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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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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是被鸡鸣声吵醒的,古代就是不方便,还是鸡当闹钟。
他用枕头闷着头嘟囔了两声又睡过去,一觉直睡到晌午才起。
饿得肚子直叫唤,许是揉着太阳穴起身,拉开床帘被吓了一跳。
他爹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头发束得整整齐齐,身上衣服穿的淡雅素净。
他爹放下茶杯上前关怀道:“小是身子可好些了,前日落水可叫爹心疼坏了。”说着微微哽咽。
许是眼睛望天,他算是想明白他爹为什么会入赘了,这么温柔的男人不入赘简直是暴殄天物。
许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动声色的挣脱周官人的手,假意渴了想喝水。
周官人上前为他倒水:“昨儿个我同你娘商量过了,你身子还不大好,书可以缓些时候再看。你好生养伤才是正经事。”
说着他又怜惜地摸他头上那圈白布:“还痛吗?”
许是哆嗦了一下:“不痛。”
感受到他哆嗦了一下,周官人细心地为他披上披风,关切道:“小心风寒。”
许是尴尬地接受他爹的好意,幸好长乐这时候端了粥来,周官人只叫他慢些吃就走了。
许是洗漱后端起粥一口就喝了,他沉思道:“我有什么书要看?”
长乐僵住:“少爷……该看还是要看,别再赌气不看书跳水了。”
什么男则烈男传看了总归是有好处,往后嫁人也更受人尊重。
听完许是眼皮直抽抽,原来正主事为了不想看书而跳湖,果真是纨绔子弟。
不过要他去看什么四书五经他也是看不进去的,堂堂理工男不就是因为学不来文科才选的理嘛。
转念一想,纨绔子弟好呀!纨绔子弟名声本就不怎么样,那他流连花丛里就更不会有败坏正主名声的负罪感了。
夏天日头最毒,许是也生不出其他飞飞跳跳的心思,他安分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哪都不去。
无聊的时候他才懂得他在现代过得是什么神仙日子。
他半跪在凉床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兄弟们,我走了,不能陪你们吃鸡了。想当初,我们人手一条98k睥睨四方,激情吃鸡,现如今,小分队终于还是少了我一人,唉。”
长乐端着新切的西瓜走进来,问道:“少爷想吃鸡吗?”
许是幽幽叹息,此吃鸡非彼吃鸡,不过喝鸡汤也不错。于是他点头。
长乐了然:“那等会奴婢就吩咐厨房的人做来。”
许是欲哭无泪,罢辽罢辽,吃鸡养身子也好。到时候在床上才能神龙摆尾,征服……哼哼。
晚饭的时候许至亲自到他房间来,许至不像周官人温柔,她头戴珠花穿着裙子,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许是安分的低头:“娘。”衣食父母也是父母。
许至坐在椅子上:“午时你爹来看你,说你好些了。前两日我有些忙,所以拖到今日才来看你,你不会怪娘吧?”
这两日朝廷里事有些多,大多都集中在此次大军出征的事上。
捷报一道一道的从前方传来,陛下大喜,吩咐户部好生亲点国库,看有什么能赏赐给新晋将军的。
还有礼部,也在着手准备郑实意封爵后的礼仪和常宁帝卿的成亲事宜。
不论是谁娶了常宁帝卿,礼仪规制总要是有。
想到郑实意,许至嘴角上扬。京中各家争抢的媳妇,她自然也想要。
况且,郑实意手握军权,对于巩固太女殿下的储君之位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许至正好是礼部尚书,又承袭了她娘的侯位,要说配也是配得上回京后的郑实意。
许是直摇头:“没事没事,娘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来看儿子就好,不打紧的。”
又见自家儿子的做派,许至很快打消了方才的想法,家世配得上,她儿子却是配不上人家郑实意的。
幽幽叹气,她轻拍许是的肩膀:“好好养身子,顺便也收收心,都怪我心疼你给你惯成这样,日后可怎么好说媳妇。”
郑实意她是不敢妄想了。
人家这次在战场上风光无限,杀得林圩闻风丧胆,功绩足可封侯。
陛下已经给她通了口信,说是欲封郑实意为武定侯,取武定二字就是为她满身策勋量身打造的。
以武定北疆,以武扩疆土,以武扬国威,满身功勋武定侯。
郑实意的仕途才刚开始,又文武兼备,难保日后不食邑万户。
这样的女儿她自知小是是配不上的,但她家生来高贵,没道理去给人做侍郎的念头。
因而许至将郑实意从满意儿媳名单上划掉。
她就这么一个千宠万爱着的宝贝儿子,自然该为他择个如意媳妇。
才说了两句话许至便又去忙了,瞧见她脸上确实有疲惫,许是关心了一句:“娘切莫要太累着,累坏了身子不值当。”
许至回头微微一笑,揉了下小儿子的头才离开。
长乐这才敢进房间来,他拍着胸脯:“许久没见大人了,大人还是那样让人看了就心生惧意。”
许是心说他娘脾气挺好的,又不是母老虎,因而呵斥道:“不许胡说。”
长乐自知失言,自打两下嘴巴算是惩罚。
许是来古代也有快一周了,这几日他躺在凉床上都要发霉了。
于是他让长乐给他换了衣服准备出去溜达溜达。
长乐依旧拿出一套女式长裙,不过他敢肯定少爷一定不会穿。
