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制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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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顶尖高手助其化解内劲，摧心掌可解。但内劲消失后掌印也就随之消失，除了帮人帮一半。”
东方旭说，“有没有可能会摧心掌的人拍自己一掌留下掌印？”
“谁没事折腾自己，找抽？”萧远想了想，“可能是可能，但都是自己的内力，控制不当可魂归西天。”
萧远不解的问两人，“你们遇见魔门的人了？”
苏克兰皱眉，“这种功夫只有魔门的人才会？”
萧远摇摇手指头，有些傲然，“确切的说，江湖上如我这般年岁，会摧心掌的只我一人。”
苏克兰猛然站起，“萧大哥，万事不可说得太满，这种话日后还是少说为妙。”
萧远屈回傲然晃动的小食指，委屈的反问，“天山派最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一个两个都敢跟我叫板？”
东方旭笑笑，“没有，是天山派出了点事。”
萧远说，“他们掌门的事？”
东方旭言简意赅，三两句交代了来龙去脉。一言蔽之即是叶怀杀害赫连名并以此为由挑唆三派七门围攻栖霞宫。
萧远说，“怎么又是叶怀，立个勤勉牌坊？”
东方旭意外，“他还干了别的？”
萧远也说了下午偶遇叶怀的事，“卫国怀疑叶怀拿了火器。”
而今武林正道老一辈辉煌没落深，小一辈好几年没出个绝顶高手可谓青黄不接。幸而魔教蛰伏已久，萧远接任教主之位后更是只做生意不抢地盘。魔道十二门主齐聚栖霞宫，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外加一个即将回教的顶尖高手萧远。正道即便有赫连名这个师出有名栖霞宫也决计是龙潭虎穴。
一开始东方旭就觉得很奇怪，就他这几日的观察，正道三派七门的掌门连萧远一只手都打不过。即便这些人不识萧远的厉害，也总该听闻过魔道十二门主的厉害。连萧远都为之忌惮的存在，叶怀靠什么说服的三派七门围攻栖霞宫？
东方旭道，“难不成叶怀真的盗走了震天雷，埋在了栖霞宫？”
萧远嚼口牛肉，疑惑的啊了声，毫不在意。
东方旭总归不解，“虽说你功夫绝世，但这次三派七门带上的人至少有二百，你一点都不上心？”
萧远喝口酒，“栖霞宫还有七堂在，除了打杂的，一百多个总有。”
东方旭问，“若真有震天雷？”
除了谢云川的事，旁的事萧远是能动嘴则不动手，能差使旁人决不亲自动腿。
萧远该喝喝，“即是如此，等卫国查出些眉目我再上山。”
东方旭道，“那得有几天。你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这些天还打算待客栈里？”
萧远眼瞳转转，“之前说给谢云川画栖霞宫，正好这些日子先去备些墨。”
东方旭调侃萧远，“萧教主，您的家事不值得您挂心，倒是对承王挂念异常。”
“我挂念的从来都是我的家事。”
东方旭笑话他，“萧教主若他日娶亲，定是远近闻名的惧内。”
萧远道，“惧内总比你想惧不得惧好。”
“胜在年轻，不着急。”
萧远道一句，“功不成名不就，你不急我都替你急。”
萧远是教主，燕雀是名医，卫国是当家，连苏克兰都是候选掌门。
东方旭喝口闷酒，不高兴的走了。
*
沈萧的墨独一无二，水泼不侵，油泼不进。主要方法是用以水研墨后掺入油。因为脂膏会冻住且不好闻，在一开始沈萧混入其中的是火油。后又因为火油过于稀释，沈萧又掺杂了花油。
花油出自西华域。五国之中西华域穷尽文者之才技家之艺。在其他四国的女子尚且以粉扑面配香囊时西华域的姑娘就已经学会喷花油满身溢香了。
安国曾和西华域于墨谷交战，号称五国第一的奇门遁甲却比不过一个瞎眼将军，双方议和各退一步，墨谷也成了西华域和安国间的通商要道。自后花油传入安国便迅速被一抢而空。
翌日萧远上街买了一堆瓶瓶罐罐，鲜花和墨锭回来，在庭院干起了纨绔子弟才能干的“不务正业”。可萧远跑遍了非玉镇也始终只找到一小瓶，画一幅的画显然是不够的。
而制作花油的过程极为繁琐，需以琉璃罩反复蒸煮花瓣，一碗水蒸得只剩三滴方可奏效。
萧远先去买花，洗花瓣，而后用瓦罐盖上琉璃罩持续蒸煮。看火最是要紧，一刻都不能离身。火不能太大，花瓣会焦了，火也不能太小太耗时间。
萧远是个懒人不爱动弹，但耗费大把大把的时间做着看火这种毫无意义的事着实是在浪费萧大教主的生命。
一开始萧远求快，用了三个瓦罐蒸，大半个下午后花瓣全焦成了糊糊。萧远不敢再造次，就用一个瓦罐慢慢熬，不干别的，认真仔细的看着火候。
