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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溺水重生 ...

  •   “我的老天爷呀!快来人呀,明远媳妇跳河啦。”

      田大芳原本正在河边碎嘴,说着刘田远三年没着家,准是在外头找了小的,把家里的媳妇儿子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正说的兴头上呢,激动的她眉飞色舞时,就听到‘噗通’一声,也没挣扎,水面上冒了几个泡,人直接就沉下去了?

      “妈呀!”一旁听八卦的何婶子就觉得有什么冲脑瓜顶,忽然眼前一黑,就向后倒去。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晚了,就看着有从远处洗澡回来的男人们一听有人跳水,将木盆子往地上一扔,撒丫子就朝着河边跑。

      ‘噗通’‘噗通’……

      跟下饺子似的,一下子下去了七八个男人,都是自小就从河沟里玩大的,水性好的很。

      何桂芝原本正在浴缸里泡澡,累了一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不知道怎么的水没过头顶,她想要挣扎,但是却怎么也睁不来眼。

      后来只记得喝了好多的水,等到再也喝不下时晕了过去。

      “上面的接一把,救上来了。”一个男人眯着眼睛,水自头顶流下,朝着岸上的喊了一句。

      河中的男人们也都游了过来准备搭把手。

      田大芳自觉有些理亏,又有把子力气,赶紧踩在松软的泥土上,腰上一用力,转身就将何桂芝从水里拉了上来。

      抱着人放在岸边,就看何桂芝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不会是死了吧!”田大芳这时候才感觉到了真正的害怕,她赶紧的压着何桂芝的肚子。

      这会儿,有一位六七十岁的董老爷子跑了过来,有人特地去叫他说河边出事了,一路都没敢歇一会,在半路上直接跑丢了一跟鞋。

      老爷子先是掰开了何桂芝的嘴,将里面的草叶子扣了出来,然后朝着田大芳喊:“按肚子没用把人翻过来压腿上拍后背。”

      “哦哦。”田大芳赶紧照做,两腿膝盖顶在何桂芝肚子上,一双蒲扇大手用力拍在其后背上,‘啪啪’向的吓人。

      老爷子把何桂芝的头扬起,不一会,大量的河水自其嘴中吐出。

      心跳没停,只是呼吸有些微弱,这就应该是没啥事了。

      地上吐出大量的秽物,田大芳这一看这黑了吧唧的哪里有什么白面,刘家婆婆那张破嘴何者都是瞎扯的啊。

      何桂芝感觉自己的肚子好像是被铁锤猛砸了几下似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刚刚溺水后口腔鼻腔留下的后遗症,让她禁不住再呕了几下。

      这是真吐干净了。

      “行了,别拍了。”老爷子看着何桂芝动醒了过来赶紧说道,“快给人放平了,刘家的人呢?来了没有?”

      “没来呢,让人去叫了,这刘老婆子怕是不会来的,她巴不得明远媳妇跳河死了呢,好给他儿子让路娶那个什么大官将军的女儿。”张婆子看不下去了,最近村子里风言风语的,都是刘贼婆子传出来的,这老东西心黑着呢。

      “你个丧门,缺德带冒烟的,在人前背后白话我!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刘三丫这次还真就来了,她听说儿媳妇何桂芝跳河了,吓了一大跳心想着可千万不能死啊,不然的话明远回来能扒了她的皮。

      但是到了河边一看,知道老大媳妇是死不了了,这不就又开始抖起来了。

      “艹你祖宗的,你个老破鞋,敢跟我叫板,你真当别人怕你,我也怕你呀。”说着张婆子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刘三丫就砸了过去吓得刘三丫嗷嗷叫。

      张婆子虽然长得瘦弱,但她灵活的很,一把抓住了刘三丫的头发就往地上拽,然后用脚像踹柴火似的不住踹张婆子的小腿。

      “表个贱人,当初你勾引刘老汉的时候,恨不得叫得比那发骚的猫声儿还大,哼哼,还以为你自己有脸呢,你个破鞋还挺猖狂,今天就让我瞅瞅你这脸皮有多厚。”说着张婆子用力向后一拽,那长指甲就跟抓琵琶似的,手一划拉,交给人挠了个满脸花。

