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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出轨 ...

  •   晏望霄对梁松影又恢复了冷淡。

      宋礼在旁边瞧得明白,叹息不已。

      梁松影脸上的一点喜色很快褪尽,来了也只是例行问候,坐不到几分钟就说有事。

      晏望霄看出他不开心,问他。

      梁松影想到胎死腹中的婴儿,昨天美国那边打电话过来,问他要不要过去捐精子,再试一次。他考虑了一晚上,今早给那边回复:不必了。他看着晏望霄有些关切又似乎不怎么关心的面孔,摇头,“没什么,小事。”

      晏望霄似乎不知道怎么接话一样,沉默下来。

      梁松影呆着觉得尴尬,起身说:“还有点事,晚上再过来看你。”

      晏望霄这一次没点头,而是问:“什么事?”

      梁松影对他笑了一笑。

      就走了。

      晏望霄出院回剧组补拍落下的戏份,梁松影不用每天守规律去医院,整日呆在家中研究新歌,需要去录歌才出门,陈醒为他接的通告,能推就推。梁松影唱歌开始有些走调,嗓音状态不好,陈醒总劝他少喝酒,不敢再为他接什么需要现场唱歌的活动。眼见梁松影心事重重,事业也在走下坡路,着急无济于事,他找不到病根所在。

      这段时间罗差常来电话,总有意无意提到晏望霄,和剧组一个小鲜肉,提醒他们有暧昧。

      梁松影不太高兴。

      次数多了之后……

      “罗差,不提晏望霄和伦守诚行么?我不喜欢。”

      “我提醒你而已。”

      “那也是我和晏望霄的事。”

      “我不希望你被他伤到,被他骗,你最近状态什么样我看在眼里。Lan,你过来看看好吗?估计全世界只有你蒙在鼓里,剧组里谁不心知肚明,汤老对他不满,老挑他的错,那么慈祥一个人,我第一次见他骂一个演员骂得那么凶。”

      梁松影听他提到汤耀的态度,头皮发麻,心中已然信了几分。

      但他依然没去剧组。

      杀青宴那天,他也没去。

      热闹点的地方他都抗拒,一个人清清静静闷在家里,心情低落反反复复。他觉得自己的心生病了。以前没病的时候常去任泽余心理诊所检查,真正有病,反而讳疾忌医。

      晚上接近十二点,罗差又来电话。梁松影看见显示上罗差的名字,不愿接,却又直觉这个时候来电不同寻常。

      “Lan,你信我么?”

      “庆功宴喝醉了你?说什么胡话,我当然信你。”

      “那你现在立刻马上过来逸豪酒店506,我看见晏望霄和伦守诚一起去开房了。前台姑娘跟我说,他们开的是同一间。”

      “罗差!”梁松影简直气得要发笑,“……你够了!”

      “你过来!”

      “过尼玛过!”

      梁松影挂掉他的电话,直接关机。气得他围着屋子走了两圈,谁知座机又响起来。他去接,果然还是罗差。

      “过来!”

      “他要出轨要外遇,我没权利管!我这么说,你懂吗,罗差!他跟人滚上床,他去滚!他没义务守身如玉,我管得着吗?”

      “……我没想到你爱他爱到,连这种事也能容忍?我以为,你最忍受不了的是第三者。对不起,Lan。但我还是要说,你这样不好,不要作践自己。你信我就过来,不然,我们朋友一场就到此为止,我会再去美国,也不想看你作践自己,看晏望霄逍遥快活。逸豪酒店506.”

      罗差说完,不等他多说一句,干脆挂电话。

      梁松影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烦得坐在沙发上直揪头发。

      捉奸这种事……

      他根本不想去。

      罗差在酒店没等来梁松影,一个小时后带上请来的人去开锁砸门。

      门开了,其他闲杂人等被他挥退。

      他走进去,房间里的人似乎没察觉已经有人破门而入,地上散着一些衣物,里头发出一些暧昧声响。他推开门,发出轻微响动,也仍然没惊醒里面的两人。他看见晏望霄半躺在床上,衣着还算整齐,只有腰带解开,另一个人衣着完整,俯在他身上动作。

      罗差举起手机,对准床上两人,聚焦,拍摄。

      相片保存,上传云盘,他才礼貌地用手指叩一下门。“咚咚。”

