：“用不到可以卖啊！”
　　“卖？”正要落下的锤子猛地停在了半空，“这个也有人收？”
　　“对啊。”苏离点点头，目光不由得落在半空的锤子身上，生怕它掉下来砸到什么，然后自己会不会被殃及鱼池。
　　“隔壁街就有家店专门收这些的二手店，我记得一颗摄像球值三四百，好点的能值六七百，照相球就要便宜一些。”
　　“没有遥控他们也收？”
　　苏离点点头，“收啊，他们有的是方法给摄像球更改遥控，就是价格会便宜三分之一。”
　　这时候，风潇很想给自己来一锤，因为暴毙她手下的摄像球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那价钱加一加都四位数了，相当于它撕了十来张粉红毛爷爷。
　　私房……不，外快就这么没了……
　　‘我说你这手，咋就这么贱呢！’
　　之后，风潇没事就喜欢在店外溜达，苏离好几次看着她兴冲冲跑去隔壁街，平均一天能多赚个两三百，可把她给羡慕的。
　　转眼就到了《彼岸花》剧组开拍的时候。
　　“看什么呢，跟怨妇似的。”白景云带着个墨镜走到吧台前，在吧台上敲了敲。
　　苏离抬头看了她一眼，白景云看到了她眼里不加遮掩的同情，墨镜后的眼睛似乎抽搐了两下。
　　“发生呆呢，赶紧说说看。”白景云又敲了敲吧台，引导苏离把注意从自己身上转开。
　　“看别人赚外快……”提起这事，苏离就恨不得在当时的自己嘴上来几巴掌。
　　让你嘴贱，羡慕了吧！
　　苏离不是没想过用那些狗仔的摄像球赚笔外快，可惜她没那个能力，先不说能不能跳得起来，她也看不到球在哪。
　　虽然有专门针对摄像球之类设备的检测器和巡逻机，但检测器检测不了具体，巡逻机有时候还不一定能抓得到，摄像球上也有针对它们的雷达，不像风潇，换一身装套在街上随便溜达就能伺机而动。
　　“什么外快？”白景云微微挑眉，好奇地走到吧台后，正好看到屏幕上风潇借助墙壁身轻如燕高高跃起，挥动捕虫网的姿势犹若海底捞月。
　　“她在做什么，耍猴？”
　　“在抓摄像球……”语气显得颇为幽怨。
　　白景云听她这语气觉得奇怪，当她看到跟在风潇身后的巡逻机拍摄到的店名时，她才明白苏离说的外快是什么意思。
　　隔壁街有家回收摄像球之类设备的二手店她是知道的，以前夜阑的保安也经常把捉到的摄像球卖给那家店赚个外快，没想到风潇竟然也干起了这行当。
　　想明白后，白景云环起手以一副洞察一切的姿态笑道：“所以你看着眼红了。”
　　“嗯……”苏离有气无力应了声。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等下你就该同情了。”白景云冷笑，笑容里掺杂的意味让苏离感到一股恶意，是算计的味道。
　　看看电脑屏幕上一脸咱们老百姓啊，今个真高兴的风潇，苏离觉得不用等白景云口中的等下，她现在已经在同情。
　　“阿昭！”耳边旋即响起白景云高高嘹起的嗓门，依稀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幸灾乐祸。
　　“怎么？”
　　苏离抬起头，视野里便映入一袭红艳。
　　颜昭华化了妆，妆容并不浓厚，甚至有点浅淡，偏偏这样的妆容却给人一种妖娆的惊艳感。
　　在脸上恣意绽漾的笑容掺着一丝张扬的妩媚，张扬恰到好处，没有多一分的自大，也没有少一分的含蓄，它就像两者的中和，处于最好的那个点。
　　信步走来的姿态亦与往常不同，真要说个形容，苏离也只能想到个随性！
　　对，就是随心所欲的随性。
　　苏离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目光下意识落在屏幕里那张粲然的笑容上，她从颜昭华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但颜昭华又有着她自己的风格。
