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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脱困 ...

  •   第六十三章 脱困
      冥室的冥石猝然落下,镛陵开始摇摇欲坠,石壁开始松散。
      姚初见掌柜洒出毒粉,从随身药袋里摸出几粒药丸,分别给柴文扉、萧玉栊和自己一颗,顿了顿,还是给了夏亦可一颗。医者父母心,他还是不忍心,或者说他更希望夏亦可能对柴文扉有所交代,至少,不要落得像自己和他一样的结果。
      夏亦可接过药丸,放嘴里,镇定的走到棺椁旁,俯身在棺椁的龙头浮雕上摸来摸去,摸到活动的龙眼时。满意一笑,将龙眼用里的按下去,棺椁下旁便出现了一条一人宽的秘门:“这边!”
      姚初架起萧玉栊和柴文扉,摇晃的往夏亦可走去。掌柜不料有这隐藏的密道,拖起残躯想要阻止,被柴文扉手向线囊摸去,毫无章法的将残余的摇漾线全扔在挥他的身上,扎了个千疮百孔。
      四人有惊无险的下到密道,落下的巨石将密道口挡住,算是暂时脱困。
      夏亦可弓着背走在最后:“赶快走,整个镛陵都在坍塌,这密道也是镛陵的一部分,撑不了多久。”看到身后的密道逐渐坍塌,忙提醒前面的人。
      密道并不长,约莫两百米左右,几人站在密道出口,俯瞰风景。
      洞口下竟然蓝铃花谷的水潭!洞口离潭口略高,就这么跳下去比摔在水泥地上好不到哪儿去,石壁旁倒是有几株柳树,借一借力应该问题不大吧?大概。柴文扉探头看下洞口和逐渐坍塌过来的密道,一边是生死不明,一边是即将坍塌的洞穴,咬咬牙道:“盒子,这个高度你应该没问题。”
      萧玉栊点头。
      “初心,抱紧我。”柴文扉又对着初心说道,“大不了来生还是兄弟。”
      姚初爽快道:“好。”
      柴文扉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夏亦可,终是没开口。

      卧槽,果然太高了,这失重的感觉太明显了。糟糕,怎么一口气提不上来?不行,柳树太远了,没得借力的了。初心你别放手啊,别看着我笑的一脸欣慰行不,你放手了我一个人还是没办法平安着地。柴文扉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轻功这么差过,不就是抱着初心跳崖嘛,怎么跳到一半就提不起内力了。
      夏亦可看姚初在空中与柴文扉分开,深觉不对,在柳枝上借力跳起把柴文扉抱在怀里,怎么软绵绵的?
      在水潭边待命的纪孤穹见四人从石壁的‘刈’字中间跳出,本来还好好的,突然柴公子就和身上挂着的姚公子分开了。自家主子转身上去抱着柴文扉,自己一跃跳起,把快着地的姚初接在怀里,稳稳着陆。
      萧玉栊看到跳到一半就分开的两人,吓的一身冷汗,幸好夏亦可和纪孤穹上前搭把手,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就在他们落地的瞬间,密道口完全坍塌,原来的‘刈’已经完全不见了。
      着地的柴文扉急不可耐的推开抱住自己的夏亦可,向纪孤穹走去,把他前后左右看了个变,责备道:“初心,没事吧?怎么就放开我了,说好的抱紧我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盒子你也没事吧。”
      萧玉栊摇摇头。
      “没事就好。”说完,柴文扉的身体直直的就软下去了。
      夏亦可冲上去把柴文扉抱住以免直接掉地上,摇晃着他,拍着他的脸,叫道:“文扉?文扉?你别吓我。姚初你快看看。”
      “柴门?”姚初看到眼前的柴文扉刚刚还精神抖擞,突然就倒下去,也是吓了一跳,示意夏亦可抱着柴文扉坐在地上,拿起手腕,听脉。
      看着柴文扉晕倒的萧玉栊才走了两步,也昏倒在地,人事不省了。
      “萧公子?”纪孤穹见他毫无反应,直接把他拖到姚初身旁,摆好姿势让姚初探脉。
      姚初皱起眉,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针灸袋,往柴文扉和萧玉栊眉间扎去,又拿出两粒丸药,喂给他们。
      “中毒了,是什么毒我还不清楚,我先拿银针和药稳住毒性,先回客栈吧。”姚初收起针灸袋,环顾四周,“只是这儿离客栈这么远,不知道他们撑不撑得住。”
      夏亦可看向纪孤穹。
      “公子,已经备好马了。”纪孤穹回答道。
      姚初不多言,任由夏亦可抱着柴文扉,纪孤穹拎着萧玉栊,三匹马向客栈疾驰。