      晏望霄率先看过来,他的眼神浮现出一丝惊讶,很快掩饰下去。他的表情懒散,挑衅地看着罗差,没去提醒男孩停止。

      罗差被他的无耻气得脸色铁青,又重重地拍了两下门,那男孩才受到惊吓般回头,赫然就是伦守诚。

      “罗、罗……”他说话开始打结,慌忙从晏望霄身上离开,并拉起被子给晏望霄盖上,向晏望霄投去求助而不知所措的眼神。

      晏望霄说:“你先走,顺便请保安上来。”

      伦守诚整理了一下衣物,点头,“好。”他经过罗差时,低声哀求,“求您了,罗先生,不要说出去好吗?”

      罗差示意他走。

      伦守诚感激地投去一瞥。

      伦守诚离开后,罗差一身熨帖的黑西装,坐在窗下的沙发,对着晏望霄,说:“他刚才让我不要说出去,说明你们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我说得对吗?”

      晏望霄把手伸进被子里,拉好裤链,掀被而起,“你最好马上离开,保安马上会到,擅闯他人房间,被请出去就不体面了。”

      罗差说:“听说你被萧廷揍了一顿,揍得真好,你该揍,欠揍,我现在也手痒得很。”

      晏望霄轻笑,“你们一个个把他当宝,可惜,他只喜欢我一个。你再怎么努力,付出再多,陪得再久,也不会得到他一点喜欢一点回应。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他就是那样的人,喜欢一个人就喜欢一辈子,痴情得很。他每天在我的公寓住着,每天等着我回去临幸,只要我不赶他走,他永远呆在那儿,只要我不说分手,他永远不离开我。罗差,你羡慕吗?”

      他抽出一支烟点着,开了窗,倚在窗边吞云吐雾。

      夜风吹乱他微长斜分的发,刘海用啫喱梳向脑后,看起来性感又帅气。

      罗差冷眼看他,“梁松影瞎了眼,才喜欢你。”

      晏望霄附和,“对,爱情使人盲目。你有叫他来看好戏吗?”

      罗差说:“你猜呢?”

      晏望霄深吸一口烟,把剩下半截走到桌边在烟灰缸里摁灭。

      “你该走了,我不想陪你聊天。”

      外头传来几对脚步声。

      应该是保安来了。

      速度真快。

      晏望霄和罗差同时看向门口,门口出现了两个身着保安制服的人。“请问晏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

      “把这位罗先生请出我的房间。”

      晏望霄走出卧室。

      左边余光闪过一道人影,他去看时,那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仅仅一眼背影,晏望霄忽然跟着跑出去。一手扶着门,朝走廊张望。前面一个急匆匆的男人,白衬衫,浅色裤,白鞋,黑发,那行姿走态,那背影。一个名字在心底呼之欲出。

      晏望霄不知为何,朝那人追过去。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那人走进去。

      晏望霄疾冲过去,把手伸进门缝。门感应到,立刻向两边重新打开。轿厢里面有几个客人,其中一个是梁松影,他的神色显得异常疲倦,是一种从内心渗透到面容的疲倦。他看见晏望霄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偏偏晏望霄一言不发,伸出一只手阻隔电梯门关合,门关了又开,开了又关。有人认出晏望霄和梁松影,“啊”地叫了一声。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对娱乐不关注,不认识他俩,生气地说:“朋友,你到底进不进来?电梯该走了。”

      梁松影和晏望霄对望着。

      “出来。”晏望霄说。

      梁松影走出去。

      两人站在酒店五楼的走廊,那边保安和罗差往这儿走来。罗差眼尖看见梁松影来了,快步走过去,大力推晏望霄的肩头,让他踉跄退了一步,将梁松影拉到身后。晏望霄厌恶地用手帕弹了弹被他碰过的地方,“你别碰我。”

      梁松影从罗差身后站出来,“没什么事,我走了。”

      “Lan !”