　　“特地把我喊过来，不会就让我看你的烟熏妆吧。”
　　颜昭华在白景云面前的吧椅上坐下，莲臂半举支在吧台上，五指轻攥抵在下颌上，举止慵懒且带着一丝媚态。
　　白景云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突来的惊艳，下意识望了眼四周，不少人偷偷望向这边，有男有女，年龄不一。
　　“这还没开戏呢，你就入戏了？”
　　“早有准备总不会出差错。”唇际微扬的弧度像勾着一根看不见的绳，绳子另一端系在心上。
　　这女人，该不会去找小灶了吧！
　　白景云想了想，同样把目光落在屏幕上，屏幕里的人又在上蹿下跳，想来她今天是收获丰硕。
　　“别笑！我说正事！”白景云拉着脸故作严肃。
　　曾几何时她对颜昭华已经能平常心对待，当然，刚才那个算意外。
　　“你家那位在赚外快的事呢知道不？”此时，白景云正在笑，笑得恶劣。
　　“什么外快？”颜昭华轻轻挑眉，就见白景云将笔记本放到吧台上，屏幕上正放着一人兴冲冲跑进一家店，店铺的玻璃门上贴着几个字：高价回收二手远程拍摄设备。
　　白景云一直偷觑着颜昭华神色的变化，见她笑意更甚，一改往日高冷装作苦口婆心劝道：“阿昭，不是我背地里说坏话，不管男人女人，突然有了钱都会变坏，你要是不看着点，说不定又被哪些别有用心的人给骗了。”
　　白景云一边‘好心’提醒，一边观察着颜昭华的表情变化。后者除了笑意更甚，似乎没任何变化，白景云以为力度不够，又加油添醋举了几个例子，正说到兴头上，她看到了颜昭华眼里的深长意味，吓得白景云立马找了借口结束怂恿。
　　做人嘛，要懂得见好就收。
　　见白景云装模作样的严肃，颜昭华怎会想不到她打什么主意，不禁白了眼眼前爱假正经的好友，转而就对苏离说道：
　　“小离，借用一下你的手机。”
　　……
　　二手回收店内。
　　风潇刚踏出店门的那刻突然感觉到一股恶意，直觉告诉她，有人在打她注意，而且还不是好主意。
　　想想对自己不大友好的人，好像……多如牛毛！要想准确猜中是谁很难，非常难！要说有印象的话风潇倒是能想到一二，就好比总看自己不爽的白景云和今天跟着剧组来一个女人。
　　那是个风潇不认识的女人，也没听说过名字，进酒吧的第一时间就是在颜昭华身边转悠，然后看她的眼神比白景云当初有过之而无不及，听苏离说她是另一个女主角。
　　除了她和白景云，风潇暂时想不到还有谁。
　　很快，她就把是谁在打自己注意的事抛之脑后，反正没感觉生命危险都不需要多虑。
　　低头看着手机里暴增的数额，风潇就忍不住想阔绰一回犒劳犒劳自己的辛苦，当然，不能忘记感谢那些无私贡献摄像设备的狗仔们，如果不是他们前仆后继，屡败屡战的精神，她根本赚不到这么多钱。
　　真是一群可亲又可爱的散财童子！
　　‘看你嘚瑟的，小心遭报应！’
　　也许老天爷有个喜欢捉弄人的恶趣味，也或许老天今天心情不好，报应随着一段铃声来了。
　　她不喜欢打电话，包括接电话，可有时候又不得不用它，就像这个时候。
　　“颜昭华？”
　　“阿潇在哪呢？”
　　风潇接起电话，心中警铃突然大增。
　　“在……在外边……”
　　心虚之下，语气弱了好一些。
　　“隔壁街的二手回收店？”
　　风潇脸色一变，音量倏地拔高好几个分贝。
　　“你……你怎么知道！！”
　　“听你语气是没错了。”
　　“阿潇要是没事，就赶紧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外快赚的钱该上交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