      何桂芝还没搞清楚情况呢,就看了一场大戏,呦,这老太太有两下子。

      一旁的田大芳满眼崇拜,张婆子是她婆婆,她想着要是有婆婆这五分能耐,这青山屯,怕是也没谁欺负得了她了。

      刘三丫还想着来河边磋磨磋磨媳妇,呈呈威风呢,结果还没损贬一通呢,就让人给挠了个满脸花。

      其实她也就是窝里横,年轻的不好和她动手较真,岁数大的她又不敢惹人,没想到今天这一嘴欠,里子面子全都搭进去了。

      “哈呸!看看你这张老脸,还好意思骂别人,我告诉你刘三丫,当初都看着你是个寡妇不容易,所以都让着你点不跟你一般见识,可你别蹬鼻子上脸,下回再犯得我手里,你瞅瞅我咋治你!”说着张婆子踹了一脚刘三丫肥硕的屁股,“吃着人家老大送来的东西,吃得脑满肠肥,然后还看不上这个那个的,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脸。”

      何桂芝看得正开心呢,结果就这么结束了,有些遗憾,不过她现在这是在哪啊。

      “大姐,今儿几号啊。”何桂芝拍了下一旁的田大芳道。

      田大芳一听是何桂芝问得,脸上不禁带着些心虚,她咽了咽口水,扯出一个笑道:“今儿八月初六。”

      何桂芝愣了一下,八月初六?

      “农历啊。”虽然一直感觉不对劲,到现在这违和感也太强烈了。

      “咋的?你问阳历年几月几号啊。”日常说日子都是走农历年的,庄稼汉们就靠着农历过日子呢。

      何桂芝点点头,她确实想知道这是哪年。

      “阳历我也不知道,谁记这玩意啊,咋的了?你不是摔傻了吧,我告诉你你可别找我赔啊。”田大芳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人要摔傻了,回头明远回来了,怕是能吃了她。

      “呵呵,不找你赔找谁赔。”何桂芝冷笑着斜眼看着田大芳,论碰瓷她可是专业的。

      田大芳愣了一下,看着何桂芝,像是见了鬼似的,之前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女人,现在竟然跟她这样说话。

      “不,你为啥找我赔呀!”田大芳气短道。

      何桂芝瞪着田大芳,一双眼睛像是黑洞一般看着人,直叫人起鸡皮疙瘩。

      “你说我为啥找你赔?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何桂芝说完就一把抱住田大芳的腿,开始哎呦,“我的命好苦呀,要不是你我能想不开跳河吗?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活了!”

      何桂芝的声音一下子让原本气氛有些凝重的现场炸开了锅。

      “大芳,你咋恁狠心呢,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样一副黑心肠!”一个小媳妇手里拿着一个外套,喘着气跑过来,才刚到就听见了何桂芝的话,一下子眼圈都红了。

      “是啊,都一个村子的以前呀没看出来呢?”

      “回头我得让家里孩子离她家孩子远点,谁知道回头是不是一伸手就把人推河里了。”

      “这杀人可是要偿命的!真要是她做的,回头就把她绑起来送到公社去批斗!”

      姚妮扶起来原本在地上打滚的何桂芝,将手里的干净衣服给她穿上,上面打着六七个补丁,原本的花样都已经洗的没了什么颜色。

      “桂芝,咱回头再和她算账,你这衣裳都湿透了,还是赶紧回家吧。”姚妮现在就担心村里那几个无赖回头说什么难听的话,到时候桂芝才是真的没有活路了呢。

      何桂芝大概也猜到了自己的处境,能带着衣服来的怕是真关心原主,她应该也可以信任她。

      田大芳听着众人的指责,想要辩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一下子急得跳脚,见何桂芝想走,赶紧抓住她,想要她帮忙解释一下。

      可话还没说出口,她婆婆张婆子上来就给了她一耳光,咬牙切齿道:“一家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这事咱俩没玩,要真是你推人下河,你也别回家了,趁早回娘家吧,我老张家要不起你这个毒妇!”

      “娘,不是,我没有!”田大芳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疼,她只能忍着,委屈的吧嗒吧嗒掉眼泪。

      而这时倒在草丛里的何婶子,一个抽抽,醒了过来。

      看到不远处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来搭把手扶她一下,要不是她没啥病,怕是等人发现了,尸体都凉透了。

      “呦!这不是何婶子吗?你咋在这里睡着了。”何婶子穿了一身绿,和草丛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去要不是她出声,怕是这人就散没了。

      田大芳一看何婶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蹿了过来道:“婶子,我一直在和你洗衣服,这何桂芝根本就不是我推下去的,你得给我作证!”

