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董事长谈恋爱》千椿

16、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之后赵知硕和赵百川就是有空就一起吃饭，周末就去逛逛街骑骑马打打球之类的。时间也就一天一天的过去。

　　赵知硕觉得自己打脸了，他觉得他是喜欢赵百川的。赵百川虽然和他理想中的恋人差距很大，但现实交往起来竟异常不膈应。

　　年龄大不是摆设，赵百川做任何事都是稳稳当当，细心到都会提醒赵知硕拔电饭煲插头来防火。其他什么为你剥荔枝壳啊，带你去逛街爬山啊，走哪儿都帮你提袋子啊之类的，简直是好男友的标杆。而且赵百川其实长得很帅，除了公司开得实在太大之外，赵知硕觉得赵百川哪哪他都喜欢。

　　即使赵知硕能承认这一点，他和赵百川还是没确认关系。

　　赵知硕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但他最深的意识里总告诉他，太轻易答应赵百川的话，说不定赵百川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对此喻安然很看不过去，竟然说道：“我要是你，见到赵百川的第一天我就和他睡啦！”

　　赵知硕听得差点吐了。

　　这天在帝蓝丝，喻安然又八卦地问他:“你和赵百川现在发展到哪了？”

　　赵知硕喝了口酒：“还没有正式确立关系。”

　　“天啦！”喻安然差点把手里的葡萄酒都打翻，“你别和我说，这两三个月你和他连手也没有拉过。”

　　赵知硕想翻白眼：“没有正式交往，当然没有做过那些事。”

　　喻安然不能懂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还要如此隐忍，说：“硕硕，赵百川我看你早点答应了吧，我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能忍的，这绝对是除了我家谢忱以外的另一个好男人。”

　　赵知硕沉默了一下，倒没再回喻安然的话。

　　第二天上班前赵知硕收到赵百川秘书寄来的那款为他研发的茉莉柠檬洗发水，还有几款新产品。其实在前天，也就是这款洗发水全国发售的第一天，赵知硕就买了，现在浴室里好几瓶，都不知道要用到何年何月。

　　箱子里面还附着一张卡片，是赵百川的字———“为你而生，赵百川。”

　　这句话和那个逗号的分隔，可以说是很妙了。可以读出两种意思来。

　　赵知硕握着卡片心里是满满的幸福感。正想和赵百川打电话，却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那个名字陌生而熟悉，赵知硕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接了电话，赵知硕有些忐忑的叫了一声：“南生？”

　　电话那头的蒋南生很平静，语气带着笑意：“是我，知硕，我明天要去美国了，我想你我也算认识一场，晚上我能请你吃饭吗？”

　　既然和蒋南生已经没有了关系，赵知硕并不想招惹他，况且赵知硕晚上想约赵百川，拿着话筒有些犹豫。

　　蒋南生感觉到了赵知硕的拒绝，问道：“不行吗？你知道的，我当初......我确实是很用心地对你的，走之前我不想有遗憾。”

　　赵知硕听他这么说，不由地心软，也生出一些豁达，想着他要出国了，觉得应该送他一些祝福，便答应了：“好吧，不过我请你吧，晚上见。”

　　蒋南生倒是不介意赵知硕反客为主，知道赵知硕愿意赴约便很高兴了：“谢谢你，那晚上见。”

　　去见蒋南生赵知硕也没瞒着赵百川，一是他觉得不应该瞒着赵百川，二是他觉得赵百川不至于和他计较这个，因为他和蒋南生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白天和赵百川打电话的时候，就和赵百川说道：“蒋南生要去美国了，我晚上请他吃个饭做践行，不能和你一起吃了。”

　　但赵百川其实不是他想的那么大方，很不乐意他去见蒋南生，问道：“晚上几点？”

　　赵知硕说：“七点。”

　　赵百川蹙眉：“我今晚也有应酬，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不过你那边吃饭最多就是两个小时，九点我会给你打电话。”