萧远零零总总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勉强馏出了一小瓶。萧远叹气，主要是这设备不行。无法，他只能在配方里加大火油的比例。但油的比例改变水和墨的比例就得一道改变，多了些就不是墨，少了些就和普通墨汁一样。
萧远一样一样的试，得试出最好的比例。而花油只有一小瓶，用过就没了。萧远用宣纸记好每次试验用的比例，认真仔细的调试，丝毫不敢多加和浪费，试验做得拮据拮据再拮据。
一整天下来，萧远写了三张宣纸，花油几乎费得没了，调出的墨依旧不是萧远想要的。满院子瓶瓶罐罐狼藉一片，萧远抬脚就想踹了桌子。
萧远烦躁的揉着眉心，背过身不去看那些乱七八糟。
萧大教主咬着牙，叹着气，不一会又转过身，非常怂的继续去馏花油。
除了吃饭睡觉，萧远一门心思扑在制墨上，做着拮据的认真的试验。桌上的宣纸一张张的增加，萧远朝着最佳比例一寸寸的拱着。
从来没有一蹴而就，成功是一步步踏出来的。
终于，七天之后，萧远配出了一玉坛的墨。
墨里掺着油，对于笔力运转要求极高，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形成收笔的效果。若是用的好会在运笔处形成独特的留白，且十分自然，突出意境。
萧远在宣纸上随意描绘几笔，怪石跃然纸上。随即萧远吹燃火折，划过落笔处，随即火焰丛生，烧尽一整张纸。
是萧远要的墨。
萧远以为自己会喜极而泣，可他只松了口气，“终于制出来了。”
也是，这么多天兢兢业业，用无数次的失败向成功逼近，若还不能调配出来才是匪夷所思。
要画栖霞宫除了备好墨，石青和朱砂也得备着。萧远把配好的墨放进书篓里，又上街去挑颜料。他日子过得忙碌，旁人也没闲着。
*
叶怀何以要撒如何弥天大谎，究竟是不是杀害赫连名的凶手始终无法得到佐证。在无法获得罪证的情况下，东方旭提议引蛇出洞，引诱叶怀主动招供。
于叶怀而言，他的谎言框住了所有人。东方旭让苏克兰再去询问那几个巡逻的天山弟子，有意透露一个月前萧远不会出现在天山的消息，并告诫苏克兰不要讲具体依据保持神秘感。一次叶怀留着心眼，两次三次叶怀心疑且深夜约见苏克兰。
苏克兰赴约前，东方旭拦住他，问道，“你觉得叶怀今晚寻你要聊些什么？”
“为何会知道一月前萧远不在天山。”
“但你不能光明正大的解释，萧远的身份一旦暴露，他随即就给你扣上包庇魔教甚至串通魔教。”
苏克兰点头，“我明白，我会小心。”
苏克兰从东方旭身边擦肩而过，东方旭随即抓住苏克兰的手臂，他不放心，“我去把白道的人引过去，叫他们看看叶怀的真面目。所以你要竭尽全力套出叶怀的话来。”
东方旭的话透着轻易叫人察觉到的威胁逼迫，仿若告诉苏克兰他若是不能套出叶怀的话，反而被叶怀套去一星半点的话，就会被三派七门全盘见证。
苏克兰拍拍东方旭的手背，“别担心，我的内力比你高。”
东方旭重重的拍了苏克兰一记，“连你也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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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疑心病很重，借着谈心为由喊苏克兰出门，顺着小河边一路走向了镇东边荒凉的田野。
月明星稀，四下无人。
叶怀问苏克兰，“听弟子们说，你觉得萧远一个月前不在天山派？”
“对，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外游历，听闻两个月前萧远出现在永安承王府，想必之后可能一直待在承王府。”
叶怀薅了把半人高的蒿草，眼神散在眼前的油菜花地，“萧远诡计多端，你怎么知道他去承王府不是有意掩人耳目？当众被承王府打成重伤，这本就足以叫人深思不是吗？”
苏克兰追问道，“既然师伯怀疑萧远是假意受伤，又怎敢集结三派七门？我信师伯心思缜密，不至于叫我们白白送了性命。”
叶怀捏碎手里的蒿草，“你质疑我？”
苏克兰躬身谦逊道，“师侄不敢，师侄只是怕师伯有所误会。”
叶怀牢牢攥着手心里的碎草，缓缓扭过头注视着苏克兰，“我能误会什么？”
苏克兰谦逊如常，“如今我们尚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师傅的死和魔教有关，若真的无关，我们这样贸然上山质询萧远，怕是回荒唐收场。”
叶怀讥诮一笑，“你怕了？”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制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