      “你说什么?”何婶子脑瓜子不清醒道。

      “桂芝啊!是不是桂芝自己跳河的!”田大芳终于松了口气,何婶子肯定能给她证明。

      “哎呦,哎呦!”何婶子一听跳河这俩字就受不住,捂着心脏直抽抽,

      田大芳愣了下,刚才有一个赖上她的,别是这个老婆子也赖上她吧,想着不由得悲从中来。

      “你们一个个的就会欺负我,她何桂芝自己跳河你们赖我推得,我是那缺德的人吗?何婶子你都不说句公道话,当初我正和你说话呢嘛。”

      何婶子才刚醒过来,脑瓜子里跟浆糊似的,被田大芳晃悠两下后,这可好直接就翻白眼了。

      董老爷子身子骨健壮的很,看着何婶子这眼瞅着要晕,赶紧过来,把田大芳拽到一边去。

      “娘啊!你怎么了?”何二听说河边出事了,才发觉老娘去河边洗衣服天都快黑了竟然还没回来,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等看到何婶子这幅模样时,一瞬间鼻涕眼泪全下来了。

      董老爷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把人背家去,一点事也没有,睡一觉就好了。”

      话说何桂芝,被姚妮扶着回了家,一开门老爷子坐在板凳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见人进来了抬抬眼皮也不说话。

      姚妮哼了一声,也没叫人,直接扶着何桂芝向着厢房走去。

      三间正房,六间厢房,这可是青砖大瓦房,都是用的刘家老大当兵的补贴,每个月几十块钱拿着,吃得满嘴流油,等人走了就开始磋磨人家媳妇,这是个人办的事吗?

      等进了屋,三个小萝卜丁一齐抬头看她们,三个孩子长得都很漂亮,衣裳洗的也白净,身上连个泥点子都没有。

      “娘,你这是怎么了呀。”三妞跑过来抱住何桂芝的大腿,看着她那张惨白的脸,吓得浑身发抖。

      剩下两个小的也跑了过来,这一对双胞胎才两岁出头,懵懵懂懂的抱着何桂芝湿漉漉的大腿,嘴里喊着:“娘,娘。”

      何桂芝愣了一下,啥玩意,她咋就成了几个小蛋子的娘了?这不闹着玩呢嘛。

      “快让你们娘坐下,换身衣服,这落了水,浑身都湿透了。”姚妮喜欢这几个孩子,到现在确实顾不上他们,得赶紧把衣服给换上。

      话音刚落,外面又跑进来一个大些的孩子,六七岁的样子,脸上跟花猫似的,手里拎着几个烤的有些发糊的家雀,小心得放在碗里,然后大手一挥:“娘,你看我乖不乖,逮着的家雀都省下来给弟弟妹妹们吃了。”

      何桂芝看着这跟花猫似的孩子,能言善辩的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大娃子,带弟弟妹妹们出去一会,让你娘换身衣服。”姚妮将床头柜打开,从里面找出来一身衣服。

      大娃子瞪大了眼睛,气愤道:“我娘咋了,谁又欺负我娘了?”

      “没谁欺负你娘,就是落水了。”姚妮不好将大人的事告诉孩子。

      大娃子还想说什么,屋外走进来一个男孩子拉了拉大娃,示意她别说话,

      等几个孩子都走了出去,何桂芝才松了口气,她对孩子的感情很复杂,早些年被人骗了身子怀孕,结果年纪小不懂事掉了,然后便无法再孕了,不能生孩子也不想结婚,索性她就一个人生活,不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如果当初她生下来,不求他孝顺,只要能陪着她生活个十几年,等她到了岁数就去养老院,也不给孩子添麻烦。

      怕是谁也想不到,屠宰场里的何二娘竟然还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别人提起来她,那都是力气大,长得黑胖粗壮,杀猪时那狠劲,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点多费的力气都不用。

      换好了一身衣服,何桂芝叹了口气,她也想歇会缕缕脑瓜子里的记忆,结果外面又唱起了大戏。

      “你个小野种!不吃拉到,给你吃给你喝,还给错了是吧!都给我滚!”刘三丫尖锐的声音隔着院子也听得清清楚楚。

      姚妮一听就站了起来,准备去和老婆子好好说道说道。

      可还没等迈步呢,碗筷砸地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咒骂声,怒吼声还有孩子们的哭闹声,跟炸了锅似的。

      何桂芝下意识的趿拉上鞋子,开门跑了出去。

      堂屋里饭桌被掀倒在一旁,满地的稀粥和几个窝窝,三丫抓着一个黑了些的窝窝正吃的开心,而大娃子则站在那里嬉笑着看着刘三丫跳脚。

      “你是个死人啊,还不赶紧给这个小杂种拉走!”刘三丫肿着一张脸,面目狰狞的看着跑进来的何桂芝。

      而何桂芝听到这咒骂声笑了,靠着门槛双手抱怀,也不说话只看热闹。

      “呦,瞅瞅大嫂这样,真跟城里的大小姐似的,是不是还得娘伺候着把粥喂你嘴里去。”明峰媳妇五官扭曲的看着何桂芝身上的新衣服,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身上的补丁。