      客栈内。
      柴文扉悠悠转醒,慢慢睁开眼睛,姚初在眼前晃悠,他抬起手,想要抓住那影子:“初心,你晃什么啊。”
      “你醒啦。”姚初开心的问道,看到柴文扉费劲的想起身,扶着他坐起来,在他身后放了一个枕头。
      柴文扉盯着额头上摇晃的长针,眼睛都成了斗鸡眼:“我去,我额头上这个吊着的是啥?”
      “让你清醒的,你在冥室中了掌柜撒出来的毒,我暂时不知道怎么解,就先用银针给你续命。”
      生死有命,柴文扉心道,却看到本不应在这儿的夏亦可从门口走进来,一身孤傲,柴文扉不语。
      姚初看到夏亦可进来,收拾了手上的东西:“你们俩聊聊,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关上门,两人相顾无言,对视良久。
      “镛陵已毁、密诏已成筛粉,不知韶王爷还有何指教?”柴文扉出声打破僵局。
      “什么时候知道的?”夏亦可冷漠了一张脸,心中却是微微一动。
      “能用暗卫,还是如纪孤穹那样的身手,怕是除了皇室,没有其他人了;饶是我不懂朝政,也听夫子讲过当朝皇帝名熠辉,闵丞相字光微;皇室宗族最看重身份等级,必然忌讳皇帝名号,怎敢用辉作名讳?能随意进出的韶王府;能得到常人连听都没听过的暮蛊;能拿到山川地貌图;被唤作云未;小昱,就是和明王世子舒竛昱吧……还需要更多吗?韶王爷。”柴文扉冷笑的一条一条数给他听。
      “为什么不拆穿我?”
      “我傻啊。”柴文扉笑着抹了一把脸,道,“我在等,等你亲自告诉我;等你告诉我你只是借由夏亦可的名字出来玩;等你告诉我你是真心的;等你告诉我你不是为了畹蘅匣才接近我。”
      柴文扉深深吸了一口气,扯着惨白的脸笑道;“可是我错了,从头到尾,你都是为畹蘅匣接近我,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虚情假意。最开始夜袭落叶庄的也是你的人吧,是纪孤穹吧?让我猜猜是为什么?”
      柴文扉想要站起来,可掀开被子的动作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他只得靠在床边,大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让我猜猜。是因为追查畹蘅匣多年都没有线索,更查不到让柴家灭门的人。皇室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定时炸弹埋藏在自己的身边?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你小时候见过柴家的畹蘅匣,所以你一定不相信柴家的畹蘅匣已经葬身火海。之所以现在才来找我,是因为近年来和明王独揽大权拥兵自重,皇帝感觉大权旁落,找回密诏迫在眉睫!所以就孤注一掷,想着指不定能从这个柴家遗孤身上套取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平时落叶庄得江湖及朝廷庇护,加上落叶庄也不是寻常人家,家里的人谁不是行家里手?你怕没法近身,所以才借夏亦可的身份。哼!我还真是一个祸害,走到哪儿都要连累一群人!”
      “不说话?你是默认吗?那你现在又来做什么?”
      夏亦可双手负在身后,握紧了拳头,云淡风轻道:“解暮蛊。”
      “哦,对!我把这茬忘记了。”柴文扉一巴掌拍在自己头上,为什么还会心存希望,“那也是韶王爷的杰作吧!也真是狠心,给自己下那样的毒。亏我当时还以为你家书房内的机关是光控的,其实是你自己触动机关引我上钩的吧,所以我是真的傻。”
      “您当然有解药啦,现在戏演完了,也没必要折腾自己的身体了,我这儿命不久矣,没必要折寿陪我赴死。”柴文扉自嘲道,他真的好想问一句,你对我是逢场作戏还是真心实意,最初的初遇,也只是因为我是柴家遗孤?可他不敢问,他怕得到的那个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夏亦可似乎看透他内心的独白,略有所动的说:“对不起,我是皇室中人,身负匡扶社稷的重任,身不由己。”
      “呵!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就不劳烦韶王爷了。是本人有眼无珠,空做了两世庸人!初心,进来啦。帮我和韶王爷把暮蛊解了,让王爷能尽快回宫交差,匡扶这万里江山,拯救这黎民百姓。”
      姚初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淡淡的倒弄自己的药箱。他示意夏亦可坐在床边的木凳上,将二人的手指刺破一个口子,置于放了一薄片墨莲子的茶杯中,又往里面略到了点清水。两只蛊顺着鲜红的血液,流到杯中,血水瞬间变成黑。
      夏亦可从怀里拿出两颗药丸,大概是解药吧,一颗服下,一颗递给柴文扉,见柴文扉只是低着头盯着杯子里变黑的血水,便把解药放在姚初的医箱上,起身离开。
      眼看着夏亦可走到了房门口,柴文扉抬起头,提起手向发间摸去,手指轻转,用尽全力将一枚蓝紫色的发簪扔出,从夏亦可脸颊边飞过,直直的插在门板上:“把你的东西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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