　　赵知硕感觉到赵百川的不满，心里觉得好笑，戏谑道：“你吃醋啦？”

　　赵百川毫不隐瞒：“是有点。”

　　“那你晚上过来和我们一起去吧。”赵知硕继续打趣。

　　赵百川知道赵知硕是在笑话他，无奈道：“我倒想。不过你这么坦诚我是相信你们没什么事的，只是九点的电话，我还是必须打。”

　　赵知硕以前也发现了赵百川喜欢管着他，交往久了以后，赵百川这点就明显了起来，例如十点之后他一个人不能还呆在酒吧或者ktv,就算应酬也需要给他回短信或者是电话，有时候感觉和查岗一样，但赵知硕知道赵百川只是不放心他，心里就挺享受赵百川这样管束，不是很在意。

　　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

　　晚上赵知硕和蒋南生在餐厅见了面。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蒋南生了，虽然蒋南生穿了一件宽松的上衣，但是赵知硕还是觉得蒋南生好像瘦了，和自己打招呼时的笑容也少了阳光的味道。

　　赵知硕想起喻安然听来的八卦，但那毕竟也没有得到证实，赵知硕也不好问，等点了菜，赵知硕也只有关心他的表象：“你好像瘦了？因为出国压力很大吗？”

　　蒋南生剪短了头发，脸颊的轮廓线一览无遗，确实是瘦了。蒋南生摸了摸脸，笑道：“最近是压力有点大，不过我觉得还好，没有怎么瘦。”

　　赵知硕看看菜单：“那我再给你点个荤菜吧，我觉得你胖一点比较好看。”

　　赵知硕说完这句话，就想起赵百川说要把他养胖一点，觉得他胖才好看。现在自己又这么说蒋南生，果然是因为自己的年纪大的缘故，不由地笑了一下。

　　赵知硕又点了一份水煮牛肉。收了菜单，赵知硕问道:“你怎么又想到出国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蒋南生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凝固，赵知硕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蒋南生还是笑：“我爸安排的，我觉得也不错，就答应了。”

　　赵知硕点点头：“那也很好，你这么聪明，说不定以后拿个诺贝儿奖。”

　　蒋南生摇摇头：“我可没有那么厉害。”

　　赵知硕很客套：“反正你很聪明，以后会有一番作为的，我很看好你。”

　　蒋南生看着赵知硕的眼睛，里面有一些赵知硕看不懂的东西。半响，蒋南生说：“谢谢你。”

　　后面菜便上来了，两个人东聊聊西聊聊，慢悠悠地吃着，但蒋南生没有问赵百川的事，倒让赵知硕松了一口气。

　　吃完饭才八点半左右，赵知硕心想，这下赵百川可没有怀疑他的机会了。赵知硕付了账，一旁的蒋南生却突然说道：“知硕你能送我回学校吗？我今天没有开车。”

　　赵知硕没多想，很爽快：“当然可以，那你在这里等，我去开车。”

　　今天不是周末，路上竟然有点堵，还没到蒋南生的学校，就已经九点了，赵百川的电话一分不差地打了过来。

　　赵知硕开了蓝牙耳机，一边看路，一边打电话。

　　“八点多就吃完了......嗯......我现在送他回学校......嗯，好的......那我先挂了，回来再打给你......”