      何桂芝斜了她一眼,跟看即将屠宰的猪似的。

      明峰媳妇就感觉好像有一把刀要捅她脖子似的,疑神疑鬼的环顾四周,白毛汗都出来了。

      而刘明峰也跟个孩子似的,抓着两个窝窝头,不说话,坐在炕沿上啃的开开心心。

      “喂我嘴里?我怕是没福享,说不准有人打算给我碗里下点耗子药呢。”何桂芝冷笑一声,“走吧,这都撒了一地了,还吃什么,跟我去厨房里,看看有啥好吃的。”

      “给我站住!”刘老汉怒声吼道,他是这个家的大家长,还没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呢。

      可何桂芝哪是一般人,她冷笑一声道:“站个屁,您先给自己屁股擦干净了再说话吧,也不瞅瞅您那老脸,听听外面的风声,说不准啊啥时候被乡里的民兵逮走戴着破鞋,赶着游街了。”

      就她这才来多长时间就知道刘老汉和刘三丫搞破鞋来着,这事外面肯定传遍了。

      嗤笑一声,何桂芝笑着便转身离开了。

      大娃子知道他们不敢打他是因为每周他都会给爹写一封信,如果信件没有送到,爹肯定会让人拍电报来问的。

      也正是因为刘明远的威信,在家里几个孩子也没人敢磋磨,现在更是连动手都不敢了,就只能逮着脑瓜子发蠢的何桂芝折腾。

      厨房是上锁的,刘三丫怕人偷吃,何桂芝抄起一旁劈柴的斧子,上去就是两下子,然后一脚把厨房踹开。

      今天做饭的是二娃子,大娃子整天出去漫山遍野的疯跑,而二娃子则心疼何桂芝,帮着喂鸡扫粪,收拾屋子。

      “娘,咱们真的能吃吗?”大娃子有些胆怯,他虽然皮,但是这样偷吃粮食在记忆中可是会被爷爷狠揍一顿,就是回头给爹写信,爹也会说是他做错了。

      何桂芝自然不怕这个:“你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屋去,这里我操持就行了。”

      姚妮也走了过来,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没忍住道:“你这是不想过了呀。”

      咔咔咔,打了三个鸡蛋,饭橱里还有一块二两大小的腊肉,何桂芝也顺手切了,她平常为了操持力气,可是顿顿离不开肉的。

      刘三丫虽然害怕何桂芝说的被批斗,可是这粮食可是比命还大的事呢。

      眼看着案板上的肉蛋,刘三丫直接坐地上撒泼打滚,骂的昏天黑地。

      姚妮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高声说了一句:“桂芝,我先回家了,回头有事就来找我。”

      “唉!去吧。”虽然何桂芝想留人吃饭,但她害怕人看出破绽,而且就刘三丫这样式的要是真留人吃饭,回头她就能去姚妮家骂街。

      所以也就没留人,到这恩情是记在心里了,她何桂芝出来讨生活这么多年了,最大的优点就是恩怨分明。

      何桂芝也不管外面这老太太闹腾,她哼着小调,煮了一大盆二米粥,稠稠的,又蒸了蛋羹,拿把青菜炒了腊肉。

      刘三丫见着人也不搭理自己,有些无趣,最后又掐着腰骂了几分钟了。

      等到何桂芝做好饭了,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直把她盯得心虚,最后悻悻的哼了一声,扭屁股走了。

      她现在是真不敢打何桂芝,平常怎么磋磨都行,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现在她真有点怕何桂芝疯了去公社里告状,让她被批斗。

      而且何桂芝娘家也不是好惹的,虽然离得远,但架不住一家子不讲理啊,一窝子土匪出了个蔫炮,不然她这个后婆婆哪里站得住脚这么猖狂。

      等到吃饱喝足了,何桂芝又想洗澡,然后有看着锅里有热水给几个孩子都涮了一遍。

      折腾了半宿,等到何桂芝终于躺到了炕上,几个孩子们都呼呼的睡着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屋子里,她有些睡不着,忽然想起了自己记忆里极少的诗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嘴里嘀咕着嘀咕着,不知道何时才混混沌沌了起来。

      身体轻飘飘如同踩在棉花上似的,等到好不容易站稳了,如同银铃般的笑声从空中传来。

      就看到一个白衣‘何桂芝’从空中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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