少爷啊,从来不知道出门男扮女装最好。
果然,许是复杂地望了长裙良久,以为小少爷从前出门穿的是女装,暗想这小少爷的癖好还挺特别,古代“阔时扑累”。
把长裙扔在一边,他冷静解释道:“我要出门,就穿我平常的衣服就好。”
长乐沉默良久,无力地反驳:“这不太好吧。”
许是一双桃花眼斜着:“有什么不好,快去拿我平时穿的衣服来。”
长乐无法,只好委屈地去为许是准备衣服,一面想着该用什么挡住少爷的脸。
难不成该围一片纱?好主意。
许是在穿衣镜前显摆了好久,如果忽视掉他额头上的一圈白布,当真是一位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他估摸着正主也不过十八九岁,正直青春年华啊。
长乐塞了一条丝巾在许是手里,许是展开见是丝巾,为长乐精明的脑袋瓜笑了。
果然,男人最懂男人。
丝巾逗姑娘,正好。
他把丝巾塞在怀里,右手拿着折扇,左手背在身后大踏步往房门外走。
长乐:丝巾是给您遮面的呀,您咋就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瞧着许是走远了,长乐小跑跟上。
许是也没走太远,他走到小院门口就停下来,原因是他不认路。
长乐熟门熟路的给人带到后门,望着那小小的木门许是起初一怔。后来摇着折扇微笑,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长乐左顾右盼好一会儿才打开木门,两人如做贼的排队出门。
许是摇着折扇走在街上,阴天,正好。
他面带微笑冲街上过路的女子点头示意。有些女子也回以他善意的笑容,还有甚者取下头上珠钗递给他。
长乐眼疾手快先接过珠钗,又从袖子里取出银子作为等价交换,女子看见银子拱手施礼就蹙眉离开。
气得许是折起扇子直敲长乐的头,这种定情信物怎么能用黄白俗物来玷污呢。
终于寻到一处茶楼坐下歇脚,许是才念叨:“刚才我一直冲你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你怎么没看到。”
长乐老实点头:“奴婢看见了。”
“那你还把银子给那些姑娘?”许是愤恨道。
长乐张了张嘴巴,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怪臊人的。
接过女子头上的珠钗就等于接受女子求欢的请求。大鸢向来开放,路遇善缘春风一度也是常态。
但素为高门大户不耻,对于自家的儿子管教也就严厉些。
长乐出银钱买下等于一笔交易,那些女子自然知晓这是婉拒,也就不再纠缠。
男欢女爱,被翻红浪,总需得两人投入才行。
大女人在世,光明磊落,做不得强迫男子的那起腌臜事。
寻了一处临街座位坐下,许是只喝了一小口,他始终不明白茶有什么好喝的。
刚才他说要喝酒吓得长乐差点又要跪下,男人不喝酒那喝什么,他酒量好又不会喝醉了去逗姑娘。
“许家小少爷。”坐在他旁边那桌的妙龄女子起身问好。
吓得许是一愣一愣的。
女子拱手问安,眉清目秀,腰间挂着好多香囊玉佩,身上的衣料大概也是上品。
正在气恼方才的桃花运都被长乐挡了去,这下又送上门来一个,他喜不自胜。正要笑脸相迎,长乐却私下掐了他一下。
算了,死就死吧,要是少爷和这位风流小姐惹上关系那才是他的大麻烦。
许是吃痛低声咒骂:“做什么!”
长乐目光幽怨,附在许是耳朵边轻声说:“太傅大人的千金您忘了?人送诨名寻欢仙子,京中有名的小倌楼她皆是其座上宾。”
许是恍然大悟。
谁说古代礼教森严,这太傅的千金都出来逛青楼了,还惹了个诨名,怎么就森严了。
难怪刚才他在街上走得时候看见那么多妙龄女子,原来如此。
想到长乐这次是为了自己好,许是尴尬地收回刚才的咒骂,怕惹一身骚拱手告辞。
太傅千金苏妙安本想留他,但一想到他娘只好作罢。
他娘同她娘交好,又同为太女殿下一方,惹到许是就是惹到许至,到底不太好。
苏妙安摇着团扇轻笑:“许久不见淮安侯府的少爷,他又美上了几分。”
一圈白纱,当真是娇娇弱弱的病美人。
“难道我竟不如他吗?”在一旁弹琴的乐师幽幽道。
苏妙安忙用团扇轻抬乐师的下巴,柔软的手覆在他弹琴的手上:“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一旁的酒肉朋友调笑:“可否有把握拿下?”
“连小少爷的僮儿都知晓你的风流闲事,想必苏二你的光辉风流史也自然落到了小少爷的耳朵里。”又一人打趣。
苏妙安轻摇团扇:“我哪里敢,莫叫许尚书听见了,否则我又得讨一顿娘的毒打。”
至于她的光辉事迹,她只淡笑:“女子生性就该风流。”
苏妙安想起以前不过是提了一句日后收了许是,也不过就是句玩笑话。
许至就在她娘跟前告状,她娘抄起家法就打,一边骂着家门不幸,生出个祸害。
她爹跪在地上求情都没用。
出了茶楼长乐高高提起的心才放下来,许是用胳膊肘捅长乐。
“女人逛青楼?”
长乐瞥了许是一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女人不逛青楼难不成男人逛青楼?
世上是有那么些离经叛道的男人喜欢逛花娘坊,但到底只是一小部分。
哪家的良家公子会把逛青楼当成引以为豪的说辞,不都得藏着掖着生怕小姐们发现咯。
要不是头上有伤体现不出自己的风度翩翩,许是都想去看看这地方的天上人间是什么样子。
现代的他进去溜达两圈,古代的嘛,来都来了总不能错过。
长乐幸好不会读心术,不然他要是知道自家少爷还想去青楼逛逛,只怕要少活好多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