　　赵知硕挂了电话，副驾驶上的蒋南生看着车窗前面，语气平静：“是你现在的男朋友打来的？”

　　赵知硕取下耳机：“不是。”还没正式确立关系呢。

　　蒋南生便不再问了，一路上都很安静。车进了学院，一路开到蒋南生的公寓楼下。

　　蒋南生却没有马上下车，安静了几秒，轻轻道：“知硕，你能再送我一下吗？”

　　赵知硕觉得今晚的蒋南生很奇怪，吃饭的时候还好，一路回来他好像有些忧郁，不过一想到以后他就要独自在异国他乡求学，赵知硕还是心疼他的，便下了车送他。

　　蒋南生住的公寓是之前的老公寓，这边的人很少，树又特别高大，路灯光被树枝切割得零零碎碎，阴影里蒋南生看着赵知硕，神色染上了忧伤，蒋南生开口：“我当初真的对你很用心，可惜你还是喜欢了别人。”

　　赵知硕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宽慰他：“这种事不能强求的，你有天会遇到一个适合自己人。”

　　“是吗？”蒋南生苦笑一声。

　　赵知硕觉得和这样的蒋南生说话很压抑，不想多待：“在国外多照顾自己，我先走了，有机会的话，再见面吧。”

　　赵知硕转身要走，他感觉到背后的蒋南生的目光依旧在他身上，心里不由有些渗得慌，伸手要去开车门，手才把上把手，就觉得脖子上突然一痛，好像是被蜜蜂蜇到一般，还来不及伸手去摸，他的意识就开始迅速的消散，快到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多久，视线迷迷糊糊只看得见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赵知硕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一张床上，又过了好几秒，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瘫软，没有多少力气和知觉。

　　赵知硕觉得他应该是被注射了麻醉剂之类的药品。蒋南生作为一个医学院的学生，拿到麻醉剂并不困难。

　　他迷迷糊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人的影子，等他看清了是蒋南生，赵知硕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你醒了吗？”蒋南生的语气异常的温柔。

　　赵知硕用力吐了一口气，说话都有些艰难：“......你这是干什么？”

　　蒋南生伸手在他的脸上婆娑，从眼角道唇角，一处一处细心地拂过，好像在抚摸一个容易破碎的玩具。这和赵知硕认识的蒋南生可谓是判若两人，他的神情温柔到诡异。

　　蒋南生声音有些低哑：“我不明白，我明明对你真心实意，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

　　赵知硕想避开蒋南生的手，却被蒋南生捏住了下巴。

　　赵知硕觉得脑袋里神经被扯了一下：“我都说过了......”

　　“你说过什么？”蒋南生打断他，捏着他下巴的手又多用了一分力，语气变得有些暴躁：“你说我们没缘分，不适合？我真心的付出就被你这一两句话打发了？”

　　赵知硕很想骂你说在什么鬼话，但下巴被紧紧捏着，又疼又说不了话。

　　蒋南生盯着赵知硕的眼睛看了几秒，便俯下身子去亲赵知硕的嘴角。

　　赵知硕惊得瞳孔骤然放大。

　　蒋南生贴到赵知硕的耳边，声音幽幽：“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我明明都是真心想融入你们，但是你们却都那么排挤我。”

　　说完蒋南生慢慢地爬上床，两腿跪在赵知硕的腰间，手臂撑在赵知硕头的两侧，直视着赵知硕的眼睛：“你是第一个夸我名字好听的，但其实我一点都不下喜欢我的名字，南生，南生，就是我那个死板的母亲不愿意放下她在南方认识的那个男人，我们明明之后过上了更好的生活，她却一直不愿意放下，以致我现在的父亲根本不喜欢我，弟弟妹妹们又很优秀，家里完全，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的导师也一样，这么多年，我以为他是很喜欢的我的，我也一直很尊重他，他生病我跑前跑后，但是从论文发表到出国交流这样的事，他没有一件是安排给我的，我在他眼里是什么？白白的劳动力吗？我为了报复他拿了他的研究成果以自己的名义去发表，他出院以后毫不留情，立刻告诉了学校，让我在学校呆不下去......”

　　“父亲知道后觉得我丢他的脸面，一个心思地想把我送到国外去......我现在就是被驱逐......”

　　“知硕，为什么现在就连你也有了别人，我就这么不被这个世界所爱吗......”

　　赵知硕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些凉，那是蒋南生的眼泪滴落到了他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