      罗差叫住他,把手机存的照片递给他看。

      梁松影接过来。他低着头,眼睛仿佛被刺痛一样快速眨了一下。他把照片看得很仔细,照片中晏望霄的面容十分清晰,灯光令一切无所遁形,一个人俯首在他腹下,他即使被服务着,面容依然冷峻,眼神犀利盯着前面人的发顶,单看上半身绝联想不到他是在做激情的事。他久久地盯着,脑海里闪过一间屋子……他点了一下照片点出菜单栏,将照片删除,还给罗差。

      罗差接过来,却被晏望霄快一步抢了去。左翻右翻没看见什么可疑照片,不禁疑惑地看了神色平静的梁松影一眼,任由罗差把手机夺回。

      走廊上开始聚集了好多看热闹拍照的人。

      梁松影朝周围看了一眼,眉头皱起。

      “松影,我们回家吧。”晏望霄去拉梁松影的手臂。

      梁松影和他走向楼梯口,回头对罗差说:“罗差,你也回去吧。”他注意到罗差眼中有着心痛,只能假装不知,和晏望霄一起离开。身后有路人跟着拍照,梁松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你喝酒了吗?”

      “没有。”晏望霄的手仍握着梁松影削瘦的手臂。

      “那就好,我没开车出来,你要是回家,就载我一程吧。”

      “好。”

      梁松影侧头看了他一眼。

      酒店门口有记者听闻风声在蹲守着两人出来,保安们在他们一下楼,告知了门外的消息,并领他们从VIP通道出去取车。梁松影没忘还在楼上的罗差,对留在大堂的几个保安说:“上面还有我一位明星朋友,叫罗差,他下来,请你们也告诉他从这儿离开,谢谢。”“请放心,我们会的。”

      他和晏望霄走进停车场,梁松影仍对这种地方心存畏惧,但奇异的是,他步伐笔直地向前走,没有向晏望霄那边靠一靠索取安全感的冲动。晏望霄仍然开着那辆黑色的奔驰,梁松影在他开锁后开副驾门坐进去。

      路上,车里安安静静,晏望霄沉默,梁松影头靠着座椅的小枕头望窗外景色不停后退。

      似乎不能再忍受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晏望霄点了一下播放器,开始播放音乐。前奏旋律很熟悉,梁松影听了几个小节,明白过来那是他以前刚出道不久的旧歌。少年的干净声线吟唱纯真的爱情,抒发美丽的愁怨。这首名叫《呼唤》的歌,是梁松影亲手作曲,徐奋填词。

      讲的是从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伙,憧憬爱情,将心中爱语寄给将来的美丽情人,为她呼唤千百遍的一种渴望心情。

      梁松影听得心中梗塞,情绪低落到极点。

      家有两个浴室,一间在主卧内,一间在外头,厨房旁边。他们各自回房,拿换洗衣物各自去沐浴,说着无关紧要的废话。晏望霄总是要洗很久的,他出来时,梁松影已经在房间里吹头发。

      他走进去,绕到梁松影背后,把吹风筒拿过来,“我帮你。”

      梁松影的手用力挽留了一下,放开来,让晏望霄的手指在他发间穿过,撩起拨开,吹得很仔细。觉得差不多干了,他抬手摸摸头发,不小心碰到晏望霄的手指,一触即离。他把头往旁边侧,“好了。”

      晏望霄把风筒放他手里,背对他坐下来,“轮到你帮我。”

      梁松影握着风筒没动,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把晏望霄的每根发丝都抚过,而事后晏望霄偷偷拿纸巾擦干净的情景,把风筒搁在床上,“你自己吹。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夜宵。”他后面一句只是随口一问,给自己一个借口。

      晏望霄摸了摸肚子,“饿了。那你去吧。”他把风筒捡起来打开开关,自己给自己干发。

      梁松影走出房间,没有真去厨房做。坐到单人沙发上,埋头用手机给两人点了一份炒牛河、一份粥后,去开电视机。晏望霄听见电视声,举着电吹风走到门口,看见梁松影坐在沙发不动,问:“做好了?”

      梁松影转过头,“没。等会儿就有吃的了,炒河粉和粥。”

      “你不做?”

      “家里没食材。”

      晏望霄回去把头发吹干,到厨房和冰箱翻了一遍,走到斜对的长沙发边坐下,问:“你这几天吃什么?”

      梁松影盯着手机刷新闻,头也不抬,“我在外面吃,再不然叫外卖,我很久没自己做饭了,一个人吃没意思。”

      晏望霄侧头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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